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前指急电”一个年轻的密电员将份加密电报递送到贺平大校的手中。
当第三根香烟即将燃烧殆尽的时候,贺平终于下达出了他接到电报后的第一道命令,“通知三团,不惜一切代价,阻击联军的进攻,其余各部,交替掩护,配合兄弟部队迅速撤离防线,向县城转移。”
整个师指的所有人都被贺平大校的命令所楞住了,或者说更多的人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听错。
撤退,这等于是自己主动的放弃了阵线防御,那座有着交通枢纽位置的县城距此仅不足二百公里,而且这100多公里之间再无一道防线来组织起防御,更何况85师这样的步兵师的战术条令是坚持利用隐蔽物固守阵地。
“让三团殿后阻击,各部交替掩护撤往县城,我们要在那里和联军进行一场巷战”看着还在**的部下,大校将手中的烟蒂狠狠的掐灭,坚定的一字一句的重复。
“什么?撤退”听到营通信员转达下的上级命令,张涛提起机枪就要枪毙了那个年轻的通信员,岳海波费了好的劲才把眼泪汪汪的营通信员从张涛的枪口下拉出,问了个明白,不然,通信员非得冤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还落得个假传上级命令的汉奸、叛徒的骂名。
“说什么我也不撤。就这样把阵地让给鬼子,说什么我也不干,大不了爷和他们同归于尽”火暴脾气的张涛还没从嚷嚷着要枪毙‘叛徒’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抱着他的那支95式通用机枪一屁股靠坐在一块较为干燥的战壕壁上。
“谁他妈的愿意撤离”岳海波瞪红了双眼,“整个防线上多少战友洒满了鲜血,每一寸泥土都被中**人的热血所浸润过,从情感上谁也不愿意主动的放弃这条用无数的战友生命浇筑而成的钢铁防线,但情感永远只是情感,并不是理智,现在我们伤亡较大,兄弟部队有的已经不成建制了,防线的崩溃是迟早的事情,加上联军已经在我们侧后的兴东机场实施了空降,正在攻击前进,随时切断我们的退路”岳海波抬头看看阴霾的天空,一阵滚雷轰隆隆的响过,“这样的天气,我想会有大雨的,上级首长就是要借着这样的天气掩护,联军空中优势不能发挥的有利条件,将我们撤离防线,而去城市里和联军打一场巷战,那里更有利于我们达到推延时间,迟缓敌人进攻,等待援军,合围联军的目标”
随着一声炸雷,瓢泼的大雨哗哗的泻下,天地之间顿时连接成为一片雨幕,豆大的雨点在烂泥潭一样的战壕中砸开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泥坑,早秋的雨就是这样来的又快有猛。
“听明白了没有”岳海波大声的嘶吼着,闪电划过昏黑一团的天幕,‘咣’的一声又是一个炸雷,一道闪电在海天交接处将天地连接。“全体都有,最后准备,做好撤退准备”
泪水从那些铁骨铮铮的汉子的脸庞上悄然滑落而下,混合着雨水晶莹的滴落。战友的遗体被就地收拢,利用废弃的战壕掩埋,损坏的重型装备全部炸毁,工兵在所有撤退的道路上对桥梁道路进行加固处理。
早秋的雨不再如同夏雨一样来去匆匆,而是淅淅沥沥的连绵不绝,低压的云层,偶尔还会光临的雷暴,这些都让联军优势的空中力量无法发挥,陆航的直升机更是几乎无法升空作战。联军最高指挥官弗兰切中将用恶毒的话语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泥泞让他的重装部队几乎无法前进,进攻的锋芒不得不停滞在滩头之上,有报告称中国人正在有计划的撤退,这意味着数目不详的中**队已经溜走了,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所谓防线来交给联军前来突破,本以为被连续的攻击所击溃不成建制的中国人将会在最后的攻击中被彻底的消灭,但现在,这场该死的雨却让计划全部破灭,该死。
“让空军给我出动,把那些该死的中国佬给我炸死,该死的,所有暴露的中国人,对,不管还是在公路上还是田间小路,只要在野外的,还有他们的车辆都给我炸光。”狂怒的弗兰切对着海军航空部队的海军联络官破口大骂,那个年轻倒霉的海军少校被骂的狗血喷头。
“是!长官!”倒霉的被当作出气桶的海军少校倔强的将身体挺直,绷得紧紧的,直到弗兰切中将发泄完他的怒火,少校才回礼离开作战室。
此时担任掩护的中**队也开始逐步撤离,工程技术部队有计划的对所有的桥梁、公路、铁路都进行的爆破,火箭布雷车对所有的交通要道进行数次布雷,制造出一片片致命的雷场。
雨依旧在下着,海滩上、港口内的联军重装部队和机场的伞兵不得不在大雨中停下了他们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