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是刘异基的初战,险之又险,差点就没命了。
刘异基不敢大意,这是路口,天知道,会不会又有人来,所以赶紧收拾,收拾走人。
他把那棺材打开,抓住尸体完好的小萝莉,丢入到棺材里。
再放出一张引火符,打在老头身上,真气一催,火焰就起来了。
刘异基把老头的头,和一应的杂物,丢将上去,不旋即,就烧得个干干净净。
在现场清理完毕之后,刘异基匆匆离开,他离开了主干道路,走在山林丘壑里,寻了一块内凹的地,坐将下去,这才长长的透了口气,感觉一下,自己消耗了三成以上的真气。
随便打一下,就消耗这么多,真是修为浅薄,不值一提啊!
刘异基摇头。
开始清点战利品。
他先看中了那三枚青蚨钱,没二话的,把这三枚钱,打入到他的青蚨剑里。
原本,一十六枚青蚨钱组成的青蚨剑,现在就变成了一十九枚。
青蚨剑的威力,顿时上升将近两成。
将此宝收好,刘异基开心不已,自己的东西,没什么,但抢夺来的战利品,这实是让人开心爽利。三枚青蚨钱,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别人的,这才是好。
然后,刘异基就看那只铃。他这次,吃亏就吃在这铃上。
这是一只法器的摄魂铃。
其实,铃,只是普通的铃,但在这铃里的铛锤上,有一个小眼,里面封了一个鬼魂。
这个鬼,刘异基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只鬼,他想想,还是没敢强行的打开。
反正,所谓法器,在谁手,就谁用,随便的精血祭炼,就可以使用。
刘异基当下就将此物祭炼了,感觉一下,他心中欢喜无限。
这么多年,那个老头,老匹夫,想必借助此宝,偷袭暗算,不知坏了多少人的行命。
这次,原本,也该是成功的。
但奈何,刘异基修了六神傀儡术,并修成了一个养神分身。
只要不是刍玉林和刘异基同时出事,任何攻击,刘异基和刍玉林都可以两个加一块的对付。所以,纵是刘异基的灵魂被摄魂铃震慑,也是一样没有伤到根本,仍是可以行动。这才能够,借助照影留形镜这样的宝物,挡下了必杀的爆炎符,再御出青蚨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老匹夫击而杀之。
别看刘异基的修为要高,其实,并不如这个老头,胜利,实是险啊。
谁胜,谁就是大赢家。
刘异基不仅得到了一个纳须弥棺材,还得到了一张爆炎符,这可是现在刘异基无法使出的。能绘出这张道符,至少,也得是心动期的修为。哪里是现在刘异基可以问津的。
此符到手,用得好,可以为刘异基毙杀一个强敌,等于多条行命,你说宝贵不宝贵。
最后刘异基看向那个小女孩,那个,叫姜儿的小女孩。
之所以把此女留下,是因为,刘异基从此女身上,感觉到了强大的怨怼。
这种怨怼,实是用来炼尸的无上之品。
最好用来炼尸的是什么?就是那些死不甘心,怨气冲天的。这样的人,才是最好炼尸的。不仅事半功倍,炼就出来的尸,战力也远比一般的尸要强大。
可惜……是个小萝莉。不过……刘异基打算去阴尸宗,先收了这尸,将来未必用不到。
可惜,阴尸宗,现在还不知道,此宗门在哪里,只知这是一个超级大派。而且,是少数,只收无有灵根的凡人当修士的。因为此门修术,不必灵根,亦可。
所以,宗门是隐而又隐,不然,千千万万,想要摆脱红尘的凡人,岂不是把门都踏破了。
先去周武京吧。
一国京师,想必,可以得到很多的消息。
打定了主意,刘异基立刻上路,他先到了一个小甸子,寻到了一户人家,便找机会偷偷进入,夜取金银。
这些金银,对修士来说,只是最低贱的材料,却是凡俗不可少之物,在初时,还是很有用的。刘异基估算一下,大约盗取了二十多两金子,一百多两银子。这笔钱,已经不少了。只是那富户,主要是把家里的资财,想必是藏在什么地方,或是埋在什么地下,却不得而知。故此,他只能摸到这些现钱,那种盗一次,就发达万金万银的好事,却是不能的。
好在,刘异基的乾坤袋实是平凡,也装不得太多的东西,这些许的金银……呵呵,够用就好。
带了这些钱财,刘异基买了一头,价值五两的小驴,骑上了,用一张破旧的大周地图,勉强寻找自己的方位,寻找上京之路。
行了月余,刘异基到了武安州,这里有一条直通周武京的河。
此河便是武运河。
每日,都可以看到,连绵不断的大小船只,在这条河上,人来人往,运输不绝。
周武京里,百万多人口,主要的粮食,就是这么,从其余州府运将过来的。
而这条武运河,就是周武京的黄金命脉。
一天的停运,都会对周武京的粮价,起到波伏作用。
刘异基寻找可乘之船,坐船,实是比陆路要好,他行一路,也是仗著自己薄有本事,所以才幸得无事,就是这样,还遇到了三起劫匪。总算没事。
可刘异基实不想再这样遇险,还是走水路好。水路,大船有护卫,暗中有水军,左右保护,自己寻一载人小轻舟,花上些许钱两,该就可以。
刘异基到了岸边,左右看看,终于,看到了一条轻舟,此舟,看样子,是要打回的。
于是,刘异基招手大叫。
那撑船的,是个女船娘,闻声过来,行得近了,刘异基才发现,此女居然薄有姿色。
区区一个船娘,也有这般的姿色,实是不宜。
那船娘过来,道:“客爷,有何吩咐?”
