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之虚无维度 第二十三章：小镇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这是斯诺偶然读来的东方诗句，他虽然不能走动，却很好学，特别喜欢华夏的古代文学。斯诺偶尔读了这首诗。深深的为唐朝诗人简单十个字描写的景象所震撼，此后每次能力暴动的时候，斯诺的心底都会响起这一句。斯诺也不知道现在默念这句诗时自己的想法，是恐惧自己能力会造成的景象还是震撼向往那样的景象，又或者是与诗人孤寂的心情一样。这个问题斯诺怎么也想不明白，或许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此刻，斯诺又想起了这句诗，此刻什么含义都不去想，只想将那副景象降临，他想说的是，“迎接寒冬吧！”

雪！

毫无预兆，浓郁的乌云遮住了酷烈的阳光，雪花如同奔腾的军阵一样冲向这座小小的岛屿。在远离雪原的人印象中，雪花的总是浪漫优雅的，就算是北方的暴雪，也猛烈不到哪里去，最多也就是夹杂着大风，打在人们脸上的隐隐有些疼，还有调皮的雪花挤进衣服的缝隙中，还有冻得通红的手掌耳朵。孩子堆得雪人，打的雪仗，情侣抱在一起欣赏的雪景，亲昵的捂住对方的手取暖，这都是多么宝贵的回忆啊。没有见试过暴雪真面目的人，总是对雪有好感与期待。

但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不会，在冬日大雪中永远醒不过来的人不会，被大雪无声无息压坏家园的人不会，折断的树不会，困在家中的人不会，雪原的人不会，被雪崩掩埋的人不会。雪，这种美丽的六角形晶体，被人类赋予各种美丽意向的东西，是大自然冬日意志的象征，是严酷寒冬的先行者。

所以，当暴雪来临时，AIM基地中的人才会痛苦的发现，他们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雪花如同咆哮的野兽冲破基地，以寒冷为爪牙，肆意屠杀，夺取一个又一个生命，钢铁混凝土也挡不住。这座基地瞬间就被攻破了，这些可怜的AIM员工，他们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露面，一句话都没说，就全领了便当。

5号一面释放能量屏障保护着其他人，一面评测着斯诺的能量强度反应。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一个尴尬的情况，斯诺身体旁边的能量反应太过强烈，已经超越了物理意义上的绝对零度，以他身体的为中心造成了恐怖的毁灭反应，白驹根本无法靠近他！这种情况让5号心急如焚，时间太过仓促，他也没能计算出这种情况！‘还有5秒，斯诺，停下！’5号的大声咆哮震碎了培养皿，在几乎凝聚成固体的雪花震出道道波纹，却无法靠近斯诺。释放能力时，斯诺的中心是能量反应最强盛，也最恐怖的地区。

还好，斯诺注意到了他的提示。

“停！下！”因为无法承受释放能力而单膝跪地勉强支撑的斯诺努力的想要停下，牙齿紧咬，双目圆睁，努力回想起引导者的教导。“集中精神，放空心灵，感知属于自己的力量，那是你的力量，永远也不会背叛你，就像使用自己的手脚一样使用它！”

斯诺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力量，可是那股力量，尽情释放时如同奔腾的大江河流，自己不过是随波逐流的小舟，怎么抵挡河流呢。“停！下！”斯诺竭力的抗衡狂暴的力量，力图在那汹涌的河流的河道上建立一道坚固的堤坝。虽然是自己的力量，但是自己却无法控制，甚至连反对也做不到，怎么可能这样！

过去的种种被不断回想，斯诺的心中咆哮，不想，不想，不想被力量控制，不想成为同胞的累赘，不想等着别人的来救，“停下！”

言出雪止，斯诺昏倒在地。

一直站在半空中关注的斯诺情况的电磁波和不死鸟两人缓缓落下，不死鸟浮起斯诺，面露欣慰之色。“没想到斯诺在这里控制住了能力，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很快的就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能力，和我们一样独当一面了。”

白驹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昏迷的斯诺，她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不死鸟扶着斯诺先去战机上休息，打破培养罐的5号走向电磁波两人。

“虽然比起最佳时间斯诺晚了三秒，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还好仍在预计时间内。”5号面色苍白，语气平淡。控制能量为其它变种人提供防护，他的消耗也不小。电磁波转头看向他，理智人格已经被普通人格替换，电磁波冲5号温和的笑了笑，“你好，我是电磁波，感谢你的帮助。”

