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我的秘密,我杀了你好不好?”
声音轻柔稚气,加上同样稚气的脸,眉眼弯弯,半点看不出的杀机,若不是地上还躺着三具尸体,倒真的像是一个孩子的玩笑。
太孙殿下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衣裳狼狈,但是也难掩其风采,“阿锦,你这个时候开玩笑也不怕我当真么?”
重锦歪着头,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堂兄怎么认为我这这是再开玩笑呢?”
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拍了一下手,“还是说堂兄觉得我伤不了你,或者说暗中保护堂兄的人让堂兄有足够的自信。”
最让她火大的就是,这位风姿卓然的太孙殿下显然把她当成一个借口导火线了,让她看着他的脸就有种拧断他脖子的冲动。
太孙殿下叹了口气,“他自然不是你的对手。”
没想到这个小堂妹居然还有这样的秘密,太孙殿下着实震惊了下,等听她说起暗中保护他的那个人,太孙殿下也没有那么吃惊了。
“我只是肯定阿锦不会杀了我。”
重锦,“为何?”
太孙殿下随手指了指地上的三具尸体,老神自在的道,“若是你想杀了我,现在我和他们应该没有什么两样了。”而不是现在还在和他‘好声好气’的说这话。
“还有就是,虽然我的身份很麻烦,但是有时候还是很有好处的,若是我死了,单独你一个活着回去,怕是阿锦日后不太好过。”
郡主虽然也算是身份尊贵,那是哪里比得上太孙,若是不出事情还好,出了事情,在太孙和郡主之间选择一个舍弃,几乎不用考虑,侍卫自然明白率先保护哪一个,而这次他们一块出来,他死了,她回去了,想想都难得解释的。
圣人圣人的叫着,但是金龙宝座上的毕竟不是圣人,他也有喜怒哀乐,在一个对国家万分重要的继承人和一个不受重视的郡主的面前,他怕是也是会迁怒了,命可能会保住,只是日后的前途就说不定了。
而且那群人连太孙都敢刺杀,没必要放过一个郡主,这么想起来,她一个孩子毫发无伤的回去很难不引人怀疑其他,这么牵连下来,祁王府怕是也有难了。
最重要的一点太孙殿下没有说出来,他直觉这个古里古怪的小堂妹不会要了他的命的,这种直觉说不准,但是很多时候救过他的命,他对这种直觉深信不疑。
不过这一点没有必要说出来嘛,太孙殿下虽然没感觉到杀意,但是直觉到这位小堂妹似乎有点危险,直觉告诉他还是少惹为妙。
重锦赞赏的拍了怕手,脸上还是言笑晏晏,“虽然总觉得堂兄没说完全,但是这也没什么。”
“毕竟这种东西也不是太重要。”
太孙殿下眼皮子一跳直觉不妙,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只是他的动作显然没有重锦来的快,腰腹一疼,脸顿时扭曲了起来,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倒飞出去。
重锦脸上的笑容再次消失不见了,阴森森的看着太孙殿下,“……毕竟我现在只是想发泄而已。”
总结就是管你什么解释,杀不了你我还不能打你么?
太孙殿下刚刚受的伤还在火辣辣的疼,刚刚踹过来的一脚让他觉得五脏六腑要快移位了,控制不住的咳了两下,一丝血顺着唇角流了下来,伸手抹了下,太孙殿下对着暗中的额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不用过来,艰难的缓了半天才爬起来,“阿锦,你这是准备把堂兄打个半死么?”
难得的,太孙殿下这会儿也想爆粗口了,这个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会使出这么大的劲儿啊!他只觉得痛的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
重锦再次拍了拍手,“堂兄猜的真对。”
这次眼前又是人影一闪,刚刚被踹了一脚的部位又受到了重创,太孙殿下再次狼狈的倒飞了出去,这次嘴角的血又流的更快了。
重锦,“……可惜没有奖励。”
太孙殿下这次真觉得死了一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踹的,反正太孙殿下觉得自己估计五脏六腑都要裂了,与这个相比,背后的伤口也算不了什么了。
重锦别有所指的看了某个地方一眼,“不准备叫他出来么?”
太孙殿下缓了好一阵才找回声音,“……不必了。”
找出来挨揍么?
估计此刻是太孙殿下最为狼狈的时候了,挣扎了两下也没有爬起来,重锦瞥了他一眼,倨傲的道,“后没后悔带我一起出来?”
