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天下 第33章 江山变皇太极毙(下)

作者:秋风落叶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3-03-06 07:56:53

这一日皇太极在清宁宫召见自家子侄。太宗时期的清皇族已经走上了兴旺发达的繁盛道路,仅以男女老少人员而论,这个大家族至少也有几百人,太宗的大家族成员,其横的范围,主要是他祖父塔真世的诸多子孙,而纵的系统,基本上是三代人,即兄弟辈、子侄辈、孙子辈的成员。作为大清皇帝,皇太极十分明白这个大家族也并非铁板一块,十个指头还有长短呢,但总的来看倒也能相安无事,所以一有空闲,皇太极就将自家的兄弟子侄们召入皇宫,以联络感情,消除隔阂。

“诸位兄弟子侄,你们久住京城,锦衣玉食的,想不想吃我们满族人以前常吃的小米干饭和饽饽,还有辣椒拌大白菜呀?今晚的宴席咱们就来个新鲜的,除了几道御膳房中的名菜之外,其它菜肴均由你们自己点,只要皇宫里有的,立马让御膳房烧好送过来。你们说这个主意怎么样呀?”

“皇上这么一说,立刻激得我胃口大开。得,我就倚老卖老先点几个菜肴吧!我想吃用黄米面做成的牛舌头饽饽,两面烤得金黄金黄的,再来两碟腌韭菜花和腊肉粥,嘿嘿,我一想到这些美食馋得快要流口水了。”礼亲王代善呵呵笑着,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他已过花甲之年,儿孙满堂,他既是皇太极的老大哥,也是德高望重的治国重臣,在崇德元年被皇太极封为和硕礼亲王。此刻,代善与第二子硕托及两个孙子罗洛浑、阿达礼都在场,他们祖孙三代人都是皇太极立国称帝不可忽视的人物,功不可没。

皇太极笑问道:“我说你们这些孩子,你,硕托,阿达礼,还有豪格,硕塞,爱吃什么你们快说呀,不然朕可就全给你们上辣椒拌大白菜了。”

皇太极的话音刚落,这些子孙们便七嘴八舌地减开了:“上一只烤乳猪!”“我要吃燎毛肉(带肉猪皮,用火燎,刮净,煮熟用刀子切着吃)醮大葱!”“上几大盆野味,什么狍子肉、鹿肉、野鸡炖山菇,多多益善,来者不拒!”“蒸一些腊肉和肉干,多浇一点辣椒酱!”“还有酒,皇上,宫里有什么美酒琼浆赏给小的们喝的吗?小的们酒量甚大,今夜要放开肚皮,大快朵颐!”

“好好!朕与众兄弟众子侄有福同享,有酒同喝,谁不喝醉不许离席!哈哈哈哈!”满族人素来豪放,这些王室子孙能在皇宫里痛饮又别有情趣。只见清宁宫的大殿里挂满了红纱灯,正中摆放着一只长长的、宽宽的桌子,足可以让几十人同时入座,尽情吃喝。

不多时,各种美味菜肴便摆满了一桌子,御膳房的小太监们忙得不亦乐乎,一边上菜,一边抬酒坛子,那些花枝招展的宫女们更像彩蝶似的,在桌子前伺候着各位贝勒、贝子,斟酒倒茶,轻颦浅笑。一时间灯红酒绿,酒宴正酣。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豪格身边坐着的是大伯礼亲王代善、代善的孙子罗洛浑以及豪格的几个弟弟,而多尔衮三兄弟则紧挨在一起,一会儿低声交谈一会儿放声大笑,在酒宴上很是惹眼,而代善的二儿子硕托和孙子阿达礼也不时地凑上前去,与他们三兄弟吃酒说笑。

