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丹武道:“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可帮忙的,基本都办的利索了。我今天过来,是跟大嫂你通个气,天灵已经服软了,现在是有这么个事……”
等他把自己的安排说完,苏凤飞轻声道:“你是说,天灵的岗位里,有四成交给离阳神英峰,三成交给你六姐,其他三成,由其他各峰头共同分配名额。这名额,我怎么觉得略少了一些啊。”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涉及到峰头利益时,该争还是要争。现在既然避不开和秦丹武的交流,那就得为峰里多争取点利益再说。
而且她发现,虽然平时在心里只要一想到这个秦丹武,自己的心就莫名纷乱,可是见面之后,却并不觉得这个人讨厌,相反心里倒异常的舒服。或许当自己有勇气面对他时,他就不再是自己的魔劫了。
“少么?这个可真的不少了。嫂子你要这么想,你们两个峰头就分走了四成,其他八个峰头才能分六成而已。独食不肥,这个事要想持续做下去,必须各峰头都有好处才行。就拿这仙医来说,为什么这次离阳的人病了之后送到刘一手那,咱们青云自己就有杏隐峰,用的着往外送么?”
“杏隐峰的好郎中,都被调到大晋朝廷里当太医了。剩下的都是些小年轻,怎么靠的住?”苏凤飞当然不肯承认自己安排有误,据理力争。
“那些所谓的小年轻。也是筑基修士,而且我知道,杏隐是有金丹坐镇的。再说还有元婴副峰主。论起行医的时间,比刘一手那老货可长多了。说到底,就是各峰头之间恶性竞争,咱们离阳把人送到刘一手那算是积极治疗,可是送到了杏隐峰那,就成了咱们离阳有求于杏隐,成了欠他人情了。”
“所以你们宁可多花灵石找仙医。也不能送到杏隐那。这个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个真的耽误事啊。我跟您说。如果咱们十二个峰头之间,不这么无聊的争斗,才能真正的得利。”
“你这是在污蔑。”苏凤飞按说是元神修士,就算是有火气也不会随便发作。再说她用的着介意这种指责么?十二峰头之间的倾轧早就是公开秘密。即使是青云六剑之间,也不是一团和气,与外人之间的斗争就更为尖锐,这种事用不着掩饰。
可这话从秦丹武嘴里说出来,她就格外恼火,自己怎么能让他觉得鼠目寸光,不明大体?
“好吧,就算我是在污蔑,嫂子你别生气啊。听我说。咱们青云里拿过李福的钱,受过他招待的修士不少,内中很有一些是说了算的。那些帐本和水晶球都在我那。如果我想发作的话,整个青云山都要动摇。可是就因为这个事太大,我才不敢那么折腾啊。也正因为我知道有多少人拿过天灵的好处,我才能感觉的出来,天灵的力量有多大。”
“如果离阳一家吃下那里,多则五年少则三年。就会有人站出来说,这叫干涉仙商的正常运营。是宗门影响市场。到时候这干人一起出来发力,说不定咱们好不容易打进去的力量,又要被清出来。但如果这个事里,各峰头都有沾手,那么谁想把咱们清出来,就是跟所有峰头作对。那些想说话的,也要考虑下自己峰里的利益,这个话他能说还是不能说,就都得掂量掂量。”
苏凤飞听完,也得承认秦丹武说的有道理,他不愧是个俗世出来的,基本不谈道业,不讲神通,说的全都是利益。而这些算计,恰恰是修士所欠缺的。修士们的争斗,大多都会回到斗法这个层面,而像这种算心,真是少之又少。
她点头道:“我说不过你,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不过七弟总是有办法的,那龙游天被你摆了一道,据说现在在外门里日子过的很惨,那些外门弟子都像防贼一样防他,就如你所说,他现在是里外不是人。这个月的考绩,都有点麻烦了。”
“这个人太能闹腾,不让他吃足了苦头,将来他说不定还会和一干弟子联合起来,跟宗里找麻烦。嫂子,那武库您修补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让小弟开开眼?”
他遍游各峰,名义上挂的可是各峰学艺的名号,虽然这种走马观花,没人认为他真能学到什么。可是他提出来要旁观时,也确实不好拒绝。
苏凤飞一想到画画,就想到自己的心魔,本来不想答应,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只好道:“修补武库是个很枯燥的事,画修不但孱弱,也很无聊,七弟你有兴趣?”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兄弟我是片巡出身,根本就没见过仙宝。像是武库这东西,我就不知道怎么使用,嫂子能不能让我开开眼?”
“那你跟我来吧。按说做画之前,要斋戒沐浴,但是你不是要参与修补,只是旁观,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苏凤飞绘画的静室,是不许外人进入的,即使是宋寒阳,也从未见来过。可以说秦丹武是唯一一个进入这静室的外人,等到门一关上,守护法阵发挥作用,整个静室就成了一方自有天地。除非是贴身弟子传信,否则内外的消息全都隔绝,彼此不相往来。
苏凤飞无意中甩头一看,正好看到那张自己用来休息的小床,心内莫名的有些紧张。她想起那些羞人的梦,想起了梦中,这个秦师弟是何等的蛮横,何等的无理,如何将自己揉碎搓烂,又如何将自己一次次送上高峰……。
“好香啊。”秦丹武进了房中之后,先闻到的就是那安神香的味道,不由赞了一句。却发现大嫂的脸却红的如火,目光游离,怎么竟似有些不敢和自己对视?他四下打量几眼,目光就落到那画卷上。“武库?这东西我看也没多长,就算画满了,也没多少东西吧。再说那些小人这么小,这又是怎么画上去的。”
他一提到画,苏凤飞才恢复了镇定,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歹也是元神修士,他若是胆敢像梦中那般无理,我就打杀了他!打着这个念头,她暗中攥紧了拳头,不过另一手在画上一指“你现在再看,这还是不是一块小小的画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