太孙殿下捂着嘴唇翻了个身子,仰面躺着,既然爬不起来,他也不准备起来了,省的起来还要挨揍,他的忍耐再惊人,估计也受不了小堂妹再踹一脚了。
有气无力的回道,“没后悔。”
重锦冷哼,“这会儿倒是实诚。”
太孙殿下诚恳的道,“其实我一直很实诚。”
重锦又哼了一声,懒的说他厚颜无耻,“还爬不爬的起来?”
太孙殿下,“承蒙阿锦关爱,为兄一时半会估计没力气起来了。”
这句话说出来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这么没有半点形象的躺在地上,太孙殿下居然也没有一点的不适。
重锦,“真没用。”
太孙殿下,“……阿锦,不能这么说,为兄是靠脑子的,又不用上阵厮杀……”
能强身健体就够了,哪里用得着学一身高深的武艺啊。
重锦面色不善,“你是说我没有脑子?”
为了性命安全,太孙殿下立刻喊冤,“阿锦你污蔑我!”
重锦慢悠悠的走到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太孙殿下眼前,看太孙殿下闭着眼睛一副垂死的样子,“只要脑子没有武力,也就是这个下场。”
太孙殿下,“……”
事实永远胜于雄辩,现在重锦还站着,他这么狼狈的倒在地上就能说明一切。
太孙殿下很想回一句,因为为兄着实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么深不可测的武力,只是他实在没多少力气了,地上冰冷的很,他也不准备起来了。
重锦,“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去?”
太孙殿下忧伤的道,“阿锦,为兄现在伤痕累累,你居然不先问下为兄的伤势,你看为兄现在还走得动路么?”
重锦笑眯眯的道,“我控制了力道,死不了。”
太孙殿下一噎,又听她悠悠的补充了一句,“只是怕是要养上几个月的伤了。”
那两下绝对是伤了肺腑,想要不留下病根,太孙殿下最好要卧床休养了。
太孙殿下沉默了半响,仰天长叹,“古人诚不欺我!”
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太孙殿下默默的咽下涌到喉咙的腥甜,这伤势说慢了养上半年也是使得得,下手真的太狠了。
太孙殿下,“现在出去怕是不行,天黑才可以。”
重锦若有所思的道,“搜救的官兵里面也有奸细?”
太孙殿下再次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拍了拍地,这种行为让他忍不住的咳了两下,“阿锦,你为什么还能这么聪明呢?”
武力值这么高,脑子还灵活,太孙殿下难得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重锦懒得看他抽风了,自顾自的道,“我饿了。”
太孙殿下,“……所以?”
重锦,“所以你要给我去找吃的。”
太孙殿下这次沉默的时间比较长,身体抖了抖,半响之后,声音也发颤的道,“阿锦,为兄已经这么可怜了,你居然还不肯放过为兄么?”
重锦,“……我很怀疑圣人是怎么把你立为太孙的。”
这么不着调的样子实在让人忧伤万分。
太孙殿下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孤人品贵重,文采风流。”
重锦若有所思的道,“我果然应该再踹一脚才是。”
太孙殿下毫不犹豫的出口求饶,“好汉饶命!”
重锦看了看他这是准备在地上赖着不起来了,身体动都不动,偏头对着后面道,“你去找点吃的。”
身后没有动静。
重锦看向太孙殿下,目光里面包含着太多的含义,其中威胁的意味最浓,让一心装尸体的太孙殿下不得不开口,“去吧,我没事。”
片刻后,重锦突然勾唇一笑,“堂兄好像一点也不奇怪,你不害怕我么?”就算没有了庞大的灵力,她现在的单单武艺就能碾压这个世界的所有人,而他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居然一点没有其他的表示。
太孙殿下缓缓挪了挪身子,大概是找个舒服的姿势,“我好奇的要死,只是我觉得我就算好奇死,阿锦也不会告诉我真相的。”
所以还多此一问做什么?
“至于害怕?”说到这里,太孙殿下竟然古怪的停了下,“既然知道你不会杀了我,我还害怕做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了,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那群人,我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重锦找了个地方随意的坐下,听他的回答,嗤笑一声,“太孙殿下一点也不像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太孙殿下,“阿锦似乎没有立场这么说我。”
他至多是早慧些,而重锦刚刚表现出来的一切足够让其余人震惊下巴掉下去,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轻飘飘的杀死三个成年人,轻松的像是碾死一只蚂蚁。
这才是让太孙殿下最奇怪的地方,就是重锦得了到了什么传世高人的的精心教导,学习了一些诡异的方法武艺,但是心性却是没有办法锻炼出来的,刚刚那凛然的杀机让他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像是被恶鬼盯上一般的恐怖。
这种杀意若是没有亲手杀过人怎么会养成?
