徐毅成直到现在,做的事一直很诡异。
按理说,上网当网红,要么图崇拜感,要么图财。
徐毅成,图的是骂名。
他选择了女性至上主义这条赛道,以男性的身份,发表过代表男性下跪赎罪之类的小丑言论。
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才明白。
原来,他在找最极端的女性。
这年头,穷养儿富养女。
大多女性读书期间都不穷,相反的还挺富。
父母以为,不能让女儿被一根棒棒糖勾走。
给足了物质,却忽视了心理建设。
穷崽早当家,富家多败儿。
孩子无忧无虑地长大,天然有一股傲气。
可是社会不是家里,也不是学校。
进了社会,为了生存摸爬打滚,谁会管你是不是父母掌中明珠?
富家子,可以凭借家族庇佑,按部就班。
该奢华奢华,该得宠得宠。
可穷人的娃呢?他们怎么办?
没有关系,没有背景,什么都没有。
谁又会在乎你的面子,谁又会担心你的感受?
我至今记得,许老头的老伴。
为了养活家里,每天打三份工。
她可怜吗?可怜。
可是江北市外那个早市。
背着几十百来斤菜过来,换几十百把块钱的农人。
不可怜吗?
穷人的娃倒无所谓,一路如此走来,早已习惯了。
心理落差,不会很大。
可穷家富养,问题就大了。
踏足社会后,没了父母宠爱,也没了同学礼让。
就连曾经百试百灵的使小性子,也会被同事当众嫌弃。
巨大的心理落差,很容易滋生心理疾病。
一旦生活出现了波动,绝大部分人,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
反而会将一切,归咎于外因。
于是,有一个人告诉你,你没错,错的是社会。
是社会歧视女性,是男权压迫。
你信吗?
这就是徐毅成的手段,他用最简单的方法,把这些容易出现精神疾病的人,找了出来。
之后,便是建群,信息茧房。
进群,要留下**。
对于网友而言,在网络畅所欲言,是因为可以匿名。
徐毅成的粉丝群,必须要留下把柄,等于自爆了身份。
群友可以用身份,进行现实报复。
索要**,等于给群友都上了一层威胁。
但我相信,他的第一层粉丝群,一定不是杨莉加入的那个群。
那个群的讨论,正常人难以接受。
人不是突然极端的,是一步步极端的。
他一定有‘铁板’群。
在‘铁板’群内,已经是第一层信息茧房。
通过各种男权压迫的话术,反复洗脑,筛选出第二层群友。
就这样步步累进,最后一个群,才会是交裸照的群。
能脑残到进群交**,已经是难得的蠢货。
逐步筛选直到交裸照,这样的蠢货,万中无一。
徐毅成,利用自己大V的先决条件。
再以女性至上主义反复撩拨。
将这些万中无一的蠢货,全选了出来。
天下没有那么好的人,每天花大量时间在网络发声,就为了让你快乐。
有所付出,则必有所图。
徐毅成,图的就是小女孩不谙世事,容易被骗。
谁又能想到,网上最心疼女孩儿的人,线下却是个给女孩儿脑袋里种黑针的恶魔?
直到现在,我依旧清晰地记得阿妮说过的话。
只有精神溃散者,才能炼化行尸。
相比起来。
阿妮带着的行尸降头师们,使用着卑劣的小手段,一步步迷惑他人的心智。
效率极低。
和徐毅成比,简直一文不值。
徐毅成并不想炼制行尸。
否则,以他的手段,极快速度便能搞出一大堆行尸。
现在唯一的疑惑,是徐毅成种在粉丝脑袋里的针,到底是干嘛的?
以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不重要了。
便衣给我打了电话之后,仅两个小时,他又打来了电话。
我接起来后,他开门见山:“通知你个事,那个徐毅成,我们决定内部通缉他。”
“要线索吗?”我好奇道。
“不用。”
便衣拒绝得斩钉截铁,我更加好奇,问道:“你就专门通知我?”
“当然不止。”
一阵沉默后,便衣又开口道:“你有个室友叫艾青?”
他们能找到我和艾青之间的关系,我一点都不意外。
我嗯了一声。
他又问我:“情况一样吗?”
看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本也没打算瞒他,我又嗯了一声。
“给你个机会,亲手抓人,如何?”
面对便衣的问题,我沉默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在点我,提醒我还有一笔血仇未报。
但我更知道他另一层意思。
哪怕冲着艾青,我抓到徐毅成也必弄死他。
便衣此时给我机会,只能证明,他不想要活的。
我看向了舒月,舒月也看向我。
她掏出了手机,调出了舒日升的电话号码,又在耳朵边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
我当即明白了。
是啊,我从江北训练营出来,便衣找到我们的时候,舒月便接了舒日升的电话。
舒日升在圈子里地位挺高的,但他仍旧要求舒月问什么答什么,不准提任何问题。
说明便衣的人脉,在圈子里能压舒日升一头。
这活我不干,他也可以找别人。
他现在把抓徐毅成的活丢给了我。
不仅是不想要活的,还在对我示好。
都在江北,抬头不见低头见。
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很多。
让我手刃徐毅成,替艾青报仇。
借花献佛罢了。
但这花,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