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矿的形成,具有一定的独特性。
从根本上讲,所有黄金都是在五十亿年前、太阳形成的时候产生的。正是地球上存在大量重金属,所以天文学家相信,现在的太阳已经是第三次重生,在此之前还有两个更加年轻的太阳。
当然,那是五十亿年前的事了。
因为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黄金都在地核里面,所以从地质上讲,金矿形成需要足够的时间。
勘探金矿的时候,地质年代成为主要指标。
在金矿的表现形式上,以银金矿、金银矿为主,而且也是主要的工业矿物。只是这些金矿早已被开采,很难有新的发现。
现代工业开采的金矿更为复杂,主要有砾岩型、绿岩带型、石英脉型、卡林型、韧性剪切带型、斑岩型、浅层低温热液型、火山岩型与新生代砂矿等。在朝鲜,主要就是石英脉型与火山岩型。
从地质形成的角度看,盖马高原就由火山喷发形成。
在白山附近发现了金矿后,丁兆民把重点放在了盖马高原上。如果国内那些地质学家提出的金矿形成模型没有错,那么在盖马高原形成初期,肯定有很多深埋在地下的黄金随同岩浆来到地表。
只是,几亿年之后,这些黄金早就被土壤覆盖了。
从地质学角度讲,河流将成为搬运金矿的主要力量。即在特定的环境下,河流能使分散的金矿富积在某个地方。
根据这个理论,丁兆民把勘探重点放在了赴战湖北岸。
在这里,赴战江有一条支流形成了地下河,总长度超过五十公里。如果能够搞清这掉地下河的流向,就很有可能找到金矿。
当然,地质勘探者不是探险家,没有必要进入地下河。
丁兆民采用了最简单的勘探方法:在地面打洞,获取地下河附近的矿藏样本,然后送回国内进行分析。
只有矿藏样本与地质学家的模型吻合之后,再进行大规模发掘。
在熔岩上打洞,绝对是一件辛苦事。
两个月里,丁兆民的队伍在这附近打了一百多个地洞,用掉数千根钻头,每周还有一架直升机送来燃油与生活用品。生活更加艰难,因为离他们最近的村庄都在三十公里外,还没有道路连通。别说在工作之余出去放松一下,就算要给家里写封信,都得让直升机飞行员帮他们带回去。
只是,大家的热情都很高。
之前发现的三座小金矿,已经让他们尝到了甜头。
最大的问题,还是过于寂寞。
在这支三十七人的勘探队伍中,只有两名女性,一个四十七岁,快到更年期了,年轻点的则腰圆体壮,根本不像女人。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丁兆民专门搞了个流动电影院。
吃完年夜饭,轮休队员都在电影院里,看今年上映的几部大片。最受欢迎的是一部描写第二次朝鲜战争的电影。不是国产的,而是来自好莱坞,通过一名美军陆战队军官的视角讲述在朝鲜发生的事情。
必须承认,美国影视工作者很敬业、也很客观,没有过分夸大美军的战斗力,也没有把志愿军描绘成野蛮人。
丁兆民对电影没有兴趣,至少对这部电影没有兴趣,因为已经反复播放了十几编。
他只想早点干完事,不管有没有发现,都要在六天之后,搭上直升机去平壤,向集团总裁汇报勘探情况。
带上几块像样的样品,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津贴。
民营企业不是国营企业,干得好就拿得多,干得差就拿得少,一切都靠业绩说话。
来到工地上,几名队员正在升起钻杆。
矿石样品就在钻杆里面。
走过去之前,丁兆民习惯性的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数字,深度为七百八十六米,已经深入岩心。
计划钻探深度为一千米,如果没有什么发现,这个洞算是白打了。
“丁队……”
“马上过来。”丁兆民大声回了一句,拉了拉极地防寒服帽沿上的绳子,把帽子拉紧了一些。
朝鲜的冬天绝对不是人过的地方,夜间的最低气温能够达到零下四十度。
丁兆民有点想不明白,七十年前,那些只有秋装的志愿军将士,如何在这种环境下徒步追上了乘汽车逃跑的敌人。
要让他脱掉防寒服,几分钟就会冻僵。
丁兆民走过去的时候,队员正把最后一节钻杆升起来。
“丁队……”
朝操作设备的队员点了点头,丁兆民又朝前面走了两步。
最先出来的是干燥的岩芯,没什么价值。随着岩芯一点一点的推出来,丁兆民怀疑是不是看错了,因为有一些星点的反光。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夜空,丁兆民又走近了一点,一名队员拿来了单光电筒。
