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阿瑶在犹豫要不要,把她和容仟寒的事告诉皇上。
虽说眼下东漓和南疆发生了一些小误会,可她和容仟寒的事迟早要告诉皇上的。
权衡之后,她刚要开口,就听皇上先开口了。
“你的意中人该不会是摄政王吧?”
还得是亲爹,一猜一个准。
她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皇上继续说:“你喜欢谁都行,就是不能喜欢容仟寒。”
“为何?”
“你以为容仟寒是如何坐稳东漓摄政王的位置的?”皇上反问。
“自然是因为先帝的信任,和摄政王自己的能力。”
皇上笑着摇摇头,“你还是太年轻了。”
她不解望向皇上。
“容仟寒成为摄政王的这些年,其狠辣手段闻名各国,在东漓和各国树敌无数,这样的人不会是一个好夫君。”
皇上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你母亲不在了,朕又公务繁忙,朕只希望你能找一个全心全意待你的夫君,你们安稳度过余生,而不是希望你跟着容仟寒这样的人,一生都要担心仇家报复、追杀。”
“皇上……”
皇上再次打断她,“你的意中人是谁都行,唯独他步行。”
她还没来得及对皇上坦白,就已经被皇上拒绝,从皇上坚决的态度来看,他是真心不希望他和容仟寒在一起。
她内心满是无奈。
见她不说话,皇上黑着脸追问:“你的意中人该不会真是容仟寒吧?”
皇上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敢承认就是容仟寒,皇上说不定就要把容仟寒撵回东漓。
她笑得心虚,急忙否认,“不是他,怎么可能是他呢?”
“那就好。”
皇上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那几人,“他们都是朕相中的人,人品绝对过关,你们认识认识,即使将来不能成为夫妇,做个朋友也不错。”
“皇上说得是。”
几人齐声附和道。
“朕还有折子要批。”皇上将视线落在冯海身上,“冯海,你带他们去御花园走走,聊聊天。”
“是。”
冯海恭敬看向几人,“姑娘和几位公子请随老奴来吧!”
“有劳公公了。”
阿瑶瞥了几位公子一眼,一脸不情愿离开了御书房。
冯海走在最前面,故意和他们拉开了一大截距离,给阿瑶和几位公子说话的机会。
阿瑶心不在焉往前走,有一搭没一搭和几人说话。
方翰逸看出阿瑶兴致不高,道:“姑娘是否不愿去御花园?若是姑娘不想去,我们去别处也行。”
“是啊!”周锦附和道。
其余二人也跟着附和点头。
阿瑶对四人露出勉强的笑,索性直接把话挑明了。
“我看得出来,几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是我南疆不可多得的人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四人被阿瑶夸得心花怒放,得意轻扬下巴,一副自己当之无愧的模样。
“你们对我的事知道多少?”阿瑶问。
四人面面相觑,方翰逸如实道:“听父亲说过,阿瑶姑娘是苏荷与皇上的女儿,苏荷是千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奇女子,在南疆有无数功绩,是百姓心中的女英雄。”
“我母亲每每与我说起苏荷,言语中都是钦佩和赞誉。”周锦道。
“是啊!”
阿瑶笑着对几人摇头,“你们所知道的都是关于我娘的事,你们知道我的事吗?”
“这……”
方翰逸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接不上话。
机会来了。
阿瑶负手看向众人,“我在东漓长大,从小就在东漓丞相府当婢女,后来又随小姐去了摄政王府当婢女,也就说在我没回南疆之前,我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婢女。”
现场寂静无声。
方翰逸等人不再说话。
“我不识字,更没念过什么书,从小做最多的就是伺候人的事,你们当真愿意把这样的我娶回家去?”阿瑶抛出致命的一问。
她虽是皇上和苏荷的女儿,却因为苏荷没有入皇子府邸,没有一个名分,导致她的身份也变得名不正言不顺。
即使皇上将她册封为公主,但还是抵不住人们背后的非议。
她与从小就在皇宫长大,接受皇家教育的皇子、公主终究是不同的。
她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几位公子再说说话,不禁在心中暗自窃喜。
为了彻底打消几人的念头,她继续说:“你们今后娶了我,难免会被人在背后非议,我知道几位是遵从父母之命才会来皇宫,你们放心,今日的事我会亲自向皇上解释清楚,绝不会让皇上迁怒到你们。”
“当真?”方翰逸问。
阿瑶点头。
几人交换一个眼神后,同时对阿瑶拱手。
“今日叨扰了,那我们就先行告退。”
“辛苦几位入宫走这一趟了。”
“姑娘客气了。”
见几人要走,阿瑶急忙喊住前面的冯海,“冯公公,几位公子家里有事要出宫了,劳烦公公差人送送他们。”
冯海急忙返回,疑惑看了阿瑶和几位公子一眼,立即喊来了个小太监去送送几位公子。
看着几位公子走远,冯海不解望向阿瑶,“他们怎么忽然走了?”
