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打发贾赦和邢夫人来做说客的时候,贾琏的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
邢夫人搀着静芯,问她身体情况。
贾赦则语重心长对贾琏道:“为和老太太怄一口气,你们就折腾出去会不会不太好?回头若被外头人骂不孝,可怎生好。”
“谁敢传?再说是老太太叫滚的,我们只是孝顺的真滚了而已。”贾琏敷衍两句,从邢夫人手里接过静芯的胳膊。
静芯她是极愿意跟着贾琏去庄子上养胎,那里安静,人员简单,且没有府中这么多的麻烦。
“老太太要面儿,不是有意苛责你叫你滚的。你这就随我过去,好好给老太太磕头赔个不是,便没问题了。瞧你,何必小题大做,真闹得搬家,把老太太气疯了才甘心?再说静芯大着肚子跟你跑,根本不合适。京郊那地方能有好大夫么,一旦静芯身体不舒服,你上哪儿找人去!”贾赦一把拉住贾琏,叫他随自己去赔罪。
贾琏冷冷地抽手,道了声“不去”,便吩咐兴儿备好马车,这就带着妻子出门。
“琏儿,你疯了!你真敢现在走?以后还想进这个家门么?老太太对你一直极为疼爱,你今日若是伤了她的心,叫她以后如何对你关切喜欢?”贾赦略带悲情的呼唤着,口气里甚至有恳求的意思
大房好容易争气了,狠狠地踩在了二房的头上,如果这次贾琏真出走,那他们大房便就是彻底败了,老太太从今以后定然不会再正眼瞧大房。
诡异安静了一小会儿。
贾琏对贾赦道:“说完了?请容儿子告辞。”
“老太太其实是舍不得你走,相信爹,别走。”贾赦突然拉住贾琏的手腕,直白的和他说明道。
“舍不得?难道这是老太太亲口对你说的?”贾琏讶异的扬眉望着贾赦。
贾赦尴尬地摇了摇头,表示他是看见老太太依依不舍得表情猜到的。
“是猜测,就没必要谈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留下来。一会儿要人滚,一会儿又要留人,主意变得这么快,把我当成什么了?”贾琏这便要走,
贾赦狠狠瞪他,无果,上手就扯住贾琏的袖子。贾琏另一只手正拉着静芯,突然又被贾赦拉着,身子打了个晃儿。
静芯也跟着晃了一下,幸亏贾琏及时甩开了贾赦的拉扯,搀扶住了她,不然真不知道能不能站稳。
晃身体的时候,静芯下意识的做护肚子的动作。这动作贾琏看了之后感到特别恼火,打发丰儿、梅果等先行伺候静芯离开,他则要在这跟贾赦好好理论理论。
贾赦也没料到自己一拉会出这样的危险,愣了愣,开始紧张了。此刻他仿佛看得见贾琏身上散发的浓浓煞气,连连退步躲避。
邢夫人也没想到自己刚和静芯松开手就碰见这种情况,担忧喊:“老爷!”
