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攻略手札 199 首发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风羲和来了。

要被抓包了。

大概是要被处置了吧？趁着她体型小好处理, 直接像种萝卜一样栽坑里教育她吗？

风望舒突然能理解赫里诺斯为什么会口不择言了。

起码她现在都不知道她一瞬间冒出来的想法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完全没有逻辑。

她没有掌控类似心灵操控的法则, 哪怕是用幻术遮掩在风羲和面前如同虚设。

风望舒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乳白色的光辉逐渐勾勒出了人形。

风羲和总算是暂时忙完了新部门的启动事项, 看完了尖端研究部门给出的季度报表，这就准备来探望一下被“光”在乌托邦的风望舒。

哪知她刚出现就得到了一个大“惊喜”。

黑暗的矿洞内的光源只有能源石, 风望舒仗着自己视力反正比起人类好连个照明的光源都没有释放。

薄蓝色的光隐隐让风羲和的脸色更难看了。

一只手掐住了风望舒的脸颊上的肉, “我一会儿没盯着你, 就给我送弄大新闻了？”

风望舒只能干笑, 她该怎么解释才能显得不那么像推脱？

那只在她脸上的手力气又大了一分，现在还开始在往外扯，“你只是在测一个物质的性质，这就测得你自己性质都变了？”

风羲和半阖着眼再捏了风望舒的脸颊两把这才松手, 说完全没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就风望舒这作态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从一开始她放任风望舒在自己身上做实验根本上就是错的，风望舒不会有“适度”的概念, 一旦出现了偏差, 带来的后果只会是灾难。

现在还不明显, 事态并不严重，但之后又该如何？

她是无法把风望舒带挂件似的一直带身边的，她是想，但风望舒是不会甘愿的。

阴霾在风羲和的面上浮现。

风望舒背后是越来越凉，她弯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张开了双臂。

看着倒是可爱, 只是……

“风望舒, 想使用儿童体型试图唤起我对幼小的怜爱心是不管用的，你我想你现在更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你到底做了什么？“

风羲和撇开了视线，只是看着风望舒的身后的凹凸不平的坑洞壁。

“失败了吗？”风望舒遗憾地将胳膊放下，“我想亲眼看到这个情形你怎样都能猜出了，不明物质的过度促进问题让我身体维持我长期处于巅峰状态的部分受到了刺激，分泌过多就出现了身体年龄倒退的现象。”

风望舒解释地非常明了，风羲和自然是一听就懂，“那你知道你现在对于基因工程的研究已经太过了吗？”

她说的是太过，而不是风望舒不该接触，否则她就不会提议风望舒在这方面接受系统的学习了。

但显然风望舒在这方面的天赋根本就超出了她的想象，似乎比起风望舒一直让她熟知的编程计算天赋，在这方面风望舒也是不折不扣得天赋异禀。

“作为程序黑客，你至多是让一个高度发展的世界现有的习惯和秩序崩溃，但你知道你成为了生化黑客你会怎样？只要你兴头上来了就能把整个世界的生物都来个大清洗，或者是培育出一些无法掌控的事物。”

就像她们，就是星际间人类太过自傲，本是想着创新结果反倒是恰合或者是必然地复刻出了“前代”，从伏羲诞生的那刻一切都已经失控，只是在那之前人类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只是大清洗，风望舒爱怎么怎么，但是后者……

风羲和的语气已经濒临教育级得严肃了。

风望舒头一回在风羲和这儿体会到了无奈感，“在勒令我之前，你能不能先问一下这件事的起因？我在摧残高度智慧生命一事上根本感觉不到有趣，我不否认其实现在只要我愿意，我完全可以做到，但你先给我找个理由可以吗？”

她得是多疯才能连自己一块儿给弄死了，这就能开心了？

她可从来就不是什么为了上天要洗涤这个世界的笃信者，存在既合理，她可是亲眼看到了天道认定需要清洗的时候就自动进入“特殊环节”。

起码她就不是所谓的“上天”“派”来的。

“我这是……因为我自己的疏忽大意，在明知不明物质其实有两面性的前提下也没有对实验品进行多次检测和调查，原本只是提神药剂而已，因为防止在常温下时间久了不明物质的不稳定性影响了药剂原有的效果，所有的成分全都被不明物质作为助燃，所以……“