重锦托着下巴看着他,“堂兄真的不准备起来了?”
太孙殿下委屈的道,“阿锦,我疼的起不来了,你扶我一下不行么?”
“若是再不起来,我就再踢你一脚好了。”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为了小命,太孙殿下只能用刚刚积蓄的力量勉强的站起来,脸上都沾上的土,脏兮兮的,再加上刚刚留下的血,仪表不凡的太孙殿下狼狈的很了。
拖着软绵绵的脚也找了块平滑的石板一屁股坐了下来,眼前还是在黑,惨兮兮的道,“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快要死掉的太孙殿下显然距离死还有一段距离,显然重锦确实控制了力道,等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扔过来两只野兔之后,嫌弃的移开视线,从头上拔下来那个被她弄掉三颗珍珠的簪子扔给太孙殿下。
“什么意思?”太孙殿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重锦笑眯眯的道,“去处理食材,等会有了柴火烤着吃。”
太孙殿下默默的看了下手里的发簪,再看看两只被拧断脖子的野兔,不确定的道,“我觉得我好像听错了。”
重锦优哉游哉的道,“你去把它们扒皮拆骨,或者我我把你扒皮拆骨,你可以选一样。”
太孙殿下幽幽的看向她,“我这次真的后悔了。”
重锦遗憾的道,“显然已经晚了。”
太孙殿下郁悴的提起来两只兔子准备去把它们扒皮拆骨,慢吞吞的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没水啊。”
就算真的扒皮也洗不了啊,难道吃血淋淋的东西不成?
重锦拖长的声调,“我学富五车文采风流的太孙殿下,这里是溶洞。”
这里大多都有暗河的!
太孙殿下觉得自己的智商被鄙视了,这次真的连话都不想说了,迈着难看的八字步一摇一晃的准备去解剖两只无辜丧生的兔子。
让尊贵的太孙殿下去剥皮估计也只有重锦干的出来了,太孙殿下在前面一摇一晃的走,重锦也跟着慢吞吞的走,走了半天,太孙殿下回过头,“莫不是阿锦想要帮为兄的忙么?”
重锦,“我只是怕你半途晕过去,害得我午餐没得吃。”
太孙殿下,“……若是为兄真的晕过去怎么办?”
还没等太孙殿下顺着想下去就见重锦冲着他嫣然一笑,贝齿露出来好几颗,老实说很漂亮,只是现在他只感觉脊背发凉,“没关系,堂兄这么不中用,作为堂妹自然要体谅些,晕过去也不要紧,总能疼醒的。”
太孙殿下,“……”
“阿锦……”
“嗯?”
“算了,我觉得我真的说出来我怕是现在就要晕过去了。”
重锦,“呵呵。”
等暗卫回来之后没在原地瞧见重锦他们,心里一凛,顺着洞往里走,随着水声传来果然见到了太孙殿下和那个神秘的曦和郡主,两人蹲在那处积水处不知道在做什么。
等走进了瞧见了两人的情形之后,一直没什么情绪的暗卫这会儿居然也有掩面而走的冲动。
这里却是是溶洞,这处峡谷非常的大,光是溶洞不知道就有多少个,而且里面洞穴纵横错杂,想要在里面找人简直难如登天,而且这处溶洞极为隐秘,洞口藤萝密布,不过来仔细看估计看不出这里的古怪,宦官熟门熟路的把太孙带过来,显然早已经勘测好了地形,现在便宜了躲着外面搜救人马的重锦和太孙殿下了。
这处溶洞里面生着一种古怪的植物,微微发光,所以进了溶洞深处也不显得阴暗,从溶洞顶处还有岩石壁上哗啦啦的流下的水在地上汇聚成各种水洼,而重锦和太孙就在一处水流的特别厉害的水洼处开始处理那两只兔子,这处石壁流下来的水格外的多,而且非常的剧烈,就像个小型的瀑布了。
在发光植物的映衬下,这里从溶洞顶部延伸而出的石柱有种特别的美感,只是现在两人却做着与这种梦幻美分外不相称的事情。
太孙殿下养尊处优的,不说没看到过烤肉的原样吧,但是原样的猎物都被利落的分解切割了,到了太孙殿下手里的也只有被切割完整的肉块了,若是他乐意象征的烤上两下,不愿意自然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他服务。
而现在太孙殿下正在狼狈用一个用不顺手的簪子开始给兔子剥皮还要承受重锦时不时的冷嘲热讽。
重锦,“啧啧,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顺着肌理割开,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
“哎呀呀,力气这么小,居然连皮都刺不破,你真的是男人么?”
