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想她上床陪睡的俊俏如美女般的男子,在许锦柔的记忆之中刻骨铭心,他是西蛮国的大皇子,宇文苍澜。
在上一世,她和宇文苍澜初次见面应该是在一年之后,那一天已经冷落了许锦柔将近一年之久的柳人屠,突然派人传信说要见她。
柳监国要见她,她不能不去,进了监国府以后她独自一人被婢女引领进了铜雀阁。
铜雀阁里景物依然,陈列依旧,看样子依然每天都被认真打扫,阁中各处纤尘不染。
柳人屠不在,许锦柔坐在床榻之上等他,心中疑虑他为何要在铜雀阁见她,是为了床笫之欢还是有其他事情呢?
据说这一年里柳人屠和蒋韵寒如胶似漆,美人在他面前如过江之鲫,可他只专宠蒋姑娘一人,今日为何会突然想起了她呢?
等了很久柳人屠也不来,许锦柔有些困倦,倚靠在榻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朦朦胧胧之中感觉衣带松落,有一双手在她身上慢慢摩挲,温柔而轻佻,在她白腻如脂的肌肤上滑过,撩拨着她心底的**火焰。
他已经一年多没碰过她了,她甚至隐隐有些渴望。
她闭着眸,身体不由微颤,丝滑的手指抚摸过她胸前的高耸,向下而去,在情动轻喘之中她猛的清醒过来,这不是梦,这也不是柳人屠的手。
她睁开了双眸,眼前是一张阴柔俊俏的容颜。
“你…是谁?”她惊恐的奋力挣脱,拼命拉扯衣郡,掩盖着裸露的春色。
“能迷住柳凌风,果然是人间绝色,本王阅女无数,可见到晋王妃却依然情动难奈。”那张俊俏的容颜噙着邪魅妖异的笑意。
“你…到底是谁?竟然…敢在监国府如此妄为撒野?”她的声音微微发抖。
“呵呵,在监国府妄为?撒野?本王就算是在这天下妄为撒野又能如何?又何况还是柳人屠请我来的,他已经把晋王妃送给了我。”男子的眸中闪着骄狂放浪。
“柳人屠…,他…把我…送给你?”她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心中的惊惧难以复加。
“怎么,委屈么?服侍本王是你的容幸,想知道我是谁吗?那就告诉你,我乃西蛮谓州王宇文苍澜。”
谓州王宇文苍澜,是西蛮的大皇子,按照皇位传承的规矩他就是西蛮将来的太子,未来的西蛮皇帝,许锦柔听柳人屠讲过不止一次。
惊愕中的许锦柔被抓住了柔荑,她像是受惊的兔子,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她越挣扎宇文苍澜就越兴奋,他显然喜欢掠夺的感觉,伸出手,扼住她的喉咙,“嘶”的一声,衣郡被扯下一片,她的胸前一阵凉意。
宁死也不能受辱,便是西蛮皇帝若是强来她也不从,她张口狠狠的咬了下去,一丝腥气入喉,他怪叫着甩着渗出血水的手臂急急退了出去。
“敢伤本王…,今日本王不仅要辱你,等我肆意之后还要把你扔给那些粗鄙的奴才们,让他们享受占有大楚王妃的欢愉。”他的面容因为恼怒而变得扭曲。
不,绝不能受这等侮辱,许锦柔当时的心如死灰却坚毅无比。
她一头撞了出去,头与床角凶狠的碰在一起,血色刹那间遮挡了双眸,剧痛让她失去知觉,在她昏迷的前夕,听到了宇文苍澜的咆哮,“你便是死了,本王也要占了你的身体。”
“够了…”这是柳人屠的声音,这个狠心无情的男人终于还是来了,接着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小柔守在她身旁,她躺在听雨轩中,小柔说她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
柳人屠送了十个美女给谓州王才把她换了回来,十个美女都被虐杀之后谓州王已经忿忿的离去,回了西蛮。
她哭了,为她这个名存实亡的大楚国王妃伤心,为大楚被西蛮如同蝼蚁一样践踏而难过,为那个狠心的男人把她当玩物一般送人而悲哀。
她一发不可收拾,水米不进哭了一天一夜,直到柳人屠出现在她面前。
他轻轻抱着她,温言软语的相劝,她慢慢止住了悲泣。
他说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刚烈,并非趋炎附势见到强权就会献身的女子,他错了。
从那以后他和她又经常睡在一起,直到他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死去。
今天见到宇文苍澜是这一世的第一次,比上一世提前了一年的时间,许锦柔虽然依然紧张惶恐可并没有上一世那般的慌乱。
她身形慢慢后退,“原来是西蛮谓州王驾临,失敬失敬!”
