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士兵,只见一个白影子一闪而过,好象在人肩上马头上轻轻一触就飞起来的汽球一样。
冷兰飞快地找到帅旗下的冷冬晨:“韦帅望说撤退。”
冬晨犹豫一下:“怎么了?”
冷兰道:“他被人射了一箭,箭头上的炸药,威力挺大的,看起来唐家仍在参战。然后他就说撤了。”
冬晨问:“他没事吧?”
冷兰道:“我又救了他一命。”小得意地扬扬头。
冬晨笑,手抬起来想捏她脸,又放下了。
冬晨问:“那么,他为什么要撤兵?既然他没受什么伤。”
冷兰空白地看着他。
帅旗仍在前冲,冷兰问:“喂。”
冬晨道:“你回去同他说,一两支暗箭挡不住大军,如果他没别的理由,不必担心我的安危。”
冷兰答应一声:“噢。”然后不安地:“韦帅望会生气吧。”
冬晨没回答。
呜呜……
韦帅望听到回答,怒吼一声:“他奶奶个腿的!让他去死吧,千万别活着回来,回来了我杀他个抗令不遵。”
冷兰往回缩缩鼻子,果然生气了。
那我怎么办啊?我管呢,我问我弟去。
冷兰往回走,把韦帅望给气得:“喂你!我没说让你一起去死啊!”
冷兰站住:“那你跟我们一起死去?”
韦帅望欲哭无泪,我要跟我老婆死一起……
韦帅望叹口气:“好吧。”谁让我欠你好几命呢。
大军逆转,南军本来有点肝颤,忽然见北军回头了,觉得这事必有原故,阵角就有点乱,冬晨杀起敌人来跟祸害韦帅望一样勇猛,刹那间就突入南军重围队伍中,眼看南军整个军伍快被一分为二了,南军身后忽然起了杀声,这下子整个军队就乱套了。冬晨把帅旗扔给旗总,自己直奔南军大将而去,一剑斩落马下。其它大将,就先乱了,士兵没跑,他们先跑了:“有埋伏!撤退!”
打仗不过打的这点气势。
十来万人,一声撤,勇不勇敢的都无法孤军奔战了。
刹那间,南军象打开的扇面一样又收回去了,而且试图收进城门中。然后半道被北军又冲了一下,这下子扇子骨也不是了,直接流水九曲十八弯了。
冬晨眼见两军战成一团了,他也微微有点害怕,冷兰呢?怎么还不来?到底退不退啊?再不来,打成一团,想退也退不了。
一回头间,韦帅望已经到了,冬晨松口气:“帅望,怎么办?”
“啪”的一记大嘴巴,韦帅望怒吼:“你他妈听我的就撤了!不听我的你就自己整吧!你当老子是什么?专给你擦屁股的?”
冬晨呆了一下,眼露怒光,然后又忍了:“我只是想……”闭上嘴了。
韦帅望回头怒道:“击鼓冲锋!”
冬晨气结:“那你还……”
韦帅望回头瞪他,他再次忍了。
韦帅望倒奇怪了:“咦,你居然不还手?”
冬晨咬牙:“我从来没还手,我们家兄友弟恭,没有弟弟跟哥哥动手的道理。”
韦帅望一想,咦,人家是没还过手:“你就肚子记恨我吧。”
哼,伪君子。
冷冬晨大怒:“我从来都没记恨过你,从来都是你小肚鸡肠的……”
帅望张张嘴,咦,怎么又搞得好象我没理了似的呢?这臭小子跟我讲起理来一套一套又一套的,一见外人就谦谦君子了,你你你……
这不对,韦帅望匆匆回一声:“你就记恨了,你就记恨了,再说,我还抽你。”
耳边“呼”一声,帅望措手不及抬起手来,“啪”一声,手背被狠狠抽了一下,冷兰怒吼:“你伸手试试!”
韦帅望惨叫着,一看自己着了火的手背,被冷兰的剑鞘抽得,硬生生印上朵红通通的宝相花,红了有一秒,就冒出一圈血点子:“臭丫头!你你你……”
冷兰怒吼:“师叔教训你,你不服啊?”不服我接着打。
韦帅望又气又痛,半晌才骂一句:“你们家辈份真乱……”
一声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韦老大到了,韦帅望顿时就变小绵羊状:“爹啊,您在这儿呢?我还以为无人指挥了呢。”
韦行怒吼:“怎么回事?王爷下令撤退!”
帅望道:“这个,这个,我也说撤了,你问他们……”
冬晨瞪眼,我靠,旗是你扔给我的,击鼓冲锋是你说的,你你你,他也结巴:“我,我,这个……”
帅望道:“爹你揍他,不过看样子我们士气高涨还能把敌人堵回城里去,咱有啥必要,非撤兵不可吗?”
韦行想了想:“顾元帅伤得很重,你师爷担心再遇袭,公主有什么危险,不好交待,所以……既然你来了,你看呢?”
韦帅望心想,切,你还不是要我看,吼什么吼啊:“我看,我们分散点,留心暗算,如果有人再来一次,咱不客气地把城门炸了,进去擒王。”
韦行道:“早该炸他们城门。”
帅望道:“爹你别跟我说啊,你跟你师弟说去。”
结果当头挨一巴掌:“你再跟我胡说!”
韦帅望无语,真不讲理啊你。
韦行不安地:“你师父还好吗?”
帅望道:“他们骗我,我师父只是有点咳嗽。”
韦行严肃地瞪冬晨一眼:“嗯。”肚子里说,骗得好。我儿子看起来好多了,肯主动提他师父了,再不是别人一提他就炸了。
冬晨肚子回:不用谢,哼!
