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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文帝看了眼皇后,皇后一笑,心照不宣。
康文帝继续对女儿道:“可这诸将军并非什么徒弟都收的,过几日父皇带你去狩猎, 你用你学的箭术给他露几手,让他求着收你为徒可好?”
初生牛犊不怕虎, 顾今一听,立马雄赳赳气昂昂道:“父皇放心,我定会好好表现, 让诸将军收我为徒!”
女儿有志气, 康文帝满意一笑, 道:“去拿你的弓箭来, 给父皇露几手。”
顾今一听立马去了, 她今日回来就迫不及待的给母后表现了一番, 母后把她好好夸了一通, 她再让父皇夸一通便圆满了!
顾今跑走了,皇后对康文帝道:“还是陛下有办法。”
康文帝摇了摇头:“这主意是赵皆出的, 他已同朕言明来龙去脉, 若是朝朝执意让他教,便搬出个比他更厉害的人物即可。果然,他倒是懂朝朝的心思, 小丫头不过是想要个厉害的师父罢了。”
皇后闻言有些诧异, 她还以为是赵皆暗地里给女儿灌了什么**药呢, 让女儿对他那般赞赏。
康文帝是知道皇后因太后的关系对赵家众人的偏见的, 便道:“赵皆天赋异禀,是个可塑之才,朕十分的赞赏他。”
康文帝嫌少会言明对一个人的偏爱,皇后一听哪里能不明白,这赵皆怕是已经是陛下的人了。她马上道:“臣妾明白,是臣妾小人之心了。”
康文帝对她一笑:“你也是为了朝朝,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小女儿家心性不定,对什么都好奇,你越是管着反而越管不住,不如任其发展。”
皇后温顺福身:“臣妾受教了。”
*
最后,顾今选了霄表哥的胞妹陆思瑶做伴读,过些日子宫里要摆宫宴庆贺她病愈,她可以再选几个。也因如此,皇后便不许她总出去玩了,让她好好跟着嬷嬷学规矩,陆思瑶也每日进宫陪她一起学。
陆思瑶每日进宫都替哥哥给顾今带礼物来,有时候是个小摆设,有时候是九连环或者孔明锁之类的玩意。陆思瑶起初觉得哥哥送给公主的礼物也太小气,也太幼稚了,却不想顾今每次都是十分惊喜的模样,只要休息的时候就缠着陆思瑶玩,恨不得和她住到陆家去了。陆思瑶这才知道哥哥是何等的了解小公主,这鱼早晚要被哥哥钓回家,便对未来的小嫂子更亲切了,时不时也和她闹。
很快便到了宫宴这一日,宫宴被安排在了正午,早早便有人陆续进宫了。
顾今也是一早起来被母后折腾,头上戴了金灿灿的头面,身上是金色线绣花纹的红色宫装,瞧着可是华贵了。
顾今总觉得脑袋沉,求着母后想摘下来。
皇后点了下女儿鼻头道:“朝朝乖乖的,不然你霄表哥的生辰不让你去了。”
顾今一听这个,委委屈屈的忍了下来。霄表哥家好玩的可多了,一听霄表哥要过生辰的时候她可以去,就一直期待着,母后这是抓住了她的软肋了。
“那我能不能先去看看进宫来的那些姐姐。”
皇后知道女儿贪玩,一早就问她能不能让她先去找今日进宫的姑娘们玩。皇后起身,牵着女儿道:“一会儿有你玩的,走了,先去你父皇那里,一会儿要与你父皇一起入席呢。”
顾今听了也不再闹了,乖乖跟着母后去找父皇。
还没进殿呢,顾今便听到殿中传来父皇朗朗的笑声:“什么事啊父皇这么高兴,我去瞧瞧。”说罢挣开母后的手就往殿内跑。
皇后在后面又是摇头又是无奈:“规矩都白学了。”
嬷嬷劝慰皇后道:“娘娘不必忧心,公主天真烂漫是福气,再者说了,有您和陛下宠着,公主殿下何须什么规矩。”
皇后睨她一眼:“你也惯着她,罢了。”
皇后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顾今已经跑到父皇面前了,瞧着父皇身边站了个高大伟岸的男子很是惊奇。
男子星眸朗目,和康文帝有几分相像,他笑着对她道:“朝朝。”
顾今啊了一声,目光还在打量他,瞧瞧他身上有没有爹爹身上的影子。
康文帝笑着给女儿介绍道:“啊什么啊,朝朝,这是你六叔。”
原来这是父皇的兄弟啊,怎的比父皇小很多的样子呢。
顾今乖巧的叫了声:“六叔!”
这六叔便是临安王,康文帝同母所出的胞弟,唯一一个还在京中没去封地的王爷,比康文帝小了十一岁,今年二十一。
临安王对顾今又是一笑,道:“前些日子六叔不在京中,便没来看你,几日不见朝朝又变好看了。”方才康文帝一直在和他说这个女儿醒来以后的趣事,便知这个小侄女是真的受宠。眼下一瞧,这神智恢复了,容貌也添了灵气,精致又可爱,怪不得皇兄喜爱。
顾今喜欢听人夸她,清脆的嗯了一声,道:“六叔也是英俊潇洒!”
临安王听了故意逗她道:“比起你父皇呢?”
