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带领兵丁苦苦追赶孙博亦,眼看快要到吊桥了,却看见明朝士兵让过孙博亦,冲着阿济格开弓放箭,一阵雕翎箭密如雨点,把阿济格射回来了。
孙博亦领兵进城。阿济格用斧子拨打雕翎箭,战马到护城河边,刚拉上吊桥,吊桥一起,城门关闭。阿济格气得一阵怪叫大叫:“好哇,孙博亦,孙承宗!哇呀呀!勇士们,攻城!”
清军抬过无数云梯,往护城河上一搭,当作吊桥,清兵过河,把云梯立起来,往城墙上一靠,就往上爬城。好几十个云梯一个挨一个,清兵们手持兵刃往上爬,城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阿济格觉得奇怪:“上边怎么不扔东西打呢?明兵不知道?那可是天助我成功!”这时第一批士兵,手扒住垛口,第二批也到顶上了,梯子上一层层站满了人。
突然城头上一声炮响,惊天动地,紧接着垛口上出现了无数的明兵明将,人人拿着长枪大铁勺,勺子里也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里面热气腾腾的,就听有人一声喊:“倒!”“哗”的一声,把勺子一翻个,往清兵的头上楞浇。这种东西又热又臭又粘,稀啦巴几,倒在身上,贴上死,挨个亡,落身上一点,肉皮就开烂。再看清兵,象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地从云梯上摔下来。明朝士兵再垛口这一转身,用大挠钩一搭,钩住云梯,拽到城上,阿济格没明白,自古守城全扔滚木擂石和放箭,孙承宗这叫什么招?上边倒地什么东西?难道是滚烫的开水?可是开水也不会使人皮肤腐烂啊?“不行!冲上去得冲,冲不上去也得冲!”阿济格暗自下定了决心!
第二批云梯立好,清兵又往上爬,爬到半截又被上边一勺子一勺子的热汤浇下来了,清兵倒再城下叫苦连天。阿济格的汗下来了:初战不利,这下给弟弟添麻烦了!豪格那小子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这时自己旗下的固山额真贝尔利来到阵前:“英亲王,咱们收兵吧!”
“贝尔利,他们用的什么东西伤我士兵的?”
贝尔利说:“刚才抓住了个明朝伤兵,我问明白了。上边倒的叫蜡汁,名好听,实际是人粪,脏水掺上毒药,用大桶装在一起,搅拌好了,用火烧开,往城下浇,浇倒身上,肉皮就烂,没法儿治。这种东西毒性太大了,别攻了。快命令士兵重造云梯,单等夜间偷袭,出其不意,方可成功。”
阿济格点头道:“言之有理。”于是只得下令收兵。
见阿济格没讨着便宜,肃亲王豪格虽然心疼满洲健儿的损失,但更加高兴的是让阿济格在众军的面前丢了一次脸。此时看见阿济格默不做声的收兵回来,忍不住上去说道:“十二叔,怎么那些汉人才泼出了一点水,您就下令撤军了?这可不象我大清第一巴图鲁的作风哦!”
“哼,你还小,不懂!那些汉人卑鄙的用毒水来残害我的士兵,我怎么能将我大清健儿的性命当儿戏,所以暂时收兵回来想计策!”阿济格看了一眼豪格,然后转头去向自己的弟弟多尔衮和一干将领头目解释起来。
“那刚才以侄儿之见,十二叔若是再努力一下,那高阳城就是咱们的了。。。。”豪格似乎想咬着这事不放。两人开始互相嘲讽起来,眼看气氛有点失控,一直没有做声的多尔衮说话了:“够了!这里是帅帐!你们争什么争?!都给我回营去!”
豪格还欲再说些什么但看见多尔衮那双冷冽的眼神顿时无语沉默了,只得转身走了出去。
回营后,阿济格叫来贝尔利,领五千兵重造云梯,训练兵丁,准备夜间攻城。
第二天,阿济格讨敌叫阵。孙承宗想:我打不过你,我也不出去了,反正你也攻不进来,等援兵一到,再里应外合夹攻于你。于是孙承宗下令不准出击,只是防守好就行。高阳的士兵和孙承宗的亲兵这几天可谓是艰苦异常,毒水用光了,石头檑木都用的所剩无几了,城下的清兵尸体已经堆砌了一人多高!日子还在继续,城中已经快缺粮了,援兵却依旧没有到。
这天贝尔利来报告:“英亲王,云梯造齐,您要得兵丁也训练好了,不知何日攻城?”
阿济格一听大喜:“今夜二更吃饭,三更出兵,要偃旗息鼓,灭灯火,带云梯爬城!”
“是!”
