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耀着爱因兹贝伦城堡。
负责杂务的女仆们早已回国, 为魔术所笼罩的城堡不会为灰尘所侵袭, 在这诺大的建筑里, 如今只住了四个人。
如果要细分的话,应该是两个人、一个人造人、一个servant。
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不在。
夜晚正是猎人出击的好时候,两人带好武器出门了,留下爱丽丝菲尔和saber,倒也不会烦闷。
作为一位严于律己的骑士, saber十分喜欢如爱丽丝菲尔这样具有高贵气质的少女, 要说master卫宫切嗣做的哪一件事情最合saber的心意, 无疑是让爱丽丝菲尔做她的代理master。
尽管这代理名不副实。
没有lancer组那样的分担供魔, 更没有在某个未来出现的“伪臣之书”,爱丽丝菲尔只是戴上白手套, 假作是saber的master吸引视线, 在被她所保护的同时, 施展治愈的魔法辅助战斗罢了。
爱丽丝菲尔的魔法造诣并不弱。
虽然servant之间的战斗她无法插手,但在其他时候, 她仍然可以出一分力,比如说这城堡周围的结界就与之相连,如果被触动的话——
“入侵者!”
爱丽丝菲尔疾步来到可以眺望的水晶球前施展魔术, 在saber面前, 将结界所捕获的入侵者影像显示。
战车踏着雷电, 声势浩大而来!
“rider?”
周身魔力激荡,saber的衣着由常服变为了战斗的铠甲,“迎敌吧, 爱丽丝菲尔!”
“嗯!”
银发的女子重重点头。
捏在手中的手机,即将按下的拨号键的动作暂时停止了。
切嗣天一黑就出了门,这个时候叫他回来的话……rider是个光明正大的人,而且,因为lancer的事情,saber和切嗣的关系已经很僵硬了。
爱丽丝菲尔烦恼中。
但没有更多的时间思考了。
跑到一楼大厅的时候,轰鸣声随即在耳边响起,对爱丽丝菲尔的魔力回路造成了很大的负担,让她险些跌倒。
一双手臂扶住了她。
“没事吧,爱丽丝菲尔?”
“嗯,只是吓了一跳。……rider来得好快。”
这样的正面突破方式,不愧是以‘征服’为理念的王。
古老的战车驶进了城堡,在大厅的台阶前停下,刚和master去买了新衣服的rider心情相当好地看向面前的两人,“saber,我特地来找你!”
在城堡的主人质问他闯入爱因兹贝伦领地的目的前,rider又动了动脖子,道:“saber,你怎么还穿着这身死板的铠甲?看我这身现代的行头。”
韦伯并不富有。
即使是有人包吃包住,除了圣杯战争结束后回英国的机票没有要花钱的地方,他也没法带rider去archer消费的那种店面。
rider并不在乎这点。
对伊斯坎达尔而言,现代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细化到每个点的卫星地图、战斗机这样空中作战机器、专门为古往今来的著名战役所写的总结书籍等等,都令他目不暇接。
rider此时穿着的,是很常见的t恤和牛仔裤的装扮,和街边的许多路人一致。这样的感觉,就仿佛他融入了这个时代一般。
看着rider那得意洋洋的神色,韦伯默默地往他的披风后面挪,减小自己本来就弱得不得了的存在感,有点无地自容。好在saber同为对现代了解不深的活化石servant,爱丽丝菲尔则是对常识缺乏概念的千金大小姐,两人的关注点都不在这里。
saber将爱丽丝菲尔拦在身后,警惕道:“rider,你来干什么?”
总不可能是特地炫耀衣服的吧?而且,那个桶是做什么的?
rider指了指战车上的木桶,笑嘻嘻道:“看了这个还不明白吗?我是来找你喝酒的——哪里适合开宴会?快带路吧saber。”
会打起来吧。
韦伯心里不确定地想到。
这样破坏结界闯进来,还把森林里的树砍了一堆电焦了几棵,怎么看都是来挑衅的,即使rider擅长胡搅蛮缠,saber的脾气也不至于好到……
至于。
几分钟后,韦伯坐在开阔的露台上,一脸懵逼。
夜风吹拂在他的脸上,带来的冷意让头脑清醒了些许。
居然成功了?
saber在rider对面坐下,两位servant悠然对峙,这是酒宴,同时也是不见血的“战斗”。
rider一拳打碎了木桶,醇香的红酒气息立即飘散在空中,得意道:“这可是我挪用了同盟资金才买到的好酒。”
“同盟?”
“和berserker。”
saber点了点头,她对berserker的印象不错——骑士王是个宽于待人的人,除了archer,她对其他servant的印象都不错。
“——你还叫他berserker?”
