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慧成看着场上的情形,得意洋洋,如此下去,这帮人迟早都得你死我活,倒时就是自己收割的时候了,虽然还有几个没动的,但只要自己和那黑衣人出手,定可一网成擒。

此时,白铁石聚千钧内力突袭冯基,冯基也顾不得画筒了,忙闪身避开,汪玖熙得便前来,挥剑欲接画筒,又被陈全忠挺枪刺开,眼见画筒就要落入邹折过手中,万事通猛地掀起一阵旋风将画筒卷走……

在抢夺中,场上隐隐现出了几方势力:陈全忠、邹折过、邹二拐、邹三盛四人自是紧密一体;明宗夏、明天、明亮自是主仆一心,其盟友中的幸存者白马峰白铁石、天柱山庄汪玖熙三人也都有自己的打算,自然不可能完全与明宗夏合作,此时渐渐抱团;白莲教林三、唐赛儿自是互相照应;冯基、刘静山、温德宗也是同为汉王效力;郭雪楠乃南阳丹阳谷谷主郭雪枫之妹,而郭雪枫与周尚斌有八拜之交,此时便也与周尚斌结盟迎战;只有万事通凭一己之力周旋于多方势力之间。

邹折过虽说计谋出众,在这些人当中武功却不算出色,年纪又大,因此很快退出抢夺,猛然发现那几个没动的都在关注着陈全忠,知道是觊觎他身上的《金石经》,还有慧成与其座下二十余名金刚堂弟子虎视眈眈,明摆着是等众人互相残杀一番后再来打扫战场的,哼,此等小计,何足道哉!

邹折过暗中自袖里摸出一个罐子,只见里面装着一只黑色鳌虫,他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滴了一滴血在罐子里,然后口中念念有词。

正在观战的李如风突然一阵痉挛,顷刻间眼露凶光,双拳交错出击,直取慧成。方凌燕颤抖了一下,也如李如风一样,目光骇人,唰地一声抽出凌烟剑,朝慧成突袭而去。

慧成正注目于陈全忠,冷不丁杀来两人倒令他吃了一惊,急忙后退,右脚蹬墙壁,拆了李如风十来拳,眼见方凌燕剑锋逼来,左脚上墙,蹬着洞壁往旁边走了几步,落在地上。慧成坐下弟子此时已经反应过来,纷纷抄起达摩棍过来围攻李如风和方凌燕。

邹折过坐在地上,敞开衣襟,张口吐出一只红色鳌虫到罐子里,然后又念着咒语,只见罐子里的鳌虫互相斗了起来。

场上的李如风和方凌燕的攻势也越来越凌厉,浑似不要命一般。那围在二人周边的和尚霎时间被杀得七零八落。

冯延朗看着方凌燕疯一般的斩杀广化寺的和尚,一阵心痛,一边喊着“方师姐”一边冲了过去。方凌燕却浑然不觉。冯延朗侧身想要抓住方凌燕的右手,谁知方凌燕似乎早已不知眼前这人是谁,唰唰几剑,又劈又刺。冯延朗赶忙闪开,“方师姐,你怎么了?”眼中已充满了忧虑。方凌燕眼神闪烁了一下,身子停了一停,好像突然认出了冯延朗,一阵挣扎,举起的剑停了一停。

那边李如风拳脚如影,呼啦啦打倒了一大片,又朝慧成扑去。方凌燕飞起一脚踢开傻傻看着她的冯延朗,大叫一声,也朝慧成刺去。慧成没想到居然被两个人像疯子一样提前进攻,坐收渔翁之利的算盘算是白打了。

场中,陈全忠一杆金枪耍得虎虎生风、滴水不漏、气势如虹。而那邹二拐毕竟是江淮镖局总镖头,与其三弟邹三盛不一样,长相魁梧、满脸髭须,一口大刀和遍身暗器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二人护着武功稍弱的邹三盛力挫几大势力,已将画筒抢在手中。