贾赦正害怕,听这一声脆喊,下了一哆嗦,面对贾琏时彻底没了底气。
“你干什么!”贾琏大迈步,犹若一阵狂风刮到贾赦跟前。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这小子要干什么?”贾赦接连往后退,“我……是不小心。琏儿,你们这么一走,留我们两个老的在府里有什么趣儿?没了你们撑腰,我和你继母在荣府的日子定然十分难熬。”
“是为了考虑自己,才出手拦我的?”贾琏轻笑,把贾赦逼到了廊下的一根朱红主子上。
因贾琏说话声低,邢夫人在那边什么都没听到,在一边儿忙喊着让贾琏好好说话,放过他爹。
贾琏全当耳旁风,依旧是低头带着恼意俯视贾赦。
贾赦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就在距离自己一尺远的距离,紧张的反手抱着柱子,“我真没注意,我要是知道那么拉你一下差点会害到静芯,我死也不会去做。”
“呵,事后诸葛。”贾琏斜睨一眼贾赦,忽然转身走了。
邢夫人还堵在门口的位置,看着贾琏气冲冲的直奔自己而来,忙侧身让开路。等他人走了,邢夫人才大大地松一口,跑去搀扶贾赦。
“放开!”贾赦嫌弃的甩开邢夫人的胳膊,抖了抖手指着他的鼻子,“瞧瞧你干的好事。”
邢夫人无辜极了,讶异不解看他,“老爷,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吧他们夫妻走得是老太太。说实话,明明就是老太太的话重了,什么滚啊的话都用上了,谁不知琏儿素日是个脸皮儿薄的,不经说。再有,琏儿好歹是个侯爷身份,有气派有面子的,她素日对二房老爷都不改说那些话,今儿个竟如此发狠,对咱们琏儿说这些有的没的来刺激人。什么忍不了了,她需要忍什么,好好享受子孙福就是。”
邢夫人便想想自己,嫁进荣府十几年了,忍了十几年了,多少嘲笑和谩骂她都全部吞下,也没怎么样。
“你闭嘴,不许你如此非议长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贾赦呵斥。
“啧啧,大老爷这会儿子硬气了,老太太发火叫琏儿滚的时候,怎不见出来说两句!”邢夫人以前靠着贾赦儿的时候,可不敢说这些话。现在她不怕了,她靠着儿子儿媳生活,做正妻做得有底气了,她自然不需要去忍着贾赦束缚,还能落得个清闲自在,少受一份儿闲气。
“老爷要我做的我也做了,琏儿是真不愿意留在这儿。”
邢夫人瞄一眼错愕的贾赦,他大概还在惊讶自己那番话。邢夫人轻松地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鬓角,高扬着脖子,转头对小鹊和小吉祥道:“打包好我的行李,叫辆马车,我也同琏儿他们一块儿住到庄子上去。哪能放心怀孕的儿媳妇儿一人在那,我得亲自照看才安心。”
小鹊小吉祥大喜,皆乐呵应承下,只要是二爷住的地方大鱼大肉肯定不缺。二人快步去办,巴不得现在就飞过去。
“混账,谁许你就、就这么去庄子上的?”贾赦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还是很不满的。放眼整个荣府,他也就能在自个儿媳妇儿跟前耍威风,谁知这女人竟也要脱离了他的掌控。
“老爷是不关心怀孕的儿媳了?”
“我怎么不关心,她怀孕了我最高兴,还送了那么多贵重的扇面给他,我能不高兴?”贾赦气呼呼的辩解道。
“那我去帮忙照看儿媳,确保你们贾家香火延续,有什么不对?”邢夫人反问贾赦。
贾赦张了张嘴,吃惊地望着眼前邢夫人。
这女人长着一张脸白净的脸,五官小巧精致,不是乍看之下特别惊艳的美人,却是细看怎么都美的人儿。真奇怪了!平日里瞧着她这样,觉得挺没劲的,今儿个不知怎么,就瞧着她那双带着一股傲劲儿的眼睛,他全身上下就禁不住热血沸腾起来。
邢夫人发现贾赦瞧自己的眼神儿有点怪,心里有点发虚,担心自己突然反抗贾赦,这厮接受不了会动手打自己。忙对贾赦行礼,带着人匆匆去了。
贾赦发呆片刻后,他反应过来,心里面竟然带着一种激动,飞奔到邢夫人的院儿。至于刚才的事儿,只要邢夫人道一句错,就一句,他肯定原谅,并且和她温存。贾赦还想着,前些日子逛街曾在一家古董店看到一直特别漂亮的凤钗,这就命人去买回来,他要送给邢夫人。
到了荣禧堂,贾赦就大咧咧的坐下来,喊着人上茶。不大会儿,秋桐端着茶上来了。
贾赦一把抓住秋桐。
秋桐略挣扎两下,便红着脸往贾赦怀里凑,“大老爷,您干嘛呢,好坏哦!”