豪格见此有些闷闷不乐。看看多尔衮几位叔父,他们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一个是武英郡王,一个是睿亲王,一个则是禄亲王。这三兄弟若是联手可不好对付!而豪格身边的几个弟弟叶布舒、硕塞他们,一则年幼才十几岁,根本不能依靠,再则豪格与他们也不是一母所生,年纪相差二十多岁,从感情上也亲近不起来呀!虽说大伯代善一向对豪格很好,可代善太软弱,人又比较谦逊,关键时刻成不了大气候。想想看,大伯以他自己对父皇的绝对忠诚和义无反顾的拥立,才受到了父皇的特殊尊重,但大伯为此付出代价也太大了!他年事已高,两个战功显赫的儿子岳托和萨哈廉先后英年早逝,而二儿子硕托又明显与多尔衰叔父来往密切,是不能指望的了。豪格想来想去,自己身边能够依靠的人竟寥寥无几!或许,领兵伐明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和贝勒阿巴泰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这么胡乱想着,豪格有一种生不逢时的感觉,这大清的江山理应是他豪格的,可为什么多尔衮叔父他们也这么年轻、地位显赫而又锋芒毕露呢?父皇也真能沉得住气,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还不确立继承人,难道他是想把皇位传给多尔衮抑或多铎?否则,父皇为什么这么赏识和重用他二人,又交给他二人各一个旗的军权呢?

“唉!”豪格不觉长叹一声,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粗声粗气地喊:“拿碗来!这杯子太小,怎能饮得尽兴?”

“大阿哥,酒能伤身,也会乱性,还是少喝为妙。咱们边喝边聊,不是很好吗?”代善低声地劝说道。

“父皇说了,要让儿臣喝个痛快!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您为什么那么厚待洪承畴那被俘之国呢?”豪格心里想说的是父皇为什么那么厚待多尔衮,可话一到嘴边他又换了个名宇。看来,豪格虽已有几分酒意,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是呀,我对于那些投降的汉宫,不惜给财物、给宅第,给高官厚禄加以恩养,天天赐宴,为的是什么呢?我是想以此来笼络他们,以图将来的大计呀!”

“哼,我们满族不是人才济济吗?没有这些贰臣,我照样杀进关内,踏平中原!”

“休得放肆!优礼汉宫,这是朕为了实现宏愿伟业而既定已久的方针。有了他们的帮助,十余年来朕励精图治,举科举、立法度、整军备、兴农业,定国安邦少不了他们的功劳呀。至于以后我大清大举进攻中原,更少不了他们出谋划策。他们与你豪格和叔父多铎、多尔衮一样,都是我大清的开路先锋呀,哈哈哈!”

“臣弟想那大明的天子也是昏庸已极,听说崇祯认为洪承畴为大明尽了忠,捐了躯,还下令辍朝三日大为痛悼呢!又踢祭十六坛,在城外建立祠堂制了祭文供人吊丧,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多尔衮喝得红光满面,一席话说得众人哄堂大笑。眼中却在观察着众人。

“这样更好!那洪承畴如今是有家难回,只能死心塌地地为我大清国效劳了。不过,对这种贰臣,皇上还是多提防一些的好。”多锋喝得脸色熬白,半点血色也无。他们这兄弟俩,红脸白脸地坐在一起格外引人注目。

这些日子令皇太极开心的事情一桩接一桩的。远征伐明的大军捷报频传,大军兵分两路侥过山海关重镇,攻陷蓟州并绕过北京直下天津、山东,在华北平原上纵横驰骋,如人无人之境!而且还掠夺了大量的财物!还有一件令皇太极格外兴奋的事情,就是远在西藏的**五世派了使节,万里迢迢来到盛京,要求与清朝通好!西藏归向清朝,具有不可估量的政治意义,这说明了大清的事业蒸蒸日上,具有强大的吸引力,而明朝已是气息奄奄,朝不保夕了。皇太极大喜过望,以最隆重的礼节和最丰盛的宴赏来款待**五世的使节,并派出了使节赴藏以加强联系。这样一来,不仅整个东北、北部蒙古已纳人了清朝的版图,就连遥远的大西南也纳人了大清国的政治势力范围之中。这种辽阔的政治版图将明朝紧紧压迫在中间,令它腹背受敌,四面楚歌,摇摇欲坠。然而,好景不长。处于过度兴奋之中的皇太极忽然“圣躬违和”。大学士范文程和冷僧机等人草拟了一份奏书,请求皇上暂停上朝以保重龙体。