没错,确实有反光,而且看上去像石英。
随着最后一截岩芯落到地面上,丁兆民注意到,这截岩芯有点湿润。
“拿去做检测。”
两名队员的动作很快,迅速把最后一截岩芯装入密封桶内,避免岩芯被飘洒下来的雪花浸湿。
如果丁兆民没有看错,表明地下河就在这附近。
“丁队,快看……”
旁边的队员叫出来的时候,丁兆民也看到了。
虽然只有核桃般大小,但是光彩夺目。搞金矿勘探的都知道,这是一块无价之宝:狗头金。
丁兆民控制住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拿块岩石。
确实是狗头金,而且是石英伴生的狗头金。
这就意味着,在他们脚下,有一座石英脉型的金矿。
虽然还不知道金矿的规模,但是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丁兆民意识到,他很有可能发现了一座巨大的宝藏。
“丁队……”
勘探队员围了过来,都很激动。
“马上联系总部,让他们立即派一架直升机过来,我要马上回去汇报情况。”丁兆民把那块狗头金装进了一只玻璃瓶,再小心翼翼的揣进口袋。“兄弟们,我们没有白干,等我带回好消息吧”
一个小时后,一架Z-9顶着风雪飞了过来。
此时,祖国大地上敲响了鼠年到来的钟声,新的一轮循环开始了。
来到平壤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六日凌晨。
按照军方的保密规定,丁兆民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跟那两名熟得不能再熟的飞行员拉家常。
他只知道,必须立即负责金矿勘探的集团总裁助理汇报。
不出所料的话,那名助理应该是一名情报人员,也许还是军方的情报人员。
北京时间凌晨两点,通过保密通信线路从平壤发回来的情报送到了李国强手上。他没有立即给傅秀波打电话,而是安排了一架专机,把丁兆民与样本接回来,然后派情报安全人员去拜访了几位地质学家。
到此,只有几十人知道这件事。
凌晨四点不到,丁兆民回到了北京。
虽然那几名地质学家很不情愿的被情报人员从家里叫了出来,但是见到丁兆民带回来的样本,立即忘记了不愉快的事情。
分析工作立即进行,情报安全工作也随即展开。
天亮前,李明阳与十几名情报安全人员来到了勘探现场,向参与勘探工作的人员强调了保密纪律,并且宣布在得到进一步的指示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勘探工地,也不得与外界通信联络。
当然,工作还得继续,因为地质学家需要更多的勘探数据。
所幸的是,丁兆民他们在这里打了二十多眼钻井。在李明阳赶来之前,勘探者已经在其他七眼钻井中获得了金矿存在的确凿证据。
根据样品的成色,以及钻井的分布情况,至少可以大致判断出金矿的储量。
吃早饭前,李国强收到了李明阳从朝鲜发来的消息,也收到了地质学家给出的初步评估结果。
为了保密,李国强让参与评估的地质学家留了下来。
随后,他给元首秘书打了电话,要求立即向元首汇报重大情况。
此时,牧浩洋已经来到黄峙博家里,换上了黄峙博为他准备的新军装。
吃了早饭,两人就去给陆风烈拜年。
虽然陆风烈在半退休后,主要住在郊外,但是为了方便老部下过来拜年,他搬回了总参家属院。
两人没有乘车,步行过去,路上花了些时间。
因为两个儿子都回来了,所以陆风烈家里很热闹。只是没有人来拜年,一是太早,二是大家都知道黄峙博肯定会在初一上午过去。
让牧浩洋有点惊讶的是,陆风烈的两个儿子都不是军人,至少不是职业军人。
长子在科研机构工作,已经是研究员了。次子是一名军医,还是第一军医大最有名的创伤科医生。
严格说来,只有陆雯继承了陆风烈的衣钵,即便是技术军官,也经常与军队打交道。
把牧浩洋介绍给陆风烈的家人后,黄峙博就跟着陆风烈去了书房。
虽然陆雯在一旁帮着说话,牧浩洋还是有点拘束,特别是陆雯两位兄长的目光,让他觉得一丝不挂。
当然,这也与他这些年来的生活有关。
自从参军后,他从未像参加过家庭式的活动。以往过年,最多在军营里与一帮没有回家的战友大吃大喝一顿。
家的感觉,让他非常陌生。
还好,陆家深受军队影响,相处比较容易,说的话题也比较轻松,没有问这问那,不然牧浩洋早就打退堂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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