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深潜 第七章 不祥海滩

作者:玉宇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3-03-04 16:35:22

王海因为许言放遭枪击的案子忙得脚不沾地,下午快两点时才想起中饭还没吃呢,于是习惯性地喊了一嗓子,“那个谁,郝峻,给我买碗面条去。”

话音落下,却无半个人接口,王海这才想起郝峻在负责保护许言放。跑腿听差的人没了,王大队长懒得亲自下楼去公安局隔壁的小饭店,就只好泡方便面对付一顿。唉!方便面,讨厌的方便面,连个卤蛋都没有。

王海不禁想起食堂大婶语重心长的告诫,“里头都是防腐剂,吃多了,小心死了不会烂!”

正吃着,突然听见“哐当”一声,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游波又撞在玻璃门上了。这个粗心大意的家伙,简直跟玻璃有仇。第一天来队里时就撞玻璃门,从一楼装备室领警服开始一路撞上五楼刑警队报到,把鼻子都撞歪了。

大家心里说话,局里大大小小的玻璃门你都撞了个遍,总该长记性了吧,没想到此后同样的事故不断发生。为了防止出人身意外,后勤组好心地在局里每道玻璃门前都放了一大盆植物,可这位“三皮哥”经常绕过盆栽继续撞,以至于刘局长多次打电话去保险公司询问有没有玻璃物损险可投保。

王海心中庆幸,还好玻璃没碎,否则刘长庚又得借机克扣刑警队的办案经费。这小子,来队里一年多了,毛病没见好转,反而有逐渐加重的趋势嘛!

游波一手鼻血额头微红,跑到他面前含糊不清地说:“对唱,柿饼又法西难食了。”

“把你那鼻子归位后再说话。”王海低头继续吃面。心想这家伙的铁头功还练得真到家,就是可惜没学会铁鼻子功。

“队长,市北又发现男尸了。”

王海把吃了一半的碗面丢下,腾地站起来就往门外跑。“走,去现场!”

游波赶紧跟上,路过玻璃门时发现上头沾了不少自己的鼻血,不由心存畏惧地停了一下脚步。没等他奔进电梯门,身后就传来清洁大妈的调侃声:“我说游警官,你又义务献血啊!”

尸体是在同一处海滩被发现的。林泽理理被海风吹乱的一头短发,苦笑着对王海说:“死者的情况几乎和潘荣海一模一样,被反复殴打,然后腹部中枪,活活折磨死了再对准额头补上一枪确认。凶手应该是同一个或者是同一伙人,这家伙简直变态!”

王海问:“身份确定了没有?”

“卢邑,37岁,持新西兰护照来临海商务考察的香港商人,十天前刚到此地,尸体身上有证件。”林泽边回答边极目遥望远处的海平面,“一连两起枪杀案,凶手都选择弃尸海滩,难道说这里的风水不好?”

“林泽,你觉不觉得最近很奇怪?”王海把他拉到一边,有意避开众人说,“接二连三地出大案子,就拿潘荣海和卢邑来说,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人却被同一个凶手所害,死状也完全相同,这是为什么?示威?警告?挑衅?”

“我也这么想。市北连着出了两起枪杀大案,跟上面不好交代,我压力很大。海子,咱们是老朋友了,我不和你客气,这事就拜托你多费心,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也别掖着。”

“当然了,你可是临海的福尔摩斯嘛!”王海顺手给了对方一拳。林泽被他的怪力打得后退两步,跟着也笑了。他朝四周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郝峻,就随口问:“跟你的那个小菜鸟呢?怎么没见他人?”

“什么跟我,说得好像我是他什么人似的,在保护他姐夫呢!”王海不知怎么搞的,本来挺正常的一句话却说得酸不溜秋,幸好林泽忙于安排善后工作,并没有注意到。

田祺指挥段大成做完现场勘查,正打算叫人搬运尸体,忽然发现有一队警车红灯闪闪,从远处呼啸而来。他脸色顿时全黑了,忿忿摘下橡胶手套丢在地上,转身就走。王海也看到了,这是省厅的车队,来意不问可知。这样被人一再轻视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不但王老虎一肚子怒火几乎都快喷出来了,连向来老成稳重的林泽都深感不满,因而把身子绷得笔直。

大队人马到达现场后,一个令所有人都倍感意外的大人物缓慢步下车门,常辉,省公安厅厅长亲自到了。常辉首先招手叫了王海和林泽,“这个案子很重大,省厅会直接调查,你们两个要全力配合。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气,可我不会做任何解释,也不想听牢骚和抱怨,你们俩要么什么都别说,要说就说些有建设性的话!”

常辉太了解他们,抢在俩人前面搬来整座北冰洋劈头盖脸往下浇,憋足了劲打算和省厅说道说道的王林二人顿时哑火。王海仍不肯死心,低头想了想,试探着问:“案子发生在临海,我们总有权知道侦破进展吧?”

