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渣夫狠妻 60 渣夫狠妻

作者:萌吧啦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3-03-05 06:08:22

庄政航忐忑了一夜,提防着简妍发现了发作起来,一夜平静过去,他也就安了心;那边简妍是早听金枝说了一句的,心里也不乐意再跟他吵,于是暗中扣了他的月钱,.

第二日,夫妇两人一同见过了庄老夫人,然后就一起出了门。

出了门,简妍上轿子,庄政航骑着马在一旁,刚经过西大街,就听有人唤庄政航,庄政航见是陈兰屿,回头看了眼轿子,又想总归自己今日不会耽误了正事,看她眼色做什么,于是跟陈兰屿寒暄了两句,听陈兰屿再提秦绵绵,也无甚兴趣,道:“陈兄弟且自己玩笑去吧,如今我身上还有要事。”

陈兰屿听他如此说,挤兑道:“莫不是正事便是陪着嫂夫人回娘家?”说着,挤眉弄眼地瞄向简妍的轿子。

庄政航正色道:“莫非我就不能有正事?便是陪着夫人回娘家见岳父岳母,又有何不可?”

陈兰屿本想庄政航听到“怕娘子”的意思,就要动怒,随着他去了,不想他这般正经,心道这庄二哥能有什么正事,又想若是去简家,与他一同去了,将秦绵绵荐给简锋也不错,于是不怒,反倒满脸堆笑:“既然是去简大哥家,那兄弟我跟庄二哥一同去吧。往日里我只说简大哥傲慢了些,不想他也是个热心肠的汉子。”

庄政航见陈兰屿打蛇上棍,心想自己上辈子瞎了眼,竟会觉得陈兰屿义气,道:“我是当真有正事,今日我先去了。”说着,一拱手,就驱马走了。

陈兰屿要追问庄政航去做什么,见他就此走了,又觉在随从面前失了面子,长叹道:“庄二哥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条汉子,如今成了亲,也叫绑缚的胆子小了,可惜啊。”叹息着,见那边燕曾来了,又与燕曾感慨一番。

出了西大街,简妍就与庄政航分开,一个去兵部寻秦尚书,一个去金鹤鸣家。

金鹤鸣家在城东芝兰巷子里,小小的院子,里面只有厨房并堂屋六间屋子。

简妍的轿子停在金家门前,就见两扇小小的门早已开启,昨日来庄家的一个仆妇早早地迎了出来,因昨日她们两人到了庄家,先是被人怠慢,后又被简妍款待,因此今日简妍来,倒是感恩地满脸堆笑。

简妍扶了一婆子的手下轿子,尚未打量完这院门,就见一二十六七的妇人迎了出来。

那娘子上着蟹壳青夹袄,下着竹青撒花长裙,头上带了几根鎏金簪子,围着靛青绣梅花勒子,一张瓜子脸上,眉淡如云烟,眼清如溪泉,唇红如春花,虽是两女之母,仍不失纯净,观其神态,倒似十五六处子一般,朴素端庄非常,冰清玉洁之极。眉眼间带着丝丝怯意,更显烂漫。

简妍见了她,心道果然跟祝红颜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又想,那祝红颜在风月之所沉浮,年过三十,仍有人趋之若鹜,赞她出淤泥而不染,只怕她那份诱人的如出水青莲一般的气质,便是从金娘子这边传下来的。

金娘子忙快步迎上来,因瞧见隔壁有孩童妇人探头看简妍,忙将简妍迎进院子里,歉疚道:“小门小户,进不得轿子,还望夫人恕罪。”说着,暗中打量简妍,见她一身艾绿,也不怎么插金戴银,恰跟她家那个婆子说的一般,是个不拿架子,不好奢华的。

简妍笑道:“我登门叨扰,怎姐姐反倒要我恕罪?”

金娘子听她开口就唤姐姐,心中狐疑,转而又想自己家中这般寒酸,还怕人算计什么?笑道:“不敢当,夫人这话可是折杀我了。”

简妍挽着金娘子的手,笑道:“姐姐原本就比我年长,我唤一声姐姐又有何不了?我方才第一眼看姐姐穿着,就想,这莫非是我上辈子的姐姐不成?”

