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五这个名字太过大众化,泼韩五知道的也不多。可是韩世忠之名,估计家喻户晓。是南宋初年的中兴四将之一,与民族英雄岳飞岳武穆齐名。
韩世忠,出身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他家境贫寒,自少练武,慓悍绝人,不用鞭辔,能骑生马驹,家贫无生业,嗜酒且崇尚节义,不拘小节。年少时喜欢打架斗殴,人称泼韩五!
为省仓负米之役,少年韩五以“敢勇”响应乡州招募。编入延安府的军籍,抵御西夏。他在挽强驰射时表现突出,勇冠三军。后来抵御金军,立下了赫赫战功。
“嗯,这是个牛人,不错的人才。”王进思索片刻欢喜。却不像以往那样急吼吼地赶过去与之相会。或许这就是麾下实力强大后产生的骄纵之心吧!
王进暗自告诫自己“革命尚未成功,老子应该继续努力”。在旁静候时迁率队迁坟,直到一声起棺,一口棺材被抬了起来,用几条凳子在下面垫着。
王进赶忙过去嚎啕痛哭,烧香祭拜,说着迎接老娘回家的话。尚桂花,扈三娘扑倒棺材旁呜呜哭泣。呼喊声,鞭炮声,道士们又蹦又跳,又唱又叫。
这是迁坟仪式步骤,遵循礼度。
当这些事情告一段落,王进方才有时间前去见见故人。上下打量韩五,又勉强挤出微笑:“韩家小子,又见面了。两年不见,你黑了,也更壮了。”
“王…王教头,真的是你?”韩五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三打量眼前男人终于确定就是王教头。尽管见面次数不多,却相互切磋过,不会认错。只是对方模样年轻好几岁,咋一看差点没认出来。
“王教头,你为何在此?”韩五多少听过,但还是问。
“哎,这事说来就话长。一年前,高俅那厮端的歹毒心……”王进叹了口气,便言简意赅地把当年如何在军营中被抓,如何上山与朝廷死磕,又如何南下的事情如实道来,令韩五及众官兵目瞪口呆。
这位从东京汴梁城来的禁军都教头真的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消灭了朝廷数万大军,忒不可思议了。最后就是痛恨的咬牙切齿,高俅那种流氓出身的奸臣,残害忠良,令这种国之栋梁上山当了贼。
“王教头,姚家精锐真被一把火烧了?”
韩五最先回过神来,想到最近的传言,又想到姚家军说话底气不足,忍不住地追问求证心中的想法。
王进也没有遮遮掩掩,把当时战事描述,实话实说:“其实没那么严重,正面作战,击溃数千,剩下地杀上山中了埋伏。两万精锐损失惨重倒是真的。”
韩五及身后众人有些漠然,一个身高八尺,又黑又壮,犹如黑熊的家伙跳将出来,韩五来不及阻止。
这条黑大汉之王进的鼻子大吼:“哼,王教头你也在军中也曾做过指挥使,大家都是同僚,水火甚是无情,何必如此歹毒?一把火只
剩下百十人。”
这黑大汉如此嚣张无礼,作为众多亲卫抽刀大吼“大胆,你算什么东西?”“你不想活了”,纷纷要来捉拿这厮,却被王进摆手制止,兀自瞪眼怒视。
“哼,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黑大汉不屑的撇嘴。
“汉子,你莫逞口舌之利。”王进笑盈盈地看着这个有些像李逵的大汉,说出的话却透露着杀气:“你说我歹毒,我占据少华山,从不劫掠商队,百姓,不与官府放对,专挑那些缺德事做敬又没人管的富户下手。这个时候官府来了,调来大军。
既然来犯,那便是敌人。难道要我和众多兄弟洗干净脖子等着他们来砍头?又或是举起白旗走下山坡投降,然后再拉到菜市场或押送至汴梁城碎剐?”
“你,我……”黑大汉被说的哑口无言。
王进冷笑几声,滔滔不绝的旧事重提:“况且我已经让延安府兵马都监回去报信,让种师道和西军别来送死。做到这样,我觉得仁至义尽。在战场用什么手段,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看你装束也是军官,难道不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
韩五一把拽住还想争辩的大汉,笑呵呵的看着王进:“王教头,故人面见了,我们想走,肯放人否?”
“哼,那怎么可能?”尚桂花冷笑连连。
扈三娘目光不善:“来了你们就别想走了。”
英姿飒爽的两个女人犹如罗刹女似的,杀气腾腾。令韩
五及手下弟兄们脸色大变,下意识摸刀。周围梁山精锐们纷纷看来,防止这些人狗急跳墙。
“诸位,休听两个妇道人家言语,我等如何加害同僚?”王进笑眯眯打个圆场,开门见山,直接邀请:“我王进属于机密,你们知道的消息太多了。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上山入伙,要么被绑上山。”
“那不是一样吗?”黑大汉忍不住嘟囔。
“当然不一样喽!”王进露出个温和的笑容:“你俩现在入伙,上山就是头领,大伙都会受到重用。以后被绑上山再来,那就从喽啰做起,差距太大。”
“韩五兄弟,你相貌堂堂,紫光冲斗牛,此乃富贵之相。性格刚烈,如今不得志,以后便能飞黄腾达。然而你跟着朝廷干,功劳被抢,到死都只是一个牌军。可是你只要跟着我干,便能建功立业。”
王进近距离看着喊泼韩五英俊不凡,心生爱才之心,凑近小声嘀咕道:“说不定以后能当上三公。”
韩世忠再次听到类似的话,顿时楞住了。不由自主的想起曾经在延安府算命先生说,自己以后有三公之命。自己当时穷的叮当响,不信,暴打别人一顿。如今又听到同样的话,难道应验在此处?
王进一双眼睛仿佛能够直视人心,趁热打铁地说:“兄弟,非是兄长无礼强拉你上山入伙。实在是朝廷无可救药,昏聩无能。我之事天下谁人不知?唯独咱们的赵官
家不知。我宋朝难道真的缺马?至少能凑出二十万匹好马,朝廷会配给你们吗?这些年来世道越来越浑浊,扪心自问有救吗?”
“你我在这里相遇就是有缘。”王进一把拉过韩奇,打起了感情牌:“韩奇小兄弟,无意间加入梁山。前不久剿灭张家,回乡安葬父母与你相遇。接着你我兄弟在此碰面,纯粹就是天意。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跟我干,飞黄腾达便在今朝。”
“是啊,五哥,跟我们上山,咱兄弟在沙场上建功立业。”韩奇被说得热血沸腾,在旁边好言劝说。
说实话,韩五心动了。这些年来冲锋陷阵,立功无数。可是没背景被人冒名顶替抢功,至今只是个牌军。不过,可身为军人坚定的信念没有让他脑袋发热一口答应,而是捂着脑袋装作头痛的说道。
“兄长,让我考虑考虑,跟兄弟商议一番。”
“好,不急,反正有的是时间。”王进见状会心的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便离去了,指挥队伍加快速度。当坟仪式完成后,众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