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攻略手札 181 首发

“心够黑, 挺好。”珈蓝却是真的想叹气, “你倒是知道得挺多的, 世界意志和术法的联系你都知道？”

他作为赤炼做了那么多年上仙都完全不知道。

或许是风羲和透露的？

“我知道的应当比你想象得多一些, 但这并不是重点。”风望舒勾起了唇，“就现在已知的情报来看, 之后我们该如何破局应当很清晰明了了。”

无需风望舒说下珈蓝就只要他们的“计划”应当是什么了, 但珈蓝却是回想起了风望舒先前的所说, “等等, 你不是说这个世界的科技完全有能力探测到隐身术吗？”

这还怎么潜入政府或者某些情报部门去窃取应当是以纸制或者密封硬盘留存的地图？

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地图”是必然存在的，否则这数不胜数的研究院所处，除非是这个世界已经研发出了植入硬性记忆的仪器或者是“术法”没人能万无一失得背出来，能被也至多背几个星域, 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不会忘好似个问题, 但如果是植入，那也必然会有一个不会出现误差的原本。

“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准是能探测术法上的隐身。”风望舒先前翻了星网, 这个原本只是猜测的言论还真的被坐实了, 同样坐实了还有这个世界人工卫星百年前就已全都装载了探测的装置, 但风望舒还真的没把这当回事。

“我有说我没办法解决这种小问题吗？当然，也只限于解决监控少便于完全遮蔽的地方、去了太空就那多倍高清监测镜头我要屏蔽我起码得屏数十个星系里百万个人工卫星，也不是说不可以，但起码要留出一个我们执行任务直到结束的时间，这个时间, 你能给我预估一个吗？”

风望舒自己就预估不出来, 并且时间越长, 她能完美屏蔽的可能越低，推算是没什么问题，可推算几百万个监控她还真的是有心无力，这和法则也没什么关系，全跟运算有关，她要能和风羲和一样有个分身，或者和龙小一样有更多或许还真的可行。

让伽蓝预估他也预估不出，伽蓝也只能安静地看风望舒准备怎么解决。

名为坎特的城市中心区政府内不时有工作人员不时要传递的文件在走廊之间穿梭，就当万事一如以往，建筑内一个密封的资料室的墙上却是突然出现了水波似的波痕，但这个异常在几乎封锁了整个资料室的监控里却是好似根本没有被捉取到，当波痕开始进入稳定的，数个监控摄像头就此失灵，传达给总监控室的画面维持在最后一秒，而监控视频下标的时间却还是照常滚动。

一个人从波痕内跨了出来，走出后就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些密封的柜子。

伽蓝通过传送门就看到风望舒正站着一动也不动，“成功了？”

伽蓝语气里满是惊讶，他本都做好了风望舒这个奇思妙想是不可行的，他得为此做补救，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方法似乎……行得通？

隔着传送通道就能对彼端进行操控？

“没成功我进来做什么？”风望舒无语了一下，伽蓝问得问题可真是“别具意义”，“这里就是资料室，看起来……我是猜对了。”

出于安全和隐蔽性的考虑，风望舒和伽蓝只能在地图上盲猜，而后再由风望舒开启通道确认，两人罗列了足足数十个坐标，风望舒只是在第三次开启就看到了疑似资料储藏柜，这才出手。

而这个坐标恰好还是她猜的。

伽蓝扫了风望舒一眼，就开始检查起了各个资料柜，每个柜子外都装载了电子密码锁，理论上只要输入密码即可开启，但伽蓝却是仔细看了看就想延伸出了精神力直接掐断这些电子锁的电力供给。

但他的精神力才刚刚探出，他面前的所有资料储藏柜都发出了“滴滴”声响，随后便“自动”开启了。

伽蓝回头就看到风望舒正一手贴着他身后的一堵墙。

“精神力切断电力只会启动警报装置。”风望舒转身走向了满满当当的资料柜前扫视着其上的标签，每一个标签上都详细地记载了柜子里装载的究竟是什么，“按部就班地输入密码会留下记录，这个记录还是随时反馈，只有从根本上阻断电子锁和系统之间的联系再伪造信号维持传输以表电子密码锁到现在都好端端的，才能毫无后患地开启。”