金娘子也觉两人的衣裳颜色看起来如姐妹一般,于是就跟着笑了。

“金姑娘在哪?且叫我去瞧一瞧,听我家夫君说了那日的事,我便想,能养出这般有胆有识的姑娘来,姐姐该是何等的人物。不想今日瞧见了,才知这秀外慧中四字,只有姐姐当的。”

金娘子笑道:“夫人过誉了,夫人才是当真的蕙质兰心。”

简妍携了金娘子的手,与她一路进了金阿宝的屋子。

此时金阿宝正睡着,一张脸上烧得红红的,更显得肌肤晶莹。

金娘子又叫金珠儿出来,简妍见这金珠儿却与金娘子不像,也有五六岁,头发稀疏,脸色暗黄,只有一双眼睛像金娘子,因想这金珠儿怕是多像金鹤鸣,于是笑着拿了一对金镯子赠给金珠儿,另给金宝儿的一对,也交给金娘子。

金娘子推辞一番,推却不过,只得收了,又叫金珠儿回了她自己房中。

简妍与金娘子出了金宝儿屋子,对金娘子道:“我先还骂那拐子狼心狗肺,方才去瞧了侄女,我就想若是我力气大些,也直接抢了侄女去了。”

金娘子笑道:“你快别这样说,我都要羞恼死了。若不是阿宝那日撒娇痴缠的厉害,我哪里会带了她去。若是没出门,也就少了这一场是非。”说着,叫人领了金珠儿出来。

“姐姐莫这样说,这事也是谁都料不准的。”简妍道,瞧着金家来来回回就一个婆子,一个十三四岁小丫头,心想金先生倒是当真节俭,往日里听人说金太师朴素她还不信,如今瞧着倒有**成是真的。

金娘子见她看,笑道:“这位妈妈家里有事,如今也要去了。正说着要在寻一个人呢,不然两个姑娘我哪里能照顾的来。”

金娘子昨日就在困惑简妍为何递了帖子要来,也与金先生商议了一回,金先生只说了一句顺其自然,然后就没了话。此时见简妍这般客套,姐姐,侄女地唤着,心里越发狐疑起来。因想着那救了金阿宝的秦十三还躺着,就问:“不知那位小哥儿可还好?因要照顾阿宝,昨日不能亲去,心里实在惭愧。”

简妍道:“姐姐照拂阿宝要紧,秦十三是摔打惯了的,只是皮外伤,看着厉害,却并未伤到根本。只是我今日来,倒是有一事要求着姐姐。”

听到求这个字,金夫人心里反倒有了底,笑道:“夫人跟我说求字,可不是折杀我吗?庄少爷是我家恩人,哪有恩人说求的?”

简妍叹道:“姐姐不知,我那夫君是一辈子没做过好事的,那日阴错阳差救了侄女,才算是勉强做了一件好事。”

金娘子不好说什么,心里想着邻里中听来的话,那庄少爷当真不像是会去救人的人。

简妍道:“姐姐,咱们身为女子,总免不了一个望夫成龙的心思。人常说,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我那夫君身边,不是撺掇他去把玩戏子,就是唆使他不孝父母,又是惯会骄奢淫逸的。因此,妹妹今日来,还请姐姐替我跟姐夫说一说,求了姐夫多多教导夫君,不求他封侯拜相,只求着他将一身的毛病去了,能堂堂正正做人。”说着,便俯身对金娘子一拜。

金娘子忙侧着身子将她扶起,口里连称不敢,她虽先前有疑虑,但相由心生,她本就是心思单纯之人,听了简妍的话,心想自家一穷二白,能叫人觊觎什么?又因她一贯的对金鹤鸣的崇拜,只当简妍也是敬佩金鹤鸣的才华,这才亲自上门,忙道:“庄少爷既然会对小女伸出援手,便是个心善之人。至于教导一说,实在不敢当。只能算是叫我家夫君与庄少爷彼此熏陶罢了。”

简妍叹道:“我当姐姐会嫌弃我家夫君,当他会带坏了姐夫,不想姐姐这般爽快地答应,姐姐还需再受我一拜。”说着,又要一拜到底。

金娘子忙扶起她,道:“妹妹不嫌弃我们家才好。”说着,见自己顺着简妍喊了妹妹,先有些不好意思。

简妍笑道:“姐姐认了我这妹妹就好。姐姐不知,我那夫君早先跟我斗气,求了家里三叔报名要考院试。他哪里是能读书的人,因此报名后就懈怠了,若不是家里三叔督促,怕是他早书本丢了。因此还求姐姐,叫夫君与姐夫一同读书,只求他记得孔孟之言,旁得也就不求他了。”

金娘子笑笑,忽问:“不知妹妹如何知道夫君精通诗书?”

