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嬴犼这么一说。莫问。胡月儿及其她身边的老妇。眼中都是掠过了一抹失望。
悟言和了然则都是面色无变。
场中稍寂后。悟言望着嬴犼。拱手开口了。“神尊。晚辈有一事请教。望神尊能为晚辈解惑。”
“说”嬴犼望向了悟言。淡淡的吐了一个字。
“自古以來。诡月血雨面世。神州必生翻天祸乱。想必这个神尊您是知道的。”悟言模样凝重的疑道:“不久前。血雨。诡月又出现了。晚辈的疑惑。就是不知道。这次神州祸乱因何而起。”
悟言此刻的模样。是莫问在此之前从未见到过的凝重。前者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在问嬴犼。这次神州之劫和嬴犼有沒有关系。
当然。他提出的问題。也是在场众人都想弄清的。
嬴犼望着悟言。狭长的眸子一眯。其中黑眸霎时变成了诡异的幽蓝之色。“你怀疑是我。”
紧接着。大量黑气自嬴犼身上突然爆发而出。瞬间将莫问众人给包围了。
立时。在场众人都无法动弹了。身体恍若完全冻僵。
忽的。一股好浩瀚无边的威压。骤然而至。众人心头都恍若压了一座大山。十分压抑。
见此一幕。莫问心头一凛。他沒想到嬴犼的喜怒竟是这般无常。
此刻。被嬴犼注视的悟言。所承受的威压是在场其他人的百倍。其身子都是在剧烈颤抖。豆大的汗水不断滑落。
但是悟言紧咬着牙关。任凭威压如何浇灌。他却沒有吐出一句求饶之词。
接下來。嬴犼一步一步朝悟言走了去。他每靠近悟言一步。后者的腰都会弯下一些。显然是剧烈的压迫所致。
见状。莫问当即急道:“别伤他。”
话落。
嬴犼立时将如电般的目光刺向了莫问。被嬴犼目光盯着。莫问只感觉。灵魂都是无处可逃。完全任其摆动。
即便如此。莫问却依旧强作精神。用恳求的口吻道:“我求求您。别伤他。”
莫问的话。令悟言很疑惑。他扭头望着莫问的恶鬼面具。眼中全是不解。
胡月儿和老妇也是闹不懂。莫问为何要为悟言求情。
而早已知道莫问身份的了然。则并不觉得奇怪。轻轻点头。对莫问多了些赞赏。
嬴犼与莫问稍作对视后。眼睛恢复如常。轻轻道:“好。给你个面子。”
话落。
黑雾消散。莫问等人的身体也都能够自如活动了。经过刚才的突变。众人都知道。嬴犼果真是名不虚传的神。想要拿下他们。应该是轻而易举。
“沒想到我方才苏醒。世间又生祸乱啊。好玩儿。好玩儿。”
嬴犼咂嘴叹了这么一声后。再度望向了悟言:“若我告诉你。祸乱的中心便是我呢。你要怎么做。”
悟言沒有说话。但他的手却是不知在何时握成了拳头。
“杀了我吗。”嬴犼满不在乎的冷笑道:“小子。你还太嫩啊……”
说着。
嬴犼将目光自悟言身上抽离。望向了因为他刚才的话。而面色变得十分僵硬的其他人。“不用紧张。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如今的我已无心搅动风雨。有些累了。接下來的日子。我想放松放松。”
众人都是有些半信半疑。毕竟嬴犼的套路他们根本莫不清楚。
接下來。
嬴犼朝着莫问忽的一步踏出。转瞬。便是诡异的來到了莫问的身前。
他们之间。原本是有着数步距离的。
來到莫问身前后。他望着莫问那挂有。些许错愕和紧张的面容。轻轻道:“小东西出來。”
他的话。让在场除了莫问之外的其他人。都是不明所以。
莫问清楚。嬴犼在叫贝贝。当后者说‘小东西出來’这句话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原本在丹田盘踞的贝贝。猛的躁动了起來。
嬴犼见自己话落之后。莫问身上沒有出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加大了嗓门。沉声道:“洪荒出來。”
嬴犼这话响起。在场其余人都是狠狠的一惊。了然也不例外。
洪荒那可是上古奇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在当下。更是传说中的存在。
这次嬴犼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贝贝便自莫问体内缓缓钻了出來。小狗模样。眼中满是惊惧。
嬴犼立时将贝贝抓到了手里。贝贝在嬴犼手中蔫得不行。
捏了捏贝贝的耳朵后。嬴犼对莫问轻笑道:“沒想到。给我镇守宫门的洪荒。都被你给收了去。以你的实力。是不可能收复洪荒的。应该是那猴子帮的你吧。”
莫问僵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他心里清楚。他隐瞒了多年的身份。今日恐怕便是要被揭开了。
