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哥,咱们这第一站,去哪里呢?”洪中略带兴奋的问到。好不容易打下了天才雀咒师的基础,接下来自然是想去一边修行一边风光了。想到自己那超乎雀神大陆人们理解的超级天赋,洪中就忍不住想笑。他非常想知道如果自己在雀神大陆上闯荡的话,会掀起一阵什么样的风浪来。
“八筒城。”
眼下两人身处的位置是一片森林,金九天笑道:“马上就可以进城了,看,这里叫做筒雀林。以前在八筒城上雀咒师学院的时候,那里可是我们一大帮学生最爱去玩的地方。”
洪中看到金九天双眼间荡漾着一阵和谐的光芒,不由受他感染,回忆起自己在地球上的岁月,想到现在正为了自己的失踪而哭得死去活来的老爹老妈,洪中心里一酸。
只能祈祷老爹老妈一生平安了,最好乘着年轻,再生一个,不过可别再生我这种不孝子……洪中心里暗自说到。
“进城吧。”金九天笑道:“我带你去见剑风老师,相信他老人家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剑风老师吗?洪中心里暗想:就是那位拥有三阶雀师水准的高人……嘿嘿,相信和他聊聊天的话,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哦。他也是个十分豁达的人,虽然想到爹妈让他感觉非常愧疚,但无意义的悲伤可不太适合洪中的个性。转眼就将老爹老妈深藏于心中,换出一副笑脸。
八筒城的入口在树林的尽头处。和九丙城松散得形同虚设的城口不同,这里的防范显得极为严谨。一道大约可容十人并排行过的过道上设立着一个关卡。二十余个卫兵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分立于过道两旁。来来往往的行人们都非常自觉的分成了两个长长的列队一进一出。两个身着绿盔的卫兵长专门负责查看来往行人的住籍证。
或许是天气太热的原故,人群显得非常的安静,恶毒的阳光毫无保留的晒在每个人的身上,四周不时响起几声蝉鸣。
也不知道在雀神大陆上,是不是管这玩意儿叫蝉?洪中有些紧张的想到。他手里捏着陈明的住籍证低着脑袋站在金九天身后。毕竟从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又是第一次使用这张‘假冒伪劣产品’,洪中心里多少觉得有些不塌实。手臂上的汗珠慢慢淌了下来,住籍证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住籍证。”卫兵长友好的向洪中伸出左手。
“呃、这、这里。”洪中略显紧张的把左手伸了出去。
卫兵长接过证,皱起眉头看了半天,又拿着证上的人头像和洪中对比了半天,始终没有吭声。
金九天站在对面的过道上朝这边喊道:“陈明,好了没有?”
洪中并没意识到是在叫自己,卫兵长不确定的态度让他显得更为紧张起来。
“你叫陈明?”卫兵长疑惑道。
“呃,是我。”洪中赶紧点了点头。
“你是哪个城的?”卫兵长开始进行盘问。
“九丙城!”
“你多大年纪了?”
洪中脑门开始冒汗,赶紧回忆起假住籍证上的内容,回答道:“七圈了。”
“胡说!”卫兵长突然大喝道:"这上面明明写的是八圈岁!”
