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成为宝钗 18 知孝悌宝钗谏双亲

作者:许画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3-03-05 01:51:11

宝钗这一跪,太过突然,众人一时都没了反应。半晌,薛夫人才惊叫到:‘我的儿,这是怎么了。”说着就走到堂下要扶宝钗起来。

宝钗直挺挺跪着,谁来劝也不肯起。薛恪不知女儿为何如此,忙问道:“钗儿难不成是跟爹爹怄气不成?快些起来吧。”

宝钗摇头道:“女儿那会如此不懂事,只是爹爹说哥哥做了错事,必须罚跪。女儿也做错了事,自然也该跪着。”一边说着,那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划过小脸。

这番举动在别人看来或许矫情,但是宝钗做起来却是再自然不过。她穿越了,环境变了,家人变了,物是人非,可是她的心没变,在她心中,亲情最重。宝钗只觉得两世对家人的亲情在自己血脉中鼓胀,为了改变家族的命运,她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

薛夫人见一双儿女齐齐跪着,也跟着哭降起来。薛蟠看妹妹跪着哭了,很是内疚,又想妹妹虽是女儿家,却比他那些学里的朋友讲义气多了。

顾云祯看宝钗掉泪,就想把自己袖中的一方素帕给表妹,可又有些不好意思,想了一会儿,还是大着胆子走过来将帕子递给宝钗,宝钗点头谢过,只是不肯接。顾云祯想替她抹了眼泪,却又不敢,一时呆住了。

薛恪见女儿哭的小脸都皱了,更是心疼,站起来温言软语问道:“钗儿做错了什么,你先说与爹爹听。”

宝钗止了哭声,立定主意道:“爹爹给我讲过《弟子规》里面有一段:亲有过,谏使更,怡吾色,柔吾声,谏不入,悦复谏,号泣随,挞无怨。哥哥闹了学堂,女儿知道哥哥错了,该罚。可是除了哥哥,还有别人也有错,女儿不敢说,只能跪下向父母请罪。”

薛恪皱眉奇道:“除了你哥哥,涉及此事的都是别家人。弟子规这一句,说的是自家尊长有了过错,为人子女的理应劝阻,那也是孝中之义。钗儿怕是想错了吧?”

薛恪一向最是疼爱女儿,明知宝钗小小年纪就插言家中之事,很是不该,却是不忍苛责于她。宝钗用袖子擦了眼泪,答道:“女儿没想错,就是爹爹教我的这个道理。”

“啊?”薛恪诧异出声:“这是如何说的?难不成你觉得家里的长辈也错了?”

宝钗含着泪回道:“女儿说的正是这个意思。”稍作思量,又鼓起勇气大声道:“爹爹和娘也有错。”

薛夫人听见这话,怕丈夫怪罪女儿,忙喝止:“钗儿不许再胡说。”又转过来跟薛恪道:“钗儿还是小人家,不懂事说错了话,老爷千万别往心里去。”

薛恪听了,微微一怔,并未生气,只摆摆手与薛夫人道:“虽是孩子话,钗儿也是读过书的,你且让她说说是什么道理?”

屋里其他大人,见宝钗一个小孩子家,敢出言直说父母有错,都有些好奇,静下来听她如何说。

宝钗仰着脸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爹爹,咱们先说说族学里的先生,爹爹明知道他学问不佳,又少德行,还送了哥哥去哪里上学。哥哥才七岁,蒙师传道授业解惑,最是关键。但薛学儒这样的先生,能教出什么好学生来?爹爹亲自教我读书识字,却嫌哥哥不够聪明伶俐不愿教他。女儿便是继承了爹爹的学问,也代替不了哥哥。日后更不能支门立户,为爹爹分忧解劳。”

薛恪听女儿如此说,也不禁有些动容,其实这些道理他何尝不知道。只是正因薛蟠是他的血脉,他原本对这个长子冀望甚高。可是薛蟠长大后,除了相貌还算肖似自己,其他性子,行为举止完全不同。教薛蟠学习《三字经》,一个月他还不能背熟。跟自己的期待相差太远,慢慢的也就对这个儿子越来越不满意,望子成龙之心渐渐淡了。

薛恪面沉如水,八字眉下深邃双眼中的瞳仁更加幽暗。薛蟠听了妹妹说的话,感动莫名,挺腰跪在堂前,将头低下,含在双眼的两汪眼泪,此时再也无法忍住,大滴大滴地落在水磨青砖地上。

却听宝钗继续道:“爹爹对女儿一片慈爱,女儿感念于心。爹爹常说,严爱出孝子,庸爱生逆子。可是爹爹每日回家见了哥哥,总是头不是头,脸不是脸,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吓得哥哥一见爹爹就噤若寒蝉,连问个功课都不敢。平日爹爹对哥哥管束的太过严厉,少有不是就要打要罚,这样下去哥哥长大以后怎能成器?”

宝钗看母亲哭得双眼通红,虽然不忍让母亲伤心,可是不得不继续说:“爹爹过严,母亲又过宽了,哥哥在外头惹了事,有人来告诉,母亲就悄悄儿让人想法子解决了,还瞒着爹爹不叫他知道。哥哥不认真读书习字,母亲总是袒护哥哥,之前爹爹检查哥哥写的窗课本子,母亲还叫小厮帮哥哥作弊。母亲可知道在外头有人叫哥哥做小霸王?冰冻一尺,非一日之寒。若不是母亲纵容,哥哥那里敢在外头横行霸道,不好好读书只混日子?”