此时,白铁石身中暗器,血流不止;汪玖熙擎天剑也已折锋,豪情尽墨;郭雪楠手中白练在几番争斗中已碎成破布;周尚斌内力只剩两成,再无龙腾虎啸之威;明天明亮本来颇有实力抢夺画筒,只是一心护主,几次错过了好时机,明宗夏只恨自己习武不精,给属下添了不少麻烦,徒唤奈何;冯基虽然威风依旧,但只有一个温德宗可与其配合,刘静山是貌合心不合,况且还有万事通总跟自己过不去,束缚不少。万事通的底细自己倒是一清二楚,但此时似乎还不是向他说明的时候,只能在一次次对付他的翻江倒海功中消耗着内力。但是万事通也有自己的苦衷,本来带了几个喽啰来,无奈在慧成的文筛武选以及巨石阵的打击下只有自己一人站在了这里,此时面对各方势力,都是对自己敬而远之,那白莲教的唐赛儿和林三对自己还异常的仇视,而自己还要忌讳冯基这个女婿是不是惦着自己的杀妻之仇,更恼人的是自己受二主指令还务必保护诸葛宁木先生周全,以他极目山庄庄主的身份,自然知道这诸葛宁木什么来头,此事是大意不得;白莲教本来与天夏会结有密约,但这种宝藏自是谁先得到谁占优势,此时若帮着明宗夏定能抢到画筒,但抢到之后他们俩就是弱势了,最好就是等他们互相拼耗之后再上手。场上就此维持着一种奇怪的平衡,陈全忠三人虽然拿到了画筒,但十分不能确定转瞬之后还在不在自己手中,其他人也都是只能苦苦支撑,再无取胜的筹码。邹折过倒是可以加入进来,只是他所做的事情同样重要,若放过了慧成,待众僧合围,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还不知这洞外其他僧人是否会有动作,只看王义四能不能再带给他们决胜筹码了。

李如风和方灵燕的死缠烂打将慧成逼得好不狼狈,冯延朗冲上前去又是喊师兄,又是喊师姐,不知如何是好。

那一众金刚堂弟子又涌了上来,布起金刚伏魔阵,将三人围在中间,轮番进攻。慧成趁着间隙躲入阵后,才算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李如风和方凌燕在阵中犹如两头猛兽,任凭怎么凶猛,还是找不到地方突出去,连带着冯延朗也不得不与他们俩一起御敌。方凌燕毕竟是女流,体力渐渐不支,一个不小心就挨了一棍子,冯延朗感觉自己的心蓦地一紧,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这才真切地知道方师姐是自己遇到过的值得守护之人,连忙用自己的身躯护着方凌燕,接连挨了几棍子,直打得头昏目眩。慧成此时已代替之前的弟子成为阵眼,发动起金刚伏魔阵,威力更大,见阵中方凌燕最弱,便指挥重点攻击,几根棍子将方凌燕夹了起来,围成囚笼一般,冯延朗心急如焚,用脚踏起地上的一根达摩棍,想要破了囚笼,却始终无法近身,焦急中被慧成当头一棒,直打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倒了下去。

那边冯基、万事通和唐赛儿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打斗。唐赛儿看着冯延朗倒下,几乎要哭了,早已撇开与万事通的缠斗,飞身来救冯延朗。万事通看了看冯基,见他只是看着这边稍微犹豫了一下依然自顾自,不觉对这个女婿大为鄙夷,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救,心中大怒,一招“惊涛骇浪”聚起周身真气朝四周猛击,弹开众人后也飞身去救自己的外孙,只是方才那一下内力消耗颇多,暗暗隐藏的优势已荡然无存了,心里想着:“算了,就算是为了弥补小楼罢。”

唐赛儿和万事通从外围杀到,总算是破了金刚伏魔阵,将冯延朗拖了出来,冯延朗隐隐约约看着方凌燕还在阵中,挣扎着想要回去,却被万事通狠狠拉住。他用感谢的目光看着唐赛儿,又抓住她的手,断断续续地请求她去救出方凌燕。唐赛儿明白了,这个男子一直对自己忽冷忽热,其时早已心有所属,可怜了自己一片痴情。但是,既然痴情,就再痴一回,她用自己的小手握了一下冯延朗的手,起身又朝刚刚重新结成的阵中杀去。

