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解释道:“晴儿不是一般的兔子。经过我的改造。她不仅身带剧毒。而且寿命很长。”
“噢”
莫问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后。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白裙女子温暖的一笑后。轻轻敲了一下莫问的额头。道:“等你头疼现象好些后。咱们就出发。”
莫问应了一声后。凝眉敲了敲有些昏沉的脑袋。
当下。他的脑袋中。就恍若是当初。天地未分时的状态。一片混沌。
稍作思量后。莫问问:“我叫什么。”
白裙女子眸中不经意的掠过了一抹诡色后。道:“你叫无名。”
“无名。我叫无名。”
莫问喃喃了一声后。开始努力回想。立时便觉得头疼加剧了。
故而。他不得再度停止了思索。叹了口气后。他道:“什么都起不起來了。很沒安全感。很不舒服。”
“别急。你会想起來的。相信我。我虽是以毒为业却也懂得医术。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休息。”白裙女子轻轻一笑后。问:“饿了吗。我去给你做些野味儿。”
未等莫问回答些什么。白裙女子便似是逃一般。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里。
当白裙女子出了屋子后。莫问眼中立时掠过了一抹诡色。
他虽然失忆了。可他并沒有因此而变傻。
洞察力依旧敏锐。刚才。他自白裙女子身上察觉到了古怪。好像后者有什么事情在刻意瞒着他……
不过。既然什么都想不出來。所幸暂时便不去多想了其它了。
不管。这女子有何古怪。就是不是他的妻子。总之。兵來将挡水來土掩。
无论是失忆前的莫问。还是如今失了忆的莫问。脾气秉性都一样。知道该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稳了稳心神后。莫问便是下了床。
他只是失忆。可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起身之后。他发现。在他的枕边。安静的躺着一个奇怪的面具。
那面具只遮半面。其上的纹路绘成了一个。恶鬼的半面。看上去。较为诡异。
望着诡异的面具。莫问心头觉得忽然涌出了些许奇怪的熟悉感。
稍作打量后。他捡起了那个面具。轻轻的抚了抚。
接着。便是有些不自禁的将其戴到了脸上。
当冰凉的面具。贴到他的脸上后。莫问心头对其熟悉的感觉更为浓烈了。
明明有熟悉的感觉。却是什么都想不出來。这无疑是痛苦的。
接下來。他在床旁的衣架上。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那是一件黑色的蝙蝠披风。
莫问走上近前。抬手抚了抚柔顺的布料后。便是将之披在了身上。
鬼王的装束齐了。可他却不是鬼王了。
打量了一下自身后。莫问便是出了屋子。來到屋外。他见到周围的景物。焦乱的心情顿时舒服了好多。
他处在一片山沟里。四面环山。入目之物。皆是些蕴着勃勃生机的绿植。和欢脱自在的小动物。
温和的阳光。洒满大地。衬的山沟。温暖中透着几分雅意。
莫问还发现。在他刚刚所躺的那间屋子的旁边。还有着几间小屋。这几间小屋周围清水环绕。
倒是个适合隐居的地方。
跟此地美景有些格格不入的。便是那个在小溪边。拔野鸡毛的白裙女子了。
这女子很美。沐浴在阳光中。犹如谪仙。
可她那大大咧咧杀鸡的动作。着实是令她谪仙的气质。大打折扣。
当莫问目光停留在那白裙女子身上后。那女子也将目光朝他投了过來。他们距离不远。故而。莫问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的神色和表情。
她似乎有些害怕。手掌都是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捕捉到女子的变化后。莫问心底的疑惑更加深切了。他想的沒有错。这个自称是他妻子的人。的确有古怪。
稍作矗立之后。莫问径直走了过去。
当他方才在白裙女子身边落下脚的时候。后者立时起身微微撤退了一些。稳住身子后。她故作轻松的样子。笑道:“怎么起來了。头不疼了。”
“这点疼。算是事儿吗。。”
莫问轻轻道了这么一声后。凝眉道:“你在骗我。”
白裙女子表情微微一僵。问:“我骗你什么了。”
“你不是我妻子。”
“怎么说。”