洪中先是一楞,随即反应了过来。
这张住籍证,早就在金九天的督促下背了不知多少遍,洪中万万没有记错的可能。意识到这卫兵长是在诈自己,他赶紧回答道:“哪里!我明明就是七圈嘛!我是八零圈生的人,怎么可能是八圈。”
“恩。”卫兵长朝他点点头,把住籍证交还给他道:“证件上面的头像应该换一换了,捏得皱巴巴的,也看不太清楚。而且感觉你面貌变化也挺大的,这证件应该是一两年前办的了吧?应该及时去更换新的证件。”
洪中抹了把冷汗,连连点头,好不容易过了关卡,长长的舒了口气。
“挺严的吧?”朝城里走了好长一截,金九天才笑眯眯的问他道。
“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还以为他瞧出来了呢!”洪中摸了摸胸口,到现在他都还没缓过气来。
“恩,八筒城可是咱们筒国里排名前十的大城,治安也是筒国里最好的。城口的关卡确实比较严谨一些。”金九天笑道:“这张住籍证既然能把八筒城的卫兵都瞒了过去,那就证明你可以在筒国里通行无阻了。”
洪中嘿嘿道:“那还不是金大哥你有先见之明啊,不然哪里能搞来这么一件好宝贝。”
金九天笑骂道:“感觉你小子学坏了,成天就知道拍马屁,你金大哥可不喜欢这一套的哦。”
洪中赶紧点头,心里却道:还说不喜欢,你看你现在笑得多么灿烂?这世上就没谁会不喜欢马屁的,只不过看拍马屁人的技巧罢了……
这夏时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红红火火的大太阳,等进城时,雨已经淅淅沥沥地滴了下来,一驾马车从面前驶过,溅起星星点点的水花。此时,大街两旁的店铺里挤满了匆忙躲雨的百姓,那些沿街乱摆的小货摊也仓促间朝身后屋檐下腾挪位置。
随着一阵莺声燕语般的嬉闹,楼上飘下几束鲜花。几个女子娇声唤道:“楼下的小爷,看你们身上全湿了,还不快请上来吃杯热酒驱驱寒气?”洪中仰头一看,那家挂着‘雀洞’牌子的楼栏上有好几个花花绿绿的女人在向金九天和自己晃动罗帕,还嘻笑着往他两个身上丢花枝。
花影缤纷,从洪中的眼帘里飘然落地,在雨洼中一溅,碎瓣散开。洪中暗暗嘀咕道:原来这地方也是有妓院的!
看这那些打扮得花枝照展的女人,他不由的吞了口唾沫:看来**这个行业真是百盛不衰啊,随便到了哪里,靠着出卖**过活的女人都将会以一种必然的形式出现的。
金九天拉着洪中一晃而过,说道:“别朝那上面看,这都是些不正经的女人,洪老弟你还小,可别学坏了。”
洪中唯唯偌偌的点了点头,心里暗笑:看不出金大哥还是这么一个老古董。那些**哪里又不正经了?起码人家自食其力,并没有欺谁骗谁,不过是工作方式不太相同而已。比起社会那些坑蒙拐骗的,不知要好了多少倍。洪中历来就没有瞧不起过这些**,他总觉得自己和她们也是一类人,属于被人看不起、被人误解的社会败类一行。其实只有干这行的才知道,**、赌徒、混混,那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啊,他们其实才是人类社会中自尊心、好胜心最强的种群,只不过展示自己的舞台不同,从而被人冠上了一些不雅的称号而已。
洪中一路东张西望,没走得半个时辰,口水已经流了一地。这八筒城可不不比得一般的小乡城,沿街的卖食处多得数不胜数,天上稀稀落落的那点零星小雨根本不能阻止大街的商贩,那些热腾腾的包子、烧饼、卤菜、小吃充斥在大街上的每一个地方,有些吃的,洪中甚至是在地球上都从未见过,这几天又一直都在吃金九天带的干粮,乍一看到这些好东西,焉有不食指大动的道理?
这越是想吃就越是饿,他强自忍了好一会,又不好意思开口向金九天说,正着急间,只见前面有个年约三十余岁的中年吟游诗人唱道: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大陆上还是一片混沌,那时候没有光、没有生物、没有空气,我们的大陆以一种奇怪的形式存在着。”
“大约过了一亿万圈,在一个名叫‘开局’的意志下,原来的混沌的大陆突然被不知明的力量分解,大地,海还有空气都向着一个方向流动,巨大石块不断在天空上滚动,水以及泥土埋葬掉了整个天空,如果站在雀月上看的话,我们的大陆就像是一个悬浮在宇宙空间的水球,突然受到重力召唤一般,注入一个看不见的四方型的容器,接着容器内,正方行的地板(圆的叫地球,平面是方的,竖看像扁的,那就叫地板好了)被均匀的切成了一百三十六块长条状的石块,在原大陆轨道上组成一个回字行的双层重叠空间,围绕着烈阳旋转。”
