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和山子一上午相处还算和谐,小孩子也精的很,知道在这个阿姨面前哭也找不到妈妈,更不能扔东西,阿姨可能真的会打屁股。
所以很听话,盛安宁摘豆角,他就在后面跟着。
盛安宁给他奶粉,他就捧着小碗坐桌子前老老实实喝奶粉,喝完还殷勤地把空碗拿给盛安宁看。
盛安宁难得露出个微笑:“嗯,表现还不错,要继续努力,知道吗?”
周朝阳中午过来,就看见很和谐的一幕,盛安宁坐在院子里包饺子,山子坐在小板凳上拿着个苹果吃着,不哭不闹乖巧极了。
还挺惊奇:“孩子怎么在这儿?”
盛安宁无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看,就先放这里了,孩子也是造孽,摊上这么不负责任的亲妈。”
周朝阳过去摸了山子脑袋一下,去洗手帮盛安宁包饺子:“鸡蛋小白菜虾米皮,我最喜欢的馅儿。”
盛安宁不会种菜,周时勋走的时候说地已经翻过,立秋那一天把白菜种上,她也不知道怎么种。
怕撒的种子少了,菜苗不出来,所以使劲撒,结果出来的菜苗紧紧地挤在一起,问了有经验的嫂子,说这是太多了,要赶紧把苗子拔掉一些。
盛安宁又觉得可惜,这些小白菜吃了多好,所以这些天一直在吃,从很小一直吃到现在很大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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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地也总算是能看了。
周朝阳包着饺子跟盛安宁八卦着单位的一些事情:“现在都在说恢复高考的事情,还说有些教育专家已经被请到京市开会,就是落实这件事。”
盛安宁都觉得好奇:“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啊?”
周朝阳不意外:“肯定有谁家的亲戚正好是教育口子上的人,然后这么传出来的,反正你准备高考就对了,现在很多人都开始准备了,听说知青点那边全部在借书,市里书店的书都没了。”
盛安宁有些开心:“那真是太好了,对了,肖燕属于哪个知青点?”
说这话时,声音很小,防止被外人听了去。
周朝阳也不清楚:“回头我去问问,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盛安宁眯眼笑着:“我们不是坏人,我们这叫为民除害,不能让什么人都混进高的队伍,更不能让什么人都上大学,以后成为建设祖国的蛀虫,对吧?”
周朝阳连连点头:“对,非常对,就是这样的。”
姑嫂俩说完,扑哧笑起来。
饺子煮好,盛安宁盛了五个出来给山子晾着,也不知道小孩子的饭量,想着怎么也能是七八个?
先吃五个再说。
结果山子一上午嘴就没闲着,盛安宁一会儿给喂给饼干,一会儿给一块桃酥,要不就是冲碗奶粉,还吃了苹果和一个桃子,到吃饺子时,吃了三个就嚷着肚子饱了。
盛安宁还觉得奇怪:“这孩子饭量不行啊,都三岁多了,才吃三个饺子,难怪长得这么瘦呢。”
周朝阳也觉得孩子饭量小,看着山子:“山子,饺子好不好吃?”
山子点头:“好吃。”
周朝阳指着饺子:“那再吃两个啊?”
山子摸着鼓鼓的肚子:“吃饱饱了,再吃就爆炸了。”
他在阿姨家一天,吃了很多在家都吃不到的好吃的,要不是肚子撑得难受,他还想吃。
周朝阳想了想问盛安宁:“是不是上午吃别的了?”
盛安宁觉得都是零食,把给孩子吃东西说了一遍,周朝阳都觉得撑得慌:“家里的酵母片给他两片,回头再不消化了。”
两个没经验的,又赶紧找酵母片出来,给山子吃了两个。
周朝阳想想都觉得好笑:“你说你都要当妈了,竟然啥经验都没有,回头我大侄子被你喂得撑着也不知道。”
盛安宁笑着拧装酵母片的瓶子,突然一下,感觉心脏窒息地疼,像是岔气一样,疼得手里的瓶子差点儿掉下去。
赶紧伸手抓着周朝阳,拧着眉头小心呼吸。
周朝阳吓一跳,紧张地扶着盛安宁:“嫂子咋了,肚子疼吗?”
她看盛安宁表情痛苦,第一反应就是肚子里孩子不会有事吧?
盛安宁缓了一下,深深吐了一口气,心口那股窒息的疼,才消失不见,有些奇怪,她心脏很好,没有毛病。
而且刚才的疼,也不像是心绞痛,怎么会突然疼呢?
周朝阳见盛安宁又直身子,眼泪都要吓出来了:“是不是肚子疼?我去喊医生。”
盛安宁摇头:“不是肚子疼,是心脏突然特别疼了一下,没事没事,孩子没事,可能是有点儿缺血性疼。”
周朝阳见盛安宁脸色缓过来,也松了一口气:“我都要吓死了,你赶紧坐下休息,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点水。”
盛安宁摇头摸着心口,去小床边坐下:“没事,缓缓就好了,真是奇怪,怎么会突然这么疼呢?”
然后想了一圈,抓着盛安宁:“会不会是你大哥出事了?我们去打个电话。”
越想就越心慌,拉着周朝阳就要去打电话,因为这种突然而来的疼痛,让她惶恐和不安。
她很迷信地觉得,这就是最亲爱的人遇到意外,而给她传达的信号。
周朝阳赶紧点头:“好好好,我们这就去,嫂子,你先不要着急,我大哥肯定不会有事,可能就是你早上干活太多累着了,我们走慢点不要着急。”
两人什么也没带,把门一锁,周朝阳背着山子,一起去镇上邮局打电话。
到镇上,邮局也刚上班。
周朝阳放下山子,过去拨通电话,转接到了周家,然后递给盛安宁,让她接。
电话是钟文清接的,刚喂了一声,盛安宁就迫不及待地问:“妈,周时勋在吗、ss”
钟文清听盛安宁语气着急,看着刚进门不久的周时勋赶紧应着:“在的,在的,我让他接电话。”
随即喊着周时勋过来接电话。
盛安宁听到周时勋在,心里的石头突然落地,却忍不住红了眼,等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喂,眼泪就绷不住地掉下来了,带着哭腔:“周长锁,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周时勋没想到竟然是盛安宁的电话,听到她的哭声,手都有些握不住话筒:“安宁?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盛安宁边擦着眼泪边哭着:“我没事,就是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感觉情绪格外的脆弱,听见他的声音就想哭。
周时勋没办法回答,事情比他们想的棘手,所以回家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安宁,我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就回去,是不是钱不够花?别哭……”
哭得他心乱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恨不得放下电话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