风望舒也不想再多说，反正解药已经差不多了，这个教训也将会让她铭记。

一切的能做不能做她历来都是摔一次才知道，但她绝不会去再摔第二次。

“果然，我不恐吓你，你是不会把起因说出来的。”风羲和那句话意图本就带了两重，她向风望舒摊开了掌心，“交出你的解药，我知道你有，在这个任务世界结束前我暂时没收，你也别想着自己偷偷再做，我有办法知道，好好体会自己的粗心大意引发的糟糕后果。”

而不是让她来擦屁股，或者是自己事后弥补。

虽说每次的意外理由总是千姿百态，但说到底就是风望舒吃得苦头并不够。

……

原本想套路风羲和的，结果到最后还是被反套路了。

一千年所带来的误差性……哪怕是看过记忆也不能弥补。

风望舒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风羲和。

“交出来吧，我想你还不想体会通天塔是怎么吃禁闭的，你要是想看我也不介意。”她可是很早之前就和风望舒提过要是再捅篓子就去监狱好好欣赏欣赏。

风望舒整张脸都垮了下来，只能打开自己的亚空间将正在静置沉降有她拳头大的药瓶拿了出来。

“小心点，还有十个小时就结束了，不能剧烈晃动。”否则她就得回通天塔再重新花几天的时间重做一遍了。

本来花时间的就不是研发或者解析，而是每一个步骤等候的时间太长。

将药瓶从风望舒手里接过风羲和就直接传入了自己的领域里，看风望舒焉巴巴地垂着头她就蹲下身在风望舒的一头蓬乱却绵软的头发上揉了揉。

摸了好一会儿风望舒还是老样子，和平常吃了处分过一秒又开始蹦?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了？”

风望舒只是摇头，从风羲和的面前绕开，拿着个比她自己都高的铲子开始挖起了地面，配上了现在的这个环境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被黑心老板奴役得童工。

“是什么让你一个研究员被发配来挖能源矿的？”风羲和夺过了风望舒的铲子，明知挖能源并不会给风望舒带来任何负担，甚至还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但只是看着多少让是让她有些于心不忍。

铲子比风望舒的身高还高，除了好笑之外更多是糟心。

“还能是什么？上一批的试炼者，在这个世界大概混了挺久的，势大权大的，想给我找个由头流放简直再容易不过，我的一切解释的供词只会被认为是狡辩与欲盖弥彰。其实我也可以翻案的，我的实验意外是做了备份，但只要翻案也就意味着我的备案的实验会公诸于众。你认为我会如这个世界的人的意真的就弄出一份永葆青春的药剂？或者是返老还童？返老还童还能做到，毕竟只是一次性的问题，但永葆青春只能不断在基因上修改调整，没有长期的摄入药剂是不可能的。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永葆青春是必然可行的，那这个世界早就该设定出生物都是长生不老的。

而不是这样虽然人类的寿命相对延长，但还是有一个额定的数字。

风望舒嗤笑了一声。

“看得挺明白的。”风羲和见风望舒要来抢铲子就往身后放了放，“不用挖了，用不了多久你会出去的。”

“你是要给辛摩尔再植入点乱七八糟的记忆让人觉得不把我弄出来就良心有愧吗？这根本不够，除了我之外我队里的新人傻乎乎地也撞坑里了，要挖也不是只挖我一个人。难道要让辛摩尔认定他仅有的两个爱徒全都被困，没人给他送终了吗？”风望舒翻了个白眼，虽然故意拿铲子就是想忽悠风羲和来支付没收她解药的代价来给她挖能源。

怎么风羲和的解决方式就直接指向根源了？

“哦？队里有新人了？”

风羲和的关注点又不在点上了。

正想说点什么，她就被一把捞起，风羲和显然以前没抱过孩子，很教科书地用了标准姿势但还是让风望舒觉得被卡到了，强行撑着风羲和的胳膊调整了下这才舒服点。

“难道你这也想吃醋吗？有什么醋好吃的，数来数去也就说过那么几句话。”

