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昇荇黑眸微沉,神情威严,君王的气势令众人一时都不敢吱声。
他看了眼苏栎妗,道:“太后,方才皇后说的没错,那杜喜房里的玩偶看起来并不像巫蛊术,只是寻常玩偶罢了。”
太后瞪了一眼苏栎妗:“就算那不是巫蛊术,但这符咒是大家亲眼所见,这总不是假的吧?”
点点头,萧昇荇道:“那符咒的确是真的。”
闻言,太后挥手:“那不就是吗?杜喜她陷害陈月,人证物证都在,直接押下去就是了。”
太后挥挥手派人将杜喜带下去,不想被萧昇荇阻止,他道:““朕以为,陈月是在做戏!”
太后压着不满:“那皇上想要如何?”
萧昇荇继续道:“每一桩事,都需要调查清楚,草草结案只会导致人心惶惶,有人胆敢利用巫蛊术制造恐慌,朕一定要将此事彻查清楚!”
太后叹了口气,实在没办法:“那就按皇上说的办吧。”
萧昇荇给了苏栎妗一个眼神,苏栎妗会意,上前一步。
“陈月方才分明是假装晕倒,否则,她不可能听到本宫喊有蟑螂后直接跳起来。”
她目光坚定道:“现在,陈月留在这里,其他戏师都出去。”
戏师们各自看了对方一眼,领命走了出去。
下完命令,苏栎妗对身边的宫女道:“你跟过去,问一问他们。”
说完,不露痕迹对着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宫女会意,低头行礼,转身跟着戏师们走了。
陈月看着这一幕,心头慌乱不已,脸上的紧张几乎无法遮掩。
过了片刻,宫女走了回来,附在苏栎妗耳边说了什么。
苏栎妗一边听,一边意有所指地看向陈月。
这个眼神看得陈月心头发毛,直觉不妙。
顿了顿,苏栎妗忽然高声道:“大胆陈月,竟然犯下用巫蛊术陷害同行的罪行,立刻拖出去打三十大板,丢出宫去!”
众人一惊,立刻看向陈月。
陈月慌张地后退,脸上白了几分,咬牙道:“皇后娘娘,你没什么证据,胡乱判民女罪行,是不是有失公平?”
“是啊,这好像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有罪吧?”
不少人也疑惑起来。
萧昇荇看了眼方才出去过的宫女,脸上浮上一丝若有所思。
“证据?”苏栎妗笑了看先她:“方才你假装晕倒,已经被识破,难道不是证据吗?”
说完不等陈月反驳,立刻道:“方才本宫的人已经审问清楚了,你的幕后之人见情况不妙,已经拉你出来定罪了,他指明就是你做的!”
“他说一切都是你嫉妒杜喜,所以设计了这一切,是你用符咒和巫蛊术来诬陷杜喜,你说这算不算人证?”
“什么?他说是我做的?”
陈月脸色唰地全白了,脸上除了慌张,就是愤怒。
她仿佛愤怒至极,已经顾不得这里是什么场合,大骂道:“王八蛋,竟然把一切推到我身上,让我来替他顶罪!”
这话落入众人耳中,众人顿时诧异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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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你和你的幕后之人,似乎没有商量好啊。”苏栎妗笑了笑。
陈月满脸愤怒:“娘娘,这件事是有人唆使民女做的,他让民女冤枉杜喜,说杜喜下符咒巫蛊术,想让杜喜被顶着这个罪名入狱。”
她扑通跪在苏栎妗面前,恳求道:“民女一时听信了他的话,才会假装晕倒,做出这些事,求娘娘明鉴,这些都是他指使的,不是民女有意的啊!”
萧昇荇道:“看来皇后说得没错。”
面对陈月的招供,众人脸色都不好看了。
短短时间,反转了几次,此时他们看陈月的目光都变得不善起来。
太后的脸上神情也十分难看,她可是一开始就要结案的,如果直接结案,被抓走的,就是杜喜。
而真正设下陷阱的人,却逍遥法外。
众人中不时也有目光投到她身上,太后只觉得十分没面子,看了眼被众人赞叹的苏栎妗,脸又拉下了几分。
苏栎妗满意地看着陈月,视线转向杜喜,将她扶起来,道:“现在事情真相大白,杜喜根本没有使用什么巫蛊术,她是被人诬陷,是无辜的。”
杜喜没想到苏栎妗会替自己洗清冤屈,一时间感动得双眼泛着泪光:“民女谢过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
“既然杜喜是冤枉的,那么,真正的幕后之人,应该被揪出来了。”苏栎妗声音微冷道。
“陈月,现在说吧,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陈月一愣,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这才明白,原来苏栎妗根本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你诈我?!”
“有何不可?”
苏栎妗挑眉,神情中没有丝毫愧疚,方才,她派出去的宫女根本只是一个幌子,故意做给陈月看的。
目的就是让陈月误以为幕后之人真的将她推出来顶罪,迫使陈月反将人供出来。
她十分相信,以陈月的为人,是绝对不会暗自顶下这个罪名的。
眼前的事实,也果然如此。
萧昇荇黑眸中满是赞赏的笑意,道:“皇后不过是用了正常的审讯手段,是你们做贼心虚罢了。”
十分赞同地点头,苏栎妗给了萧昇荇一个笑容,看着陈月道:“陷害他人,又牵连巫蛊术,这可是重罪,你觉得,你是要一个人顶下这个罪名,还是要将那幕后人供出来呢?”
事已至此,已经不可能再狡辩,陈月白着脸招供道:“幕后唆使民女陷害杜喜的,是这里的戏师头子!”
话音未落,她的手指已经指向了一名戏师打扮的中年男人。
杜喜愕然地喃喃:“怎么会是你?你可是我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
苏栎妗看着戏师头子:“现在人证陈月在此,你可认罪?”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戏师头子,面上满是惊诧。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幕后之人,竟然就在场中站了许久!
“竟然是他?”
“他一个戏师头子,为什么要陷害一位女戏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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