雀月(月亮)也正历经类似的变化,但它却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正方六面体。然后,巨大的流星横行,在它的表面上撞由一到六的二十一座环行山,从外型上看正是一个巨大的骰子。
‘开局’的意志和神力是有限的,他毕竟是第一次使用神力,所以当计划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开局停止了动作,他已经没有力量继续下去了。他是宇宙形成以来最早的大神,也是当时唯一在宇宙中存在的生命。他的一生无疑是十分枯燥孤独的,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看到有和自己拥有着同样独立思维方式的存在。于是他耗费力量,在整个宇宙中找到了雀神大陆这个地方,并选中烈阳(太阳)、大陆、雀月作为他的计划核心。他把自身的神力全都灌输到了这些工程上,比如说由咱们大陆演变而来的那一百三十六块长条状行星,使这些相对独立的板块之间都有了紧密的联系。每一个板块代表着一个独立的意义,当这些板块用各种不同的方式组合起来的时候,就能出现奇特的现象。他想靠着这座奇特的大阵来吸引宇宙中其他的生命体到来。
但是开局没有等到那一天,他等了五亿圈,终于死去。而又过了五亿圈,终于有另外一个大神看到了这座阵法。
这位大神的名字叫‘骰子’,和开局一样,他也时刻被孤独所煎熬着。他在阵法前停住了脚步,耗费了一生的精力把开局的大阵研究了个通透。他对开局的奇思妙想佩服得五体透地,他决定伴随着开局长眠于此。于是他也把自身的神力全加注到了这座大阵中,并对其进行了祝福和预言:“我将伴随着伟大的开局长眠于此,对我们来说,这或许只是一个游戏,一个耗尽了我们一生的游戏。但对这一百零六块大陆来说,这不是他们的命运,他们本应该是一个完整的整体!我们的神力都在这一百零六块大陆之中,若是此后有任何生命体能解开我们下注在这里的奥秘,那这一百零六块大陆就能再次组合回它们原有的个体,而那个解密之人,就将获得永生的权利和我们所有的神力!”他一边进行着神力加持,一边躺下,正好看到第一颗行星上高耸而立的一根条状体:“我将赐予解密之人雀神之称!”
这是在雀神大陆上广为流传的‘雀神大陆’的起源。包括被人们尊为雀神的神明,也是在这个起源传说的基础上演变而来的。金九天站着听了一阵,赞许的点了点头,意思是这个吟游诗人唱得还不错,毫不吝啬的丢下了两个雀币。洪中摸了摸下巴,虽是肚子早已饿翻了天,却还是被诗人的歌唱声所吸引。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在这个原始而落后的大陆上,人们居然也知道‘宇宙’这个概念。他不由好奇的打量了那吟游诗人一阵,问金九天道:“这是他自己编的段子吧?”
金九天答道:“恩。不过各地的吟游诗人编的段子都大同小异,关于‘大陆起源’、‘雀神的辉煌’以及‘神界秘史’等等一些传说,都是历来就在民间流传甚广的。诗人们不过是将之进行一下简单的包装,编排成每句之间都紧密压韵的段子,然后用歌声唱出来而已。”他顿了顿,又说道:“吟游诗人是各个城子里的一大特色,每到一个城子,你都可以先去听听诗人们的吟唱。虽说他们编排的内容都差不太多,但各地的风俗、口音、习惯上的不同,你都可以从诗人那里感受出来。”
洪中挠了挠头:“这就有点高深了吧?我听了半天,就没感觉出八筒城和九丙城有什么区别……”
金九天大笑道:“这两个城子本就挨得极近,风俗民情等,本身就没有太大的差距,你如何听得出来?只不过一地繁荣、一地贫苦罢了。而且你见识太少,等你多跑几个地方,多听几个诗人的吟唱,自然就会明白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突听前面有一阵吵闹声响起。
“凭什么!”一红头发青年正怒瞪着双眼朝一老者咆哮道:“凭什么给我们的任务减级!你们没有权利那样做!”他身旁站着一个俏生生的青衣姑娘,同样是一双大眼瞪得老圆,狠不得要把那老者一口吞下去。
老者镇静道:“凭什么?就凭我们是雀修者公会的负责人!你们这个抓筒兽的任务,完成得太快了点,证明这任务根本就不值A级的标准!”
