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居极品（科举） 112 一百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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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翘楚做的饭果然让虚玄胃口大开, 虚玄每下一筷子都赞一句, 直说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合口味的菜了。

阿瑜笑：“怎么, 御厨还做不出师父喜欢的菜吗？”

虚玄摇摇头：“御厨做菜是好吃，可是他们做菜即使是素菜也总是要用肉汤调味，做的全素反而不如翘楚做的有新意, 特别是这道‘素鸡’我之前竟没有在别的地方吃到过。”

“这素鸡不过是用蒸过的干豆腐卷起压实再熏制而成的, 虚玄道长可以跟御厨说一下, 这样以后就可以时常吃到了。”

虚玄瞪眼道：“我想吃，来找你不就行了, 怎么, 你不给我做啊？”

沈翘楚连忙摆手：“怎么会, 荣幸之至。我这个月单日休息, 道长要是想来，就赶单日提前一天说一声，我好准备食材。”

虚玄一脸满意地点点头, 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看虚玄酒足饭饱的样子, 沈翘楚便以闲聊的语气道：“听我同僚说, 自从那年道长进京之后，圣上的气色可是越来越好了，不知道有什么保养秘诀。”

虚玄看了沈翘楚一眼，眼中依旧如同深潭一般，看不出什么情绪：“我看你小子明明更会保养，都是当爹的人了，看着还跟小伙子一样。”

沈翘楚心中腹诽, 自己如今也才二十三岁，本来就是小伙子好不好。

虚玄又道：“你自小做的那一套就很好啊，每天早睡早起，营养均衡，每天运动，这就已经是很好的保养方法了。”

沈翘楚摇摇头：“现在的职务工作时间久，每天几乎都没什么时间运动了，要不是幼时的底子好，我恐怕都跟同僚一般，身体损耗眼中了……连圣上都看出来我身体不行，前几日还赐我一枚红丸。”

虚玄的眉毛一跳，问道：“你吃了？”

那药已经被华容搞得不成样子，沈翘楚怕自己说没吃，虚玄让自己拿出来看，不就漏出马脚了。

只道：“吃了啊……圣上赐的，自然是好东西。”

虚玄的表情恢复原来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沈翘楚的幻觉，他不咸不淡道：“那药中老年人吃得，你年纪轻轻就开始进补反而不好。”

沈翘楚恭谨地点头：“知道了，我以后不吃就是。道长对这红丸这么了解，莫非是你炼的？”

虚玄定定地看着沈翘楚，见他表情一派自然，只是将头凑到沈翘楚的脸前，压低声音道：

“你猜？”

说着，虚玄满意地看着沈翘楚惊讶的表情，将拂尘插在后颈，摇摇晃晃地走了。

阿瑜连忙出去相送，沈翘楚也跟着站起，看着虚玄消失在远处的背影，心中略微有些悬着，虚玄这是生气了？

阿瑜转过身，搡了沈翘楚一把：“都怪你，提什么红丸，师父这么快就走了。”

沈翘楚只好连连赔罪。

看来从虚玄这里是行不通，可以肯定的是，虚玄知道红丸是什么，那他为什么没有跟玄德帝说让他停止服用，或是告诉玄德帝正确的服用方法呢？

还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正确的服用方法？

大路走不通，沈翘楚只好走小路。之前让阿顺找暗探贿赂宫人，然而这跟宫人打交道可不是这样容易的事，他们都很是警觉，又非厚利不动心，沈翘楚这边很久都没有收到暗探来报，钱倒是花出去不少。

让沈翘楚总是怀疑这钱是不是都让暗探自己吞了，不过养这样的探子并不是毫无用处，岭南那边的探子又来报关于“见血封喉”的事。

之前那次守着交易的时候，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那收购毒箭树汁的人并没有如期出现。

探子在岭南守到沈翘楚离开苏州上京赴任，也没有守到。只是这毒箭树汁是消耗品，总有继续交易的时候，沈翘楚就让他们在当地守着，终于又让他们等到一次交易，据探子说抓到了一个收药人。

经过审讯，那人说自己只负责收药，药都要送到岭南一处窝点进行加工。收药人只知道那窝点所在，其他一概不知。

岭-南路远，寄信到京城需要将近半年时间，沈翘楚估摸着这群探子应该已经前往窝点了，这距离这么远，自己的指挥一点用的没有，只回信写到让他们自己凡事自己做主，性命第一，如果有了证据就送到京城。