仿佛是在回应saber的“思念”,炫目的金光闪现,身着黄金甲胄的archer自露台边缘步出,唇角的弧度意味不明。
“archer,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哦,我叫他一块儿喝酒的。”
在saber和爱丽丝菲尔如临大敌的僵直中,rider抬头看了看月亮,“你来的有点晚啊,金闪闪。”
archer懒散地坐下来,“那是什么乱来的称呼。”
rider仍然没有改变对少年的称呼,“berserker这么说的。”
“那个杂种。”
红玉般的眸子傲然注视着rider,嗅闻着风中的酒香,“这样的劣等的酒,难怪他不愿降临。”
降临。
这个词从archer这般的servant口里说出,立即多了深意,那语气是带着调笑的,又好像在嘲讽着什么。
是切嗣也不知道的情报吗?
爱丽丝菲尔这样想着,没有询问。
在servant面前,人类是弱势的,所以才需要令咒来施加束缚。此时,她和韦伯坐在更靠近厅堂的位置,不打扰到servant的位置。
在rider的热情邀请下,archer勉为其难地喝了一口酒,而后嗤之以鼻,“你根本不懂酒。”他的身边出现了金色的漩涡。
那是唤出宝具的前兆。
韦伯瑟瑟发抖。
出现的不是宝具,是酒具。黄金的质地,镶嵌着炫目的宝石,其内盛装着的、无色清澄的液体散发出奇异的芳香。
瞄到韦伯畏惧的表情,archer笑道:“王的宝库里可不止有武器……”
“下午那个娃娃你也放进去了?”
随着这声音,黑发的少年自阴影中显出身形,他的身后,是这两天与其形影不离的棕褐色短发青年。
空气突然安静。
几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奇怪起来。
想象一下archer战斗时背后掉出一个巨型泰迪熊娃娃的样子——不,太离谱了,只要想想宝库里的众多武器和娃娃待在一起的样子就行了。
画面美得超凡脱俗。
rider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八神在,话题总是神发展。
archer表情不变,“给时辰了。”
埃兰坐在rider身边,给纲吉留出空位,“可不要告诉我他感激涕零。”
“这是王的赏赐。”
“呵。”
埃兰发出简短的单音节。
archer:“……”
纲吉礼貌地向在场的众人致以问候,在坐下来的时候,木桶已经被挪开,无色的酒水在奢华的酒杯里荡漾着醉人的波光,仅仅是嗅闻着酒香,都是种至上的享受。
酒杯有五个。
archer一向高傲,saber、rider和berserker能入他的眼没有问题,这位青年又是谁?自我介绍叫泽田纲吉……
爱丽丝菲尔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saber迟疑地接过酒杯,“你是……servant?”
这种魔力结晶的感觉。
埃兰接过rider递来的酒杯。月光下,鲜红的圣痕在白皙的手背上流转,绝非拙劣的模仿,而是圣杯赠与的master证明——
爱丽丝菲尔失声道:“怎么可能?!”
saber睁大了眼睛。
黑发在淡淡的银光下如同绸缎,埃兰轻晃着杯盏,看着那晶莹的液体在杯中荡漾,含笑道:“连‘万能’的许愿机都存在,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人类啊,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所以魔鬼这个职务,是很容易担任的,只要知道人内心深处的需求是什么,一切就会变得简单。
没有难度的游戏,会让人厌倦。
埃兰已经很久没有扮演过“魔鬼”了,但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挑动人心中那根敏感的弦,否则也太无趣了些。
saber追问,“你知道些什么,berserker?”
埃兰没有回答,只是浅浅饮了一口酒水。
一旁的rider已瞪圆了眼睛,夸赞道:“太棒了,这简直不像是人喝的酒,是神喝的吧!”
来自黑暗的神祇不以为然,“还不错。”
埃兰放下杯子。
archer眯起眼睛,还未说话,rider便期待道:“八神,你有更好的酒?”
类似于宝库这样的东西,埃兰也有,见过他从里面取食物的rider当然知道这点。埃兰不置可否,道:“我不喜欢酒。”
“哦?”
rider诧异,“不喜欢酒的男人,我伊斯坎达尔还是第一次见。”
这位马其顿的王所见过的男性,都是他麾下的勇士吧?随时会战死沙场的男人,自然是需要酒的。
埃兰想到什么,认真道:“准确地说,我是没有性别的。”
纲吉:“哎?”
archer的眼睛立刻看向少年的双腿间,话语中带着恶意的探究,“没有性征,还是可以变化性别?”
“后者。”埃兰的语气慵懒,甚至有几分甜蜜——有毒的甜蜜,“你可以继续看。”
archer移开了目光,又看向埃兰的脸庞。
那是种**的视线,谁都看得出他在想象少年女性时的样子,态度绝称不上尊重,saber的声音里已带上几分怒气,“archer——”
杯中余下的酒水浇在了archer脸上。以闪电般的速度做完这个,埃兰慢悠悠地将酒杯再次放下,轻描淡写,“手滑。”
气氛骤然紧绷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搞定。
谢谢小伙伴们,年糕的营养液排名进入前五啦,开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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