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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辇上的人仍然隐在轻纱之中, 有些娇滴滴的嗓音道:“原来是温太医。”
温太医?顾今直愣愣的看着眼前人, 此时夕阳斜晖, 给眼前之人笼上一层柔和的光辉,他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暗影,唇边淡而温和的笑意,让顾今有种熟悉之感。
顾今几步凑过去,看人家的脸:“温太医?温太医上午不还是个白胡子老头吗?”了不得了, 这里的人会返老还童呢!
温太医似乎没想到她突然凑这么近,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 俏丽的小公主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他退了几步轻笑道:“公主殿下,您之前看到的是家父, 微臣温良, 也是太医署的太医, 自一年前起公主殿下的病症都是微臣负责的。”
温良的话音落下,轿辇上的人变了调:“公主?”继而一只素白的手撩开轻纱,露出一张清丽秀美的脸, 看向小太监打扮的顾今。
温良迅速垂下眼眸,道:“娘娘应该还未见过殿下,这位便是安平公主, 公主今日病愈, 微臣正要去长秋宫为公主请脉, 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公主殿下。”
此言一出,胡昭仪身边的宫人一脸惊恐,纷纷跪下:“请公主殿下恕罪。”
胡昭仪也从轿上下来,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惶恐:“原来是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殿下怎么会在此地,还……”她说着一顿,不敢指责公主乔装打扮,态度恭敬道,“妾身宫中的下人未见过殿下,触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胡昭仪虽然进宫没多久,却知道宫中有这么一位安平公主,是皇后的掌上明珠,皇后的逆鳞,谁也不可触碰。据说安平公主身患有疾,不可轻易见人,陛下亲自颁了一条皇令,只要这位安平公主出了长秋宫,闲杂人等便皆要退散,不得惊扰公主,就连四妃也不敢忤逆这条皇令。
顾今闻言将视线从温良脸上移开,看向娇俏的胡昭仪,有点不理解:“什么?”
胡昭仪见此,以为公主发了怒,故意刁难,看向跪在地上的嬷嬷:“魏嬷嬷!”她虽是陛下的妃子,公主的姨娘,但这位嫡出的公主,她却是不敢得罪的,陛下敬重皇后,这位公主又是陛下和皇后唯一的女儿,她再得宠也不敢轻易放肆。
魏嬷嬷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请公主殿下恕罪。”说罢啪啪啪连续抽打了起来。
顾今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这么抽自己嘴巴,吓了一跳,看向身边的小庄子:“我该怎么办?”
这里哪有小庄子说话的份啊,小庄子垂着头不敢说话。认真计较起来,他没及时说明殿下的身份,差点让殿下挨了打,回去也少不了一顿板子。
温良是清楚这位公主之前的病症的,便道:“殿下若是愿意,可以宽恕这位嬷嬷的冒犯之举,殿下若是不愿意,可……”
毕竟是照顾自己许久的嬷嬷,胡昭仪忙上前伏低求情道:“还请殿下看在妾身的面子上,宽恕魏嬷嬷无心之举,她冒犯了殿下罪无可恕,但毕竟不知者无罪,还请殿下宽宏大量,饶恕她一回。”
顾今又看向神色有些急切的美人,点了点头道:“你长得那么美,你说得对,那就宽恕吧。”
那吓人的抽到声终于停止了,魏嬷嬷重重磕了几个头:“多谢殿下开恩!”
顾今被方才还凶巴巴现在脸都肿了的魏嬷嬷吓到了:“我……我能走了吗?”
胡昭仪也被顾今方才的言论惊到了,有点呆愣道:“殿下请自便。”
顾今哦了声,拽了把小庄子往前走,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看见温良在后面跟着她,才继续往前走,只是放慢了脚步等温良跟上来。
好一会儿,顾今从走都变成了挪了,温良还没跟上来。她皱皱眉头停下脚步回头,温良也停下了,距离她有五步之远的地方笑看她。
她道:“你怎么走这么慢?”
温良微愣:“微臣一直跟在殿下后面。”
顾今走回来站到他身边:“可我一直等你跟上来啊。”
温良这才恍然,笑道:“殿下身份尊贵,微臣不可与殿下并肩而行。”说罢退了一步。
还有这规矩?顾今皱皱眉头:“可你不站在我身旁,我怎么和你说话?”