简妍心里怔住,随即立刻开口道:“说出来也不怕姐姐生气,我原本是想叫夫君多结交一些苦寒的读书人,叫他知道些民间疾苦。昨日瞧见姐姐府上递来的帖子,见着上面的字迹左右十分匀称,心想姐夫定是个公正之人;构字严谨,心想姐夫又是个从容之人;最后见字字棱角分明,又想姐夫定是个心坚志明的。因此就起了叫夫君与姐夫结交的非分之想。”

金娘子听简妍赞金鹤鸣,心里比赞她自己还受用,当即笑道:“实不相瞒,我本大字不识一个,随了夫君才勉强认识了字,快十年了,也不会看字,听妹妹这么一说,回头我倒是要好好地将夫君的字看一看。”说着,心想简妍倒是个一心为夫君的好女子,又想她很是慧眼识英雄,于是与简妍越发亲热起来,两人姐姐妹妹地叫着,彼此说些庄政航与金鹤鸣的德行,简妍这边贬了庄政航,赞了金鹤鸣;金娘子就要赞回去。只是庄政航到底不如金鹤鸣美德多多,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夸着他心善。

午间金娘子留饭,简妍见一小丫头时常捧了茶水去隔壁屋子,心里猜到金鹤鸣并未外出,于是主动请辞,道:“改日在来叨扰姐姐,我娘家嫂子还病着,若是不去亲自瞧瞧她,我心里难安。”

金娘子闻言,便送了她出去。

待简妍出门后,金鹤鸣果然从隔壁屋子里出来了,金娘子欢喜不迭地将简妍方才的话转给的金鹤鸣听。

金鹤鸣道:“娘子忘了吗?这堂屋顶上并未封顶,你二人的话,我俱是听到了。”说着,因想庄政航侠义心肠,遇见不平拔刀相助,虽素日里放荡不羁,但也不失是一可塑之才;至于简妍,更是很有见地的女子。若是他们不嫌弃,自愿与他相交,他又何必要推辞?

正想着,就听着堂屋里那小丫头跟金珠儿的话,原来是金珠儿将简妍送的礼盒打开了。

金鹤鸣与金娘子进去,见送的是两盒点心,一匹藕荷色棉布,还有一个盒子,打开了里头便是一本孤本《会英词话》。

金娘子瞧见那棉布十分喜欢,对着金珠儿瞧了瞧,金鹤鸣拿着书看了看,心想这是又在赞他是英才呢,笑道:“你那妹妹送的礼,倒是当真何人心意。既不拿了钱财压人,也不显敷衍。倒是当真值得结交。便是你去回礼,也是回得起的,不怕心里觉得欠了她。”

金娘子不知那书的底细,只顾拿着棉布笑,道:“这布倒是够给阿宝、珠儿一人组一身裙子的。方才我送了她一块我绣的花,她也是十分喜欢的。”

金鹤鸣见他娘子喜欢,也就不多说话,拿着书,又去了书房。

那边金家夫妇两人是坦然收了简妍的礼,这边简妍上了轿子,心里盘算着到了简家,见着简夫人该如何说。

正想着,轿子忽地停了,外头阮彦文道:“夫人,前面有人的马挡了路。”

简妍唔了一声,心知这巷子狭窄,有人挡着就过不去,就由着阮彦文去交涉。

忽地,便听前面有人道:“在下骑马不小心跌倒,可否求夫人替在下传信回家,叫家人来接在下?”

简妍听到这声音一愣,本端庄坐在轿子里的身子一歪,斜靠在轿子里,心想这燕曾隔世再见,竟还是用的一样的招数,只可惜她不是年少方艾的少妇,乃是个顶着少妇皮的婆子了。又想若是自己寂寞的很,会会燕曾这样的人物,倒不失是一个解闷的法子。

一同坐在轿子里玉环见她这般,眼睛圆睁了一下,随即又假装没看见。

阮彦文上前,在轿子边道:“少夫人,前面是燕府少爷,可要叫人替他传了信?”

简妍道:“对燕少爷说,如今咱们跟来的人就你与四个轿夫,哪有人去?请燕少爷移开马,待咱们到了街上,就请了街坊替他报信。”

阮彦文闻言,便去前头跟燕曾说。

燕曾方才见了陈兰屿,与陈兰屿说了几句,就以秦绵绵一夜做赌,赌他今日能见到简妍的面,因此便早早地拉了马,挡在路上。

此时燕曾斜倚在墙壁上,望了眼轿子,心道他就不信今日见不到庄少夫人的面,于是哎呦叫了几声,求道:“还请嫂夫人发发慈悲,小弟实在是疼的受不了了,拐了腿,走不动了。”

简妍在轿子里听着他叫,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对阮彦文道:“不必理会他,移了马,咱们走。”

“是。”

燕曾并未听到简妍的话,但是见轿夫来牵他的马,心里料到什么事,于是越发叫了起来,道:“嫂夫人,小弟跟庄二哥也是十分相熟的……”