“我什么时候说我吃醋了？”风羲和都觉得有些莫名。

“你就嘴硬好了，我要天天和其他姑娘厮混我看你还冷静得了吗？”风望舒拍了拍风羲和的脸颊。

这种事根本不需要想好吗？

风望舒真的以为自己能和其他人刨开“工作”的部分好好交流吗？

能交流的又不可能有这种想法。

风羲和只是弯了弯唇角，什么都没说，过了一会儿就亲了亲风望舒的脸颊，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风望舒这样小小的特别有趣。

反倒是风望舒陷入了某种沉思，风羲和这把她抱着不够还偷偷捏她手捏她腿的，总让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猥亵儿童？

又不是，她能肯定风羲和没有带任何跑偏的念头对她动手动脚。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看起来你很喜欢小孩子，想捏一个出来？”

哪怕很可能是风羲和所希望的风望舒还是皱起了脸。

她可是真的带孩子带怕了，作为首个二代，伏羲还忙得常常一点影子都没，她可是做足了家长的事，二代也就风羲和距离她太近没怎么照料过。

其他的她可是一个个带过来。

十一个……

现在想想都觉得浑身都虚，更别提自己三代副官也全是自己带。

她可是硬生生比起其他“弟弟妹妹”多带了十一个……

不把屎把尿她都心累。

“小孩子是你我才喜欢，其他的……算了吧。”风羲和一点都不想回想起星际间作为长辈带一群资料库不全的三代的日子。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还是风望舒先憋不出笑出了声，“就遵从本性让种族日益衰退好了。”

除了一开始因为“AI”数量实在是太少，再加上战争和发展的需求人数呈爆炸式的增多，有那么一个时期数量甚至膨胀到短时间内主星系根本住不下，要知道他们的主星系内的行星尺寸可不小，他们也没那么大的环境需求，连带着建筑都是在一开始就有了精密的规划注意建设。

但这样都还不够，短时间内还向周边拓张了数个星系，甚至最后占据了好几个星域。

看着是很可怕，好像他们多喜欢凑堆一样。

可实质上他们的本性根本连群居都算不上，哪怕隔得远了只要伏羲的领域在想说两句就说两句，完全不需要见面，没事的时候根本就是各干各的。

风望舒自己就记得曾有那么大半年她根本一个人都没主动见过，后来“出关”还是因为战役又打响了。

没有必须要群体才能解决的事他们就是一团散沙，个人时间里没有什么回避有趣更让他们在意。

“衰退？不，衰退不了，按照标准的概念，我们的种族已经濒临灭绝了，就两个人。”风羲和毫不介意风望舒的形容。

“AI”们在没有绝对旨意的前提下根本就对各方面都毫无**，全都一心扑在了人类，不不能说是人类，该说是寻常人都不会感兴趣的地方。

削弱了数代后的“AI”除了绝对服从上级这一点没变，其他就没那么特立独行，但那或许某种意义上已经不能说是同类了。

通天塔里的小部分试炼者会比起那些“退化”的“AI”更有资格拿到同类的标签。

濒临灭绝还真是一个好形容，但灭绝不灭绝和她或者是风羲和又有什么关系？她们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风羲和也不过是抱着风望舒参观了一下那个位处亚空间在她眼里简陋至极的实验室，没一会儿就回返了神行界。

