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被她拿在手上,小火花噼里啪啦,虽然转瞬,却是永恒。
那个新年她过得很开心,从那次开始,每逢过年鹿一白都在这里等着他。
有的时候周怀幸会回来看她一眼,有的时候一连几天他都见不到人,但是鹿一白一点都不寂寞。
她会把房间里挂满小灯笼和装饰物,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可这个房间里有周怀幸的味道,也足以让她觉得一颗心被填满。
鹿一白看着室内的装饰,眼神也慢慢的暖和了下来。
她一天没吃东西,现在虚弱的很,但还得遵医嘱,要到要过了凌晨1点才可以吃饭。
鹿一白点了外卖送在家里,放在保温桶里温着,自己回身去了房间躺着。
后来鹿一白就睡着了。
她身体不舒服,梦里也睡不安稳,做了半夜繁杂的梦,最后还是被开门声吵醒。
是周怀幸回来了。
鹿一白睡眼惺忪,半眯着眼看着走进卧室的男人,他带着一身酒气,身上的西装一丝不苟,目光清冷,禁欲似的凉薄。
如果忽略他手上的饭盒的话。
“过来吃饭。”
周怀幸说了一句,转身又走了出去。
于是梦里的兵荒马乱散去,变成现实里的岁月静好。
她看着男人的背影,缓缓的勾起一抹笑容,却并不下床,只是撒娇似的喊他:“周怀幸。”
明明是连名带姓的三个字,生生的让她喊出了缱绻情深。
周怀幸顿住脚步,问她:“怎么?”
鹿一白就伸出胳膊,软软的跟他说:“我饿过头了,起不来,你抱我好不好?”
明明在车上的时候还不想搭理他,这会儿倒是撒娇撒的厉害。
周怀幸吸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鹿一白见他油盐不进,无声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把被子掀开,谁知道才准备起身下床,就见周怀幸又走了进来。
他一言不发的把鹿一白抱了起来,鹿一白愣了一下,急忙抱住了他的脖颈。
他身上都是酒味儿,但却不难闻。
鹿一白把头埋在他的心口,声音也是闷闷的:“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周怀幸低头看她,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鹿一白柔软的头发。
“处理事情。”
他说着,把鹿一白放到了沙发上,转身去了浴室。
鹿一白却在这时候鬼使神差的看了一下墙上挂的钟表,时针不偏不倚,指向了凌晨1点。
正好是她洗完胃,开始输第2瓶点滴的时间。
也是,她可以解禁,吃饭的时间。
鹿一白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扬,眉眼里也染上了笑意。
这个夜晚很好,空了一天的胃终于得到了满足,好消化的粥让她的身体也恢复了力气。
鹿一白躺在周怀幸的身边,挨挨蹭蹭地抱住了他的胳膊,又把腿搭到了他的腿上,最后像个八爪鱼似的霸占了他整个人。
周怀幸只是说了一句:“老实睡觉。”就闭上了眼睛。
但他言语里嫌弃,行动上却没有表示半分,鹿一白就当他这是默认了自己的行为,于是心安理得的抱着他睡觉。
等到她睡着的时候,周怀幸才低头看了一眼她,恬静乖巧的睡颜,跟醒着的时候截然不同。
“小骗子。”
他声音很轻,被夜风一吹就散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