在大周,文人戴帽,武人戴冠。这可称为公子。
而光头,也就是没有帽子,也没冠的,这就是庶民,是平民老百姓,连商人等都不是。
平民。
了不起,叫声客爷,不错了,给足了面子。
刘异基知道自己现在形象……那个……的确是平民大众的紧,但他奉行的是低调。
你马,搞那么嚣张,打扮成什么公子哥儿的,干什么?万一遇到要结交的,结不结,交不结?沾上了麻烦,惹到了是非,管不管,碰不碰?一个不好,就堕入红尘。所以,要小心啊。刘异基道:“我要前往周武,请问,需要多少银钱。”
船娘本不以为意,一个平民,用平常揽客的话说说罢了,哪知道刘异基开口……到底露陷了。他说话,太文了。你马逼的一个平民老百姓,这样的拽文说话,还说得如此自然……你能是一个一般的老百姓吗?
故此,船娘改了态度,道:“原来是位公子,去京城啊,若只打船,五两银子就够了,只是这船上的花费……”
刘异基道:“我给十两,可行么?”
船娘道:“成,十两,老娘一定把公子里伺候好!”这些船娘,其实,也做一些暗门子的生意。什么是暗门子?就是……男女那回事。不过,也是看情况。她们毕竟不是青楼女子,看得顺眼,揽下活计,看不顺眼,也就没这事了。似这船娘,看上了刘异基,这才语中暗挑。
刘异基装出不知,提步上船。
那船正要开,就听一把好听的声音,不,不是一把,而是好几把,却是三个骑驴少年,打驴奔来,为首的一个叫道:“且慢……且慢……”
刘异基吓了一跳……幸好,这话不是道友请留步。不然,他怕是立刻祭剑杀出去。
那三个人下了驴来……
……
柳家。
柳镇,是柳占元柳翰林的老家。
话说,这位柳翰林也是不凡之人,当他的翰林好好的,也是一方文豪,一代词宗。
却是沾上了皇家立储一事,结果,被迫致仕,从周武京里出来,回乡度日。
前一时,柳翰林前往当地梅县,和梅升海县令吃酒说事,却是被一亡命客杀之。
那亡命客是死了,可怜柳翰林也死了。
柳翰林无有子息,独有一女,这可麻烦了。
怎么说?
按理论,似这无子传宗的,只有两个方法。要么,柳翰林的千金,那位柳师师小姐,赶紧的,招婿上门,如此,可保家业。要么……这柳家的大好财产,就只能,落入柳翰林的兄弟,柳继元手上。柳翰林虽和柳继元是兄弟,但两人感情,并不和睦。柳继元多次借柳翰林之名,招摇撞骗,柳翰林实是深恶之。
再加上,柳继元之子,实是一个败家子,早将柳继元这一支的家业,败得差不多。如果让其得到柳翰林的家产,结果不问可知。这样一来,柳师师又情何以堪?
退一万步说。
就算柳继元不打柳翰林的家业,就算柳翰林的一切没有族人盯上,那么,按大周律令,乡野亲戚,左右敦邻,都是可以上门吃喝,直到把柳翰林家业吃干喝尽,才作罢休的。
所以,自柳翰林死了,摆在柳师师面前的,不是什么诗词歌赋,实是她行命交关的大事。
一大早,柳继元就带其子上门。
两人喝茶不及半盏,就把来意说了。
“马员外也是一方巨贾,”柳继元道:“贤侄女你嫁将过去,立马便是大房正妻,此后半生,便再无忧郁了。你仅管放心,大兄去了,你的事,便是叔叔我的事,柳某必帮你办得风风光光。妥妥当当。”
柳师师脸色难看,道:“此事侄女我还要三思一下。”
柳继元道:“三思是当然的,这样吧,我今晚,请马员外过来,上门一见,大家认个脸,免得我说马员外人品俊秀,你却当我胡说,亲眼见了,这才可以放心。”
柳师师身后一女,暗自撞了柳师师一下,柳师师道:“那就有劳叔叔了……”
柳继元哈哈大笑,向儿子招招手,两人离开柳府。
那柳家子道:“早晚是我们的!爹,我有个想法……”
柳继元看向儿子,道:“你是不是想打师师的主意?”
柳家子道:“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师师这么漂亮,太可惜了……”
这柳家子柳道福,实是一色中恶鬼,见不得美女,看那柳师师,实是想要一口吞到肚里。
柳继元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不过他也为难,道:“你这蠢材,得了柳家的财产,还怕没有女人么?再说我大兄怎么说也是翰林,我可以让其女嫁外,但嫁了你,别人会说闲话,甚至反招其祸。反之,马员外和京里薛家有些关系,到底可以将此事开脱,我们才好正大光明,占用柳府一切。再说……哼,就我所知,马员外此人噬好共妻,将来,你和他交好,未必不能分甘同味,呵呵哈哈……”一对父子,想到幸福处,止不住大笑起来。
若是他们父子的计谋成功,不仅可以谋夺柳师师的家产,也可让柳师师堕入那水深火热的人间地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