海公公用他那特有的委婉柔和的腔调念着:“皇上大纵神武,德被遐方,以仁心爱万民,以仁政治宇内,凡养民恤民,无不周挚,虽当大业创兴,实万世之圣主,当代之明君也。臣等闻有道者,天赐纯嘏;福履者,景运灵长。今皇上道德醇备,福寿兼隆,虽偶尔不禄,辄获康吉,天之眷我皇躬也昭昭矣,举国臣民不胜欢欣。伏愿皇上保护圣躬,上合天心,下慰人望。……况大业垂成,外国来归,正圣心慰悦之时,亦可稍辍忧劳……臣等谬任言官,惟以圣躬为重,伏望息虑养神,幸甚!”

隔着用小米粒大小的车珠串起来的珠帘,皇太极沉默片刻,在发出了一声轻叹之后,他给跪在帘子外的范文程等人下了御旨:“爱卿所奏之事正是朕近日心里所想之事。朕之亲理万机,非好劳也,因部臣不能分理,是用躬自裁断。今后请务可令和硕郑亲王、和硕睿亲王、和硕肃亲王、多罗武英郡王合议完结。钦此!”

清宁宫外,诸王大臣们正在焦急等待,只见范文程等匆匆而来宣布了圣旨。和硕礼亲王代善的脸色有些发白,皇太极在病中做出了此等重大决定,为什么把自己撇在一边呢?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对他有拥立之功吗?如今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出征未归,所以恭侯在清宁宫殿外的和硕睿亲王多尔衮、和硕肃亲王豪格以及多罗武英郡王阿济格也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豪格的眉头更是拧到了一起:父皇将日常政务交于我四人负责,而多尔表兄弟俩都在其中,前景对自己似乎不太妙呀。多尔衮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在窃喜:“皇上一病不起,眼见得我多尔衮就可以吐气扬眉了。如今是四王议政,等皇太极的眼睛一闭,我要把四王议政变为我一人独裁!”

夜晚,皇太极书房里亮着灯光。

良久,他放下朱笔,起身来到窗前,抬头看着夜空,顿时一股强大的空虚充溢心胸,他扪心自问难道,这一生,我拥有的还不够多吗?皇位、权力、荣耀,贤妻、美妾、爱子,谋臣知心,手足真情,还有,我还幸运地拥有过倾心相恋的女人。这一生,我拥有的还不够多吗?可是,拥有一个男人所能梦想的一切,我就能算是个英雄吗?”仰望星光灿烂的苍穹。他在心里道:“听说,成吉思汗在临死前,就喃喃自语着“英雄”两个字,他的心境,也跟我一样吗?成吉思汗拥有过空前辽阔的版图,但他死了之后,也只不过是埋骨在大草原上的一块小小方寸之地。英雄,又能如何?父汗,你在临死之前,是不是也有同样的疑问?我们历尽千辛万苦,耗尽每一分血汗,拼命攀爬着一座名为英雄的高山,好不容易,成功了、征服了,却没有料到,结果是一个人站在冷风刺骨的山巅,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感觉那么地孤独。这时候,忍不住想问自己,究竟……什么是英雄?”整个皇宫都在梦中熟睡,静悄悄没有一点儿动静。他又回到书桌前,喃喃地自问:“皇位继承人是豪格?福临?博果尔?还是……多尔衮?”他想得头疼欲裂,书房里烛光摇曳着,皇太极拨开奏折,取了一张笺纸,提起朱笔,濡饱朱墨,凝思半晌,心里道:“如果,此刻我必须选择,我该选择谁?”他写下一个“立”字,然后迟疑凝思,终于下定决心,提笔正要继续写。突然间,他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呼吸急促,心痛如刀割。他额上暴出青筋,猛然想到或许自己大限已到,就像燃尽的蜡烛,上天也回天无力。他恐惧地抓住笺纸,说不出话来。就像灯光的电源开关被关掉一样,皇太极脸上所有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他栽倒在地。短短一瞬间,他的眼神清澈平静,他喃喃道:“英雄……英雄……”