“难道不知道除了剥皮,内脏也要清理出来么?还是你准备连着脏乎乎的肠子肝脏什么的一块吃进去。”
……
承受压力的太孙殿下幽幽的偏过头,“阿锦,我真的后悔了。”
重锦嫌弃的看着他血糊糊的手,离得远一点,“快处理好!”
刚刚被插的满身是刀的太孙殿下抑郁的道,“阿锦,我好歹是太孙好吧!”
让一个国家第二顺序继承人来剥皮,还这么挑剔,就算气度涵养再好,这会儿也很暴躁好不好!
太孙殿下头一次觉得四肢发达也不是不好,至少能再特殊时期,实在是太好用了!
暗卫也觉得抑郁,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欺负的这么惨,毫无还手之力,自己都觉得憋屈,更何况这位尊贵的太孙殿下了。
等太孙殿下艰难的处理完一只兔子,手上衣服上全是血,看起来倒是像个屠户了,任命的拎起来兔子给重锦看了看,本以为又得到一连串的嘲讽,谁知道重锦冷不丁的问了句,“你靴子里匕首还藏着干嘛?”
太孙殿下一僵。
重锦,“莫不是还指望着那只匕首能杀了我?”
太孙殿下从靴子里□□那只短小却绝对锋利的匕首,没有鞘,只有闪亮的刀锋,也是,若是到了必须让他动手的地步,情况显然非常的危急了,这个时候再拔鞘显然来不及了。
重锦,“我给你一根簪子你就真的用簪子剥皮?难道你不知道匕首比簪子锋利方便的多么?”
太孙殿下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又被鄙视了,只觉得胸口疼的更厉害了,看到重锦那诡异的武力值,他倒是真的没指望一只匕首,估计没碰到重锦就被踹开了,只是习惯性的没有拿出来。
重锦,“其实若是真的藏的话,还要从靴子里抽多麻烦,直接藏到腰带里,鞋底下面藏着刀片,这比你藏着靴子里隐秘多了。”
太孙殿下心塞的转过头接着处理第二只兔子,觉得暂时不要和重锦讨论这个话题好了。
等他千辛万苦的处理完两只兔子皮已经被他戳烂了,随意的扔在地上昭示着主人惨死的命运,等到生火的时候,太孙殿下又被重锦指使了。
有了火折子显然生火也不是件容易事,尝试了几次之后,太孙殿下又被重锦冷嘲热讽了几次终于成功了,刚刚用水清洗干净的脸上又变成了灰蒙蒙的了。
把兔子串在刚折下来的树枝上慢悠悠的烤,太孙殿下总算觉得舒服了些,松了口气,看着两只兔子的视线格外的火热。
太孙殿下相信这两只兔子一定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兔子,也一定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两只兔子了!
天底下兔子这么多,可是谁又能让太孙殿下亲手处理干净串到树枝上亲手烤呢?
重锦不时的指挥着太孙殿下这个生手不断的翻转不要烤焦了,“可惜现在没有野果,不然肚子里塞点野果最好了,外面再刷上一层蜂蜜……”
太孙殿下一边小心注意着翻转兔子,一边奇道,“阿锦似乎经验丰富。”
重锦懒洋洋的道,“我当然……经验丰富。”
太孙殿下,“既然经验丰富,居然还让为兄来烤,唉----------”
比起他的忙碌,重锦现在悠闲闲适的很,“我现在显然不想动手-------不过,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经验丰富’,毕竟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缠绵病榻’的曦和郡主。”
声音嘲讽至极,太孙殿下长叹一声,“我确实好奇的很,可是还是那句话,阿锦现在不会告诉我的,既然不会告诉我,我就不问了。”
“为兄现在只剩下一口气了,还是省省力气吧。”
重锦,“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你?”
太孙殿下从善如流,“那我问了,为什么啊?”
重锦,“又不想告诉你了。”
太孙殿下幽怨的看了眼重锦,嘴唇动了动又闭上,专心致志的看着两只兔子。
重锦,“是不是很愤怒?”
太孙殿下,“虽然不知道你这么撩拨我除了出气还想做什么,但是为兄真的没多少力气被你折腾了,看为兄的这么凄惨,你的气也该出的差不多了,一路上,我可都是护着你的,我一点伤都没受,我都被砍了几刀,现在失血过多,内伤严重,你再折腾下去,为兄真的要被这趟死了。”
“所以到底想做什么,阿锦,你就给为兄一个痛快吧。”
说完目光灼灼的看向重锦,虽然真的虚弱的厉害,没真的剩下一口气,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只是眼睛却还是明亮非常。
重锦,“呵呵。”
“我偏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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