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沉冷冷道,“这一剑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其他人,倘若你没有做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我自然也不会对你下手,如果你真的能够回头是岸,我还能再放你一命。”
“回头是岸?哈哈哈,我现在还能回去吗?你说我现在还能回去吗?我的名誉和身份都没有了!”她眼神恶毒,咄咄逼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初桑,若不是她,我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这种人从来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过错,而是极尽所能的怨恨,将自己的一切悲惨遭遇都推挤在他人身上,“这世上只能有一个天命之女,我和她必须死一个!”
眼看着眼前的人愈加猖狂,墨清沉眸中温度也彻底冷了下来,“那我只愿活的是她。”
秦汐雪面色僵硬,很快,又笑了声,“说的可真是冠冕堂皇,清沉哥哥,你以为自己没有杀过她吗?”
墨清沉心神一阵,不知道她这句话究竟从何而来,而正当此时,秦汐雪的身影却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一个染了血的棉布娃娃掉在地上。
居然是……替身灵器!
墨清沉扯了扯唇角,她手中的宝贝确实多。
“你杀不了她的。”
他循声望去,树后的空气一阵波动,初桑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不知道偷听了多长时间,她却一直没有现身。
“秦汐雪手中的保命法宝多的是,她不可能让自己轻易身陨在这里。”更别说这可是天道之女,天道护着呢,不可能让她这么轻易死掉。
初桑方才故意没有现身,就是在暗中观察,果不其然在秦汐雪生死一线之际,有另一道神秘气息转瞬即逝。她当即放出神识追出去,却几乎在瞬间便被反弹回来,识海都一阵剧痛,是那背后人的警告,也说明那背后人的实力之强,远远不是如今的她所能企及。
果然,有人在暗中偷偷帮助秦汐雪……
这女主还真是跟个小强一样,怎么杀也杀不死,一遇到危险就有人救……
墨清沉看见初桑,便想起秦汐雪的话,他动了动唇,却并没有问,只道,“或许我知道她手中的那些法器从何而来。”
“那个镯子。”墨清沉顿了顿,淡声道,“她一直以来都带着那个镯子,我之前一直以为只是普通的储物手镯,如今发现或许并不是这么简单。”
“她的那些天材地宝就是从镯子中拿出来的,那个手镯,极有可能是一方大能留在后世的须弥空间,内藏无数珍宝的仙府。”
“而镯子上有一个印记,正是我们两人上次掉下悬崖时,意外看见的那道神秘印记。”他看向初桑。
初桑眯着眸子,陷入沉思,可目前掌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实在是让人想不出有什么好思路。
她又问道,“秦汐雪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看墨清沉欲言又止的表情,初桑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憋着不说,急死个人,初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磨磨蹭蹭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我……我不知道她那句话什么意思。”他抿了抿唇道,“她说,我杀了你。”
初桑心头一震,这特么不是原著中的内容吗?
原著中她黑化堕魔,所以就被墨清沉一剑斩杀了,秦汐雪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这倒是让初桑有点怀疑起秦汐雪了,莫非她和自己一样都是重生拿了剧本又或者是其他人告诉她这件事的?
都未可知。
有意思。
“你就当她瞎说,我好端端的在这里活着呢,你怎么可能杀得了我?”
初桑并没有要跟他多解释的意思,转身便要离开。
墨清沉跟上她的步伐,“可我直觉,她那句话并不是玩笑,就像真的发生过一般。”
初桑停下脚步,依旧背对着他,淡淡开口,“那你就当她说的对吧,或许她说的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了呢……墨清沉,我问你一个事,如果某天我堕魔了,你会亲手杀了我吗?”
他愣住,却并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坚持道,“你不可能会堕魔。”
“为什么?你就这么确定我的心性坚定,不会多堕魔?”
“……”
他并非不相信她不会堕魔,而是,从来不会去想这个可能性。
全大陆的任何一个修士都有可能堕魔,甚至连他的无情剑道也不稳固,都有堕魔的可能性,但墨清沉却没由来的坚信,初桑绝对不可以堕魔。
那个在冰天血地中救下自己的女孩,红衣如火,明媚热烈,她怎么可能会……堕魔?
“假如有个人,从小被收养仅仅是因为被当成了一个人的血库而活着,她被自己身边最亲近之人引诱伤害,刨去灵根,拿去心头血,她所有的一切全都没了,她恍然发现自己的一生只是为了另一个人做铺垫,一个被用完就可以随便抛弃的弃子,从顶峰跌落泥潭,最后还要受尽身边人的无尽嘲讽,让一个天才接受自己成为废柴的事实,甚至最后还要被人毁尸灭迹……”她语气很平静,平静的像是在叙述其他人的事情。
事实上,对手如今的初桑而言,确实也是在叙述一件不相关的事情。
她抬眸笑看向眼前的黑衣青年,“你觉得她经历完这些事后,会堕魔吗?”
墨清沉不置可否,没有人的心性坚定如磐石,能真的经历那些惨绝人寰的事后,还能够保持初心。
更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心目中光明浩正的修真界真的会发生这种事情?肆意刨除弟子灵根,这岂不是邪修所为?!
倘若由其他人说出,墨清沉只会觉得那人八成有毛病,编造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可这件事是初桑亲口讲出来的,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出来她口中的“这个人”指的是谁。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你之前意外灵根受损,是被长玉师尊挖了…后来不久之后入门的秦汐雪也是难得的百年一遇的天系火灵根,那个灵根……”他嗓音有些干涩,即便再如何不相信这一切,那句话终究是说出了,“那灵根是你的,对吗?”