逐渐地,他的目光涣散了……

却说盛京城里,连日来好事不断,伐明大军凯旋而归,掳得明朝男女百姓三十多万,

牲口五十五万头,仅在沿路掳得的锦绣金银就捆装了数千辆骡车。据说在从天津回琢鹿一带的三十多里地面上,骡车滚滚,接连不断,过一个芦沟桥便用了十多天的时间!盛京城里的百姓见浩浩荡荡的满洲兵马满载而归,得胜回朝,不费一兵一卒便白白得了许多的金银财宝,个个欢天喜地,家家张灯结彩,在门口和街上放起了鞭炮。此时又正赶上固伦公主下嫁的吉日,满盛京城里,车水马龙,彩旗飘飘,人欢马叫,大街小巷里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固伦公主雍穆年方十七岁,是庄妃所生三个女儿中的大女儿,庄妃有心把她许配给自己的内便——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的儿子粥尔塔哈尔,便趁机告知了皇太极,皇太极整天扑在国事上,哪还有闲心过问女儿们的婚事?巴不得眼前的这些个花枝招展的女儿们赶快嫁人,也让他清静一些。再说,女儿再好也终究是人家的人,几个女儿也比不上一个儿子重要呵。于是这婚事虽然定下来了,但为了在盛京修建一座高大豪华的驸马府以及四处派人去为公主采办嫁装也费去了不少时日,恰巧掳得的缎匹财物中应有尽有,喜得庄妃和雍穆公主眉开眼笑,这一下子简直是万事俱备了,萨满妈妈已经选定了公主下婚的吉日,就定在皇上为大军凯旋而设的庆功宴之后。庆功宴接着喜筵,那班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福晋、格格等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们身着朝服或礼服,一队一队地进宫道贺,欢声笑语,自有一番说不尽的热闹。

殊料乐极生悲,“皇上升天了!”消息不胫而走,把整个盛京城里的百姓们吓得魂不附体,她似晴天霹雳一般!于是,一夜之间,满城大街小巷披上的白纱,喧闹多日的盛京城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皇上驾崩!”震惊朝野,震惊宫廷。

惨淡的月光照着气势恢宏的皇宫,所有的宫灯都披上了白纱,与黑黢黢的楼台殿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沿着皇宫正门大清门向里,穿过重重高墙和殿阁,直到最后一层的清宁宫,这里已然成了一座大灵堂。巨幅白幔挂满了宫室,正中摆放着一座宽大的灵床,白天还活生生地临朝听政的五十二岁的皇上驾崩了,他直挺挺地躺在灵床上,在四周无数支白烛的映照下显得森然可怖。

翌日,盛京全城举哀。

皇太极的灵柩停在清宁宫正殿,蓝白两色纱幔随风飘扬,已换素服的众亲贵大臣在门外默默等着轮流进宫哭丧。清宁宫正殿内,一派*肃穆,气氛沉痛压抑。灵前摆着案几,上设大行皇帝灵牌,后妃都身披重孝跪在灵旁陪丧。皇后哲哲居前,大玉儿、贵太妃、淑妃居次,豪格母及其他位份较低的妃嫔居后,无一不是淌眼抹泪,尤其哲哲哭得最伤心。代善、多尔衮、多铎、豪格等人踏进正殿,看着灵位,各人神情复杂。

代善先上前,焚香跪倒,奠酒三杯,喃喃道:“兄弟,想不到你走在哥哥前头!”多尔衮、多铎、豪格等人,接着一同上前焚香奠酒。多尔衮神情深沉悲痛,多铎的冰冷目光里却流露出一丝快意。

豪格跪在灵前,痛哭流涕,锤胸喊道:“父王啊,你征战沙场多年,一心盼着能问鼎中原,眼下决战在即,您一声不响的走了,如此重担叫儿臣如何担当的起啊!”