平日秋桐这么会所话,贾琏只觉得兴致盎然。今儿个听了,鸡皮疙瘩一地,还有她身上有一股便宜的胭脂味儿,叫人闻得胃里直犯恶心。贾赦回想邢夫人今儿个的衣着,还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兰花香。若是在她肩窝闻上一口,只怕整个人都酥了。
贾赦一把甩开秋桐,问她:“你们太太呢?”
赦说罢还故意往里屋瞧,口里大声喊着:“你出来!”
“太太?”秋桐讶异,“太太已经收拾东西,乘车走了啊,老爷不知道?”
“这么快?”贾赦惊跳起身,急忙忙在屋里转了一圈,转即叫人也收拾东西,特别嘱咐那些人要带上他的手稿。
不大会儿,西角门就出来一辆马车,出了京城,直奔小李庄方向。
贾母一直没好气的在花厅内等待,喝了一碗茶,又一碗茶。等的火气渐渐消了,贾母开始反思整件事情。这里面的确有自己口不择言之错,但贾琏这孩子自以为是、拿乔长辈也都是事实。任谁都知道她骂他滚那是气话,可偏偏贾琏就拿这话逼她。她抹不开面子承认,他就吃准了这点,给他自己行了方便。
贾母心里那个悔啊,她早就猜出贾琏嫌这个家累赘,不想留在这儿。奈何律法、风俗约束,他才不得不留下来。
她说什么不好,非要说那句话,一气之下竟然遂了他的心愿。
贾母气得真想打自己一嘴巴,
目前,贾母觉得自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贾赦夫妇身上,希望能发生奇迹,希望贾赦能拦得住他儿子。
贾母烦躁的又喝两口水,眼见着天快黑了,还是不见贾赦人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夫妻到底走没走,也不给我传个话儿。鸳鸯,你去问问。”贾母劳动鸳鸯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们知道自己多重视这件事。也希望贾琏见了之后,能理解她的难处。
不多时,鸳鸯带着**声回来,“老太太,大房的人全走了。琏二爷和二奶奶从您这儿走以后,便坐车去了。之后大太太不知怎么,也跟去了。再之后,大老爷也跟着去了。”
“什么!这是为什么?”贾母站起身,转即缓和了下自己的情绪,“老大夫妻追过去,应该是劝她们俩回来的。”
鸳鸯持不同意见,尴尬地对贾母解释,“不光是人走了,房里的丫鬟婆子和随身衣物都带走了。”
“你是说老大夫妻带着人去的?”贾母颤了颤。
鸳鸯扶着她,抿嘴点了点头。贾母脑子里顿然爆开,眼前直冒火星子。
“快,快派人去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婆子应了,转身后又折回来,“奴婢们还不知琏二爷新住处在哪儿。”
贾母见那婆子巴巴地望着自己等答案,尴尬至极。转头望向鸳鸯,鸳鸯摇了摇头,小声对贾母表示,知情的人都已经随大房的人搬走了,留在府里的这些完全不了解情况。
贾母晃了晃,彻底疲软的栽倒在榻上,引得丫鬟们慌乱了,忙去找王夫人做主。
……
贾琏修建的这座别苑,与中等富户人家的宅院面积差不多。有门房,会客、办公用的大前院,后面是三处景致风格不同的小院儿,连着后门的有一处花园,出了后门就是碎石路,通向那边的水榭和小瀑布。别苑正经的大门是冲着官道的方向,门口绿树成荫,官道上的人看不见,但站在宅院前的人却可看清管道上的情况。