慧成老谋深算,指挥弟子让开一条路放了唐赛儿进来,然后合阵进攻,唐赛儿也成为了肉包子。那边的林三眼见唐赛儿进阵,顾不得多想早已冲了过来。他的武器很独特,是一把大号的铁铲和一个铁锅盖,据说他平时练功就是在厨房练的。林三和唐赛儿一样,都是穷人,他比唐赛儿大五岁,一直把她看做最亲的妹子,此时他虽年未及冠,却早已在江湖上历练多年,武功高强、功绩卓著,身居白莲教左护法之位,铲子和锅盖一挥,可能就是一道幻术。有他进了阵中,总算是缓解了唐赛儿等人的不利情势,只是李如风和方凌燕如此这般,着实令人着急。

尚未参战的诸葛宁木早已发现这李如风和方凌燕不正常,这一切似乎都与坐在地上的邹折过有关,他已从铁涟处得知李如风等人的身份,此时有意维护,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便道:“这两个年轻人怕是中了什么邪,可惜了!”说着摇了摇头。

“是吗?您也认为是中了蛊?”说话的是楼禅法师,他曾去过苗疆,与那里的黑苗有些接触,隐隐约约觉得与那邹折过捣鼓的很像。

“哼,都是些无耻之徒。”言未尽,早有一人挺剑而出,原来正是独步江洋上官鄂。此人也是当今武林一大传奇,论背景资历都很浅薄,但他却经常因祸得福,得遇贵人,渐渐混出名气,又兼之好行侠仗义,有不少人受过他的恩惠,因此朋友不少,但仇人也不少,十年间名振江淮和江东,号称独步江洋。此时见邹折过干出如此卑劣行径,他体内正义的力量又爆发了。

邹折过正在捣弄他的蛊虫,感觉一阵杀气向自己袭来,不待站起,便见一道剑光朝自己削过来,他急忙抱着罐子就地一滚。上官鄂飞身而起,一招“力劈华山”势要将邹折过斩为两段。邹折过躲闪不及,心生一智,将罐子口朝上,又念了一个咒语,只见那两只鳌虫跳了出来,一只蹿上了上官鄂脸上,一只蹿到他手上,上官鄂一剑劈碎罐子,忽然手一麻,力道受阻、剑气减弱、下劈之势有所减缓。邹折过双手撑地,双脚在上官鄂手腕上蹬了一下,借力弹回,在地上踏了一下站起身来,上官鄂也被蹬得后退了两步。

场中冯基没了万事通和唐赛儿、林三的干扰,一招“式辟四方”,击开众人。陈全忠和邹二拐奋力迎击“式辟四方”还没了又被温德宗一招较弱的“式辟四方”接上,不待化解又被冯基的“白露为霜”打得几乎僵硬,方待准备继续组织攻势又被温德宗的“白露为霜”所迫。刘静山趁机强攻在冯基师徒四波大范围攻击中受伤的邹三盛,终于夺得画筒。丢了画筒的陈全忠自是老羞成怒,而冯基脸色却也并不好看,这刘静山还敢捡他的便宜,怕是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了,遂暗中朝温德宗使了使眼色,让刘静山孤军奋战。明宗夏等人乘势而上,围殴着刘静山,此时想要得到援助的刘静山却看到冯基和温德宗在外围一脸有心无力的样子,想要丢了画筒却又舍不得,那可是自己在汉王面前晋身的大好机遇啊。正踌躇不决间,啪的一声,已被明天一掌拍在了后背,明宗夏当胸一剑,已是要了他的性命。在明宗夏看来,刘静山这种反叛之人实在是该杀,因此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接下来为此付出生命的更多。

没了蛊虫控制的李如风和方凌燕意识渐渐清醒,感觉整个身体已被掏空。方凌燕啪的一下倒了下去,李如风一个恍惚,见方凌燕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身上的白衣被不知是自己还是别人的血液染得鲜红,心中一阵绞痛,又激起一股力量,强撑着身体挪向方凌燕。此时的冯延朗在万事通的救治下缓过神来,见此情景又马上提剑杀入阵中护住方凌燕。

唐赛儿白了他一眼:“咋,还没死啊?”