这个步骤复杂到珈蓝听了就是一阵语塞，或许是两个路线之间发展初始的差异，属于魔能范畴的任务世界哪怕是采用了魔能锁也不会像这个电子锁一样还有着重重保底和反馈。

只要魔能锁本身足够复杂和繁琐不就可以了？

要真的是足够重要的也无人会将之放在外界，必然是会置入私密性极高的亚空间内。

“你或许可以先习惯一下，深渊阶级开魔能和科技之间可没有空间阻隔，任务世界也没有再度划分。”风望舒说着便看到了她一直在寻找的地图部分，伸手取出了这厚厚一叠地图风望舒便开始了翻看。

这里的地图还标注出了这颗星球上的每一个研究所的所在，虽然也只有这颗星球。

但这也足够证明这里真的是有人特意掩盖了研究所的踪迹，并且这并不仅仅是一个星球级的事端，而是……

整个任务世界。

风望舒半阖着眼将这些地图重新照原样放回了柜子里。

“可以了，我已经找到了这个星球最核心的研究所所在，我想这个星域或者这个星系的其余研究所的坐标都可以在这个研究所内找到答案。”

随后风望舒就将这些电子密码锁恢复原状。

隔了一分钟后资料室内就有工作人员拿着审批进来寻找档案，开门只看到了整齐的储存柜，工作人员也只看了一眼便按照他字条上的审批显示找到了其中的一个柜子。

先是在电子锁上摁了一个键，随后他手腕上佩戴的电子表上便出现了一个随机密码，当他照着这一串复杂的数字摁下电子锁便开启了。

而距离这里几乎间隔了整个半球的研究所内，其中一间空旷的实验室内突然多出了一道正在浮动的波痕，但没一会儿这道波痕又再度消失了。

当波痕再次出现则是跨越到了星域科罗娜b星上，一所研究人员面无表情，哪怕是行走间都一样漠然，活像是这些人只是新式机器人。

其中一间实验室内又是一如先前一样浮现出了一抹波痕，这一回波痕消失的速度比之先前更快，就好似无间断，这波痕刚消失的那刻这处庞大的研究所地下资料库内再度出现了波痕，只是明显这次的波痕范围比之先前大了不止一筹。

确认彼端的监控已经被彻底屏蔽，风望舒这才走入了传送通道从先前垃圾站直接超远距离跨越到了科罗娜b星上最大也是内部最为著名的研究所。

当珈蓝再一次体会到了风望舒法则的便利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以前的任务……都这么复杂的吗？”

也是风望舒法则比较特别，这才免除了绝大多数的麻烦，要不是先前第一个“入侵”的政府内部构架的局域网内并没有存储资料，否则风望舒也只要和之后一样直接利用传送通道远程链接局域网就可以了。

那要是风望舒没有这样的法则，或者是真的只让他来处理这个任务，估摸着从一开始他就得两眼一抹黑。

这里一切的“惯例”在他眼里都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他能理解但这并不代表他先前体会过，所以……风望舒和风羲和以前是来自科技宇宙？还是说，只是这类的支援任务做了不止一次？

但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以往接取的任务哪怕同样是调查，他也只需要直接强行突破重围将资料直接传回便可，并且这些资料的坐标至多让他周转找线索两回。

可现在这任务根本就只是开了个头？

“并不是，我并没有解谜的癖好，仅仅是这一次任务比较特殊而已。”其实风望舒都觉得有些心累，她都开始怀疑风羲和是不是对她的法则有那么些了解这才把这任务丢给了她，好吧，虽然似乎之前也有不那么轻松的任务，毕竟风羲和似乎很喜欢让她解谜玩探索，“运气好，我们就不用继续一个个研究所翻过来，运气不好……”

风望舒也没说出下文，但珈蓝已经明白风望舒说得是什么了，运气不好他们真得一个个研究所的资料库翻个遍，或许还是关键资料都没有得到，光是想想珈蓝就已经无话可说。

这里的电子锁比起先前星球上政府使用的更为复杂，风望舒只是在阻断电子锁和局域网之间的链接，她就发现科罗娜b研究室竟然采用的是类似魔纹解析的方式作为破解密码的方程？但密码锁是不是升级和根本上的链接还是后台程序都毫无影响。