“狗屁道理!”那红发青年和俏姑娘旁边的一名酷男沉声道:“完成速度快,那是因为我们三人组实力够高,和任务等级有什么关系?”这酷男大约二十来岁的模样,长得极其俊俏,全身白衫,一直抱着手低着头站在旁边,似乎和红发青年以及那位姑娘是个三人组合。
金九天摇了摇头,见洪中满脸的不解,给他解释道:“每个稍具规模的城子里都有一个雀修者公会,隶属筒国最高层的国王管辖。公会接受任何人的委托,然后发布出任务,让具有实力的雀修者去完成任务以获得相应的报酬。大部分雀修者都是靠这个渠道来获得收入的。”看到洪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睛却往旁边高台上的一家‘二条’(油条)店里直瞪,金九天笑了笑,拉着他进了二条店,叫来些吃的:“先吃点东西吧。”
洪中大喜,他的眼睛自然是直盯着端上桌来那些黄灿灿香喷喷的二条,金九天却凝视着前方公会处。雀修者公会里的猫腻,金九天并不是没有领教过,那三人组年纪轻轻的,肩上却已带着标示着能有接到A级任务资格的中段肩花(雀修者公会分为‘极’‘高’‘中’‘低’‘新’‘入门’六个级别,各自的级别可以拥有选择任务的机会。级别越高,可以选择的任务就越多,主要是可以接高级任务。)
听他们吵闹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公会想把他们已完成的一个A级任务减级。虽说他们完成了委托人的交代,不管减不减级都可以获得事先约定好的酬金,但完成一个A级任务,和完成一个B级任务所得到的功勋值是有天差地别之分的。而功勋值则是你的队伍要晋级(比如从中段到高段)的必要条件之一,也只有晋级后才能接到A级以上的任务,这对每一个雀修者冒险团队来说,都是绝对有诱惑力的。在他们看来,完成任务后,最重要的就是获得相应的功勋值,而酬金反而是次要的了。
金九天心里暗道:估计是公会的高层觉得这三人组升级太过迅速,想打压一下他们了。
此时围观者已有很多,把整个雀修者公会的门口都围成了一圈。幸好这二条店地形够高,坐在门口正好能瞧见人群里的情况。
公会的老者喝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年老体衰的他怎么辩得过那三个生龙活虎一般的年轻人?忍不住大吼起来:“这里是雀修者公会,可不是你们家的厨房!都在这里大吵大闹的干什么!”他身后几个穿着制服的会员立刻并排朝他靠拢。老者底气稍足,喝道:“你们三个!这件事情是公会高层下达的指令,别在这里和我谍谍不休的闹!有本事就自己找咱们会长说理去!”
红发青年怒道:“我找你老母说理!”
“你!你!”老者突如其来的听到这么一句,气得差点没一口气憋死:“你、你说什么?!!”
“我说!”红发青年比他火气更大,似乎被骂的人是自己:“我要找你死去不知多少年的狗屁老母说理去!问问她为什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儿子!”
老者眼睛瞪得比牛还大,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指着那红发青年,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围看的路人虽然都知道这事儿是公会的不对,但看到一白发苍苍的老者被指着鼻子骂娘,还是感觉红发青年略显过分,有些忍不住就低声指责起来。
三人组似乎意识到已经引起了些微民愤,那白衣酷男抱手靠在一旁的柱子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红发青年却有点尴尬了,嘴皮子动了几动,那女的也拉了他一把,终于是不敢再乱骂下去了。
看到路人都在帮着自己,那老者拍了半天胸口,终于也缓过劲了。喘了半天气,说道:“好,我也不和你计较,咱们就说正事!这酬金也一分不少的交给你们了,不就是因为上头的意思给你们的任务减了一级么?这算多大点事?好了,就这样说定了…….”
三人组又是一阵憋火,红发青年嘴巴张得老大,似乎又有什么难听话想脱口而处,却强自忍住。旁边的青衣少女小脸涨得通红,突然拉过红发的嘀嘀咕咕说了一通,那红发青年大笑着说道:“也对啊,这算多大点事?那要不这样吧,张老头儿,你今天把衣服脱光了再回家去,把衣服施舍给咱们这三个穷人。不就几件衣服么,屁大点事儿啊?”