“且死不呢。”

“哼,你是没死,我都要死了。”

冯延朗心生感激,终于露出带血的牙齿笑了一笑。

李如风看着冯延朗一把抱住方凌燕,不知是继续挣扎着前进还是就此等死。唐赛儿则气鼓鼓地朝那些和尚大开杀戒。

经过几番折腾,慧成的金刚伏魔阵已是破漏百出、威力不再了。眼见李如风和方凌燕渐渐恢复正常,并不继续为难自己,慧成便收了伏魔阵,在一旁修整,不能在场上的各方势力没完之前自己先完了。

然而场上各方势力都已经是筋疲力尽,明宗夏一伙因结盟而人多的优势立马显现出来,五人互相掩护,且战且退,向洞口挪过去,既然已经掌握了《金刚经变图》,那陈全忠手上的《金石经》出去以后再想办法取到手。但他们却忘记了这洞门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打开的。

慧成是知道的,他站在那里冷笑,只是这个时候谁还能再来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呢?

洞中此时已经没有了打斗,上官鄂也早已放弃了诛杀邹折过的做法,大家都在息兵,但也仅仅是各自住手了而已,都在借机休息,酝酿下一轮争夺。

时间也就过去一丝丝,立马有人动了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一直没动的惠忠。

那黑衣人还没动。

惠忠朝陈全忠攻击了,他只想拿回属于独尊山寺的《金石经》。他的佛珠轮转如飞。

陈全忠怎会轻易给他,邹折过父子三人立即一拥而上。饶是惠忠本领不弱、且以逸待劳,仍然讨不了好。

“师兄,贫僧来助你一臂之力。”楼禅法师提七尺禅杖来援。他与惠忠向为好友,一起研习佛法多年,自是与惠忠同气连枝。

陈全忠四人以疲惫之躯应对这两人的进攻,立刻败下阵来,邹折过、邹三盛先后躺倒。惠忠、楼禅意气风发,眼看就要拿到《金石经》了。这时,始终未曾动的黑衣人动了,像魅影一般忽然出现在惠忠和楼禅身后,双掌齐出,将二人击至五丈开外,已然重伤。其人身形不滞,依然快速前进,又是一掌击向陈全忠。

陈全忠早已没了金枪,眼看黑衣人瞬间击飞两名高手,又以千钧之力击向自己,早已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与机会,双目圆睁,等待死亡。忽听“哇”的一声,前面黑了一下,一个人的胸骨折断的形状从后背突了出来,却是邹二拐拼死为自己挡了这一掌。

邹二拐以一幅坦然赴死的表情坠落在地,竟被当场毙命,让邹折过和邹三盛肝肠寸断而又恐惧不已。这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全忠慌忙后退,朝洞门口奔去,黑衣人穷追不舍,他一咬牙,竟将《金石经》扔向了李如风。心里暗道:“只要有失心蛊在,迟早能再将《金石经》拿到手。”虽然这失心蛊是邹折过瞒着他下的,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有效就好。

谁知,那黑衣人只是轻蔑地看了一眼李如风,继续对陈全忠穷追猛打,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邹三盛和邹折过不顾伤痛,挣扎着前来护主,总算让陈全忠回过神来。只是二人又添了几道伤痛。

邹折过被击倒在洞门口,看到明宗夏五人对黑衣人惊骇的眼神,急中生智,对明宗夏道:“明公子,眼下我等皆中贼秃驴奸计,困于此洞中不得脱,又遭此人赶尽杀绝,若死守成见,一心想着宝藏图,恐为其各个击破,最终人财两空,不如我们联手剿灭此贼,再寻宝藏如何?”

明宗夏听了邹折过的话,犹不甘心,况且,他自诩忠良之后,委实不愿与窃国奸贼之后共谋一事。

然而明天、明亮、白铁石和汪玖熙等人却是看得明白,向明宗夏劝谏道:“若不先杀了这黑衣人,怕是出不了这洞门了,即使拿到了宝图又怎样。此时有宝图在手,更需逐个消除威胁,倒时一切就凭我们作主了。”

明宗夏终于动摇,便带着四人加入抵抗那黑衣人的打斗中,只是他却并不怎么卖力。而那黑衣人也不知怎么,对其他人都是猛打猛攻,对他却是只防不攻,似乎是故意礼让。最新网址:www.yiruan.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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