简妍听他说,敲了敲轿子,叫阮彦文过来,道:“哥,你去出了巷子,然后使钱叫了官兵来,就说这巷子里有歹人。”说着,隔着帘子递了一个三两重的银子给阮彦文。

阮彦文接了银子,心道怎叫了官兵来?望了眼燕曾,心里惴惴的,随即又想跟庄政航相熟的,定然不是好人,这巷子里又干净,没有妓院,这公子哥过来,必然没安好心,想通了,跟燕曾说了一句去请他家人来,就走了。

燕曾见阮彦文走了,心道群龙无首了,于是一步步地挪到轿子前,虽一拐一瘸,仍尽力不失风雅之态,对着轿子作揖,道:“小弟燕曾,见过嫂夫人。”

简妍不语,拿出金娘子送的一包糖炒栗子,一颗颗地剥起来。

燕曾听轿子里没有声音,轿门里不住地扔出栗子壳,心道这嫂夫人倒是有些意思,于是又在轿子前说唱一般,洋洋洒洒地将他与庄政航如何相识,如何投缘,说了一通。

简妍依旧不理,忽地轿子后面听人喊了一声捉贼,燕曾忙对轿夫道:“几位大哥,还不去帮忙?”

轿子里玉环手紧张地一握,正要掀了帘子,见简妍将栗子塞她手中,于是人也不动了。

外头轿夫犹犹豫豫,不听发话,不敢过去,只是扭头盯着那被人追着跑的“贼”看。

“前面的大哥帮忙挡着那贼人。”

此话出口,三个轿夫耐不住,瞅见几个戴着面罩的人过来,就向轿子后跑了几步去拦住那贼人。

燕曾急切地喊道:“不好,那贼是一伙的,嫂夫人快跑!”不见轿子里有动静,又见轿夫都跑了,于是跨过轿子前的横扛,上前去弯腰掀轿帘,只是刚到帘子边,手伸出去,就觉肚子上一阵剧痛,隔着帘子挨了个窝心脚。

燕曾捂着肚子,急忙后退一步,呲牙咧嘴看轿子里,就见轿帘晃动了几下,里面依旧往外扔栗子壳。

“嫂夫人,小弟并非歹人,还请嫂夫人速速跟在下离去。”燕曾虽后退,倒也没忘了今日的事,依旧伸着手要掀帘子。

玉环呆呆地坐在一旁,方才见简妍抬脚就踹已经十分讶异,此时见简妍又站起来,准备再来一脚,忙在轿子里瞧了瞧,没有找到趁手的东西,就拔了头上的簪子,情急地出去,对着轿子外那人就恨恨地扎了起来。

燕曾不提防玉环会如此,顾不得去看轿子里的人,一边哎呦呼痛,一边挥着手臂道:“错了,错了,歹人在那边。”

被阮彦文请来的官兵闻言,便上去将正与轿夫缠斗的几个蒙着面罩的人绑住。

燕曾见自己的随从被官兵绑了,当着简妍的面也不好替他们辩白,玉环见来人了,忙又躲到轿子里。

阮彦文对官兵道:“我家少夫人不好在此耽搁,还请几位官爷见谅,这歹人就由几位官爷发落。还有这位燕少爷,也劳烦几位送回去。”

那官兵道:“这位兄弟只管送了你家少夫人回去吧。”

阮彦文于是将燕曾扶到一旁站着,叫轿夫抬了轿子,就出了巷子。一路上,在轿子旁走着,心道少夫人当即神机妙算,竟然知道会有歹人。

燕曾捂着依旧在痛的肚子,看着简妍的轿子去了,恨的牙关紧咬,瞧着自己的人被官兵带走,扶着墙壁,又压到背上被戳的伤口,心想回头再叫人将他们弄出来。

那边陈兰屿领着人出来,踢了踢地上的栗子壳,笑道:“燕兄此次算是撞到铁板上了,只是庄二哥艳福非浅,我瞧那小丫头很是娇憨可爱。”

燕曾故作潇洒地靠在墙壁上,仰头望了眼天上的纸鸢,笑道:“非也,实在是这位嫂夫人太过有趣。”

陈兰屿看他脸上依旧青青白白,知道他忍着痛呢,瞄了一眼他一山雪青衣衫上的血迹,故意锤了他肚子一下,哈哈笑着去了。

简妍踹了燕曾一脚,闭着眼,心里想着依着燕曾的性子,定然是要越挫越勇的,因想就由着他去,全当个乐子好了。

玉环见她闭着眼,捂着胸口道:“吓死奴婢了,万幸阮大哥及时叫了官兵来。只是少夫人踹的那一脚太狠了一些。”

简妍笑着逗她两句,赞她护主有功,又拔了头上的簪子给她,道:“你那只沾了血,脏了,回头送给小丫头子吧。我瞧着那是个裹金的簪子,给人也不可惜。”

玉环接过金簪子,欢喜不迭地戴在头上,也不心疼那裹金的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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