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天渊 第十四章 实验和地渊

“气运天灵，神固其心……”高川默念法诀，将右手伸出。

不久之前他和赵冕离开了图书馆，现在，他们正在赵冕所住院子的地下室中。

身边是许多稀奇古怪的灵械和法器，它们射出道道奇异的灵光，在高川伸出的右手上扫描着，与此同时，有许多游离的天地灵气被吸附在这条右臂上，然后逐渐凝固。

“……思凝真源，意化形体。”

原本无形无质的灵气变成了透明的坚甲，这正是高川从核心中的资料中获得了灵感后，制造的灵气铠甲，虽然有着损耗灵气极大而且持续时间不长等缺点，但单论坚硬程度，甚至不下于上好的钢晶。

实际上，核心中本来就有类似的功法，不过高川以核心战甲为模板，对其结构进行了一次重铸，赵冕所说的新法相天地，听描述似乎是差不多的玩意，虽然更加复杂，但很明显论起源头，这两个都有着同样的根源，嘴上说不清楚，所以高川便将其展示给她看。

右手上的灵气铠甲以窍穴之中活动的灵气源点作为支撑，塑造出了切实的形体，在高川断掉了灵力供应后，依然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才慢慢消散。

而奇异的灵械在一阵运转后，从尾部卷出几张图纸，被赵冕伸手拿起。

“这个怎么样？和你说的那个心神战甲有相比，是否有点相似的地方？”随口问道，高川将右手收回，而坐在奇异的灵械上，将图纸一点一点认真看完的银发少女却皱着眉头，似乎有点苦恼。

“……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凝气化兵的‘气兵’神通，不，这应该叫做‘气甲’才对……等等，看起来很相似，但实际上完全不一样……”

说着，她面色有些忧愁，“可不管怎么说，这一手虚空凝气，化作铠甲的手段的确是我想要的，虽然还不够完善，耗能太过，结构失衡……但最关键的结构支撑，对窍穴中的灵气源点的利用，对于这些方面都已经很完善了……”

说道这里，她不禁捂脸哀低声叹道，“这样的话，我这大半年的研究岂不是毫无意义吗？”

“怎么？”

在一旁活络手臂的高川见状，不由得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事没事。”下意识的回答，赵冕摇头道，装出一脸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可实际上却还是有点丧气的感觉传出来，“高川，你这灵技是从哪里学来的？我怎么以前从未见过类似的灵技？”

荒古时代资料库里面的。

虽然答案就在这，但很明显并不能这么回答，高川正在想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那边的银发少女却自己一边翻找着资料，一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凝气成兵的法诀，但论其本质却是‘以心御气，神固其形’，和气兵神通‘意定神冲，气成神兵’有点微妙的不同……孰优孰劣不好划分，可气兵神通和法相天地一样，模板太过固化，没办法针对个人特点进行调制……啊哈，找到了！”

说道一半，赵冕似乎从她那一大沓手稿中找到了什么，满意的笑道，“就是这个！”

随后，她就将这份手稿递给高川，“你看看，你的灵气铠甲凝结的方法是不是和这上面的差不多？”

接过手稿，高川大致扫了一眼。

果不其然，他压根看不懂。

密密麻麻的小字和计算公式，除了图表外，他真的看不懂半点。

“咦，这个窍穴中灵气构造的模型，有点熟悉。”

强忍着头晕目眩的感觉，他看到了手稿的后半部分，那里有一张小而清晰的解析图，上面所呈现的结构解析和核心资料库中记载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仅仅是有些不大精炼罢了。

惊异的看着一旁银发少女，高川不由得感到一阵钦佩。

赵冕，她居然真的依靠自己的力量，开发出了一个神通的雏形！

“早知道已经有人开发出了这个的话，我就不用这么辛苦的找人做实验了，王征被我玩的哭爹喊娘才好不容易得出这么点资料，结果全都做了无用功。”

有些骄傲，又有些遗憾，赵冕坐在一个巨大的灵械上，两手抱腿，有些忧郁的说道，“法相天地和气兵神通，都是给你一个已经塑造好了的模板，让你用灵气灵气填充进去就可以了，而我想要的是一个基础的公式，每个人可以通过这个公式找出独属于自己的，最适合自己的法相和气兵，当然啦，说是气甲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我这想法最核心的要点就是通过身体的各个窍穴灵源作为基础，进行法相的形体构造，这样由于每个人的灵气频率和属性都不相同，最后形成的成品也都不一样。”

“然后，只要根据自己的想法进行细修，大致上的架构就齐全了。”

叹了口气，她看着高川的右手，不爽的说道，“早点遇到你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浪费这么长时间，可以早点进行下一步计划……原本我到处找人入伙，就是为了找一个对自己身体灵力操控能力极强的家伙帮我进行人体试验，进一步完善窍穴支撑点的结构问题，没想到你已经有了完善成熟的成果。”