青衣少女眉飞色舞的连连点头,显然这话是她教那红头发的说的,金九天看得暗暗好笑:这小妮子,倒和胡敏的鬼点子有得一拼。不过胡敏那丫头什么话都敢亲口乱喷,这小妮子怕羞,一肚皮的鬼主意,却让那红头发的替她说……
这句话倒不算是骂人,围观众人只觉此话还算个比较恰当的比喻,倒也没有再对那红发青年群起而攻之。公会张老头气得脑壳冒烟,狠狠一剁脚:“好好好!你们有种!今天这任务,别说功勋值不给你加,就连酬金我都不会给你们一分!”
“谁稀罕么!”酷男沉着脸喝道:“小英、明仁,我们走,不就一个A级任务的功勋和酬金么,还怕再接不到了?”他一句话说完,吊头就往回走,围观者立刻让出一条路来。
叫明仁的红发青年朝张老头竖起一根中指:“切,死老头儿,不给就不给,本少爷还瞧不起呢!小英,我们走!和这垃圾真是没得说的。”
“恩恩恩!”丫头小英连连点头,三人一路行出,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人海之中。
“这就搞完了?”洪中早已狼吞虎咽的吞下了十来根二条,一边打着饱隔,一边看着这场好戏的结尾。
金九天笑道:“那你想他们怎么搞下去?”
“当然希望看到他们打一架啊。”洪中兴奋道:“说是接的什么A级任务,应该算很厉害了吧?要是能看看那三个家伙出手就好了。”
金九天敲了他一记响头:“别没事找事,打起来的话,肯定会误伤到群众的,那可不怎么好玩。以后你也必须要注意这点,普通百姓可是没什么雀神力的,他们体内的雀牌,只能作一些简单的辅助作用。比如说短距离飞行啊、干活的时候让自己力气更大一些之类的。雀修者之间的战斗,尽量是能有多远,就躲开百姓多远。误伤了人,一是会被各地的卫兵抓去问罪,再说胡乱伤人,可不是一个正道雀修者应该做的事。”
洪中听到这句正道,心里突然一动,想起以前地球上那些正邪之分:“怎么,雀修者还明确的分化为了正邪两派?”
“那是当然。”金九天解释道:“一般来说,根据修炼的方法不一样,修炼出来的牌也不一样。首先的区别是在雀牌的颜色上。金、红、黄、白代表正统修炼。黑、蓝、紫、绿为邪道修炼。”
“正统修炼比较讲究循序渐进,根基杂实,修炼出来一块牌就炼一块牌,直到能完全掌握这块牌的控制权后才能修炼第二块。好处是修炼出来的雀牌比较容易控制,使用起来也得心应手,坏处是修炼速度过慢,而且施术速度也比邪牌稍微慢点。”
“而邪派修炼讲究的是速度,但对雀牌的控制力要求没那么高,讲究牌多、用数量堆砌出来的防御阵、攻击阵获胜。好处是修炼速度和组合咒法速度都极快,坏处是有一定的随机性,由于对雀牌的控制力不够,一般的邪派高手并不能每施展一个咒法都能成功,时不时会有失败的可能性。一般来说,修炼速度要比正派快上一倍左右,而且施法速度也会比正派快上一点。但由于修炼的方法,会导致修炼者性情暴躁、残忍好杀等,这是邪派被排挤的最大因素。”
这倒是和地球上最初始小说中的正邪之分颇为相似了。洪中心里暗道:金大哥的雀牌颜色是金色,万花筒的则是白色,那他们都应该属于正派了。不过万花筒那家伙的所作所为,却让老子不敢恭维。看来正邪之分还是不应该局限在修炼方法上,以后我可能被那些表面上是正派的家伙给骗了……
“不过还有个问题……”洪中突然想起自己体内那只鼎的问题来,似乎那四张九筒只要冲出鼎外,即使自己没有用咒法,它们也会很快的消耗掉自身力量,他觉得有必要请教一下金九天:“金大哥,你们的身体里有没有用来装雀牌的一个锅啊?”
