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柳素一进门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周樱,一脸不屑地瞥了一眼柳素,缓缓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嘴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娘啊,您笑什么呢?这么的高兴?”

“玲儿没死!玲儿没死!”柳素一脸兴奋地凑到了周樱的面前,大声叫道。

“噗”地一声,周樱刚刚喝到了嘴里的茶水,一滴不落的全部喷在了柳素的脸上,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娘,你说什么?”

柳素无缘无故地被女儿喷了一脸的茶水,顿时火冒三丈,冲着周樱大声骂道:“死丫头!做什么呢,想要谋杀亲娘啊?”

看到娘亲生气了,周樱非但没有愧疚之意,反而冲着娘亲做了一个鬼脸。

“切!谋杀亲娘?那倒是不至于,大不了我再喷亲娘一脸的茶水喽!”

看到女儿非但没有悔意,反而十分得意。气的柳素肺都快炸了,霎时间,她的眸子喷出一团火,继续大骂:“你个死丫头,真是越来越没教养了!”

不说“教养”还好,说起了“教养”,仿佛触动了周樱埋藏在心底的一根“软肋”。

周樱的小脸抽搐了些许,很快恢复了平静,不快不慢地站了起来,怀抱着双手,绕着柳素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柳素的面前,凑到了她的耳边,冷笑一声:“娘亲说得可是‘教养’吗?敢问娘亲,您何时给我教过‘教养’?”

柳素一愣,心里一种羞愧涌上了心头。这些年,自己为了赚钱,确实是忽略了女儿……

柳素还没有缓过神来,她的耳边再次响起了一阵冷冰冰的话语。

“娘亲或许忘记了,可是女儿没有忘记!自从父亲走后,娘亲……”

周樱瞥了一眼柳素,眸子中扫过一丝凄冷,苦笑一声。“娘亲~您的心思全用在了如何赚钱上?您满脑子想的全都是钱!您何时管过我?问过我过得开不开心?

周樱顿了顿,眸子闪过一丝失落,轻轻地拭去了脸颊一侧的泪水,指着自己,冷苦笑道:“或许~或许对于娘亲来说,我这个女儿可有可无?又或者说,我这个女儿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我该跟着我的父亲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是吗娘亲?”

女儿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了柳素的身上,她没想到自己费劲心思赚钱的事情在女儿看来,曲解了她的意思。

柳素连忙伸出手臂解释:“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樱儿!娘亲赚钱都是为了你!”

“哼~为了我?”周樱瞥了一眼柳素,俏丽的小脸上扫过一丝不屑,冷笑道:“娘亲真会说笑,你当女儿是顾玲儿吗?”

柳素一脸愕然,樱儿这是什么意思?

“娘亲,或许您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绰号叫什么了吧?好,女儿倒是可以提醒您一下,您的绰号叫~‘柳大编’!”

“‘柳大编’?‘柳大骗’!看看我的娘亲既会‘编’,又会‘骗’!哈哈……”

周樱仰头大笑了几声,那声音凄厉、悲催,让人心寒。

“樱儿……”

“呵呵~樱儿?谁是你的樱儿?啊~‘柳大编’?”周樱的脸上突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柳素,“你以为我为什么想让顾玲儿死吗?你当真以为我只是嫉妒她的容貌?”

周樱瞟了一眼柳素。“不错,我是嫉妒顾玲儿长得比我漂亮!但是我的心里更多的是不服,是不甘心!我最嫉妒顾玲儿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有一个温暖和谐的家!我呢,我有什么?啊

为什么同是农家女,我跟顾玲儿的差别那么大?她的家境不如我们,可是她却是有一个完整的家。她的父亲瘫痪,可是他还活着,顾玲儿回到家里至少还能看到他,她累了倦了,还能依偎在她父亲的肩膀上!我呢?我的父亲呢?哈哈~他死了,他已经死了!那个最爱我的那个父亲,他已经死了!死了~哈哈~”

狂笑过后,周樱突然大哭了起来,几近崩溃!每次想起父亲,她都恨不得自己跟他一样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个充满了寒冷没有一点人情味的世界。

“樱儿!你别这样!”

柳素上前扶住了周樱,却被周樱狠狠地甩开了。

“你是我的母亲!你何时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呵呵~我没有权利指责你!是你给了我生命,我该谢谢你!哦~对!我的确是该谢谢你!谢谢你‘柳大编’让我活了这么多年,让您受累了!”