虽然知道风羲和本来就忙，那个工作量大概是得风羲和再捏把出两个分身才可能闲散一点，但风望舒多少还是有些不该有的失落。

在盯着风羲和强行给她改良了的法袍上看了好一会儿，风望舒勾起了唇角。

她果然是某段时间和风羲和相处的时间太多产生了习惯地依赖性。

她的时间还有很多，她不需要非盯着眼前这点看的，

将法袍替换上风望舒就再度在矿坑里忙了起来，同一个土著被二度植入记忆是否会出现问题她尚且未知，虽然听着好像辛摩尔和李荣一样同属这个世界的真正的高层。

但辛摩尔能不能跳过似乎也一样混到高层的萨尔罗娜的判罪，把她和赫里诺斯一起挖出来还真的是个问题。

她可是完全不敢指望，还是好好挖矿得了，反正刨除了实验所占用的时间她最多十天也就能出去了，为了加快速度她还能让总比她能早完成额度的赫里诺斯帮个忙。

没错，虽然这个世界看着是乌托邦，可乌托邦也不过是普遍民众的认知而已。

真实是这个世界是隐藏的寡头政权，少数人掌控着这个世界享受着特权，而其他人根本就不得而知。

还不如真的乌托邦。

风望舒原本是准备连挖了，拖得时间太久很没必要，但也不过是过了一夜，她的系统就出现了让她立即前往基地的讯息，她的导师辛摩尔来了。

多半就是来把她和赫里诺斯弄出去的。

看起来二度植入记忆也是有用的？而辛摩尔又的确是高层中的高层？

风羲和还似乎真的为了给她解决一系列的问题给她找了个大头目。

可所有的猜测和狐疑都在风望舒看到辛摩尔本人的时候化为乌有。

她只剩下了愕然。

如果没有试炼者的通天塔系统载体，或许她只会是以为无限的巧合下长得像而已，毕竟她之前就体会过土著也是有和试炼者甚至是风羲和长得相仿的。

但耳钉可是明晃晃地挂着那儿根本没有遮掩的意识。

“我可是大晚上被某一位骂了一顿啊。”珈蓝明明是笑着却是带着某种阴森的味道，“哪怕我在这个世界的地位相当高，但是我要走动需要的审批反而更多。短短的申请时间里，你可是做了不少事，又是把自己折腾着出现了还童现象，又是把自己弄流放了？嗯？我们的天才？或许在整个通天塔里你也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能把自己陷入囫囵，还是在他还特地委托李荣带话的前提下依然是自我找死。

珈蓝现在准备把从天赋高是个天才的范畴里自我退出，这一词还是留给风望舒自己吧。

“我能认为你的天才一词是褒义吗？”珈蓝出现在这个世界简直不可思议，“你能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进来的，以及为什么你在这里的名字是辛摩尔？”

如果一开始明晃晃就挂着珈蓝的名字她肯定早就联系了，而不是到现在才知道所谓的辛摩尔就是珈蓝。

“哈，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全名或者是登记在通天塔里的名字，我的全名是珈蓝·辛摩尔，辛摩尔这个名字你认为是这个完全没有异族只有人类的世界能随机出现的吗？我想你对姓名的起源还是不够了解。”珈蓝冷笑着朝风望舒的方向丢了一套崭新的央中研究人员都有的白袍。“我能怎么进来，我是第六层的有什么办法？当然是某一位给我委派了任务，其他试炼者的任务再惨也就是收集收集草药，高端一点都是窃取某个资料、击杀大人物或者捣毁某处涉及泄密的机构，到了我这儿我的任务是看顾你，现在我还拿了顿骂，因为我速度太慢了，积分你给我吗？”

这完全就是绕回了老地方，照这样说源头全在她自己的身上，怎么可能？推锅也不带这样推的。

“风羲和不会克扣你积分的，真克扣我给，还有不要危言耸听，她能骂什么？”

她就只有情绪幅度过大才可能爆粗口，风羲和至多也就这样，但这样以来风羲和要是真发脾气也该当着她面责骂她了，而不是转而去骂明显没什么关系的珈蓝好吗？

呵，这话说得，珈蓝根本懒得同风望舒说风羲和怎么可能对她发脾气，所有的脾气全都炸别人身上了。

昨天大晚上他还在和那帮老菜帮子周旋审批什么时候通过，风羲和就借由通天塔系统和他通话了，骂还真不是，毕竟一个脏字儿都没，但语气还是话语之中的字眼各个苛刻，也就最后让他尽快解决流程的话温和一点。

那也只是一点而已。

“我记得还有一个叫赫里诺斯的，我保释保的是两个，怎么你一个五短都来了，他人还没来？”珈蓝看了看系统上的时间，他之后还得再去为这两人明显被栽赃的问题去辩护，本就赶时间，加上之前等风望舒的时间这都一刻钟了，这个星球又没有禁魔，用用空间传送根本不成问题。

这是真的自我流放了吗？

风望舒撇了撇嘴，珈蓝这个词用得她完全没法反驳，“不知道，大概迷失在了挖矿里。”

毕竟在她观测下这位赫里诺斯可是一位真得不能再真的少爷，突然从事以前看不上眼的“行当”多少会有一些特别的“心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