静芯下了马车后,略做休息,就在贾琏的引领下参观了别苑,最后到了后头的小瀑布,静芯喜欢得紧。
“怎不把这处也圈进来,只是和后门连着一条小路?”静芯不解地问。
“你瞧野花深处立青墙,作何感想?这样放眼望过去,山山水水皆源于自然,才是赏野景的乐趣。”
静芯笑:“极是,我倒疏忽这个了,人工堆砌的园林家里就有,多一个也没趣儿。”
静芯采两朵野花,依偎在贾琏的怀里闻了闻。一股自然的芬芳,令人舒心。
不过俩人只享受了一小会儿安静,那头便接连传来邢夫人和贾赦到来的消息。
邢夫人来是贾琏意料之内的,因之前他和邢夫人提及过让静芯到别苑养胎的事儿,邢夫人是极力赞同,并且表示不放心,想亲自来照看静芯。
或许是贾琏当初和邢夫人协议的关系,邢夫人待静芯从没有作为婆婆的刁难,多是讨好。所以她能来北苑照顾静芯,贾琏很高兴。
至于贾赦,贾琏收敛嘴角,显然是一副不乐意的态度。
贾琏叫梅果带着邢夫人去他的新住处,然后对贾赦道:“老爷还是快回去吧,你声都不吭一下就来了,老祖宗若知道,定然会气恼。”
“她本来就气恼,你给气得。再说了,我劝不回你,回去了也是挨她骂,倒不如跟着你在这住呢,落个轻松自在。”在这儿,他是唯一的一个老爷,辈分最大,日子必然过得舒坦。
“二爷,厨子和大夫都已经到了。小的都已经安排他们在西边的客房住下了。各庄子的管石门送来许多粮菜,都说要给二爷庆贺乔迁之喜。”
“什么乔迁之喜,只是在这暂住,暂住!”贾赦不满地吹胡子纠正道。
“你回去吧。”贾琏无情地赶人道。
“不回去,凭什么你继母能在这,我就得走?就兴你疼媳妇儿,不许我也疼?我要留下来陪她!”贾赦无赖道。
贾琏无奈斜睨贾赦一眼,这后来的理由他倒是勉强可以接受。随即见兴儿欲言又止,命他直说无妨。
“四皇子打发了四位产婆一位女医过来,说送别的东西送未必能收,这几样料定二爷必收。”兴儿接着汇报道。
“嗯。”这个礼物的确合乎他的心意,本来一个大夫他是不放心的,正琢磨请产婆和女医,四皇子就先想到他前头了。人虽好些日子没见过了,但事儿办得很利索。
贾赦一听这话,惊讶看贾琏:“你和四皇子还有联系?他、他还巴结你?给你送礼?”
“很奇怪么?”
贾赦见贾琏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更加惊讶。他拍自己脑袋一下,哎呦一声,突然哈哈乐起来。
“老太太还以为你混到今日这样,早就被四皇子给弃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一直深受四皇子器重。那这回地大皇子怎么回事?你干嘛非要得罪他?”
“他想让祁天来上我这儿买马铃薯种。我若见了他们,不应,就是自私,不支持朝廷事业,我若应下,遂了他们的奸计,便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所以老太太这次叫我滚,我也并非是意气用事。正好趁着这出闹剧的东风,离开荣府,塑造个任性妄为的样儿,正好叫那些人找不到我。”
贾赦刚消化完贾琏这番话,禁不住赞叹自己儿子深谋远虑。便就听见贾琏重重放下茶杯,喊话:带进来!”