温良恭敬道:“殿下请说,微臣听得到。”
顾今机灵的黑眼珠转了转,道:“你是不是什么都要听我的?”
温良微微迟疑,点了点头:“是。”
顾今弯眉笑道:“那我要你与我并肩而行。”说罢还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毫不避讳。
温良看着因为这一笑而五官生动起来的小姑娘,没有忤逆她,走在了她身旁,却不敢胡乱打量。本来这安平公主的病症是他爹一直负责的,但一年前他爹升任太医令以后,便交由他来负责了,到现在也有差不多两年的光景。这俩年来他与这小公主相处的时日也不少,但这小公主一直都如一具驱壳一般,没有表情,很少说话,任他如何都不理会他。谁知突然间,她竟好了,还有如此生动的表情,他都有些不识得她了。
顾今在打量他,看着他如玉的面孔,越看越是亲切,道:“你今年多大了?”
温良有些奇怪她为何问他年纪,但还是如实答道:“今年正满二十。”
二十啊,顾今在心里盘算,觉得有可能是她爹爹的年纪:“那你在家中排行第几?”她隐约记得府里的下人叫她爹二爷,他爹应该是排行老二的。
温良疑惑之余继续回她:“微臣上面有位长兄,在家中排行第二。”
顾今一听雀跃了,真是老二啊!她继续道:“那你娶妻了吗?”
温良一听好像明白了什么,抬眸看了眼一脸雀跃的小公主,迟疑道:“还未娶妻。”
啊……没娶妻啊……也无妨,反正现在她娘也还没怀上她呢,没成亲也是有可能的。
顾今继续兴致盎然的问道:“那你有心上人吗?或者定下亲事了吗?”
饶是温良已是弱冠之年,被这么个小姑娘问如此露骨的问题,脸色都有些不大自然了:“还未……”说罢他瞄了眼小公主,本以为她该雀跃的,却不想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让他有些不解了。她问这种问题,不该是看上他了,希望他没有心上人吗?
顾今心里想着,他没有心上人也没定亲,她就不好问他认不认识她娘亲了,不过她觉得这个温良很有可能是她爹爹,就算是一个备选吧!
如此想着,顾今心里宽慰了一些,重新恢复了笑容,对他道:“你也会武功吗?你刚才扔石头扔的好准。”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清透无暇。
温良看着她,心里有些狐疑她的态度,但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无常,垂眸道:“微臣不会武,只是扔东西比较准。殿下怎么乔装成这幅模样出来了?皇后娘娘知道吗?”
顾今点点头:“母后知晓的,我方才去看了皇兄练武,是皇兄让我穿的。”
虽然她说的不算清楚,但温良梳理一番便也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没想到这小公主刚一苏醒便有兴致去看自家皇兄练武,大抵是对现下的一切觉得新奇吧。可她方才那几句问话,却问的十分奇怪,才刚苏醒便懂得情爱了吗?懵懂无知才该是吧。
温良不说话,顾今自己也说得很热闹,和他说自己在校场的见闻,说她要学武的决心,又问他道:“你说父皇会答应我学武吗?虽然我觉得父皇很好说话,可还是有些担心父皇不答应……”
温良看向神色担忧的小姑娘,她从前了无生气的脸上因为多了表情变得娇俏可人起来,又因为走了很久的路,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蜜桃想让人捏一把。他移开视线,道:“陛下处事开明,若是殿下诚心,陛下应该是能答应的。”
顾今好像很容易就信了他的话,雀跃道:“这样就好!”
温良不禁又看了她一眼。
不知不觉回到了长秋宫,顾今跑进去没看见母后,问宫女道:“母后呢?”
宫女回道:“回殿下的话,皇后娘娘去御厨房了。”
顾今听了噔噔噔跑到温良面前:“我母后不在。”
温良垂着眸子道:“无妨,公主到殿中坐好,微臣前来是替殿下诊脉的。”
顾今哦了一声,很乖巧的进殿坐好,将手放在桌上。前世她看过不少大夫,娘亲还是希望她能重见光明的,所以家中时不时就会来一个大夫给她诊脉,她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