“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呢。那泼猴都愿意帮你。”嬴犼打量着莫问有些不解的喃喃了这么一声后。诡笑道:“泼猴。还不出來。别等我动手啊。”
此话未落。自莫问的戒指中。便是传出了一声不爽的谩骂:“闭上你的臭嘴。叫谁泼猴呢。死兔子。”
转瞬。
一缕黑烟。自莫问戒指中飘出。落地之后。袁洪的模样清晰浮现。锁子金甲。高筒毡靴。手持朝天棍。颇有威势。
见状。
莫问便清楚。他这面具戴不戴已经无大所谓了。
当今修道界。谁人不知。他莫问有妖王袁洪护身的事情。
如今袁洪都出來了。他的身份便明了。
袁洪一出现。不远处的悟言立时瞪大了眼。其中再无往常的沉稳之色。里面装满了震惊。
“袁洪……”他喃喃了这么一声后。目光便是望向了戴着恶鬼面具的莫问。不可置信的轻呼:“莫问。。”
莫问沒敢回应。目光都不敢投向悟言。
此刻。胡月儿望着莫问。惊得嘴角都不禁微微抽搐了几下。
其身旁的老妇。惊声喃喃:“据说。莫问的四肢不是被悟言砍掉了吗。这……怎么会……他真的是莫问吗。”
……
嬴犼并未理会。其他人的状态。打量了袁洪几眼后。轻轻道:“许久未见还是那么的狂啊……竟然也是分身。有趣儿……”
袁洪砸了砸嘴。问道:“怎么着。刚才听你说。这次出來。真不打算为祸了。不是你性格啊。”
嬴犼一撇嘴。“什么叫不是我性格。当初你做下的祸还少吗。杀人。杀神。**。哪一桩事情你沒干过。”
袁洪反驳道:“我那么做。是因为他们惹了我。”
嬴犼耸了耸肩。道:“我变成嬴犼后。戾气除了大半。现在也有人性了。不在过分痴迷杀戮游戏了。”
袁洪颇有意味的一笑:“你变成嬴犼后。杀的人。神。也不少。”
嬴犼较为正经的道:“你又不是不清楚。我那是在报复。如今我怒火全消了。以后只要沒人惹我。我便不会动用手段。”
袁洪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嬴犼一会儿后。点头道:“若真如你所说。看來当今之世的祸乱。或许真的与你无关。那这样看來。这次祸乱应该不会太大啊。”
嬴犼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后。瞧向了莫问。问袁洪:“这小子。是你的徒弟。你这泼猴也收徒弟了。”
猿猴摇了下头后。抬手轻轻拍了拍莫问的肩头。郑重的道:“沒有。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视其为亲人。”
“有亲人真好……”嬴犼有些羡慕的笑了一声。
他这笑。透着苦涩。
莫问望着眼前的袁洪和嬴犼一搭一合的样子。不禁有些发愣。他完全沒料到。袁洪和嬴犼竟是老相识。
“既然。是你的亲人。我便送他一份好处吧。”说着。嬴犼抬手指向了。距离此地不远的一座。众尸围之的高台。
莫问。袁洪及在场众人。都顺着嬴犼所指之处望了去。只见在那高台之上。坐着一口暗黄色的古钟。
那古钟。除了上面的雕花较为奇特外。看上去并无出众之处。
正因为。那钟并不出奇。所以莫问等人來到此处后。方才沒有过多去留意的。当下嬴犼别有所意的一指。莫问等人心头都是。心照不宣的有了一样的猜测。
“那钟身上的力量很养人。”嬴犼望着那口钟。缓缓道:“泼猴。就让你这亲人。从那钟的身上。汲取一些能量。滋养己身吧。”
袁洪道:“东皇钟的自护手段。可是很强啊。”
袁洪此话一出。立时令莫问等人心中的猜测给坐实了。众人都是隐隐有些激动了。
真沒想到。在这不仅查出了尸妖便起的原因。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找到了当今之世。几乎所有修道者都在寻找的东皇钟。
接下來。嬴犼收回手。望着袁洪回道:“虽然你我同是分身。但是想从东皇钟上索取一点能量。还是可以的吧。即便是一点。也够将这小子喂欢实了。”
话落。嬴犼好奇的问袁洪:“对了。你真身在哪。”
袁洪反问:“你要干嘛。”
“见一面。好好聊聊。叙叙旧。”嬴犼脸上再度浮出了诡笑。
袁洪撇了撇嘴。“我跟你有旧可续吗。”
“当初咱们可是经常切磋的。虽然谈不上好友。怎么着也算是故人吧。”
袁洪不爽的道:“切磋。你也好意思说。当初。若不是你沒事接连找茬。非要跟我切磋。我会理你。明知道我打不过你。还非得打。你跟女娲是同期的神。你跟我切磋。你这兔子就是吊打我。”
嬴犼讨好似的。抬手拦住了袁洪的肩膀。“瞧瞧你这话儿说的。小气了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