周樱的脸色陡然一转,嘴角扬起了一抹让人看不清深意的笑容,冲着柳素鞠了鞠躬。

“不过,有你这样的母亲是我的耻辱!你以为我很稀罕你那些臭钱吗?告诉你!我周樱不稀罕!不稀罕!哦~对了,从今往后,你别再说为了我了,你‘柳大编’的这个家,我周樱不会在呆了,更不会连累你了!从今往后,我周樱的死活都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樱儿,樱儿……”

背后传来母亲撕心裂肺地叫声,周樱一怔,停住了脚步,眼眶中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道:娘亲,您多保重吧!这个家,女儿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在待下去,女儿会疯的。

片刻过后,周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扬起了头,看着天空,那变幻莫测白云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周樱迅速地拭去了脸颊两边的泪水,匆匆离去。

看着女儿走了,柳素一个趔后退了两步,瘫在了地上。

没想到,没想到我的女儿会这么想我,这么对我?柳素的心里犹如万根针扎般的疼痛,她有一种窒息崩溃的感觉。作为一个母亲,如果连她的女儿都不信任她的话,那么这个世上还有谁可以信任她?

这一刻,柳素感觉到自己是孤家寡人,是这个世上最独孤最无助的人。丈夫早逝,女儿……

柳素的眼角滑落一滴冰凉的泪水,整个人犹如被剥离抽空了一般,一片空白。

天色越来越暗,星星已经爬山了树梢。

清风镇

一家优雅别致的酒楼包房里,一袭玄衣的英俊男子,姿态优美的端起了一只精美的白玉杯子,缓缓地送到了嘴边。

一缕清风吹过,男子突然感觉到空气中有了一丝涌动。霎时间,眸子一闪,“嗖”地一声响起,一只白玉杯子朝着窗子边飞了出去。

“呵呵~老大!想不到两年不见,您的功夫非但没有退步,反而更加精湛了!”

随着一阵醇郁诱人的声音落下,一个身着紫色袍子的妖媚男子破窗而入,接过了白玉杯子,呵呵一笑。

“退步如何?精湛又如何!你总归不是我的对手!”玄衣男子面无表情,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说老大,在我面前您不谦虚也就算了!若是在女人面前不谦虚,恐怕……”杨云调侃的话语刚说出口,便对上了龙鳞飞冷冽犀利的眸子,杨云立马识时务地将剩下了的半句咽回了肚子。转而笑道,“老大倒是有心了,还记得小弟爱喝这竹叶青!不过,小弟向来有洁癖不爱吃别人的口~水~”

话音未落,嗖”地一声响起,那只白玉杯子再次飞了出去。

龙鳞飞面不改色,手臂一伸,白玉杯子犹如一只白玉蝴蝶一般翩翩落在了他的手上。龙鳞飞唇角微扬,缓缓地送入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这个动作潇洒、流利,如行云流水一般优美,更让人惊奇的是杯子中的酒水竟然没有一滴洒落出来?

“贱人就是矫情,请你吃酒还么多的废话!”

龙鳞飞一脸鄙夷地瞥了一眼杨云,俊眸中闪过一丝清冷。

“哦~是吗?”杨云一个翻跃到了龙鳞飞面前,抬起他那纤纤的玉手,理了理那乌黑如丝的秀发,眉眼一挑,漾起一波春水,悠悠道:“不过您龙大少,一字并肩王的酒水,奴家可不敢吃!”

“怕我下毒?”龙鳞飞问道。

“别人或许不会!可是你……”

杨云瞪着发春的眸子,一脸沉醉地看着龙鳞飞,像老大这么好看这么完美的男人,我若是一个女人,一定……

“哦~忘了告诉了你了!为了防止你反悔,刚刚这只白玉杯子上……”龙鳞飞欲言又止,继续喝着他的手中白玉杯子里的酒水。

杨云突然意识到了那里不对劲了,老大这是什么意思?一脸诧异地看着龙鳞飞。

“哦~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消情粉’而已!”

杨云立马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接过白玉杯子的那只手,手指和掌心出现了淡紫色,这是接触过“消情粉”的初症。

这时候,杨云的耳边又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嗯~你该谢谢我的,我这不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吗!”

看着龙鳞飞一脸淡然得意的表情,杨云原本晴空万里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一万个***呼啸而过,若不是自己打不过这龙鳞飞,自己一定会将他撕的粉碎。

杨云一脸愕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叹道:千防万防,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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