刚才在御书房里,几位公子对阿瑶态度友好恭敬,怎么出了御书房没多久,这几人就同时离开了?
阿瑶笑着解释,“他们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总不能几个人同时家里有事吧?”
“人家说家里有事,我总不能追问人家有何事吧?”
“对对对。”
阿瑶摆摆手,“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们几个,走就走吧!”
冯海一脸为难,“那老奴该如何向皇上交差啊?”
“公公就说我不喜欢他们,把他们赶走了。”
“可是这……”
“剩下的就交给公公,辛苦公公了,我先走了。”
留下一句话后,阿瑶高高兴兴去找容仟寒了。
她去了偏殿,却发现容仟寒不在。
她走出偏殿,拦下一个宫人,“你看到东漓摄政王了吗?”
“摄政王和六公主去了湖心亭那边。”
黎曼!?
她疑惑皱紧眉头,“皇上不是罚六公主禁足揽月殿,她怎么又能在宫中走动了?”
“六公主被禁足揽月殿后,在揽月殿里寻死觅活的,皇上怕她真出点什么事,心一软就解除了她的禁足。”宫人如实道。
这个黎曼倒是有些手段。
她为何会和容仟寒在一起?
她不高兴朝湖心亭走去,远远就看到黎曼笑容满面和容仟寒说话。
容仟寒背对着她这边,她暂时看不清容仟寒的脸。
她径直走过去,站在湖心亭外轻咳一声。
容仟寒和黎曼闻声,同时看向她。
“阿瑶?你怎么来这里了?该不会是听说东漓摄政王来了,也想来瞻仰一下摄政王的风采?”
阿瑶微微挑眉,黎曼不知道自己在摄政王府住了快一年?
她瞥了容仟寒一眼,故作惊讶上前,“原来这就是东漓来的摄政王?真是失敬失敬了,在东漓早就听过摄政王的事,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土包子!”
黎曼小声骂了一句,笑着走近容仟寒,“摄政王,容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父皇在外的私生女,刚被接回南疆来。说来也巧了,她刚好是从东漓接回来的。”
“哦?看来本王与这位公主有缘。”容仟寒接话。
“什么公主?”黎曼冷笑道:“她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说得好听是个公主,说得难听只是父皇不想让自己血脉流落在外,才把她接回来的。”
容仟寒不置可否笑笑。
黎曼冷嘲热讽看向阿瑶,“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没看到我与摄政王说话吗?”
为了在容仟寒面前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与阿瑶不同,黎曼比平日更加嚣张跋扈。
阿瑶不仅没有走开,反而还迈入了湖心亭,来到黎曼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阿瑶问。
“我让你离开这里,不要妨碍我和摄政王说话。”
阿瑶摇摇头,“不是这句。”
黎曼皱眉仔细回想,很快想明白她的话,“难道你还不承认自己是私生女?你娘没名没分生下了你,你不是私生女还是什么?”
“六公主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你什么意思?”
她再走近黎曼一些,“你敢把刚才说的这些话,一字不差说给皇上听吗?”
“你……我、我为何要说给父皇听?”
“我不想听见有人在背后非议我和我娘,我们还是去父皇面前把话说清楚吧?”
说完,阿瑶拽住黎曼的手腕就往湖心亭外走去。
黎曼挣脱她的手,“我、我不去,你让我去父皇那,我就一定要听你的?”
“你不去?”
她冲黎曼笑笑,“行啊!那我去把皇上请来,让他亲耳听听六公主都说了些什么。”
“你不许去!”
黎曼好不容易才被解除了禁足,她哪里敢再去惹恼皇上。
“不想让我去找皇上也行,那就要看六公主的诚意了。”
“你、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黎曼问。
她对上黎曼心虚的目光,说:“你说错了话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