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之外,霓裳宫宗主陆沉一此时坐在造价不菲的藤香木椅之上,眼前是公成玄甲的宝物玄天镜,巨大的镜面里面呈现的就是四人之战。
除了陆沉以外,沐彩衣也在,柳琴也在,寒心也在,韩风也在,霓裳宫弟子们都在,玉冰宗弟子们都在!
他们看着自己宗主的闹剧,看着自己宗门多年的黑暗就此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有的人愤怒,有的人羞愧,有的人悲哀,有的人感到不解,还有的人觉得自己修仙之路又有一大劫数。
当玉冰宗宗主越寒半妖化之后,议论达到顶峰。
整个霓裳湖人群攒动,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争吵声、喧哗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们的面孔充满了愤怒和激动,手势激烈,口沫横飞,场面混乱而热烈。
陆沉一没有理会下面的吵闹依旧在看着眼前的好戏,但身边的沐彩衣却看不下去了。
自己约定好要叫人帮助言生的,但此时最强力的帮手却手拿白玉酒盏,喝着仙酿吃着葡萄。
“师父!快去救他们啊!那妖人看起来好难对付!”
陆沉一笑着说道:“不急不急,再看看。”
陆沉一眼中带笑,但内心其实也不安宁,秘境之内的那股气息,一感觉就知道是和自己同一境界,已经步入炼虚巅峰。
之前自己不出手吧,因为这是别人宗内之事,自己没有立场出手。
而自己现在出手吧,将这半妖越寒逼入绝境,难免可能会狗急跳墙,甚至还有可能用某些阴险手段,狠狠重伤自己。
到那时,麻烦就会找上门来,一个宗门的衰退和变节往往都是从宗门的顶梁柱垮塌开始。
他还需观察才能出手。
“来,让我看看言生你还能整出多少好戏。”陆沉一将目光聚焦于那个青年,他很期待。
顾长生往天上看了一眼,内心有点发毛,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而且那眼神很猥琐。
他甩甩脑子,把这些与战斗无关的想法通通抛掉,眼前可是有一个大难题。
自己的丹药也所剩无几了,其余两人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疲态,双方的境界太过悬殊了。
如果自己入魔暴走,配合他们或许还有机会逃脱。
只是现在那股暴走感觉比较难寻,而且哪怕真的暴走逃脱之后,往后人生可能就要亡命天涯了。
“再来一次。”
公成玄甲和薛玉清互相对视,然后征求着顾长生的意见。
顾长生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自己还能有什么想法呢。
咽下药渣,鼻血再度喷涌而出,再不破局自己嗑药都要磕死了!
“上!”
薛玉清一声令下,三人同时行动,黑色玄水滔滔不绝,至纯冰晶化作冰棱骤雨,铺天盖地。
而顾长生则像一只灵巧的飞鸟,其中穿梭,剑笔在手,三阶符箓不时砸出。
面对如此攻势的越寒,冷笑一声,不屑一顾,大手一挥,极厚的血红冰刺之墙向着那些碾压过去。
"轰隆!"
所有招式撞击在血红冰刺之墙上,顿时炸裂,在下一刻,无尽的血红冰刺呼啸而出,朝着顾长生等人席卷而去。
顾长生等人纷纷躲避,但这些血红冰刺太密集,而且速度极快,有几根竟然贴着他们的脸颊而过!
"啊!"
顾长生惊叫一声,自己英俊的脸庞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疼痛无比。
"言生,没事吧!?"薛玉清担忧的问道。
顾长生咬牙切齿,一脸狰狞:"该死的!竟然伤我脸!"
"哈哈哈哈哈……"
就在此时,越寒狂笑一声,大声说道,"你们以为你们这点小伎俩能够挡住我吗!?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他身上突然爆射出一股浓郁的妖气,这些妖气化作一道道血红的利刃,呼啸而出,直奔顾长生和薛玉清而来。
"小心!"
"不好!"
两人脸色一变,连忙闪避。
可惜还是慢了半拍,数把利刃向着他们卷来,但在此时一层玄水龟甲出现在他们面前将那些利刃悉数挡下。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把血红的利刃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
"嗤!"
一阵儿清响传来,薛玉清右臂处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顾长生的左肩同样如此,衣袖碎裂,皮肤被割开了一道深深的刀疤。
"好厉害!"
顾长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如果自己不闪躲,恐怕自己的脑袋就会和身体分家了。
这就是差距啊!
“如今的越寒恐怕已有踏入炼虚巅峰!”公成玄甲嘴角流血,这妖帅之血竟然让他强行提升了两个大境界!
越寒可没善心让这三人休整,灵力妖力互相融合汇聚,一条样貌丑陋的蛟蛇之冰龙,在其手中缓缓成型。
越寒大手挥下,冰龙龙吟长啸眨眼间就降临到三人面前,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大嘴一张,带着彻骨寒意的龙之吐息将三人全部笼罩其中。
最先撑不住的薛玉清,绽开的冰晶玉莲轰然破碎,护体灵气也在瞬间被寒气侵袭,化为漫天荧光。
再然后是顾长生,身上的火焰直接冻成冰块,阻却一切燃烧的可能性,将整个人冻在冰块之内。
公成玄甲见到冻成冰块的顾长生,心中一急,被吐息有了可乘之机,寒气带着高压威能将他击飞数米。
风雪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疯狂地在大地上肆虐。雪花在风中翻滚,犹如无数只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越寒站在这风雪之中,表情癫狂,寒气不断外溢,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掩埋在这无尽的白色之中。
薛玉清咽下鲜血,即便身体虚弱不堪,但仍然直起身子,像是在风雪之中摇摇欲坠的雪莲,那眼神仍旧犀利,饱含愤怒。
越寒看见她的眼神,大感愤怒:“还在苦苦挣扎!死去吧!”
顷刻风雪停滞,每一朵雪花转为一根锐利的冰针,千万根冰针调转方向,对准那个满身是血的女人。
“死!”
噗噗噗噗噗噗!
冰针轻而易举刺穿薛玉清皮肤,没有任何停滞继续深入,极寒气息从她体内爆散,冰封住每一寸皮肤。
薛玉清脸色不变,体表泛红,渗出鲜血,也不管一下,她就如此盯着越寒,到死也不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