顾今看了眼父皇,心里还是向着亲爹的,比划一个手指盖的大小:“你就差了父皇一点点,但比千千万万的人都英俊了!”
康文帝被女儿的小模样逗笑了。
临安王也朗笑道:“皇兄啊,我这侄女小嘴真是甜,怪得不皇兄您夸她呢。”
顾今一听喜笑颜开,抱着父皇胳膊道:“父皇又夸我了?果然是全天下最爱我的父皇!”
这时皇后才走到近前,睨了女儿一眼道:“朝朝,又闹你父皇。”
临安王道:“皇嫂,您可误会朝朝,朝朝这正抹蜜呢,没看皇兄笑的多开怀。”
皇后笑笑,站到了康文帝身侧。这临安王幼时十分的苦,因为克死生母颇不受先帝喜爱,更被看做灾星,被养在深宫里面,连宫女都敢苛待他。康文帝彼时处境也不好,没能照顾胞弟太多,掌了大权以后对胞弟十分的宽容,因而这临安王在康文帝面前便也十分放得开,煞是兄弟情深。
康文帝牵着女儿,道:“行了,时辰不早了,摆驾昭和殿吧。”
终于能去了!顾今一想到有可能会见到爹娘,便雀跃的不行,牵着康文帝都敢快走几步。
感受到殿内燃起的火光,康文帝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抬眸望去,殿外已是夜幕降临,他突地想起答应了女儿要早些去中宫陪她和皇后用晚膳的。他继位九年,已经习惯了忙碌到深夜,晚膳是很少到后宫去用的,也有答应了某个妃子最后却不过去的,宫人们也不敢提醒他。
“已经这么晚了,皇后派人来过了吗?”
蔡公公上前道:“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派人来过两次,但只是看看便走了,没让奴才惊动陛下,陛下可要摆驾长秋宫?”
皇后向来是这个样子,温柔贤淑识大体,万事以国事为重,绝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心来惊扰他。于国,她是个合格的一国之母;于他,却缺少了些夫妻间该有的温情。
康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想到女儿乖巧懂事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摆驾长秋宫。”
康文帝上了御辇,吩咐宫人快些,但到了长秋宫恐怕天也已经黑透了。女儿才刚苏醒,他便失约,也不知道那小丫头会不会闹脾气。
御辇行的快,两侧的景致呼啸而过,夜风刮在脸上有些凉,夜里的皇宫总是这般让人觉得森寒。遥想他刚继位之时不过二十三岁,江山不稳,朝堂动荡,太后一手遮天,他在这宫中如同困兽。好在黄天不负有心人,他如今终于将皇权揽在手中,那些曾轻视他的大臣再也不敢造次。可每到入夜,他却还是觉得这宫中没有一处能给他温暖的地方。
临近长秋宫,康文帝远远便看到有一团小小的光在夹道中央晃着,近一些可以看出是一盏宫灯,只是提灯的人看不清楚。
前面的蔡公公走过来,凑到御辇旁道:“陛下,似乎是公主殿下。”
康文帝闻言眉头微挑,抬手示意御辇停下,他下了御辇一步步走过去,走近一看果然是小女儿。
小丫头见了他,提着宫灯小跑过来,清脆的声音唤他道:“父皇!”
康文帝低头看她,小丫头满脸堆笑,眼睛睁得大大的,星光都揉碎在她的黑眸里,亮晶晶的惹人怜爱:“怎么站在这里?”
顾今一点也不怕生的拉上父皇的手,理所当然道:“等父皇啊!我想让父皇来了以后一眼就看到我!”
硬是挤进他掌心的小手有些凉,显然是等了很久了,可小丫头却没一上来就抱怨他,只说想让他一眼就看见她。
康文帝握了握女儿的手,带她迈进长秋宫:“等了很久了吧?父皇说了早些过来,却这么晚才来,是不是失望了?”
顾今牵着父皇的手蹦蹦跳跳的走着:“才没有呢!我今日去看皇兄习武了,在宫中走了一大圈!”
其实女儿已经是十三岁的年纪,不小了,但牵着他的手蹦蹦跳跳的样子还是让他觉得童趣天真,康文帝柔下声线道:“所以呢?”
顾今继续道:“我想父皇有这么大的家业,一定很辛苦,晚归肯定也是迫不得已的,只是担心父皇太操劳,都忘记回来吃饭。本来我想去找父皇的,但是母后说我去会打扰到父皇。”说罢那眼神还有点小失落。
女儿一口一个我,说起话来也有些颠三倒四没有规矩,但他却觉得很中听。
“朝朝以后若是想父皇了,可以去找父皇。”
顾今听了眼睛一亮,蹦到父皇面前:“真的吗?太好了!”说罢又继续叽里呱啦道,“父皇!父皇!皇兄说咱们家很大,逛许久都逛不完,朝朝可以到处逛逛吗?这宫中真的很漂亮,每一处都那么好看,我想看看这里还有哪些好看的地方!”
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刚清醒的女儿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他不打算拘着。
康文帝解下腰间的玉牌递给她:“你拿着它,哪里都能去,但是要嬷嬷陪着你,也不可擅自出宫,能做到吗?”
顾今立马点了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玉牌晃,像是讨食的小狗。
康文帝被女儿逗得一笑,将玉牌给了她。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