到了三更天,贝尔利亲领大队,阿济格兜后阵,全是骑兵。战马摘去铃铛,马蹄子全用包垫包上;每人嘴里叼条手巾,悄悄的离营盘,直奔高阳城。离城五里有片树林,再林外下了战马,派人看守。清兵扛云梯直到护城河岸。阿济格和贝尔利并马在队伍后面,往城上一看,城上一点灯火也没有,黑咕隆咚的,只有几杆大旗在黑影里晃动。阿济格想:这些天孙承宗不敢出城,可能是带领兵将逃奔汴梁了吧?
“冲!”铁木真伸手拔出腰刀在空中举了三举,一见寒光为令,清兵把梯子往河的两边一搭,从上边跑过去,力起云梯,一个个奋勇当先往上爬。士兵练了一个月了,爬城的速度相当快,别看黑,一点不在乎,就在“悠悠悠”地两腿紧捣登,爬到了上面,一骗腿进了垛口。阿济格乐得手舞足蹈:“进去了,这回高阳城可到手了。”贝尔利督促队伍:“上!”一批批地进去不少。这时城上一声信炮响,忽然出现乐无数地明兵和老百姓,高挑着灯笼火把、亮子油松,不但有年轻人,还有须发皆白地老人齐声呐喊:“杀呀!”
阿济格一惊。再看明朝士兵往城下“嗖嗖”扔人头,有的掉进护城河里,有一个士兵劲大乐,“嗖”的一声,人头正扔再阿济格的怀里,溅了阿济格一身血,用手抱住一看,是清兵人头。他扭头问铁木真:“这是怎么回事?”
铁木真说:“不知道。”
阿济格催开战马来到护城河岸,借城上灯光看明白了,城上垛口里拉着一层铁丝网,网子上挂满了倒须钩。城上没灯火的时候看不见,清兵上来就叫倒须钩挂住了。他们还不敢吵吵,自己往下摘,摸黑摘不下来,明兵就在地上趴着,看得真真切切,马上活捉,砍下人头,扔到城下,清兵倒下无数。这些都是孙承宗和将官士兵们想出的办法。怕半夜阿济格偷城。所以来个张网捕鱼,又因城里兵少,动员出城内的百姓,军民奋战,共守高阳城。
阿济格在城下看见地下清兵的人头,眼泪就下来了:“气死我也,哇呀呀!”心想:爬城容易,收兵难。清兵回不来了,云梯都没了,他急的乱转。这时城上扔完了人头,就往下扔灰瓶炮子和滚石檑木,吓得清兵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连滚带爬,往河里跳,护城河水又深,他们不会水,没爬上来多少,贝尔利五千人死伤大半。
阿济格是炕烧王八--憋气带窝火。气得一连几天吃不下东西。贝尔利劝道:“元帅,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算什么!”
阿济格打个咳声:“唉!你不知道,孙承宗这个人是已故的袁蛮子的老师,为人有勇有谋,死守城池。小小的高阳城,我们打了十多天,往前的关口多着呢,怎么打啊?肃亲王那里又烦心的很。”
贝尔利劝道:“英亲王,今天月色很好,我陪你出营走走,就许想出破城之策。”
两人并肩走出营盘口,有兵丁带过战马。两人骑马离营走出十几里,后边有二十个亲兵卫队相随,前边是一个树林,阿济格正往前走呢,听得林中“嘎叭”一声,象折断树枝声,声音不大,可阿济格是练武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林中有人!”把贝尔利吓了一跳/阿济格命令:“快搜!”二十几个骑兵奔林子冲进去,一会儿从里边推出一个人:“报告英亲王,抓住一个奸细。”
“带回营!”
阿济格回了连营,来到自己的帐篷,叫士兵带奸细。贝尔利在一旁坐着。一会儿从外边推进来一个中原人,有三十五六岁,头戴一顶随风倒的帽子,身穿古铜色的长袍,腰系青丝丝绦,大红中衣,白袜青鞋,斜挎个布兜子,里边有几个零钱;往脸上砍,长得挺文静。阿济格一拍桌子:“呔!你是哪里来的奸细,到此有何事,从实招来!”
那人深行一礼:“大王!小的是住在边关的老百姓,不是奸细。”
“你深更半夜出来干什么?你家住哪里?姓什么?叫什么?”阿济格拿起鞭子指着那人说道。
“小的家住在离这里二十里的地方,小的叫姚顺,小的到关外买了点皮货,寄放在朋友家。白天两国打仗我不敢取,夜间我来朋友家取东西,不曾想遇见大王,小的心里一害怕,就躲在树林里,没想到叫王爷知道了,才冲了您的王驾。请王爷开恩,放小人回家,家中有七十多岁的老母,无人照顾。”那个自称姚顺的男子恭敬的伏首说道。
阿济格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瞳慢慢眯了起来:“搜!”过来俩清兵,从头到脚,把帽子衣服鞋袜全翻个遍,啥也没有,突然阿济格‘哈哈’笑了起来:“你一定是奸细,如果是老百姓,见着我们,必然惊慌,你对答如流,并无惧色,其中必有缘故。”
“大王,我是百姓啊!”那男子不由的又叫起冤来。
阿济格也没有言语,乐呵呵的围着这个人转了几圈,转得这个人直发毛,两手无处放了。
突然,阿济格大声说道:“你把牛心发簪打开!”
