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赚钱嘛,他们弄的礼盒,原本就是只赚有钱人的银子,所以这过一次节,顶得上铺子小半年的利润了。
刘若兰如今手头上不缺钱了,一高兴,就下令这个月所有仆从的月钱翻倍,便是朝廷派过来的那些力课们,也都有一两银子的赏钱拿,大方得很!
谢荣晖被喊回来一趟,刘若兰交待了个仔细,然后才让他带着方虎一起去给陈家送节礼。
陈家没有分家,但是陈博带着妻女住在丰县,所以刘若兰便将这大部分的节礼都送到丰县去,至于京城陈家这边,则是象征性地送了一些。
除此之外,定国公府和威信侯府的节礼也不能少了。
谢家虽说如今不差钱了,但是这富贵程度显然是无法与这两家勋贵相提并论的。
压根儿不在一个等级呀!
但几家交好,并不只看重这些个外在的东西。
如今刘若兰身上有了诰封,按规矩,也是要参加今年的中秋宫宴的。
中秋宫宴与平时皇后或者是妃嫔们置办的宫宴不同,那是很正式的,所以谢容昭哪怕是千金小姐,但也仍然没有资格参加宫宴。
所以,中秋前一晚,谢修文带着穿戴整齐的刘若兰一起进宫,徒留谢容昭一个人在家里头吃饭赏月了。
没有诰封的女眷,除非是得到了皇后的懿旨,否则是不得参加宫宴的。
而一些勋贵世家,大部分女眷都会有这个机会,比如说威信侯府的赵樱,就可以陪着高氏进宫。
这不需要皇后单独再点名,皇上一般都会直接下旨,包括定国公府等一些勋贵,也会有此殊荣。
能进宫参加宴会,那是荣耀。
不管宫里头的东西好不好吃,要紧的是能进宫,能见到那些尊贵的娘娘公主们,日后说起来,这都是自己的一份儿荣耀。
谢容昭可丝毫不羡慕这个。
她可是听父亲说过的,宫里头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吃,有些菜上来的时候,就已经凉了,而且还要应酬,有些官员喝了半天酒,吃一口菜的功夫都没有。
大臣们这边如此,女眷那边也不会好太多。
毕竟若是品级低的命妇进宫,总是要不断地行礼,有幸等到开宴,传菜的顺序,那定然是位份低的上的最慢,兴许有些菜别人那里都撤走了,你这里还没上呢。
总之,在谢容昭看来,宫宴处处就透着一个词:麻烦!
同样不愿意去参加宫宴的,还有定国公府的王宴清和王宜诺,但是再怎么不愿意,圣上下了旨意,还是得去,不过去之前,这两人聪明,先在自己家里头吃了三分饱,车上又备了点心盒子,如此进宫后,倒是吃不吃东西的,倒也无所谓了。
刘若兰只是从四品的诰命夫人,若是放在安阳县,那绝对是个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了。
但是在京城,她这身份,也就是勉强没被安排坐到最末流去了。
这最前头的,都是皇家的王妃、公主、再便是郡主、世子妃等等。
第二排,才轮到了那些大臣们的家眷,从一品诰命夫人开始逐一下排。
刘若兰坐在了左侧的第四排,再往后还有一排,应该都是五品的诰命夫人了。
大殿正中间,乃是宫廷乐人们奏乐歌舞,倒是热闹,而且那舞姬们也是穿得颜色鲜亮,瞧着就生机勃勃的。
不过,这歌舞没有欣赏多久,就被皇后下令暂时撤下,然后又命一名琴师坐在殿上抚琴,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刘若兰低头吃着自己案几上的东西,偶尔抬头,也不敢往凤座那端瞧。
倒是前排的两位夫人窃窃私语,却又似乎是顾忌不多,所以她便等于是坐在这里听了一耳朵的八卦。
“怎么突然换成抚琴了?这琴师的琴技不错,但这曲子听上去可不及刚才喜庆。”
“就是,这大过节的,皇后娘娘怎地突然想起来听这般清雅的乐曲?我这偶尔还能听到前头传来的鼓乐之声,到底是男人们那里更热闹一些。”
这种正式的宫宴,大家都是穿着相应品级的诰命服,所以刘若兰只需看一眼对方的服饰,便大概知道对方的身份是比自己高还是低了。
“听说是贵妃娘娘想听,皇后也不过就是如了她的愿罢了。”
“你这话说的,贵妃想听,皇后便要向她低头不成?”
“嘘!慎言!听闻如今宫里头贵妃的风头无两,便是这两年新进的美人们都无法与之相比,圣上待贵妃娘娘极好,但凡是凤仪宫那里有的,贵妃娘娘这里也是从无缺失的。”
刘若兰喝了一口果子酿,这皇上宠幸哪个女人,外头的人也能知晓?
怎么就感觉前头这两位说的不靠谱呢。
“行了,不说了,咱们还是安稳地吃东西喝酒即可。对了,听说谢婕妤已经有孕了,今日宫宴上没瞧见她,应该是怕有什么闪失,所以在宫里头养胎吧。”
“可是安和街谢家的那位?”
“除了他家还能是谁家?宫里头姓谢的婕妤,如今可就这一位呢。”
“谢婕妤进宫时日可不短了吧?有两三年了?”
“差不多,应该是三四年了。”
“如今能晋封到婕妤,也算是熬出来了,不过你说这谢家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让自家女儿也去参与采选了?多少年谢家女子不入宫的规矩,这是彻底改了!”
“谁说不是呢,我瞧着这谢家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喽,如今也就是谢老大人在前头撑着,可是底下的儿孙们没有几个成器的。不过这也正常,便是世家,也不可能年年风光呀。”
刘若兰觉得今天这次宫宴,她收获最大的,便是得知了这么多的八卦消息。
这可比平时与那几位交好的夫人们一起说话时得来的消息劲爆多了!
等到出宫时,刘若兰才刚刚跟随一众女眷出了一道宫门,便看到前头有几位男子在说话,天黑,看不太清,刘若兰凭借着官服的颜色,认出自己的夫君。
在此处等待夫人的大臣们并不多,谢修文便是其中一个。
马车缓缓动起来,刘若兰才小声道:“我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消息,谢婕妤借腹生子,你说这么大的事,皇上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