说到这里，赵冕从灵械上跳下，眼中满是火热，“高川，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

“能不能将你所学的这个灵技……它的构造图给我看一下？！”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看上去有点脸红，询问他人功法灵技的根本结构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假如关系不是很好是绝不会答应的，因为这等于凭空让出一个弱点给他人知道。现在，两人虽然熟悉，但是认识的时间还不长，这个要求的确是有些逾越了。

“这倒没什么问题……不过你需要等我几天，我身上没有，只能重新誊写出来。”

高川倒是无所谓，先不说这东西压根就不算他的核心战斗手段，就算是赵冕知道了这个弱点并且准备对付他，那也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因为沉迷钻研理论知识，赵冕的修为只有三阶高左右，连四阶都没进入。

这样的家伙，哪怕是来一百个都未必打得过单手的高川。

“真是好样的！”

兴奋的拍打着高川的肩膀，赵冕感觉一切真是太棒了——虽然根据大半年的实验和王征的血泪做出的成果大部分都失去了意义，但能得到更加完善的资料，一切都无所谓了，“我赵冕别的不说，这一个诚信二字还是做得到的！虽然没有要你做实验，但你给我的已经足够了——回去写一个要求单子，附上对铠甲的需求，大小，功能，把它和资料一起给我，我要开始准备铸造给你的铠甲了！”

……我什么都没做，这么无功不受禄不好吧？

虽然想要这么反问，但看在赵冕那兴奋的表情上，高川觉得也不需要和她客气，“好，不过既然已经有了灵气铠甲的基础构造，为什么还要实体铠甲呢？”

“啊？你这个问题傻不傻啊？”

看了高川一样，银发少女一边摇头一边鄙夷道，“有了神通就不要法宝？这种想法可要不得——实体在外灵气在内，这不就是二层防护吗？能打的破一层铠甲的，未必打的破两层，四舍五入这可就是一条命啊！”

“说起来，下个月传统的‘探索地渊’试炼不就要开始了吗？我争取在那个时之前把你的铠甲做出来，这样的话，这场试炼你说不定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绩。”

“……探索地渊？”

茫然的重复这四个字，高川一脸迷茫，“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你不知道？通告明明就写在教室门口……对了，你没去。”

讶然一声，然后恍然大悟，赵冕叹了口气，“除却修炼外，还是要多关心点其他事情啊，要知道这个试炼最后的奖励可不少呢，可比你在家中苦修要有意义的多。”

“……”

地渊是什么，高川倒也知道，无非就是镇渊宗下面的那个无底深渊罢了，整个西山由无数山峰峡谷组成，而所有的峡谷的源头，都是这个深渊的裂口。

传闻这里就是七千年前，天坠大星所在，不过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点，可如此巨大的深渊，似乎也只有那场灾难能够解释了。

地渊崖面上，有无数洞穴互相联通，想要向下探索，除了通过洞穴走下去也就只能慢慢飞下去了，但由于特殊地理构造形成的空气乱流时不时就会卷起，所以并不推荐飞行——要知道，它连空艇都能搅碎，更何况人类的身躯？

不过，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中，自然也孕育着特殊的生态，许多地渊独有的植物和妖兽在其中成长，也算得上是一大特色。

“地渊深不见底，而且历代都会有无数诡异难以被杀死的邪魔大妖扔入其中，镇压在下面，历年积累，在大量魔气妖气浸染下，地渊中的妖兽植物都相当凶暴，生命力异常浓厚，而且具有极大价值。异变的草药和妖兽的灵力灵纹结构对我宗功法，丹药，新种药草杂交试验都有很大帮助。”

发现高川对这个试炼真的是半点也不知道后，赵冕只能为他讲解道，“正因为如此，所以宗门每年都会派出一群人去四面八方的崖面进行探索和清扫，根据收获决定名次，第一名甚至会有特殊的奖励，也算得上是一种实力上的认可。”

“说起来，假如你能找到几种比较珍惜的妖兽，我甚至能给你的铠甲多加上几种功能特性……”

摸着额头，银发少女看着天花板，似乎沉入了构思之中，“那么现在就需要预留好后来附加的空位了……也罢，你还是先回去把对铠甲的要求写出来吧，记得要把资料给我！”

“好。”

点头应道，高川知道这个试炼后，也不禁有了新的想法。

探索地渊？

有点意思。

被赵冕送出院子，高川走在回自己住宅路上。

洞穴之中，崖面之上，在那里进行探索战斗的话，随时都有可能掉进深渊，万劫不复……虽然他已经学会了初步的飞行，但假如遇到乱流，也是危险至极……

这可是和在平地上完全不同的战斗场所。

“看来，又能活动一下筋骨了。”

打开院门，高川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无声的笑了起来

“悬崖上的战斗和探索，听上去真是有趣，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