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好舒服。
靠在张扬车上的艾青见我出来,赶紧迎了上来,问我其他人呢。
我把车钥匙丢给了他,跟他说先开车,车上聊。
在高速上,我把医院内发生的事折了个大概,跟他讲了一遍,他反复询问我好几遍是不是在逗他,我说没有。
他整个人都沉默了。
已经傍晚了,但我不打算回寝室躲起来。
躲了半年多,我不想躲了。
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也遇不上,与其成天躲着,不如顺势而为。
当晚,我们直接去了江北市最好的酒坊,花了十多万,把最贵的酒都买了一遍。
紧接着,我们又启程,去了明久精神病院,进去以后我直奔四楼,将几瓶顶尖好酒都摆在了肉鳞触手怪面前。
我还没来得及打开瓶盖,肉鳞触手怪就说话了。
它说:“垃圾货,我不要。”
我说这是我能买到最好的酒了。
它的眼珠子睁了开,跟我说这种垃圾货他看都不想看,让我赶紧拿着滚蛋。
我垂头丧气的将酒搬回后备箱,又和艾青一起回了市里。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么好的酒,怎么能垃圾呢?
还剩三十八万多……
我问艾青:“你觉得什么是美酒?”
艾青说:“至少得顺口,好喝。”
我骂他说废话,我说我不怎么喝酒,酒这玩意的确不懂,但你不能敷衍我。
他说,酒这玩意,得看和谁喝,如果是张扬撩妹,他就点贵的,显示财力,但如果是和我们喝,张扬会买校门口超市四块一瓶的啤酒,这种啤酒是兑水货,不容易喝醉,可以多喝一会儿。
他这么一说,反而提醒了我。
对啊,酒这玩意,得和朋友喝才有意思啊!
我让他停在校门口,把校门口小超市的各种酒都买了一遍,又催他赶紧出发,再去明久精神病院。
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我们已经来回折腾了两趟,到了精神病院,我依旧直奔三楼,把所有的酒都拿了出来。
然而刚摆上,肉鳞触手怪的触手就抽了过来。
这一鞭子抽在我后背上,抽得我生疼。
它说我不尊重它,之前拿垃圾货它也忍了,现在给它拿的比刚才的更垃圾。
我就发愁了,我问它能不能看在大黄的面子上,别折腾我,告诉我想喝什么酒。
它说,它想喝的酒,是需要沉淀的。
我懂了,就是想喝年份酒。
当晚我们再度返回酒行时,已经凌晨三点,酒行关了门,我干脆就在附近开了个宾馆,拉着艾青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们俩准时出现在酒行门口。
我们这种价都不还的客户进了门,酒行老板脸都笑开了花。
我问他:“你这里年份最久的酒多少钱?”
他说得看品牌。
我说:“不看品牌,只看年份,最贵的多少钱。”
他说他刚收了一瓶,生产日期是四十年前的,但是个很小的小牌子。
他要价十万。
这个数字着实有点大了,我试探性的还了一口,还成了八万。
老板秒答应,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酒都包装好了。
从酒行出来,艾青说我们好像被宰了。
我看着手里的酒瓶,酒瓶的确有历史感,酒液也不是白色,而是浓浓的黄色。
为此,我还专门百度了一下,百度上说,酱香白酒会越来越黄。
这酒的确有年代感,不像是假的。
我又跟艾青说,走吧,先去超市,再去精神病院。
在超市里买了不少吃的,下午才到精神病院,我又一次直上三楼,把酒放在肉鳞触手怪面前。
这次,肉鳞触手怪没有发火,但它说这酒不行。
我跟它说,四十年的陈酿,尚且还能保存完整的,已经可遇不可求了,它不能这么挑剔。
它突然就笑了,笑了些许才跟我说,对它而言,人类的时间观念,没有意义。
它的寿命相对人类而言,实在是太长了,四十年的时间不过只是一个小插曲,这样的酒,不配入它的口。
我说老大啊,真不开玩笑,已经跑了很多趟了,再找,真找不到了。
它的眼珠子又开始盯着我看,它说:“你确定要放弃吗?”
我刚想回答,却见它的触手生长了出来,三根触手朝着三个人的方向缓缓伸了过去。
我赶紧摇头,说不放弃,我继续找,离咱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八小时。
它纠正我说,四十六小时。
我说行,四十六就四十六,够了!
我将超市里买的食物丢在了三楼,当即便离开了。
下来了以后,我和艾青坐在车里,同时开始百度。
一个小时后,我们两个都丢掉了手机。
太头疼了,世面上能买到的好酒,几乎都买了,再贵的酒就不是用来喝的,而是请客撑面子的。
那样的酒,有什么喝头?
直至下午五点,艾青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哎哎哎了几声以后,便说好的,我们马上回来。
然后,他挂掉电话跟我说,出大事了。
王晓婷的父母,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