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哥哥你还是不要痴想了。”黄蓉见他神情激动,却是残忍的打断了他的幻想。
“为什么?”郭靖疑惑的看着她问道,“难道这斧头之人不是爱国志士,那为什么要送我们战甲这样的物资呢?”
“是不是爱国志士我不知,但是靖哥哥你可知这斧头帮是谁的帮派?”黄蓉一双妙目定定地看着他。
“何人?”郭靖不思不想,直接问道。
“亡小路!”黄蓉一字一顿道出这个既然她内心感激,又心存怨憎的名字。感激是因为这个亡小路曾多次救她了母女性命,怨憎则是因为此人曾伤了她爱女郭芙的心。好在如今自己女儿倒也幸福完满,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可以依托一生的人——耶律齐。
“亡师弟?!”郭靖初听之下顿时愕然,反应过来后他又说道,“亡师弟不是全真教丘道长的弟子么?怎地又成了甚么斧头帮的帮主了?”
郭靖脸上尽是不解之色,一时间他只感觉自己有些不太熟悉这个江湖了。
“呵呵……”黄蓉一声轻笑,“靖哥哥你整日关心战事,对近些年江湖上的事了解不多,倒也不怪。”
说罢她低首抿了抿红唇,遂又说道,“早在当年英雄宴之后,亡小路便已经已经脱离了全真教,之后为了找寻赤练仙子李莫愁,一直行踪飘忽不定。尽管如此,不过他却在临安安了一个家,还在那里发展了一个名叫斧头帮的势力。”
黄蓉一边回忆着这些年来从丐帮那里得来的消息,一边组织着语言,向郭靖娓娓道来。不过她说的虽然总体上都不错,但是却有一点弄错了。那就是亡小路的斧头帮并非是在脱离全真教之后才创建发展的,而是早在英雄宴还没开始前就已经在筹谋了。
“原来是这样!”郭靖听完她的一番话方才一脸恍然。
“靖哥哥还记得当初他送给襄儿的那个吊坠玉斧么?”黄蓉这时又说道。
“记得,那个玉斧做工精细,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之物,未免襄儿弄坏,我还让你把它给收起来了。”郭靖见她提到玉斧,遂附和答道。
“据我所知,这个玉斧可不仅仅是价值不菲呢!”黄蓉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看着郭靖。
“哦?怎的不菲了?”
“根据丐帮弟子的消息,据传这斧头帮副帮主有一件吊坠黄金斧,持此吊坠黄金斧之人可号令斧头帮堂主以下的弟子为其办事。只要所为之事不损害斧头帮利益,皆不得违抗。”
“那这么说……”郭靖听她此言,立即明白了那枚玉斧的贵重之处。
“不错,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枚玉斧正是斧头帮帮主的信物,或许可以号令斧头帮坛主以下的人也说不定。”黄蓉猜测道。
“这么说亡……亡小路这是送了一份大礼给襄儿了。”郭靖本想叫出亡师弟,但是一想到如今亡小路早已不是全真弟子,师弟二字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他向来看重礼教,对叛逆之人时深恶痛绝,否则也不会在听到杨过叛出全真教之时怒不可遏,在听到杨过要与自己的姑姑行那不伦之恋时举掌相对,这一切只因爱之深、恨之切!
“嗯,”黄蓉点了点头应声。
“唉!这亡小路原本我还以为他只是稍微有些思想激进,所以当初在英雄宴上才会帮着过儿说话。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般样的一个人。不过除却这些,他倒还算得上是一个良善之人,否则下次见到他,我定然要替丘道长好好收拾他。”郭靖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
黄蓉在旁看了,只是默然不语。亡小路脱离全真教,在她看来固然不对,但是却无法激起她心中的多少情感。一则是因为她对全真教向来没有什么好印象,二则是因为她本是东邪之女,虽然嫁给郭靖之后,思想已经偏于传统,但是仍然没有如郭靖那般,顽固、古板。
而郭靖则不同,郭靖本身是一个重礼教的人,再加上他算得上是半个全真弟子,在听闻此事之后有此反应倒也不差。
黄蓉没有搭话,郭靖怒其不争的一番话说出来之后倒也没有再说其他,毕竟人都不在这里,说多了也是无用。
“对了蓉儿,那个白堂主临走前曾对我言,让我好好一年后好好照顾亡小路的弟子,这亡小路何时有了弟子?你可知他的弟子是何人?”郭靖忽然想起这事,于是向黄蓉问道。
“弟子?”黄蓉眼神疑惑,最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我所知道的事情都是一年前的,这一年来倒也甚少听到关于他的事情传来。”
之所黄蓉会对这一年来亡小路的事知之甚少,其实这都是有原因的。因为亡小路现在不用东奔西跑,他渐渐对斧头帮进行了整合。
首先便是关于自己的一些动向的封锁,为的就是不让上次被人袭杀的事情再次出现。毕竟自身安全是第一位,何况临安还有自己的家人在,就更是要防着这一点了。
“哦,他做出脱离门派这等令人不耻的行径,我到时该是不该理他的要求呢?”郭靖有些苦恼,一则是从礼教方面不想跟这类人交好,可是亡小路送的那些物资,却又叫他不舍。
毕竟他现在可是有些捉襟见肘了,那么多的江湖朋友响应他的号召,跑来襄阳帮忙抗蒙。这些都是需要花费钱财的,因为朝廷方面可没有这些人的编制,那么多张嘴可都是需要他掏腰包去填补的!
还有兵器耗损,作战器械什么的,这些都是钱呐!而这些东西除了他这个武林副盟主,他这个发号施令的人,再不会有第三个人来出了。不要妄想城主吕文德,因为他没有这么大公无私。
在郭靖一脸愁苦的时候,黄蓉却是微微一笑道,“靖哥哥何必苦恼?到时他的弟子若真的来了,若是为人尚可,看在他这番援助的情分上,我们就稍稍照顾一二。若是品行不端,那我们大可不必管他。”
“嗯……”郭靖听了她这话沉吟一番,然后点头道,“看来也唯有如此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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