“唉唉唉,别露出这种表情啊,还真一点都不像你,放心,灵根如今已经物归原主了,秦汐雪也被逐出天衍宗,没有了灵根的她,如今修为难以突破,她也从我身上占不到什么便宜了。”初桑双手环胸,真诚实意笑道,“我也早就和天衍宗撇清关系了,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所以你现在全都知道吧,以后也就别再问我了。”
原来……这才是她离开天衍宗的真正原因。
任何一个人被这么对待过,又怎么可能再回去那个给她带来痛苦的地方?
想起自己之前居然还傻乎乎的想要挽留她,让她回宗门,如今看来还真是可笑。
原来一切的真相居然是这样,还真是,令人难以启齿……
墨清沉依旧有些难以置信,他并不想问初桑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因为如今再问,其实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长玉身为他的救命恩人,更是教习了他十几年的师尊,他一直以来十分敬重之人,居然会做出那么丧心病狂之事。
墨清沉想起了上次在宗门看见长玉对娄清做的那些事,看初桑后来的反应,他应该也是运用了一些邪术,抹除了娄清的某些记忆。
一个修仙之人,还是八大仙宗的长老,为何会如此多的邪术?
墨清沉思绪纷乱之时,初桑其实也在看他的态度。
墨清沉在天衍宗待了十几年,换言之,宗门早就是他第二个家了。
而长玉作为他的师尊,更是救命恩人,他自然对他也心生敬重,即便遇到了一些流言蜚语,他也绝对站在长玉这边,所以一开始初桑也并没有打算告诉墨清沉这些事情。
但如今看来,这剧情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或许从墨清沉这个正宫男主这边入手,会有点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说了这么多,也是想看看墨清沉的心理承受能力,能接受的话大家说不定还能当一下合作伙伴,不能接受的话那就只能继续分道扬镳了,反正她如今跟天衍宗也没关系。
“墨清沉,我能信任你吗?”
她盯着他。
黑衣青年握紧手中的剑鞘,良久才道,“你忘了,我的命是你救的……”
……
……
“小师妹,你们刚刚去哪了?”解决完这几个发狂的散修之后,澹台明扭头一看小师妹不见了!
没过一会儿,她又回来了,只不过是跟天衍宗那个首席大弟子出来了。澹台明当即有些防备,毕竟在他眼里天衍宗里没几个好人。
虽然偏见比较伤人心,但澹台明就是忍不住有偏见
初桑,“秦汐雪跑了,刚刚我们去追她了,可惜重伤了之后还是被她给逃跑了。”
她目光扫向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那几个散修,皱了下眉,她之前嘱咐过大师兄他们,这几个散修先别杀,先留着,说不定还能问出一些线索。
如今全都死透了。
并不是被杀死的,而是燃烧完血肉后,**与神魂枯竭了。
死状万分凄惨,几乎已经变成了一具具的干尸,令人愕然。
“秦汐雪给他们服下了血印丹还加了其他几味猛药,使他们燃烧精血大幅度提升实力之后,不仅不会在一刻钟后停止,还会越来越剧烈,将他们体内的精血完全燃烧,直到死亡。”慕迟淮淡淡开口,“她把这几个散修带过来,压根就没想过让他们活着出去,只要她遇到危险,就会立刻把这几个散修推出去挡刀,甚至为了封口,在丹药上还做了这么多手脚。”
“这人也太丧心病狂了,这已经算得上邪术了,她好歹之前也是八大仙门的弟子,什么时候偷偷学习了这些邪术?居然还用在了修士的身上!和那些遭人唾弃的邪修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邪修最起码还光明正大的做坏事,她反而还藏着掖着,藏了这么多年,谁知道她背地里用这些东西做了多少惨不忍睹的事情,幸好把她逐出仙门了,不然祸害的八成就是我们了。”
“简直丧心病狂,她是彻底疯了吧……”
在场的弟子无一不愤满唾弃。
初桑也忍不住吐槽,秦汐雪和长玉这对狗师徒的邪术还真是青出于蓝,秦汐雪能把邪术用的这么熟练,绝对不会是第一次用。
只不过之前她在宗门还要顾及着自己宗门弟子的身份,所以最多也只敢偷偷用,不敢让人发现。
如今没了宗门弟子这层身份之后,她倒还能正大光明的用了。
说真的,就女主这天赋,真不应该报考八大宗门大材小用,这要去隔壁的邪修门派少说能混一个真传弟子身份,都不用特意绞尽脑汁偷窃别人的成果,她这可是自己实打实的天赋。
“你怎么把那个塔收复了,害我担惊受怕的!差点献祭救你!”沐长卿凑过来,幽幽开口,“这锁妖塔可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器,它可不会屈服于区区一个元婴期的手中。”
秦汐雪收复不了锁妖塔,就是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元婴,可,小师妹也只不过是一个元婴而已啊。
“霸王硬上弓,强扭的瓜也甜,不服没关系,多烧几遍自然就服了。”初桑主打的一个就是霸道,
在塔里那半个时辰,她可是对锁妖塔进行了不少惨绝人寰的折磨,又是用符炸,又是用火轰,三把器灵齐上阵,又砍又斩的,关键是这丧心病狂的女人还会画符,扬言要是再不给她打开,她把塔就地封印了……这种被封印万年好不容易重见天日的上古神器最怕的就是再被封印进暗无天日之地,当即便怂了。
锁妖塔哪里是臣服啊,完全是被迫示弱于她的淫威之下。
她掌心一放,一个九层尖尖的小塔便出现在掌心上,在几个师兄师姐凑过来看时,它还有些社恐的向后退了退,还发出了人声!
是一道奶兮兮的童声,
“我……说好了,我最多就帮你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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