两黄旗重臣索尼、鳌拜、图赖等人佩剑鱼贯而入,面色凝重,纷纷跪在灵前祭拜。

范文程、洪承畴等一班子汉官也匆匆赶来跪拜哭泣,一时间清宁宫里哀声四起,仿佛天塌了似的,众人只是一味地悲威,全都没了主意。

“眼见天色已明,当务之急应将皇上遗体收殓入棺,放置崇政殿!”索尼擦干了眼泪,对巴牙喇章京图赖和“巴图鲁”鳌拜等人建议道。谁都知道出身于御前一等侍卫,现为吏部启心郎的索尼最受皇上器重,对先皇忠心耿耿,所以他的话几乎没有人反对。

“国不可一日无君,民不可一日无主。八固功额真和诸王贝勒应即刻商议,推举新帝即位,以抚慰天下。”身材魁梧的鳌拜尽管压低了声音,但在一片哀声之中仍显得很响亮。也难怪,平日里南征北战粗嗓子喊惯了的,若不是他作战勇猛战功显赫又怎能被皇上赐与“巴图鲁”称号呢?

“还有,我等要尽快发出讣告,晓谕天下,举国同悲,以告慰先皇在天之灵!”范文程长叹一声,老泪纵横。众人默然无语。很快,一群披白袍戴白帽的萨满被请到了清凝宫,在一阵刺耳的铃鼓声和祭词之后,文武百官和诸贝勒王爷们对着灵床叩头,大放悲声,预备送殓。

“还有大事未了,父皇遗体且慢收殓!”大阿哥豪格忽然从人群里跳了出来,双眼园睁,脸色十分阴沉。

“大阿哥,你是皇长子,一定要冷静!”索尼不动声色,一语双关。

“我只想弄清楚,父皇为什么会暴崩?他,昨日上朝还满面春风,怎么到了晚上就殡天了呢?各位大人、王爷,请你们给本王做主,父皇死的溪跷!本王要查个水落石出!”豪格阴沉着脸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俱大惊失色,哭声锐减:“难道,难道皇上死于非命?”

“肃亲王,不可胡言乱语,耸人听闻!此事刑部自有定论!”睿王多尔衮呵叱着豪格,语气严厉。

“睿亲王,你凭什么指责我?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为父皇审冤,为父皇报仇!”豪格咬牙切齿地瞪着多尔衮。四目相对,妒火中烧,俩人就像两只好斗的公鸡,粗着脖子红着脸,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够了!先皇尸骨未寒,你二人怎敢如此吵闹?豪格,你怎么这么养撞,难道忘了先皇生前对你多次的教诲了吗?给先皇跪下!”哲哲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责备豪格。多尔衮讪讪地退下,显然,他对自己刚才的鲁莽感到后悔了,虽然皇后给足了他面子,没有提到他,但多尔衮却感到了自己行为的出格。“天神祖宗,我这是怎么啦?都忍耐了二十年了,再忍几个时辰都不行吗?我与皇太极一样弟兄,他取代了我的位子成了一国之君,我却成了臣子,这原本就不公平!看这阵势,现在豪格又想继承帝统了,日后他登了九五,我又要三呼万岁地去朝他,真是岂有此理!”

第二天一早,由大学士范文程等起草了告示晓谕天下:“……八旗及外藩蒙古和硕亲王以下,奉国将军以上,公主以下,固小格格以上,和硕福晋以下,奉国将军之妻以上,威集清宁宫前,谐大行皇帝几筵,梵香跪哭奠洒。固山额真,昂邦章京,承政等以下官员,齐集崇政殿前,其妻等命妇齐集大清门前,各按旗序立举哀。第二日奉梓宫安放在崇政殿,王公贝勒大小群臣朝夕哭临三日,十三日内禁止屠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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