“锅?”金九天一楞,随即笑道:“你是说鼎吧?”他拍了拍洪中的肩膀:“也是我疏忽,这等基本常识都忘记教你了。”
“那是盛装雀牌的一种法宝,每个人在雀神盒里摸过牌后,上天会自动赐予一只鼎,称为初级混元鼎,应该就是你体内那种了,能无限制的装下无数多张雀牌。鼎本身的作用,主要是防止雀牌强大的天然能力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另外能让这些雀牌进入休眠状态,尽量减低这些雀牌在平日里的消耗。作为上天自动赐予的混元鼎,除了这两点以外,就没有其他特殊能力。”
听金九天说到这里,洪中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难怪四张九筒不敢在鼎外面呆太长时间。一则怕雀牌自身的神力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二则失去了鼎的保护,那些普通的雀牌遍会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自身力量。
“但是鼎是可以人为制造的。”金九天继续道:“高级的锻造大师可以制造出这种鼎来,比如一级鼎或者二级鼎。一级鼎只能装载最多十九块雀牌,但是通过锻造师的加持,这种一级鼎可以在战斗时,将雀牌的消耗速度减低一定程度。并且鼎本身就是为了防御雀牌对人体危害而制造出来的,所以拥有一定的防御能力。一级鼎比初级混元鼎的防御能力更高。这种用鼎来防御的,是每个雀神大陆修炼者的一门必修课,雀咒师的雀盾,就是这种鼎式防御的加强版。”
“二级鼎人类也可以制造,可以装载二十九块雀牌,能力也比一级鼎优秀不少。不过世间流传的很少,价格非常昂贵。比如说我现在用的就是这种二级鼎,俗称为真元鼎,便是由以前的一位老朋友送我的,他可是个大锻造师哦,也住在这八筒城中。”
“三级或三级以上的鼎,被誉为是灵器,通常许多三阶雀师或者是四阶雀先知,这些人都是使用的初级混元鼎,因为二级鼎已经装载不下他们体内的雀牌了,而三级以上的鼎,即使是对这些称霸一方的高手,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还真是个奢侈品。”洪中如是说到。
金九天笑道:“其实对于锻造师来说,这玩意的单个成本并不是很高,不过工序非常麻烦,也极难制造成功。”他站起身来,说道:“走,正好可以带你去见识见识这位锻造大师。”
“你好,”金九天敲开了一扇大门。
八筒城的建筑风格和九丙城还是大同小异的,大部分建筑都修成了圆筒型。比如眼前这幢麻咒师公馆,从外表看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半圆形面包。
但洪中就奇怪了,这建筑虽说造得好看,但随便怎么瞧,它都不像是一个铁匠铺啊?
金大哥不是说带自己去见识一下那位锻造大师么?难道所谓的锻造大师不是那种光着膀子提着巨大铁锤并露出他满身肌肉的铁匠铺猛男么?难道铁匠铺的屋顶上都不用建一个又高有粗的直筒来进行散热排气的么?
“你是?”铁门被拉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疑惑的看着金九天,突然激动道:“是你啊老金!”
“哈!”金九天也兴奋的抓住那中年汉子的手:“难道不欢迎我么阿木?”
被称为阿木的男人大笑道:“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的?快进来快进来!我哪敢不欢迎咱们那批学生里面的高级咒师啊?”
金九天笑道:“得了吧你,还高级咒师呢,哪有你这锻造大师混得轻松?随随便便拿把刀往那里一坐,钱就像滚水一样的滚进来。”
锻造大师??!!洪中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斯文男人,左思右想,怎么都不能把他和想象中那种轮着大锤砸铁的锻造大师联系到一起。
阿木笑道:“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还比我差了?这锻造术哪有你说的那样轻松,更没你们在本地称王称霸的威风啊。”
“有什么好威风的。”金九天心情大好,拉着阿木左看右看,突然想起洪中道:“对了,给你介绍个小兄弟。”他朝站在旁边的洪中一指:“这是我小老弟,名叫洪中,说到天赋那可绝对是一流的哦!我就是带他找剑风老师来了,希望老师能给他一些指点。”
阿木笑眯眯的看着洪中,连连点头道:“小伙子长得挺不赖,一表人才啊。既然老金你都说他是天才,那绝对是没错了,谁不知道咱们九八圈的那批学生里,老金是一字千金的人物啊?”
金九天朝他挥了挥手:“别拿我来开心。”
阿木对洪中显然并不是非常重视,看在金九天的面下,和他客套了几句,立刻招呼道:“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坐坐。今天可得好好招待招待你啊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