这人一抱脑袋颜色更变:“大王,你要干什么?”
“快,打开!”阿济格吼叫道。[时候男的也留头发,把头发都拢到头顶心,挽个鬏,用头簪别着。]
阿济格这么一说,过来了两个清兵,把帽子打掉,拔下簪子,把头发也打开,里面什么也没有。士兵看看阿济格,阿济格不慌不忙地离开座位,一哈腰把那个簪子拿起来,一看是铜的,比一般的粗,针尖一拔,阿济格用手捻了捻簪子,拿过一根针,从里面拨出个纸卷儿,原来这个铜簪子是空的。阿济格慢慢的打开一看,是 杨嗣昌 写给“太师”孙承宗的。信上说:“现有卢象升奉旨前来帮守高阳城,你军务必等到援军到来。”
阿济格看完说道:“哈哈!你还有什么说的?”
那人一看被识破,咬了咬牙:“没什么说的,要杀就杀,要砍就砍,皱皱眉,非为大明好汉!”
“推出去,后日杀了祭旗!”
阿济格对着贝尔利疑惑的问道:“你看这封信对我们破城有没有用?”
“有。这封信如果落到孙承宗手里,卢象升来了,他万一不开城,死守城池,何日得进此城,待我盖上一个假印,仿他笔体,另写一封书信。把内容改过来,等援兵一到叫孙承宗出城助战,我们派人把孙承宗围住,另派一股兵将抢占城池,此城垂手可得。”
阿济格欢喜道:“好主意,快把书信写好!”
次日,贝尔利将信写好,照原样卷成卷儿放在空心簪子里:“英亲王,看看谁将这封信送进城去好?”
阿济格问了两次没人答话,众将合计,孙承宗足智多谋,我们扮这送信的摸样能象吗?一旦叫孙承宗认出来,就得粉身碎骨!所以谁也不答应。
阿济格只好对贝尔利说:”贝尔利,看来就只有你亲自去一趟了,你放心,等你回来我一定给你记首功!”
“英亲王,如果没人去,那,那我只好亲自走一躺了。”贝尔利无奈的道。
“主子,奴才此去万一有了闪错,望主子照顾奴才的妻子后代。”
“呵呵,放心吧,事成,功劳不小!”
贝尔利又回到后边审问那人,把应该知道的事问清楚,换上那人的衣服,别好铜簪,辞了阿济格,绕道走到吊桥下。城上的明兵离老远就看来了一个人,穿中原人衣服,中等个,黄白净子,两只小眼,三缕胡须,高鼻梁,四方海口,鼻子长得挺端正。
“哎,干什么的?再万往前走,开弓放箭了!”
贝尔利讲一口流利的汉话,他到中原做过几次奸细,很有经验:“是自己人,别放箭。”
因为就他一个人来的,城上的士兵也不在乎:“你来干什么?”
贝尔利施了一礼:“弟兄们,快放吊桥,开开城门,我有机密事,要见孙大人。”
“你从哪来的?”
“京师,快放吊桥,不然,清兵追来就晚了。”
“好吧!”放下吊桥,让贝尔利到了城根下,军兵说:“你等着,我报告孙大人。”
过了不大一会,孙承宗上城往下看了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蒙,上边可是孙大人吗?快开城,让我进去好说话。”
孙承宗想:终于有援兵来了,太好了,恩?清兵都包围起来了,他怎么进来的?莫不是奸细?如此想下,孙承宗叫士兵放下大筐,说道:“赵蒙,你坐在筐里,好扯你上城。”
一会儿有条棕绳从墙上顺下来,下边吊个大竹筐,贝尔利想:“这个孙承宗可了不得,连城门都不开,叫我坐筐上城,坐在这筐里太危险了,我得多提防:“兄弟们,你们可别松手啊,扯半路一松手,就把我摔死了。”
“你抓住绳子就没事。”
贝尔利坐在筐里,两手抓绳子。上边有滑车,“哗哗”一摇。大筐忽忽悠悠的起来了,贝尔利往下一看吓一身冷汗。接近城墙垛口时,士兵们不往上摇了。竹筐悬在半空中,直晃荡。贝尔利说:“哎,快摇啊,怎么不动了?”贝尔利心中不由一阵害怕。
“别忙,我们老爷问话,问完了你再上来,先委屈一会吧!”
孙承宗说:“你来干什么来了?”