宝钗这一番话在心里存了很久,今日倾心吐胆在父母面前说的出来,只觉得说不出的畅快。在她看来,红楼梦里四大家族由鼎盛走向衰亡,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后继无人。

除了薛家外,宝钗对史家不了解,想来子弟中并没有特别出类拔萃者。王家她只记得王熙凤有位胞兄叫王仁的,后来竟然为了一点银子就要把巧姐卖了,可见人品有多低劣。

贾家宝玉这一辈,宁府的贾蓉就是个绣花枕头,外加红楼第一号忍者神龟。贾琏在男子中还算有些才干,懂些经济之道,内务琐碎之事也能照应,但也无能力支撑住只剩下虚架子,注定坍塌的贾府。再加上贾琏是个浪荡公子哥儿,娶了王熙凤后,风头被自己媳妇盖过,后来似乎就专心在外惹风流债了,跟鲍二媳妇偷情,将尤二姐做了外室,还不忘跟秋桐藕断丝连。

贾环因是庶出,一向不受重视,长期乏家人关爱。后期心理从幼稚变的越来越扭曲,向着奸邪的路上越走越远。

至于贾宝玉,那更是位活宝贝,一心无挂碍,整天只愿意在大观楼里和姐姐妹妹们吟诗作画,弹琴下棋,或者跟丫环们调笑。谁要劝他上进,跟他讲讲仕途经济,他不止不领情,还要骂人钓名沽誉,是什么国贼禄鬼,以此标榜他清高出世,不如俗流。指望他不如指望他妹妹探春,或是他侄儿贾兰。

有此可知,四大家族的儿孙们比起祖先来就是垮掉的一代,曾经的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一众子孙竟然找不出一个能力挽狂澜的人来。

在宝钗看来,红楼梦里最懂得教育孩子的,不是儿孙满堂的贾母,而是进宫做妃子,终生无所出的的元春。

贾元妃交代父母好好抚养宝玉的那句话:不严不能成器,过严恐生不虞。其中一个“严”字是重中之重。过于严厉,儿女对父母只有敬畏,生不出亲近之心,更难有孺慕之情。感情淡漠不说,万一弦绷太紧,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后悔莫及。而不严就等于放任自流,像四大家族这样的这样大富大贵的人家,若是对子女一味溺爱,孩子不是长成贾蓉这样只知道声色犬马的酒色之徒,就是薛蟠这样无法无天,横行妄为的小霸王。

薛家在薛蟠的教育上,薛恪和薛夫人走了两个极端。薛恪望子成器之心过于急切,难免操之过急,因为薛蟠不是早慧孩子,读书上没多少天赋,就认定薛蟠是块朽木,不堪雕琢。薛夫人对儿子又过分娇纵,失之于宽。正所谓,过犹不及,结果往往是适得其反。薛蟠在两种截然相反的爱中摇摆不定,失去重心,成了个顽劣孩子。

薛恪听完女儿的话,心情很是复杂,一时难以言喻,他能感受到女儿一颗赤诚之心。这里面有女儿对父母的孝心,更有对哥哥前程的忧心。他突然觉得自己往日都是自误了,还有什么能比培养好下一代更加重要,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女儿都能明白,为何自己一直迷惘至今?

薛夫人见女儿这样坦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心里话来,先是惭愧无言,后面听女儿小小人儿如此明事理,时时想着为父母解忧,又欣慰非常。

她如何不知儿子读书不专,不思上进,但她是个妇道人家,见识少,眼界窄。只想着自己只有薛蟠一个儿子,儿子乃是她终身所靠,是她的命根。

每逢薛蟠在外头闯了祸,丈夫管教起来棍棒齐上,若打坏了,她也活不下去了。她并非没有管教过薛蟠,也曾劝说过,甚至生气骂过,哭过。但薛蟠当时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赌咒立誓说要改过。事情过后,又是死性不改,把这话忘得一干二净。

薛慎夫妇也是各有思量,宝钗竟有这般见识,这孩子若是身为男子,日后指定大有出息。

贺姑母心思细腻,想到宝钗如此早慧,还深明大义,这样的孩子嫁到谁家,是谁家的福气。因盘算道儿子头上,转眼一瞧,儿子正盯着表妹,发着呆呢。

此时薛蟠已是跪得双腿抽筋、脚上发麻,额头上的汗直冒,宝钗也快撑不住了,薛夫人看孩子们这样,心顿时一软,恨不得立即叫他们起来。但丈夫在她做不了主,只得一双泪眼可怜巴巴看着。

薛恪此时已将宝钗的话听进心里,亲自吩咐道:“钗儿,蟠儿都起来吧。”

旁边丫鬟忙将他兄妹两个扶起来,薛蟠跪得时间长了,站起来时两腿还是酸软的的,支持不住,竟踉跄了一下。

宝钗去了心思,还觉得很是松快,站起来就感觉膝盖痛的要命,只怕都青紫了。怪不得小燕子这么怕罚跪,还珠格格做的跪得容易果然是古代穿越人士居家必备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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