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里17号,包子、叶琳娜小齐和小赵聚在一起。
包自强情词迫切地说道:“……就是大和小学,庞久明说我们的七个孩子和另外十几个日本孩子一起被编成一个特别班,由专人看守和教育……”
赵阿四道:“大隐隐于市,鬼子又偷我们老祖宗的好点子!”
齐惠民道:“在学校里好呀!起码比在宪兵队好救!”
包自强道:“这学校进去容易,想救孩子出来很难!”
“为什么?”赵阿四和齐惠民异口同声问道。
“庞久明说特别班在学校深处的一个小院里,自成一个系统,外松内紧……鬼子一个小队驻扎守卫,很难强攻。”
叶琳娜开口道:“我们的孩子平时跟鬼子的孩子一起活动吗?”
“同吃同住同活动!”
“这也是鬼子歹毒的地方!……那么多孩子混杂在一起,我们先得把自己的孩子们挑出来才能带走,这样势必增加营救的困难。”
赵阿四道:“原来保护这些孩子的同志要么牺牲要么转移了!我们都不熟悉他们,找起来一定困难。”
叶琳娜点点头:“所以!营救行动必须抓紧时间,等孩子真被洗脑,我们可能一个都救不出来了!”
齐惠民问包子:“庞久明能帮我们做什么?”
“他说消息他打听,营救的时候他尽量配合。”
叶琳娜道:“不能全指望他……明天,包子和我去大和小学探一探……小齐你去联络一下灰鸟同志,看看宪兵队还有什么相关情报……”
包自强看着叶琳娜问道:“用夫妻身份去?”
叶琳娜愣了一下,随即烦躁的说:“当然!”
“夫妻俩去小学,总得带个孩子吧?”包子小声嘟囔着。
……
任务布置完毕,包子叶琳娜和小赵一起出来。
小赵把车开到门口,叶琳娜上车,可包子却没上。
叶琳娜在车里嚷道:“你又干嘛?”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儿事儿。”
“去找庞曼曼?”
“你怎么知道?”
“你刚见了庞久明,回来就恍恍惚惚的,还能有什么事儿。”
“她昨天差点儿被鬼子抓了,我得去看看。”
“为什么?”
“所以要去问啊!”
“明天再去,晚上单独活动太危险。”
“别忘了我是好赌成性的公子哥!哪有我这种人这么早就回家的道理?”
“那你上车,我们送你过去!”
“啊?”
“啊什么啊,上车呀!”
包子只好上车,车启动迅速离开。
……
前面不远就是女子师范门口了,包子低声喊道:“停,就这儿靠边行了。”
“怎么约这儿见面?”
“庞久明说鬼子很可能在监视曼曼,我要去她家肯定不安全,所以就让庞久明把曼曼约到这里……”
“她本来就是这儿的学生,鬼子就算跟过来也不会怀疑?”
“理所当然,才能确保安全!……”
叶琳娜看学校那边,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等在门口,酸酸地说道:“包子同志,看来组织上对你的评价并不准确!”
“什么评价?”
“小用尚可,难堪重任……”
包子叹气道:“你倒客气,后面还有脓包俩字,可以加上。”
“你自己小心,我和小赵开车转一圈,如果有鬼子的暗哨,会通知你!”
“叶领导,跟你合作,渐入佳境呀!”
“如果没事我们就离开,你自己回去……记得进家门的时候弄得醉一点儿,像个赌徒的样子!”
“纨绔子弟公子哥,如假包换!”
包子说着下了车。
师范学校门口庞曼曼站在那儿发呆,包子走过去,笑呵呵的:“这位女同学,等人呀?”
庞曼曼瞪了包子一眼道:“陪我走走吧。”
曼曼转身往校园里走,包子回头看一眼,叶琳娜的车不见了,他跟上。
“曼曼,昨天是黑木要抓你?”
“不小心被他抓到了把柄,当时很危险!我哥打了个电话就没事儿了。”
“你哥有那么大能量?”
“我也奇怪,他说他有!……不过现在看确实好像没事儿了!”
“没道理呀!”
“你好像很希望我被抓?”
“当然没有!你要被抓,我刀山油锅都去救你!”
庞曼曼笑了,语气暖暖地问道:“你已经是正式的了?”
“雷霆小组?”
“还能有哪儿?”
“嗯!还被要求入党,估计要重点培养了!”
