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墨白早就料到秦可卿会来找茬,当即一双黑眸里氤氲上了雾气。
他抬头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配上脸颊那分明的巴掌印,让一旁的云月都看得揪心。
但是秦可卿却对他毫无怜惜,抬手又是一巴掌,“你装这样给谁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不是你这两条腿残了,你怕是恨不得将我跟厉明母子俩饮血食肉,你就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盛墨白被打偏的头,瞬间变脸。
所有的委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黑眸中幽深至极之色。
为了给另外一个儿子出头,秦可卿这些年来的行为可谓是丧心病狂。
区区两巴掌又算什么。
想到六年前,秦可卿开出天价派人来撞死他,盛墨白心中一片寒凉。
他对这个母亲,早就已经失望透了。
若非他现在需要借用盛家废柴大少爷的身份,回到京都为恩师复仇,盛家此刻就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此时云月挡在了盛墨白跟前,怒视着秦可卿道:“是我把盛厉明送进了局子,你有什么气冲我来,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云月虽然不清楚,为什么盛墨白非要在盛家人面前隐藏实力,但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她懂。
他想装小白兔,那就由她来护着。
并且这件事本来也就是她一个人干的,秦可卿千不该、万不该,迁怒到盛墨白身上。
秦可卿打量着眼前的云月。
她倒是没想到曾经那个在婚礼上唯唯诺诺,压根就拿不出手的儿媳妇,竟然有勇气维护她这个废物儿子。
看来还真是夫妻情深啊!
“墨白,看来妈给你娶了一个好媳妇啊!”
秦可卿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她当初故意将云月嫁给盛墨白,就是想给他添堵。
却没想到她不过出国拍戏两个月,这两人倒是生出了浓情蜜意,反将她最宝贝的儿子坑进了警察局。
这口气,她可咽不下。
盛墨白闻言才转过头来,一张原本白皙俊美的脸上有些红肿,就连眼眶也泛着红,而那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尽是无力的破碎感。
他原本清冽醇厚的嗓音,此刻低沉哽咽的不像话,“谢谢妈,给我找了这么好的媳妇,不过我这幅样子,何德何能配的上云小姐,她不过也是随性而为罢了。”
“随性而为?”秦可卿闻言冷笑,满脸讥诮的打量着云月,“云小姐一言不合就将我儿子送进局子,还真是好魄力啊!”
云月冷嗤,对上秦可卿凌厉的目光,毫不避让。
“我哪有盛夫人有魄力,明明同样都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您却能偏心偏到这种程度,也是让我大开眼界。”
“呵!我倒是不知道云家女儿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牙尖嘴利了。”秦可卿有些诧异。
她剜了云月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厉明喜欢你们家云娇,你以为你能攀上我们盛家。还是你以为嫁给了我这个废物儿子,就有资格在我面前说教了?”
云月自诩在宫中见惯了心狠手辣之人,却不曾想天底下竟然会有秦可卿这般恶毒的母亲。
对盛墨白不仅非打即骂,还不停地践踏他的自尊。
云月难以想象,盛墨白这二十多年在盛家都是过的什么日子。
云月周身气场一敛,仗着自己比秦可卿高出半个头来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
原本灵动的眸子里,此刻已经盛满怒意。
“我们家墨白不是废物,你也没有资格在他面前颐指气使,懂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云月的语调强硬,气势外放,来自上位者的威压,朝着秦可卿扑面而去。
秦可卿不由得身子绷直,背后冷汗直流,连抬头跟云月对视,都会让她觉得心悸不已。
她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个大儿媳妇,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明明结婚那天,她都害怕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生生让那一场婚礼成为了全城的笑柄。
这样的云月,怎么敢爬到她头上来叫嚣?
除非,她根本不是云月。
对,她一定不是真正的云月!
“我那个唯唯诺诺的大儿媳妇被你弄到哪里去了?你冒名顶替她进入盛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
云月冷唇一勾,目光凛然,“盛夫人喜欢编故事,您大可以去写剧本,不必再脑补出这些阴谋阳谋,一会儿对墨白非打即骂,一会儿又怀疑我是个冒牌货。只有思想肮脏的人,才会看谁都脏。”
“如果您管不住您的嘴,我不介意找人来替您管教。”
云月径直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拨出一个脑海里熟记的号码。
“喂,是朴律师吗?我要起诉盛夫人……恶言重伤,还出言诽谤……”
听到云月直接要找律师起诉,秦可卿脸色微微一白,温婉端庄的形象差点没维持住。
“你这个毒妇,居然要起诉你婆婆。”
云月反嘲道:“哟!盛夫人现在想起您是我婆婆了,刚刚不是还说我是冒牌货吗?”
“你……”
秦可卿被云月怼的说不出话来,一张精致无暇的脸上风云变幻。
云月懒得再跟她多费口舌,拿起办公室里早就收拾好的个人物品,和那十万块现金,推着盛墨白的轮椅扭头就走。
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提醒道:“婆婆,医院里细菌多,您还是快点回家吧!我已经跟律师说好,让法院将起诉的传票送到家里去了,注意查收哦!”
看着云月头也不回的离开,秦可卿气的胸口一起一伏,脸色铁青。
曾经那个连正眼都不敢看人的懦弱大小姐,怎么婚后就判若两人了?
这个云月,一定是个冒牌货!
敢在她面前耍威风,她非得将云月的面具撕下来,看云月到时候还怎么嚣张。
将盛墨白推到花园里,云月停下来,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然后在他跟前蹲下来。
“我来帮你擦药。”
云月语调轻柔,像一片羽毛一般轻轻落在盛墨白的心尖上,有些泛痒。
盛墨白神情深邃,布满阴霾,犹如不可见底的深渊。
他凝视着云月的双眸,声音冷的不像话,“你为什么帮我?”
从前也有人替他在秦可卿面前说过话,他以为那是触手可及的光亮。
可换来的却是更加无情的嘲讽与奚落。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些人并非是真的想帮他,只是想戏耍他罢了。
所以,云月也是这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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