“可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自然会通报。海子,别和我耍心眼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常辉很了解自己手下两大爱将。王海粗中带细,冲劲十足,办起案子来就像只猎狗,穷追猛打,死咬不放。林泽精明强干,头脑一流,貌似温文含蓄其实目无余子,骨子里傲气得很。这两个人如果会轻易对自己辖区里发生的大案要案放手,那他这个几十年的老刑警就算是瞎了眼。

王海见连边都不让他沾立刻火大。看了一眼身边的林泽,压低声音问:“老头,你什么时候才打算告诉我们俩潘荣海同志的真实身份?还有这个卢邑,他又是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的?”常辉两眼骤然放光,干瘪的老头子好像忽然化身为天神力士一般散发出逼人气场。超级赛亚人变身!

“我,我,我当然有自己的线报了,你当我这个大队长是吃干饭的!”王海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这消息来路不正,他总不能当着厅长的面明说郝峻他们入侵公安部终端的事,这不是找杀头嘛。

“王海同志!你也是个警察,警察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难道还要我再教你一遍警察纪律?给我管好你的嘴巴!”常辉的声音突然拔高。

他有些生气又有些自责,这个案子涉及到警界,临海市所有警察都是怀疑对象。看着自己的下属们被公安部暗中调查,他心里很不好受。他其实很想拍着胸脯替他们担保,说这些人都是奋斗在公安战线上的好同志,可面对残酷的事实与证据,作为一个尽忠职守的老刑警,这话根本无法出口。卢邑也是警察,潘荣海被杀后公安部派来的接替潘的工作,刚到临海十天竟然再次被害。凶手故意用同样的手法处置他,这是□□裸的蔑视与挑衅。常辉想,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查出内奸,还其他人一个清白。

他用犀利的目光一扫王、林二人,低声嘱咐道:“你们俩先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许多事!”

望着省厅车队整齐而迅速地离开,林泽对王海说:“我估摸着常厅的意思,我们系统里肯定出问题了,而且事情还不小。海子,你的位置可是风口浪尖啊,自己小心!”

傍晚,谢子天打车来到市中心,在一间超级市场里转悠半天,什么也没买就离开了。负责跟踪的吕江和米岚赶紧跟上,却很快惊骇地发现他忽然跳上一辆不知什么时候停在路边的黑色法拉利朝西郊方向进发。这两人只好赶紧拦下出租车,上车就对司机说:“师傅,快,追上前面那人。”

司机抱怨说:“老大,我这只是国产小吉利,您知道那是谁吗?它是我爷爷法拉利!有八个汽缸,驾驶室跟飞机差不多。别的不说,人家四个轮胎都比咱车值钱,那车跑到一百六十迈以上才刚进入状态,咱玩了命也就是这数。想上两百?行啊,玩自由落体往下掉呗!”

“给你双倍的车钱,只要你能跟上它!”吕江许下酬谢,希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司机保持原车速,不紧不慢地回答:“再多钱也没辙,不是同一档次的车,人家甩咱们玩似的。两位,死心吧!”

眼看着法拉利越去越远,米岚气得重重一巴掌拍在司机椅背上,把人家一介小老百姓吓得直喊,“警察叔叔,我上有十八岁老母下有八十岁小孩,您可别枪毙我!”

吕江只好劝他:“下回咱们借郝峻的兰博基尼。”

法拉利驾驶室内,谢子天望着后视镜淡淡冷笑。他打开激光音响,那节奏铿锵的电子舞曲伴随着飞转的车轮,如激情喷涌,很快车子就消失在灯光灿烂的路上。

法拉利最后在一栋别墅前停下。谢子天没有开灯,摸黑走进了客厅。浴室里传出稀里哗啦的水声,显然有人在淋浴。他一牵嘴角,凭记忆来到酒吧取了两瓶力啤,脱下外套坐到沙发上,用扶手磕开瓶盖后喝了一大口。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片刻后一个全身□□的男人走了出来。“吧嗒”一声轻响,谢子天打开了沙发旁的一盏脚灯。借助微弱的乳黄色灯光,他用鉴赏的眼光盯住那人看。完美的线条,漂亮的肌肉,正当壮年的男子如同阿波罗一般健硕傲然。那人毫不介意对方充满□□的目光,反有些自得地从他手中抢过啤酒,一仰脖“咕咚咕咚”就是半瓶,喝完后很享受地出了一口长气。

谢子天最欣赏的就是他这一身肆无忌惮的痞气,就好像他若是自认屈居亚军,天王老子都不敢称第一。这人只有在与他独处时才会褪去伪装,毫无掩饰,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同穿一条裤衩,一块儿在孤儿院中挣扎,一块儿做梦要成为大人物的伙伴兄弟,而不是平日里道貌岸然的精英分子。

“还是力啤好啊,再贵的酒喝着都像马尿,只有这个才对我胃口。”那人一屁股坐到谢子天身边,把双脚搁在茶几上。这种当地产的草根啤酒每瓶只卖一块半,却是他们俩共同的最爱。以两人如今的财势与身份,喝力啤实在有些寒碜了,想当年这玩意却是奢侈品,只有过节或是有重大事情的时候才舍得买。

“那我呢,”谢子天一甩长发,眼角飞起丝丝妖艳,“合你胃口吗?”