将这些电子锁的链接断开，风望舒就在后台篡改了一部分的代码，足有千坪的地下资料库内所有的资料储存柜全都同一时间内敞开了原先紧锁的大门。

而这一回他们要找的就不是什么地图了，而是试图在这里找有没有星网缺失的资料。

为了抓紧时间，风望舒直接给这个资料库划分了分区，而后和珈蓝各自分了一半。

也不知这个研究所的人是如何使用这些资料的，局域网里没有资料库内的分区分类，存储柜里也没有任何标签，风望舒还是珈蓝也只能用对这些资料整体释放阅读术，本质阅读术只是为了节约阅读时间直接制造出硬性记忆，虽然风望舒适当控制了量，但当她已经接连扫了百来个柜子再度有了恶心感。

这就让她心里不免起了一丝崩溃，以纸质作为基本储存的方式简直就是他们这些本质已经习惯了高魔高科世界人的灾难，在这种重返原始社会的纸质资料里海底捞针几乎让风望舒有些两眼发直。

或许用领域可以节省这个过程，然而就她对自己领域的掌控力风望舒真的不指望这些资料还能“存活”到让她成功读取的那刻。

并且这还有一个“小问题”，她释放领域珈蓝必然会看到，据时她难不成直接把珈蓝杀人灭口了或者再签订一个珈蓝看到她做什么都不得透露的契约？

无论哪个选择都有些糟糕。

而珈蓝也同样是陷入了风望舒同样的迷离的感中，甚至他都已经产生了某种恍惚感。

再下去说不准都能看到走马灯了，珈蓝当即停下了搜寻了过程，准备缓一缓再继续，也就是此刻珈蓝弥散在外的感知传来了资料库门外有人正要用钥匙开门，似是要进入拿取资料。

珈蓝瞳孔一缩，正准备趁着资料库内的监控已经全部被风望舒屏蔽直接击毙这两人，他就突然被一股力一推，一时不察他竟然真的被推到了某个墙角。

两个研究人员手里都拿着一份表格，刚用钥匙开启了复杂的门锁两人就将门给反锁了。

其中一个黑发研究人员看着林立的资料储存柜就是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拿点资料真的是太累人了，听说百年前可还是全数据化时代，现在这都退成万把年前了。”

“是啊，但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就只是研究员而已，还是中等星域的研究院院士，连核心星域的研究院都执行这么严苛的制度，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这样做？”金发研究人员也随之叹气，他是特地扫了一眼监控，见监控的距离较远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况且，起因是什么你自己也知道，这是为了我们全世界的人谋划，要是出现一点缺漏，到时候怪罪直接降职还是辞退反倒是小事，要真是影响了那计划，我们命没了都填不上，上头那些似乎濒临成功了？”

“成功什么啊成功，都百来年了，真要成功了怎么我们这儿一点消息都没，尽给我们添麻烦而已，”黑发研究人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也实在是有些受够了，一遍核对着心里的资料柜罗列顺序与编号，绕了一圈他这才找到了“乱序”之中他所要寻找的资料储存柜，“或许我说着并不合适，但你要知道那计划是把我们整个世界的人都带出去，你认为这个成功率有多大，如果仅仅只是高层，或许我还能相信，但整个世界？目标太宏大，哪怕其中的隐情我们也多少知道一些，但你真的认为……”

黑发研究人员说到这里也就停下了脚步，根据资料柜上所做的标识，研究人员就将精神力输入其中将其内的机关一一拨动到正确的位置，随后又伸手拧了两圈这才将这资料柜打开，根据他手中表格的记录将其中的几个文件夹取了出来。

“研究所真该设立一个资料室管理员。”黑发研究人员前言不搭后语地抱怨了一句。

“要能有早就有了也用不着等到现在，你那话还是少说为好，我们自己说说也就算了，让外头的人知道了搞不好就要来个什么暴动的，不过上头的想法我们也的确无法揣测，起码让我们知道了山外有山，界外有界已经很不错了，那位可是足够大方了。”金发研究人员此时也已经拿取好了他所要拿取的资料。“你好了没有，大门至多还三分钟就要彻底关上了，不快点就要和上次那个能源部门的三级院士一样在这儿被锁上了两三天。”