“我奉 督抚杨嗣昌杨大人之命,送信来了。”
“你跟随杨大人几年了?”
“十三年了。”
“干什么?”
“在大人帐前听用。”
“你既在杨大人帐前听用,可知道他的夫人是谁?”
“颜玉。”
“可有儿女?”
“有两位公子,并无千金。”
“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大公子叫杨诚 十五岁了;二公子杨为国 ,今年十四岁。”
孙承宗点点头,心想:答得一点也不错,没错了。“好,把书信呈上来。”
贝尔利对答如流,可是心里也是“怦怦”直跳,鬓角上得汗全下来了。心想:说不定孙承宗还问什么,若一字有差,把棕绳一砍,我从半空掉下去就摔个肉泥烂酱啦!这孙承宗真厉害!
贝尔利怎么知道杨嗣昌得家事呢?他把昨晚那人带到自己的帐篷,整整盘问一夜,连哄带骗,了解出杨嗣昌家中的一切。要做奸细,必须把事情问明白,没有一点漏洞才好。上边不问了,贝尔利放心了:“孙大人您叫我上去,好递书信,我这儿吊着实在太难受了。”
“等看完信,再叫你上来。”
士兵又顺下一个小筐:“来人,把信放在小筐里!”
贝尔利把铜簪放在筐里,上边兵丁拉上去,叫给孙承宗,孙承宗打开细细一看,铜簪也对。这是当初和杨嗣昌定的通信办法,要是不见空信簪子,说明信是假的。孙承宗心里犯疑,我要是万一出兵阿济格分兵杀进城来怎么办呢?他正核计,忽然一股羊膻气冲了上来。“来人,今日你们谁吃羊肉了吗?”
“没有。这一个多月围城,什么也吃不着,吃的全是饼子和咸菜。”
孙承宗一听,打个冷颤:“我好险受骗。”拿起这张信纸用鼻子嗅了嗅,膻哄哄的,孙承宗当时就明白了:“来人,把那个传令的来人拉上来!”
孙承宗叫兵丁把他绑了起来。军兵答应一声,用吊筐把贝尔利拉到城墙跺口,贝尔利从吊筐里刚下来,就被士兵抓肩头,拢二臂,四马倒栓蹄,寒鸦凫水式的捆起来了。
贝尔利莫名其妙,想了想,刚才孙承宗问的话,自己也没有答错啊,为什么绑我呢?噢。。。。。。他这是诈我,千万不能惊慌,要稳住架儿。想到这儿高喊道:“孙大人,为什么把我绑上?”
孙承宗一阵冷笑:“你骗了别人,可唬不了我,你不是我们大明人。”
“那你说我是谁?”
“你是满人!”
贝尔利不慌不忙:“你说我是满人有何为证?”
“你吃生羊肉,喝羊奶,这一身的膻味就可以证明你的身份,你写的信,上边也带着膻味!”
贝尔利听了把头低下,从心眼里佩服孙承宗真是活诸葛亮。不愧是沙场老将!“孙承宗,既然被你认出,是杀是剐任你行!”
贝尔利这一强硬,孙承宗还挺赞成他:“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前来下书?”
“我明人不做暗事,全告诉你,我是大清国英亲王阿济格麾下的固山额真贝尔利!因为你死守城池,我们攻不进去,才用这条调虎离山之计,骗你出城,我们好乘虚而入,夺取高阳城。”
“你怎么知道杨嗣昌家中的一切?”
“那杨嗣昌派出心腹人与你下书,可惜那人落在我们手里,从他嘴里得出。”
“哦!我听过你的名字,你几次进中原探信,实在可恶,这次难道不怕落在我们手里?”
贝尔利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来就不怕死,我也没想到孙大人如此足智多谋,我服你了。但此城不久就破,你要是识时务,还是投降我们为好,我一定重重保举你。在大清国当大官。”
“住口!满清鞑子,你告诉阿济格,叫他死了这条心,有我孙承宗在,就有高阳城在;我孙承宗以死报国。几天我不杀你,来人,把这满清鞑子的辫子剪掉,留个记号,放他回营!”
贝尔利一想:这招更损,还不如杀了我呢!没辫子,回去也是个死!
士兵门恨透了清兵清将,他们抢占了大明国土,所过之处杀人放火,奸**女。孙承宗一发话,早有士兵过来,这个上前把贝尔利辫子一扯,另个按住他的双肩,小刀飞快的发出“嗖”的一声,贝尔利的辫子没了,他浑身乱抖,但一声不哼,有人给他松了绑,叫他坐筐里送他下城,贝尔利一看真送他回去,也算便宜,别看没了辫子,有命就行!他一哈腰把扔在地上的辫子拣了起来,一摸脑后的短发,急了,拿起辫子“奔儿”想往短发上接,当然是徒劳,气的贝尔利把辫子扔了。逗的明兵明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