庞曼曼撅嘴道:“德性!你能力还不如我十分之一那!”
“曼曼,你这是妒忌我呢?”
“妒忌你?凭什么?别做梦了!”
包子偷笑,曼曼不说话。
“曼曼,跟我们一起战斗吧?”
“你们都不欢迎我!我不去!”
“我欢迎你就行呗!咱俩可是霹雳双侠,一起联手救孩子!救了孩子,再一起去延安!”
“去延安?这事儿有意思……”
说话间,包子突然不走了,他拉曼曼的胳膊。
曼曼奇怪,顺包子眼光看,吓了一跳,一身便装的黑木冷冷的站在两人面前,“包子,包自强,我没认错吧?”
包子和曼曼四处看,这是学校一个僻静的角落,周围没有别人。
“我们是老朋友了,见面少,交情可不浅,你说是不是?”黒木幽幽地说道。
“黑木,他不是包自强,你认错人了!”
包自强道:“曼曼,没用了!他不可能偶然出现,一定跟我们半天了。”
“你是最好的敌人!我更期待我们可以做最好的朋友!”
包自强问道:“你是来抓人的还是谈判的?”
“当然是跟朋友谈心的。”
“你怎么就一个人?”
“是呀!就我一个人!”
“你手下再不出来,我们可要跑了!”
“你可以试试!”
“那就真试了啊!”说罢,包子拉了拉曼曼道,“分头走,快!”
说完包子拔步就跑,曼曼愣了一下,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黑木毫不犹豫地选择追击包子。
包子死命奔跑,黑木更快,一拳打出。
曼曼已经跑出去一会儿,看没人追击,她转头看,那边包子已经倒地。曼曼无奈,转身又往那边跑。
包子被黑木连打几拳,人快晕了。曼曼赶到,跟黑木搏斗。
黑木惊讶曼曼的厉害,用空手道功夫,终于打中曼曼肚子,曼曼剧痛倒地。
黑木还想再打曼曼,包子却起身抱住他。
黑木狠狠地打包子,包子想还击,却只有挨打的份儿。
“还手呀!你不是很厉害吗?打呀!……”
包子意识模糊,黑木继续击打。包子突然发狠,一口咬在黑木的拳头上。黑木吃痛,向后躲闪,包子顺势抱起他的腿,猛抬起来……
毫无准备的黑木被整个翻了过去,脑门着地,狠狠的被摔在地面的一块石头之上。血顺势流出来,人不动了。
包子呼呼喘气,惊疑不定。
曼曼艰难的爬起来,她拉起包子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跑开。
黑木依然不动,死了一般。
两辆黄包车停在永新公寓门口。包子和曼曼分头下来,曼曼扶住包子,包子跌跌撞撞的一嘴酒话:“喝!茉莉小姐,咱们继续喝……“
曼曼付了车费,皱着眉头扶着包子进去。
叶琳娜赶紧他俩让进来,关上门。
包自强说道:“黑木已经死了,没人跟踪我们!……”
叶琳娜眉头紧锁道:“包自强同志,请跟我过来!”
包自强急切地说道:“曼曼身上有伤,你能不能先帮她看看?”
叶琳娜一副更生气的样子,曼曼摆手道:“我自己看看就行,你跟她去吧。”
包子无奈跟叶琳娜进里屋。
……
里屋,叶琳娜恼怒的说道:“你疯了吗?为什么带她回来?”
“不是说了嘛!曼曼暴露了,必须找地方安置!”
“可这里是雷霆小组最核心的安全点,你这么轻易带外人来,鬼子跟过来怎么办?她再泄露给被人怎么办?”
“你还没来之前,我已经跟她并肩战斗很久!我们没把对方当过外人!”
“我不听你这个!没有系统全面的甄别程序,谁都不可以完全信任!”
包自强突然狠狠地盯着叶琳娜:“我信!就够了!……”
叶琳娜略有迟疑道:“那好,我问你,我们是夫妻!刚在这里安家,你又带一个女人回来是怎么回事儿?外面人看见能不怀疑吗?”
“多容易的事儿!”
“怎么容易?”
“我是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带个把野女人回来气妻子,天经地义呀!”
叶琳娜不置可否。
包自强接着得意的说道:“你要是还有气就继续,我得出去看看野女人好点儿没有了!”
包子笑着扬长而去,叶琳娜一肚子气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