“当然好了。”黑发研究人员远远地晃了晃手里的资料，“我们都来研究室多久了，那三级院士才多久？”

黑发研究人员又说了几句讥讽话就和金发研究人员离开了资料库，全程都没有在资料库里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当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监控再度失灵，墙角出现了水波似的波动随着一只手的出现只是一扯这无形却是隔绝了这墙角“屏障”就此消失，风望舒和珈蓝都是一脸深思。

“山外有山，界外有界？”风望舒饶有兴致地复述出了这句话，这两个研究人员随口几句就信息量超标了。

这几句话可是意味着通天塔不仅仅是被某个故意遮蔽演技所和缺失资料的人得知，这人还将这个消息传播得或许是整个研究圈的人甚至是权贵乃至平民都人尽皆知。

这人是得多好的脑回路才能这样做？

风望舒一时都觉得有点懵。

“通天塔移民条件或者针对知情人有什么约束吗？”

“你刚刚的也是空间法则？”

风望舒和珈蓝恰好在同一时间开口了，问出的问题也显然根本不是一个话题范围内。

风望舒先反应过来回答了珈蓝的问题，“是的。”

风羲和可是严令警告过她不能将星界法则的本质透露出去，反正空间法则和星界法则看着还挺相信，和珈蓝这样说也不会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珈蓝听了就相当微妙了，“你法则能遮蔽外界为什么之前还要选择垃圾站这种好地方，在若望城政府里你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吧。”

珈蓝回想起垃圾站就是一阵心里不适，倒不是垃圾站有异味，光是在垃圾站里站了数个小时他心里就觉得膈应。

而若望城的政府他纯粹只是觉得风望舒这法则的运用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何苦还猜坐标？

“我也希望那么好用，可这就是一站桩的小运用，”风望舒自己也心累，“有那么好用我藏着做什么，给自己找麻烦吗？知足吧，起码逃命还挺好用的。”

这倒是，珈蓝大致猜出了为什么风羲和要他过来了。

明明同样都是掌控了法则，甚至就现在来看风望舒在做任务时完全像是拿了什么剧本或者攻略，并且风望舒对科技线的任务世界了解度也极高，他过来就好像是来长见识的。

其实不然，风羲和把他丢过来纯粹就是看他的法则杀伤力还不错，而风望舒更多都是处于被动状态。

所谓的看顾和协助，也就是让他在必要时候出力。

当然，也不仅仅是在对战时的出力。

“通天塔对移民储备人员是有约束的，并且约束得极为严苛，当时客服寻上我就告知我，我不得将已知的通天塔信息再度透露出去，否则我就得直接被处置。”珈蓝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约束是否有空子可钻，可他反复想了几遍，答案都是不能，“我能告知你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这种约束虽然仅仅是口头契约，但客服会随时监控移民的行径，或许一时客服不会察觉，但绝不会百年都没意识到。”

如果真的像珈蓝所说那样限制多多，那这个世界又是如何不仅仅是客服一无所知，连世界意志都悄无声息地被遮蔽了？

这手笔大得就像是爱丽丝所做，可真要是爱丽丝动的手脚，风羲和也不至于需要委派她来顶替客服前来搜寻讯息。

这个线索刚出现就自动打了个死结，风望舒也只能选择继续在那些资料里翻找。

既然这些信息都“人人皆知”了，她就不信这些资料里真的连一点边角料都没有。

当风望舒和珈蓝再度在资料库里渡过了三个消失，风望舒总算是找到了空间技术相关的研究资料。

虽然这里研究项目和报告并不多，多半仅仅是存储了从这个研究所内“诞生”的研究结论，但就这些联系着先前两个研究人员的对话她已经发现了一些相当重要的讯息。

珈蓝和风望舒完全是处于对角位置，他则是在这里总算是找到了零星的哲学文献，虽然不多，但他却是发现这些文献里的字里行间都在反复提及几个理论。

盒子理论、丛林法则、多元宇宙、以及……阿赖耶通识？

珈蓝看了就皱起了眉毛，除了最后一个词他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其余三个倒不是他不知道这些名词究竟是什么，他就是因为知道这才让他产生了一种相当微妙的感觉。

那些研究人员的对话、以及他们自己的猜测，都在此刻被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