贾赦看见蒋子宁笑嘻嘻的进么了,够了勾手,身后带进来六个人,分别是俩侍卫押着一个百姓打扮的男人。
“只有两名?”贾琏怀疑问。
蒋子宁炸毛道:“就这两个,我办事儿你还不信?我兵分八路,荣府一正门两侧门四角门全都没放过。这俩蠢货,一个见你走了要通风报信,一个跟踪你到别苑就要折返,都被我抓个正着。”
贾琏见这俩人脸上有伤,估计蒋子宁审过了。“带走吧,你嫂子见不得血腥。”
蒋子宁明白,拍拍手,叫人把他们专门收押在他们军用的秘密监牢内。除非蒋子宁吭声,不然谁都没办法找到这俩人所在之处。
“主子是谁?”贾琏把亲自把茶递到蒋子宁跟前。
蒋子宁感激不尽,一边宝贝似得捧着茶喝,一边儿回道:“还能是谁的,祁天来呗。笨得很,害得我抓人太容易,都不觉得爽。”
“注意大皇子的风声,接下来他肯定会为难我,还有,帮我把这封信递给靖丞相。”
蒋子宁应下,便骑马去了。
过了两日,祁天来果然坐不住了,再次造访荣府,依旧是等不来贾琏。而且这回得到的借口竟然还是和前一次一模一样,还是去了庄子上,不知道在哪一家。两次都用同样的借口,祁天来怎么可能会信。而且他派来监视贾琏的人都不见了,其中肯定有问题。
祁天来在荣府耗了一天,还是等不来贾琏,气得只好再去找北静王告状。北静王便带着他去见了大皇子。
大皇子早就气不过贾琏如此散漫的态度,一怒之下上达天听,呈报给了皇帝。
“父皇,户部侍郎几次三番登门拜访贾琏,都被他拒之门外,实在可气。”
靖英光纳闷的暗瞧大皇子一眼,垂头一声不吭。
皇帝本来很气恼贾琏的猖狂,不过他敏锐地发现丞相似乎有话,就问靖英光了态度。
靖英光只是简单解释了一下‘他听到的消息’:贾家老太太生气打发走了贾琏,礼郡王也把他骂了,贾琏就带着媳妇儿去僻静地儿养胎去了。
“可是头一次祁天来去荣府的时候,分明他媳妇儿还在家。他回来接媳妇儿的时候,肯定会知道消息,就该回个话给我们。父皇,这厮竟丝毫没把儿臣看在眼里!”
“礼郡王心疼女儿是出了名的,他对女婿严苛至极,贾琏因此走了没回复你们,不奇怪。”皇帝搓搓下巴笑道。
贾琏越是任性,越是优缺点,他就越喜欢这孩子。唯有不畏权贵的怪性儿,和皇子不和的情况,最为适合被他重用。相信他丢官这段时间,老四对他的态度也淡了,令他看透了这些皇子们的‘无情’,便只能信任于他。
再有,皇帝开始越来越怀疑大皇子,这次的出事儿,他不觉得贾琏如何,倒是越加觉得大儿子有问题。
“朕倒想起来了,你堂堂皇子,擅自唐突登门,协同户部大员去逼迫侯爷,成何体统!往大了说,这事儿就是蔑视皇权。”
大皇子没想到皇帝会突然转话锋到自己身上,吓得噗通跪地,顿时蔫成了茄子
“禁足一月,给朕回去好生反思!还有那个什么祁天来,他要是有能力在户部干,就好好干,跑去找贾琏做什么。你不是说他比贾琏跟厉害么,那他就凭自己的本是做出事儿来给朕瞧瞧!”
……
贾赦在庄子上住了几日之后,就爱上了这里。这里太安静了,没有京城府里时常冒出的麻烦,更没有吵吵闹闹家人们。他落笔一写,就思如泉涌。再有,就是他从邢夫人身上发现了越来越多的好处。这感觉很奇妙,他头一次碰了二十五岁以上的身体,依旧感到激情四射,新鲜的了不得。
邢夫人平日没事儿就睡睡觉,拗不过贾赦的纠缠就陪他一会儿,再就是关心静芯的身体和饭食了。婆媳俩偶尔会再园子里一块走走,闲聊久了,竟真有了些感情。
打开春后,贾琏就闲不住了,首先是烟叶运输的问题,分别走旱水两路,往不同的地方送,特别是西北,运送量最大。贾琏一并叫负责运输的管事在西北就地买铺子建库房,成立个小农学堂分号。
上次西北一战,只是打败了蛮夷次强的部落。听说这次最强的部落蠢蠢欲动,几次派奸细去探查西北大营的军事情况。西北大将军张謇凌见势不妙,已经八百里加急呈奏给皇帝了。
军粮的问题老生常谈。祁天来很有信心解决,很快就提案呈奏给皇帝,且得到了皇帝的迅速批复。
皇上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