电磁波的笑容让5号呆滞了片刻，根据芯片的判断，对别人的笑容似乎也应该以笑容回应，他冷峻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只不过这个笑太过僵硬，“不，依照普通人的社会关系判断，是我应该感谢你们，因为是帮助我们获得了自由。”

白驹看着这个英俊的青年，虽然脸上泛起红晕，还是像个女流氓一样吹了口口哨，“帅哥，你的身材真好。”一本正经攀谈聊天两人才反应过来，5号的面上仍旧看不出反应，他能够基于理性判断知道白驹说话的意思，却没有相对应的常人该有的情绪，毕竟他的经历还是太过苍白。而恢复到宅男形态的电磁波这才惊讶的注意到之前一直待在培养罐中的5号浑身**，露出·····哎，为什么这么醒目自己没有注意到呢，是因为潜意识里被打击到了吗？不对不对，肯定是只是经历了人格切换后有些不适应，肯定不是下意识对比后低落了什么的。

摆脱了莫名情绪后电磁波狠狠的瞪了虽然羞涩但仍不住偷看的白驹，他没想到这这个小丫头这么快就变成女流氓了。

简短计算了一下，5号说道“请稍等。”

他转身离开，走进坍塌的实验室残骸中，虽然实验室的主体大都被暴雪压垮，但还是存留了不少物资，他要去找衣服。不只是他穿，还有其他变种人试验品们。

换上一身西装回来的5号再度吸引了白驹的目光，合身得体的笔挺西装，俊朗夹杂着柔和的面孔，这个年轻人好像是要去参加上流人的酒会精英。唯一美中不足是相比明亮锐利的右眼，他的左眼露出明显的浑浊，他从胚胎中诞生就左眼失明。他是AIM全心打造的造物，变种人的王者，甚至是AIM期望的神。可惜，所有的造物都有其瑕疵弱点，半人半神的阿喀琉斯不例外，人类的造物也不例外。

或许是太过完美，所以哪一点瑕疵才会让人注意到，白驹两人都为这一点惋惜不已。5号并不清楚这两人的想法，他身后跟着两个换上不合身西装的年轻人，年长一点的，是一个十九八岁，有着东方人面孔的少女，她的头发是罕见的淡紫色。年幼一点的，是十三四岁的白人小男孩，他额头上带着一个特殊钢材制作的头箍。少女和少年的面孔和目光都有些呆滞，看人的目光也充满了怯懦，躲在5号背后看着白驹和电磁波。

“这是我的妹妹和弟弟，10号，12号，他们是和我一样的变种人基因培养的克隆人，嗯，五十六名实验胚胎中存活的四人。”

“四人？”

“还有一个人的能力是空间跳跃与隐形，试验品7号，他在半年前逃脱了。”5号似乎并不想多说这个话题，说道“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其他人都在暴雪中昏迷，他们之前都曾经接受过实验，不清楚后果，需要治疗。”

电磁波点头，“放心，同盟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胞。”白驹也笑着点头，眨眼就消失在了几人眼中，她能快速移动，是救人的最佳选择。将斯诺放在战机中，不死鸟走过来，“已经联系了同盟的救援人员，我们有成员能够进行大规模的空间跳跃。”需要救援的变种人有几十个，战机是肯定装不下了。

“你愿意到同盟的驻地去看看嘛。”不死鸟对5号发出邀请，相比其他需要同盟帮助的变种人，5号显然不同。电磁波和不死鸟都能察觉到他的强大。

5号笑着点头，“我和我的弟弟妹妹都很愿意。”现在他已经能笑的很自然了，只是仍旧让人感到冰冷。

白驹从废墟中救出了变种人试验品足有三十多名，大半是不满十六岁的孩子，他们都是被AIM通过各种渠道捕捉的，最久的在这个实验室中呆了八个月，八个月前被捉来的都死掉了。三十多个人，标准装载十五人的战机虽然能装得下，但是为了确保安全，不死鸟还是联系了卡特，卡特让反转者前去接应。三十个多个新鲜血液，对同盟来说是珍贵的宝藏。不比**裸崇拜力量的兄弟会和实行精英教育的X学院，这两大势力坐拥无数资源，教授借助脑波强化仪器能够搜寻所有变种人的特殊脑波，所有X学院的学生都是教授精挑细选潜力无限的精英。而万磁王名声在外，几乎是所有有强硬倾向变种人心中的偶像。相比他们，家小业小还缺个强力扛把子的变种人互助同盟简直惨到了极点，近八层的成员都是伊普西隆和德尔塔级的变种人，因为同盟建立的目标就是为了弱小的变种人之间相互帮助。他们吸收的成员，大多都是能力弱小，变种人学院不收，兄弟会看不上的的那种。