“晋王妃…识得我?”宇文苍澜眸中闪着惊异。
“柳监国经常在我面前提起王爷,说到谓州王的样貌更是如在眼前亲见一般。”许锦柔沉下一口气,稳住了紧张的心神。
“哦,他常常提起我吗,是如何讲说本王的?”宇文苍澜抖了抖袍袖,转过椅背,不紧不慢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说谓州王虽然懂得女人可却不懂男人,更不懂他柳凌风。”许锦柔继续缓缓后退。
“他是这么说的吗?可…讲了为何?”宇文苍澜如同美女般勾人的双眸有些潋滟的水波。
“他说王爷在女人身上的心思用的太多了,以至于忽视了某些应该留意的事情。”许锦柔停住了脚步,这里距离屋门已经不远,她若大喊芳若一定能够听得到。
宇文苍澜的心思已经不在许锦柔身上了,她美目流转,若有所思。
经过上一世,许锦柔知道了一个惊天的隐秘,眼前的西蛮大皇子宇文苍澜喜欢柳人屠。
为了取悦柳人屠,他不惜修眉施粉,纱衣红唇,身着女装,伪作女子。
那应该是在三年后的某一天,她在夜里无意之中撞见的,她不敢靠得太近免得被两人发现察觉。
当天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不久之后宇文苍澜被免去太子之位,赐死。
柳人屠发配去了荒芜不毛之地,直到后来狼烟再起,柳人屠才重新复出。
“柳凌风倒是什么话都同王妃讲,关于本王,他还说过什么?”宇文苍澜如今并不在意许锦柔退出了多么远,稳稳的坐着继续询问。
“柳监国…,他还说…王爷的容颜胜过我等这些自以为容貌倾世的女子好多,世上罕有。”许锦柔眸光闪烁开始胡说。
宇文苍澜眉眼间似乎有抹羞色一闪而过,“你能爬上柳凌风的床,本王同样也可睡得,今日本王打算就在这厅中要了你,让柳凌风看着你这王妃也不过是人尽可夫的贱货。”
许锦柔心中一寒,他终于还是不能放过她,“王爷若是靠近,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让柳监国知道你对女人的心思原来如此下作。”
宇文苍澜站起身,“今日王妃倒也不必寻死觅活,既然能给本王讲了这么多,我便放过你了,待柳人屠见到你,你就说谓州王对女人也并不是那么在意吧。”
说罢宇文苍澜转身绕过一扇屏风,脚步声渐渐远去。
许锦柔轻抚胸口,心脏狂跳不止,总算是躲过了一劫。
“轰隆”,厅堂的门被人大力推开,柳人屠如风一般冲了进来,他打量许锦柔,见她衣裙整齐,神色自若的在椅上坐着,猛的停下前冲的脚步。
“可曾…有个容颜俊美的男子来过?”他试探的问她。
“已然来过了,刚刚离开。”她眸中莫名有了泪光。
“他…,没怎么样吧?”柳人屠心中感到一丝不安。
“还能怎么样?他自称是西蛮谓州王,要在这厅堂之中侮辱我。”她眸中的泪水终于无法自控的流了下来。
他神色微变,身形一晃就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扶着她的双肩,再次上下打量,“你…无碍吧。”
“嗯,我无碍…”她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明显感觉他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轻抚她的后背,“你是怎么逃脱的?”
“我…,我与那谓州王讲道理。”她一抽泣一边说道。
“谓州王…,能同你讲道理?”他有些不能相信。
“嗯”,她哭的抽抽搭搭,“我说,我说柳监国不喜欢他如此妄为。”
“如此…,谓州王便放过你了吗?”
“嗯…,最后是我,是我以死相挟,说他若再靠近,我便一头撞死,看他如何同柳监国交代,他犹豫再三终于离去了。”她的肩膀微微抽动,身体因为惊恐而不住的颤抖。
“哦,总算还好,毕竟身在大楚,谓州王多少还是有些顾忌,若在西蛮可就难说了。”
“还以为是你让谓州王来的,你厌了我,腻了我,要把我送给旁人了?”她举着拳头轻轻捶打他的胸膛。
他紧蹙双眉,“我柳人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尤其是你还有孕在身,哪怕是动了胎气,都是不能原谅的罪过。”
“你去了哪里,害我独自…,等了你这么久,才险些被人羞辱。”她抽泣着埋怨他。
“在大楚找到铁矿的事已经上报西蛮,圣上派谓州王带来采矿匠人同时给我奖赏,谓州王派人送信要我在明月楼等他一起吃花雕鸡,…,我苦等他不到,好在后来我察觉到了不对,才匆忙赶了回来。”
柳人屠紧紧的搂着她,她又哭泣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你今日来监国府是想我了还是有事?”他轻声询问。
一抹红云挂上她的脸颊,“谁会想你这个恶人,我又重掌三司了。”
“哦,原来是新任大楚三司使因为公务来监国府会见柳监国呀!”
她又轻轻捶了一拳,“恶人,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