也就二刻钟的工夫,南军又被堵回京城里去了。
帅望微微叹口气:“咱投票吧,炸不炸城门?”
冷兰当场:“炸。”
冬晨犹豫:“再等等……”
韦行道:“炸啊,你等什么呢?”
韦帅望看看冷先:“你说呢?”
冷先一愣,啊?我?我还有发言权呢?冷先谨慎地问:“教主的意思呢?”
韦帅望气结,靠,我又成两票了……“我问你的意思。”
冷先道:“我听教主的。”
转一圈,还是韦帅望决定,帅望喃喃:“既然除我之外,大家的意思都是炸,那我就……”
忽然间远处一片欢呼声,韦帅望凝目结看,不行,功夫这东西就能改善听力,改善不了视力,看不清。
然后小校飞奔:“报!”当头看到帅旗下不是自家将军,愣一下,然后认得韦帅望:“报,韦教主,南国挂出降旗。”
韦帅望松了一口气,脸上立刻乐开花了:“看来刚才是最后的疯狂了。”
冷秋听到鼓声,微微一愣,不会啊,命令是撤退,谁敢击鼓。
然后明白了:“是韦帅望到了吧?”
胆大妄为的家伙,也就他敢两军阵当军令是放屁吧。
看看芙瑶,芙瑶的表情也是松口气,常规状况我们正常人处理,意外就需要创意形人才了。
很快,远处传来安全信号。
冷秋也回了个信号。
韦帅望一行转眼就到了。
一进门就笑道:“赵二投降了。”
冷秋与芙瑶倒大吃一惊:“投降了?”还以为他们发明了新武器,必定要逆转局势了呢。
帅望道:“我看过他们的炸药,好象是魔教出品,不知从哪儿流传出去的。我们管理虽然有疏漏,但是流传出去的不可能很多,用来暗杀倒是可以,大规模使用没什么可能。所以,他们投降了。”
冷秋与芙瑶对这个落差有点不适应,一时间不知该做何表示:“他们把小顾和区华子炸得半死,就这么算了?”
帅望愣一下:“区华子怎么了?”
冷秋道:“他扑倒小顾,受伤更重点。”
韦帅望当即就要走:“他在哪儿?”
冷秋道:“有点轻重缓紧感吧,区华子和小顾有你扁堂主照顾呢。你先说说,战况如何,再决定投不投降。”
韦帅望道:“没什么啊,打回去了,他们一关城门就举白旗了。”
冷秋与芙瑶对视一眼:“那就是他们真没多少这种火药。”
芙瑶道:“最后试一下。”
冷秋问:“把京城打下来,要价更高。”
韦帅望道:“不要吧,难道非要他们再暗杀一次啊?再死了什么人……”
冷秋冷笑一声:“还没打问天堡伤亡大呢,你怕什么?”
韦帅望喃喃:“那个,那个死的是别人,这个死的是我的人……”
冷秋横他一眼,这就是同手下八拜之交的后果。只能打自卫反击,要是打别人,除非对方特别弱不死人,否则就没个打。倒是有利于世界和平。
芙瑶想了想:“这样也行,毕竟,我们还有西边与北边的国家要对付,伤亡太大,我也心痛。虽然要他们割地,能带来一些人口,但是那些人打仗是不中用的。真要在京城这决战,攻下城来,没个几万伤亡是不可能的。”实际上,是南人城市人口实在是多,一个城几十万,二个城就近百万,上次的十城已经是边远地区了,十个城加起来有一百多万,搞得他们消化不良,不得不替十城重新制定刑法与税法,一国两治,这种双轨法律实施起来并不容易。如果统一法律呢,先抛开民族自尊心不谈,用南人的法律同整个民族的习俗文化生活方式都冲突,完全不被接受。让南人用北人的法律,也不行,他们大事小事都得细细碎碎地管理,不然就各种钻空子,经济一发达,冲突就复杂。再弄个一二百万人口,南人就要超北人了,一旦你在自己国家里变成少数民族,那感觉多少有点不好受。芙瑶做为统治者,不仅要考虑国家怎么富强也要考虑如何稳定地统治。十几年就弄出比自己原国民多一倍的人口出来,后果未可预料。当然一身战士血的男人肯定就勇敢接受挑战了,芙瑶还是一个比较踏实保守的人,对这种五五开的机遇,谨慎地表示乐观。
冷秋点点头,人家小夫妻同心了,别人不必再说。当然,冷秋对领土也没什么**,领土是皇家的事,他不过是觉得可惜了。
转过头来看到冷冬晨,再次看看芙瑶,你把他放出来了?
芙瑶微笑:“冬晨,冷迪那边没事了?”
冷兰冬晨这才有空拜见王爷,再拜冷秋。
拜到冷秋时,冬晨就没吭声,哎呀,该改口叫爹了……
冬晨一个“爹”字到嘴边,全身就汗毛站班了。
帅望笑道:“可以叫爹了,师爷,他俩在长白山结婚了。”
冷秋正淡淡地说了声:“起来吧。”听到韦帅望的结婚,那张脸顿时冻结了,然后以最快速度拉得老长。
韦帅望忙解释:“师爷,这两人没事总折腾,不如让他们快点结了婚踏实,现在战时,让他们先办一下,两人都定定心,等完事再补个隆重婚礼。”
冷秋沉着脸,折腾散了不好吗?有啥不好啊?冷冬晨是个宝啊?抢手货?必须秒杀?
秒杀一手垃圾,能退货吗?
冬晨送上一封信:“家母让我交给您。”
冷秋接过,抽出来看一眼,又放回去。脸色稍和,却也还是铁青,只是这个题目明显不好发作。你家冷兰绝世武功,她不想嫁难道谁能逼她啊?
自家女儿送上门去了,他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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