而这些，电磁波已经从AIM资料中知道，都是精挑细选，能力优秀的变种人，他们会成为同盟的骨干的。顺便说一点，最初和卡特一同建立的同盟的几名变种人，除了反转者，恶兽这样能力强大的，那些能力弱小的除了几个担任不重要职位的，都已经退隐过普通人的生活了。变种人的世界，实力是唯一标准，简单而直接。

反转者反应很快，只片刻，一道通往同盟驻地的传送门被打开。反转者以镜像空间为中转站，能够传送到任何他知道地点的地方。

驻地的人员进入小岛，救援人员将还在昏迷中的变种人带走，技术人员在电磁波的带领下开始打扫战场。这座基地里各种设备，资料，资源，这些都是好东西，卡特可是个勤俭节约的好男人。不过收拾完了，技术人员还需要把这座岛屿彻底毁掉，这样才好把过锅甩到兄弟会的头上，那帮暴徒就喜欢这样干。

5号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庞大的传送门和站在传送门处神秘莫测的反转者，他强大的精神力告诉他，这个的人非常强大。躲在他背后的妹妹，试验品10号偷偷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她对空间很敏锐，感觉到反转者的能力和自己十分相似。

他们打量着反转者，反转者也透过面具打量着这兄妹三人。能力相近让他也能轻易的感知到10号，不过他只是观察片刻后就不再关注了，他自信而又保守，这些多余的事情还是交给首领来考虑比较好。所以他只是示意5号三人穿过传送门，就自在的抽烟，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穿过传送门，就是同盟的驻地。这里是美国墨西哥湾沿海区域的一个山谷中，同盟的驻地有许多，遍布各处，这里是同盟最初的基地。有许多外表有异常不能回到人类社会的变种人，向同盟寻求帮助后就会被安排到这里生活。久而久之，这座山谷已经形成了一个人数达到五百的变种人小镇，生活着两百多个家庭。为了这个小镇同盟甚至资助了好几名议员，还有成员打入了州政府，终于让山谷中的小镇成了合法的城镇。代号为幕布的伽马级变种人长期驻守小镇，他能够进行大范围的幻术遮掩。在外人眼中，这个小镇只是个在穷乡僻壤中难以找到，毫无特产的寻常小镇罢了。这些拥有变种人的家庭就在其中安静的生活。如今正值春季，道路两旁种着各色花朵，绿荫遍布小镇，民居整齐的排列。小镇中节奏缓慢，四处能够看到散步休息的镇民，普通人和形态各异的变种人毫无隔阂的走在一起。这里是同盟心血的浇筑，骄傲的世外桃源。

三兄妹几乎瞬间就喜欢上了这里，小男孩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开心对5号说道“哥哥，这里的空气很干净，没有恐惧和怨恨的味道。”5号眼中露出罕见的温柔，用手轻轻的**12号的头。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几乎从没触摸过他人，手掌传来的真实的触感和温暖让他的芯片有些难以计算。

“喜欢我们的小镇吗，”已经等在这里的卡特走向他们，两个孩子脸上的笑容让他感到很骄傲，这座小镇也是他的骄傲。

两个孩子见到生人再度躲到5号的背后，5号看着这个脸上带着温和笑容的黑人青年，惊讶的发现在自己的精神感知中，他的精神虽然并不庞大，却如同钢铁一样凝实。如果对整个人使用精神力的话，根本就撼动不了对方的精神吧。“嗯，很喜欢，这里比实验室让我们安心。”

“你好，卡特·罗尼。”

“5号。”两人轻轻的握住手，卡特指了指城镇中心，“我们去镇中心游乐园谈一谈吧，孩子们会喜欢哪里的。”

“好的，我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