“这还用问!小黑,我的小黑!”那人猛地扑倒谢子天,用力亲吻起来。谢子天其实积攒了一肚子火气,怎肯由他肆意妄为,立刻反击,一个肘攻被对方挡住后马上又使出锁喉手。那人用手掌猛切他的脉门,谢子天缩手伸腿,膝盖凶狠地朝对方腹下三寸顶过去。

那人知道他是真的恼怒,避开要命一击后只得翻身坐起,无奈地说:“小黑,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你又闹脾气!”

“兰德被人发现了,警察在查我。”谢子天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也不起身,一双眼睛眯着,长而浓密的睫毛下似藏有无边□□,说话的声音更是比蜜糖还要甜腻。

那人与他相识快三十年,尽晓他的个性,知道这家伙与常人不同,情绪越糟糕越是喜欢做出一副愉快的表情。于是收起□□,正经地回答:“不用担心,他们手上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你的证据,我会转移他们的视线,你先忍耐一下就好。”

“简妮的尸体也被发现了,不过那边暂时还没有查出她的身份。”那人顿了一下又告诫说,“小黑,你注意安全。玩归玩,也要约束一下才行,别太宠他们了,这些年来,因为他们惹出来的麻烦还少?罗兰德背着你偷货出去卖,这才把公安部的人引来临海。简妮更绝,你不肯娶她,她竟然打算向警方检举你,幸好最后是落在自己人手里。”

“你从来不管我和什么人上床,怎么,吃醋了?”谢子天语气不善。他特别讨厌对方那种冷静客观、公事公办的性格,就算他故意和别人上床也从来不介意,只会叮嘱一声“注意安全”而已。他心头火起,一巴掌拍掉对方手中的啤酒瓶,骂道:“安全,安全,你他妈的是卖安全套的!”

力啤在脚下骨碌骨碌地滚动着,瓶口喷出汩汩白沫。那人微皱眉心,话语里的温度也开始往冰点下掉,“小黑,你今天情绪不好是因为压力太大了吧!如果你对眼下的处境感到厌倦或是惧怕了,可以退出,我决不勉强!我们俩这些年在苏黎世银行的匿名户头里存了不下二亿美金,足够你下半辈子用的。”

“你说什么!”谢子天暴怒了。两个一无所有的孤儿,立誓要联手同心打下一片天地,不再挨苦受穷,不再被人歧视,这其中的艰辛与血泪自然不必多说了,可恨的是生死与共了近二十年后这人居然怀疑他的诚心,问他是否要退出。他跳起来就是一记左勾拳,又快又急,那人赶紧一仰头避开,谢子天右手的摆拳又夹带着嘶嘶风声到了,“砰”一声,正好打中面颊。

那人吃痛,眼中也露出怒色,左手猛地擒拿对方肩关节,谢子天斜身避让,对方趁机近身一步,手肘骤出,正撞在他的腰里。谢子天捂住腹部向后退开三步。两人各自揉揉伤处,都痛得龇牙咧嘴,于是相互怒视,忽然同时大叫着扑上去,什么招式技巧都忘记了,两个大男人像小孩子一般互相扭住拼命厮打。

谢子天力气稍逊,被那人压在身下,就用力扯着对方的耳朵想翻身。那人痛得直吸气,忙一把拉住对方的长发反制。谢子天最恨别人碰他的宝贝头发,立刻对准那人胳膊张口就咬,那人嗷嗷呼痛,“你狗咬人!”

两人互不相让,扭打了有半个小时,最后都累得呼呼喘气,你看看我一脸青肿,我看看你半身牙印,颇觉有些尴尬,终于慢慢松开了手,各自躺倒在地板上放声大笑。谢子天扭头看向对方,与这人二十年的交情与纠葛就是从打架开始的,当年孤儿院里的男孩子们都靠拳头来解决问题,这个习惯他始终不改,令他欣慰的是那人也一样没变。

“小黑,小黑,我的小黑。”那人一边抓住谢子天的长发送到唇边轻吻,一边呢喃着呼唤谢子天的小名。谢子天习惯了与他的相处方式,以更富于激情的热吻回应。客厅里很快就炽热起来,身体越来越烫,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黑暗中,两个男人在毫无缝隙的紧贴中狠狠纠缠,就像是在相互厮杀的两匹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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