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虎点点头,从武器架上取了一根哨棒,对赵让躬身一礼,说道:“请王爷赐教!”
赵让点点头,双手握住哨棒,说道:“接招吧!”说着猛的一步抢上前去,抡起哨棒击向孟虎的腰眼。在宫里,他已经苦练了很久的武功,虽然实战经验并不算多,和他对练的那些侍卫倒也没敷衍了事。所以,赵让对自己的本事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孟虎用哨棒挡了一下,然后迅速后撤几步,晃开了赵让连续的几击。他的神情顿时认真起来,再次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双手举棒,一记势大力沉的直劈,挟着破风之声往赵让的头上砸去。
赵让一个侧身翻滚让过,因为自己毕竟力气不够,没办法和他硬拼,只能采取灵活的游斗战术。
孟虎猛吸一口气,手上的哨棒以极高的速度,几乎不分先后的连续三棍刺向赵让的下盘。赵让以前和侍卫们对招的时候,还真没有侍卫会这样毫无顾及的痛下狠手,赵让瞥见那孟虎眼里满是战斗yu望,估计是已经忘了对手是王爷。
赵让暗运自己那不算深厚的清阳真气,贯注在哨棒上,硬生生把孟虎的攻势牵引开来,接着趁孟虎胸前空门大开一棒直戳过去。
孟虎再次故伎重施,连连后退以避开赵让戳来的哨棒,赵让因为手臂太短,所以戳了个空。他忽然想起那本《战天刀法》里后面十二招的要决“以己长攻其短,以己短诱其长”,顿时心里有了对策。
下面的士兵则是连连欢呼,一方面这位小王爷居然也有这样的功夫,让他们非常惊讶,而孟虎显然稍占上风,这让士兵们觉得倍有面子。
双方又是连续对了十几棒,赵让感受着孟虎棒上传来的巨大力量,心知这个家伙也修炼过内家功夫,所以棒法精妙而不失刚猛,力道更是猛得让赵让的手腕有点发麻。
孟虎则是一脸郑重之色,显然再无半点轻视之意。至于高达等人,一方面被赵让的身手所震撼,另一方面又担心他被孟虎误伤,可同时又隐隐希望孟虎能赢下来,好给襄阳兵争点面子。此时,他们的心情可谓十分的复杂。
赵让突然变招了,不和刚才一样采取近身突击,而是围着孟虎转起圈来,时不时对着孟虎的空门攻上一两下,而孟虎只能是稳守以求不失。至于进攻,只要孟虎一作势要攻上来,赵让则立刻抽身拉开和他的距离,让孟虎有劲都使不上。
孟虎皱着眉头,小心的应付着赵让那几乎无孔不入的偷袭,同时还在积蓄气力准备进攻。而赵让则是把他的表情和细微动作都尽收眼底,防范着他的强攻。
又过了大约半刻钟,孟虎终于不愿再保持目前的僵持局势了,双手握棒,疾风骤雨般向赵让劈去,完全一副大开大合的攻势,因为每出一棒的间隔都非常短,所以赵让连捕捉空挡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全力防守这水银泻地般的强大攻势。
下面的士兵们欢呼起来,而将领则是喜忧搀半。
手腕处的酸麻感越来越强,赵让咬着牙坚持着,只是因为孟虎的力量太大,所以被轰得连连后退,离台沿是越来越近了。不过,在这种真正全力以赴的战斗中,赵让对于战斗的理解是真正的上了一个台阶。他开始喜欢这种战斗的感觉了。
脑袋里迅速的分析着目前的局势,同时身体不断的做出合适的反应,把孟虎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击全部挡了下来。孟虎见这连续几十棒都不能把赵让击败,脸上浮现出赞赏和惊诧的神色。
终于,在离掉下台还有两步的时候,赵让使出了《战天刀法》的第十六招“花开双瓣”,双手横握哨棒迎向孟虎的迎面竖劈。啪的一声,在赵让的巧劲下,手上的哨棒被孟虎一击而断,而孟虎的哨棒则是擦着赵让的前胸扫了下去。
趁着孟虎旧力未竭新力未生的当口,赵让一个滑步贴近了孟虎,孟虎刚反应过来,做出一个撤棒后退的势子,可赵让的两截断棒已经分别搭在了他的左右肩上。赵让赢了。
下面的人呆滞了一下,因为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当赵让把手上的两截棒子扔掉并退开两步对孟虎拱手示意时,众人才明白胜负已分了。
孟虎苦笑了一下,单膝跪下对赵让行礼道:“小人口服心服,还请王爷赦免小人刚才的傲慢之罪。”
赵让知道这才是真心实意的行礼,大笑着双手把他扶起,说道:“孟虎,你的功夫是比本王高的,若不是本王扬长避短,你又顾及到本王的身份而未尽全力,胜负还未知呢。”孟虎知道赵让说的虽是事实,但自己主要还是输在战术上,心知自己还是稍嫌卤莽,定力还不如这个小王爷。于是,孟虎心悦诚服的又对赵让行了一礼,然后跳下台回到队列中。
这时候,赵让环视一周,发现这些士兵们的眼里再无任何轻蔑之意,敬佩之情显而易见。他知道,自己已经得到士兵们真正的尊重了。
“还没有人上来挑战?”赵让连续问了三次,没人再上来了。一个站在前排的士兵说道:“王爷功夫了得,小人们很是佩服。虎哥是我们襄阳大营里除决死队外功夫最好的,既然他赢不了,我等更不必说了。”
赵让微笑着说道:“好,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过,本王希望各位能发奋图强,下次能把本王击败!之前本王说过,接本王十招者也有赏,孟虎,本王就赏你黄金十两!”下面的士兵顿时啧啧惊叹。
孟虎在队列里躬身谢恩,赵让的近侍立刻从赵让随身携带的“赏金盒”(专门装赏赐物品的盒子)里取出黄金十两,交给高达。高达把黄金收好,说道:“孟虎,午饭时到我这里领取王爷的赏金。”
赵让从台上下来,士兵们在军官的号令下继续开始操练。而高达等人则是心情轻松的把赵让请进大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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