沈翘楚除了等待，眼前能做的便也只有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除了五日起居和朔望起居，玄德帝基本上每次沈翘楚当值的时候，都会跟他打一套太极拳。

而且玄德帝见各种大臣的时候，从来没有避讳过沈翘楚，沈翘楚也因此知道了不少事。每天除了上朝的时候能知道各地发生的事，大臣们的处理对策，常朝之后批奏折的时候还能从中书舍人、丞相与玄德帝的对话中收益匪浅。

沈翘楚本就记忆力好，每天将白天记下的事务捋了一遍，对于政治的理解也更加成熟了。

虽然当值的那一天比较累，但是第二天轮休却可以在家呆一天，沈翘楚还是很满意的。

南霜越长越大，已经可以在地上稳稳地走了，她怕是一个属猴子的，要是一会儿没看住，就要上房揭瓦，惹得嬷嬷奶娘们十分头疼。

沈翘楚轮休时的时间也大多贡献给了南霜，这孩子也终于可以说出完整意思的话，虽然不算流利，至少大家都能听懂。

裴婵如今还住在沈府，基本上沈翘楚当值的时候，就会拉着阿瑜带着南霜去卢府做客。

卢重言虽然长期住在军营里，可是总有回家的时候，裴婵这样的策略倒是十分不错，如今两个月过去，虽然没有见过卢重言几次，但是跟卢二叔和卢二夫人都相处的不错。

卢二夫人虽然有心给卢重言找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是卢重言毕竟四十了，也不是说找就能找的。裴婵虽然跟寻常世家小姐不一样，但是到底是将军之女。而且以卢重言的性子，他看准了什么人，也没有卢二夫人说话的余地。

可是关键是卢重言并没有对裴婵表示出什么特别的感情。这让在中间牵线搭桥的沈翘楚和阿瑜都有些头疼，可是卢重言都独身这么些年了，他也定不会为了成家立业而跟女子结婚的，沈翘楚和阿瑜也没什么置喙的余地。

不过裴婵这人心思直率，她并没有看出卢重言对她有所回避，只以为是卢重言公事繁忙。关于这事，她反倒是心态最好的一个，卢重言见她几次，见她如此姿态，也便没有刻意回避，两个人痛痛快快地平辈论交起来。

沈翘楚和阿瑜也乐见其成，毕竟卢重言已经单身了四十多年，也不差这一会儿时间。

因为裴婵住在沈府，十七来沈府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只是他来的总是很隐蔽，通常是在天黑之后翻墙进来，而且没过多久，沈翘楚还发现沈府旁边的宅邸被十七买了下来，以便跟裴婵和沈翘楚见面。

想想也是，如今十七外祖是裴将军这是没有公布，要是被人知道了，十七在外收到的压力和阻力又得翻倍。而沈翘楚因为沈令仪的缘故，明面上大家都以为他是四皇子党，跟身为太子党的十七皇子频繁见面可不是事。

沈翘楚总是心里为十七频繁见裴婵这事感到不可思议，或许是因为十七从裴婵身上看到自己母亲的影子？还是因为他曾经答应过裴将军要好好照顾裴婵？

来见裴婵的时候，十七总是还会跟沈翘楚手谈一局，两人边下棋，边聊着朝中事，沈翘楚有时也会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跟十七讲，而十七跟当年在平江书院一般，总是能有着沈翘楚想不到的大局观和角度。

沈翘楚不得不感叹，或许有些人生来就是有着这样的基因，再加上后天的努力和催化，使十七比当年更加有韬略有魄力。有时下棋被十七碾压的时候，沈翘楚总是忍不住心里哆嗦，跟十七作对的下场一定很惨。

说到四皇子，沈翘楚回京之后，四皇子还真的带沈翘楚出席了几个饭局，几乎是明面上宣告沈翘楚是他的人。毕竟沈令仪现在是工部尚书，前几年又对四皇子不离不弃，如今也算是四皇子党的核心。

沈翘楚心中总是替沈令仪感到忧心，而现在的他又没有能力和沈令仪撇清关系。参加了几次四皇子的饭局之后，沈翘楚就以起居舍人事忙为由，推脱了几次，四皇子倒也不以为忤，反倒十分体贴的表示，他知道起居舍人事忙，让沈翘楚安心工作，非重大集会就不用参加了。

倒也让沈翘楚乐得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们的鼓励，最近有点自我嫌弃，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ヾ(≧?≦*)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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