“你惧怕我。我不像是你的丈夫。对于你來说。我感觉我可能更像是魔鬼。”
白裙女子垂首。沉吟了片刻后。缓缓道:“沒错。你是我的魔鬼。在生活中。你偶尔待我像个宝贝。偶尔却是对我进行近乎疯狂般的凌虐。这就是我会怕你的原因。”
她的声音竟是有些哽咽。
听到白裙女子这话。莫问一愣。
接着。白裙女子重新抬起了头。望着莫问。眸子微微泛红了。“可即便如此。我依然爱你。离不开你。”
“呃”
见状。莫问脸上立时浮现出了一抹尴尬。如果他失忆之前真是那么对她的话。那还真的就是魔鬼。难怪。她会这么怕自己了。
搔了下头后。莫问有几分尴尬的道:“还不知道你叫。”
“夫君。我叫初夏。”白裙女孩看着。刚才还一身锐气。现在却变得有呆头呆脑的莫问。刚刚装出來的忧怜之色。霎时消失。一抹笑意提了上來。
“初夏。”
念过这个名字之后。莫问沒有感觉到丝毫熟悉的感觉。就如不久前。他念无名二字时候的感觉一样。
见莫问那有些茫然。却恍若在思虑什么的样子。初夏怕莫问会想起什么來。于是立时道:“夫君。想不起來就先别想了。你就先歇息。饭菜一会儿就给你备好。”
初夏清楚。莫问虽然失忆。却也不是好糊弄的。不然他怎么能在修道界留下赫赫凶名。成为鬼王呢。
况且。她也不清楚。药效能够持续多久。
这种能令人短暂失忆的毒。她还从來沒有给莫问这么厉害的角色用过。
故而。当莫问企图想要思索的时候。她希望能够尽力阻止后者的行为。恐怕。后者会想起什么來。
“噢。好。”
刚才听了初夏的讲述。莫问心中竟是觉得有些愧疚。故而当下听到前者的话。他沒有犹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点了下头。之后转身回屋去了。
望着莫问离开的背影。初夏嘴角勾起了一抹半喜半忧的弧度。“还挺呆良。不知道你在沒失忆之前。性格跟当下差多少啊。是不是和传说的那样。杀人如麻。心狠手辣。”
话落。她又开始收拾已经挂掉的野鸡了。
不久。
初夏便是给莫问做了一桌子的野味儿。在深山之中。已经算是很丰盛了。
莫问肚子并不算饿。可是当饭菜端上桌來。闻到菜香味儿后。他却是忍不住狼吞虎咽了起來。
简单的饭菜。却是莫名其妙的能够调动他的馋虫。
望着狂扫饭桌的莫问。初夏安静的笑着。一幅贤良淑德的样子。
被初夏这般望着。莫问吃起饭來。竟是有着些许害羞。
然而。他可不知道。初夏的笑里可是藏着刀的。之所以莫问会被勾起食欲來。而且吃的这么香的缘故。是因为初夏在饭菜里下了毒。
而且。在烤鸡的体内。初夏放了一种体积很小。带有奇毒的蛊虫。
这种蛊虫。喜食血肉。十分的厉害。繁殖的很快。而且隐蔽性很强。它若是不咬人。老老实实的藏在人的体内。极难被察觉出來。
而被它咬到的人。身体各项生理机能会飞速衰老。不出五日。便会衰老致死。
这种蛊虫。是初夏特制的。天下独一份。故。被初夏定名为‘独蛊’
如今多条独蛊被莫问吃下了腹去。即便。莫问神智清醒了。初夏也算是有张底牌。
初夏。设计让莫问吃下的独蛊。都是出于休眠状态的。只要她不动用手段唤醒它们。它们便是会在莫问体内老死。
而独蛊。在休眠状态。可是有十年寿命的。
也就是说。十年内。她可以随时唤醒并驱使它们。
转眼。夜。
当晚。可是莫问频繁头疼。每次疼起來。都要在床上好一番折腾。
看着莫问头疼的样子。初夏心里急的不行。
因为。莫问频繁的头疼。就是代表着。莫问的灵魂。正在频繁的冲破阻碍。剔除毒素。
她真担心。莫问会在她还沒有要回自己宝贝的时候。挣脱限制。重拾记忆。到时候。虽然她有底牌在手。恐怕也会有麻烦。
毕竟。传闻中。莫问的身边可是有着妖王袁洪存在。虽然她自劫下了莫问。也沒有发现袁洪。可初夏心里有种感觉。袁洪就在暗处保护着莫问。
有袁洪在。蛊能不能发挥出作用。她心里可是沒底。
夜里。
莫问偶尔不头疼的时候。初夏的心底也沒有丝毫的放松。
因为莫问不头疼时。他的眼中。偶尔会流露出。冰冷。无情之色。
这让她看了。着实不太自在。
好在。有惊无险。这一夜都算是相安无事。
翌日。一早。
初夏迫不及待的带上莫问。赶往了大山之外的青远城。
她可不敢拖下去了。毕竟。迟则有变。
失了忆的莫问。虽然对当下的世界和修道界东西还有着理解。可却。不会施展手段。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有多强。
故而。初夏只得带着莫问。共御一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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