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午的时间里,淖妹与何颖她们讨论怎么对付水仙。讨论到了吃饭时,方法还不很明确。这时,那侍女又送饭来,悄悄对何颖说:“水仙见你们没喝酒,很气,可能还会有别的办法对付你们,你们要小心点。”
虽然这也是何颖想到了,便水仙下一步具体用什么办法,还是一头雾水。这个侍女在这里生活,应该知道一些水仙常用手段,不如把她请进来,问问情况?
何颖又把侍女拖进屋来,客气地请她坐下。淖妹还亲自泡来好茶,请她喝。
侍女可能从来没有享受这样的待遇,感激的目光看着淖妹,还主动地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一定会帮你们的,一看你们就是好人。”
淖妹看侍女是真心的,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我们没有歌舞坊的经验,我想打败水仙,你帮我们出出点子?”
侍女见淖妹这么看得起她,她就毫无保留说了她的观点。侍女说,一是要有实力。从长相上看,淖妹有优势,但从歌舞方面,她就不知道了。二是要与张妈搞好关系,张妈是这里的头,很多都是她说了算,她这人有点贪,要送些礼。三是要拉拢几个有位有威望的小姐,一旦有事也要靠她们助威……。如果条件成熟,淖妹可以提出挑战,向水仙小姐挑战花魁。
侍女这一指点,淖妹她们有了眉目。
可是,有贿赂张妈,有拉拢小姐,哪可是要金银的啊,这可怎么办?
淖妹一咬牙,在心里默默地念道:“师傅,徒儿对不起了,先得花您的钱了,到时赚了再还您。”然后交待何颖:“你先与张妈联络上,送上她喜欢的礼物;然后与侍女说的那几小姐联络上,再打点一下。”
何颖话不多,但办事还利索,几个回合下来,把一些重点人物搞定。其中,有一位对水仙意见最大的小姐,叫火狐,经过何颖的细心说服,再加上重金打点,她愿意向水仙提出花魁的挑战。
按计划,淖妹上班的那天,上午上班训话时,火狐向张妈提出:“张妈,我要向花魁挑战。”
张妈不反对有人向现任花魁挑战,这样可以活跃坊时气氛,一旦挑战成功,新花魁上任,就会有宣传,会带来一批新的大客户,何乐而不为?
但张妈没想到,提出挑战的是火狐。火狐的实力明显不如水仙,她提出来有什么用?难道她有什么特招?
“好啊,有人要挑战是好事,能不断地提高我们歌舞坊的声誉。按正常情况,你们自己商量,定个时间,再确定挑战的内容。按正常的挑战,就是比唱歌,比跳舞;如果你火狐有要求,要先提出来。”张妈说。
张妈刚说完,淖妹兴起手来,说:“张妈,我有话要说,我也要挑战,我要当花魁。”
张妈感到惊讶,带着疑问说:“孔雀,你刚上班,能行吗?”
淖妹有信心:“张妈,我相信我有实力,能做花魁,能为歌舞坊带来新的气象,带来新的客人。”
看淖妹说话有底气,张妈同意了,并问其他人,还有没有愿意挑战的?
看没有了,张妈就安排道:“这样,我们是后天,先是火狐向水仙挑战,挑战出胜者,孔雀再挑战胜者。没有别的事,就散会。”
这种挑战花魁,是内部选举,就由小姐们抽几个有威望组成评判组,对其进行评比。这些评委,一般不会弄虚作假,因为都在大庭广众下,你要是作假,明明这人唱得好,你要是给她分底,以后别人会瞧不起你的,除非竞争双方,不分伯仲,你有点私心,偏向谁,那倒是无可厚非,所以这些评委都是很认真的。
淖妹真不知道水仙倒底是什么水平,所以要火狐先出场,试探水仙的底细。
第二天火狐与水仙开始比,这要是比下来,尽管火狐赢不了水仙,但水仙的底细,已经在淖妹的心里了。
和预料的一样,比下来水仙以较大的优势,保住了花魁。但到了第三天,小仙心里没底了,从长相上,水仙就没有自信,也不知道孔雀的歌舞怎么样。
第一场是比长相,几个评委把分都给了孔雀,水仙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场是跳舞,跳舞淖妹不如水仙,毕竟水仙在歌舞坊呆了好多年,跳舞的时间多,身材一直保持着柔软,跳起来轻盈,优美。
第三场是唱歌。淖妹算好了,她这首《卷珠帘》一定会打动所有的评委,他最终赢花魁。
果然不出所料,当大家听了淖妹的《卷表帘》,观看的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害得水仙悄悄离开了比赛场。
淖妹夺得了花魁。
夺得水仙花魁,不是淖妹的最终目标。她夺得花魁后,与张妈商量,如何把她的《卷珠帘》唱红唱火。
唱红一首歌,歌的本身要好听,再就是要有好的推广方法。淖妹向张妈提出来,要联络长安几家歌舞坊,联合搞比赛,赛出全长安城的花魁来,这才有轰动效应。
淖妹的想法,让张妈想起自己的从前。张妈以前是水仙坊的花魁,而现在的牡丹坊的刘妈,是当时牡丹坊的花魁。那时候两人不服,通过中间人,在暗地里进行比赛,比出高低。两位大美女,从长相,唱歌,舞蹈以及侍候男人的技能,都不相上下。只是张妈没做另一项工作,打点评委,结果败给了刘妈。
张妈自从这回比赛后,没做小姐了,做起了妈妈。那边的刘妈,还火了几年,才退下来做妈妈。
想到这时,张妈来精神了:“孔雀,你的想法好,凭你的条件,一定能打败牡丹坊的,我支持你。”
在张妈的积极工作下,她联络了几家小的歌舞坊参加活动,并向牡丹坊发出了邀请。
牡丹坊的刘妈,接到邀请函,一看就知道是张妈想报当年失败的仇。拿着函件,刘妈想,你张妈当年比不过我,现在就能比过我吗?你水仙坊下面有几个漂亮姑娘我还不知道?比就比,应战。
牡丹坊一应战,这一消息就不胫而走,全长安人都知道,小姐们要进行比赛了。
最参加比赛的,有十家。其它几家,她们知道,要她们拿到花魁是不可能的,但她们也要参加,那是相互交流相互学习的机会。
这一回张妈有教训了,为了防止刘妈拉票,张妈提出大家发毒誓,谁要是暗箱操作拉票,出门撞马不得好死。
发毒誓,是信誉的最有效保障。再则刘妈相信她们小姐的实力。
这次比赛,是在公平公正的环境下进行的。刘妈没想到,水仙坊竟然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小姐,不敢相信。她看到淖妹,不但人长的漂亮,更让刘妈惊讶,那首《卷珠帘》,不但音乐是之乐,更为重要的,她唱出了痴情女子对郎君的思念。刘妈就有一位要思念的人,听得她不自觉地哭了,哭得梨花带雨。
刘妈服输,不吭不响带着小姐们走了。
这一下水仙坊的孔雀出名了,那首《卷珠帘》的歌出名了,水仙坊出名了。
水仙坊热闹了,门口是车水马龙,每天晚上挤得水泄不通。张妈问淖妹:“孔雀,他们都要点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