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安哭笑不得,却也不解释自己的执着,他一直觉得裴糯身上有朱珠的影子,在港城时,更是发现了很多次。
他也带裴糯去了朱珠出事的海边,就是那个无数次出现在裴糯画面里的海边。
裴糯看见应该算是熟悉的海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表情平淡,只是回去后发了一次高烧。
盛承安不知道,裴糯是吹了海风受凉发烧,还是因为被刺激到才发烧。
他们也去了朱家以前的别墅,当时出了点意外,裴糯竟然能很熟练地打开暗室的开关。
盛承安就没搞明白,裴糯是不小心碰到了机关,还是真就知道机关在哪儿?
曾经也一度怀疑,朱珠的灵魂会不会在裴糯身上,可是后来,裴糯在看见朱珠父亲的墓碑时,无动于衷,表情冷漠。
又让盛承安觉得自己怀疑错了。
还有一次,他和对方谈生意出了点意外,双方都要动手时,他眼风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朱珠的影子。等他不顾一切追出去,又什么都没看见。
他又急匆匆地跑回家,裴糯安静地睡着,菲佣告诉他,裴糯下午一直在家弹琴,后来困了才去睡觉的。
这样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盛承安都搞不清楚,是自己幻觉了,还是朱珠还活着?只是不肯出来见他?
他也怀疑过裴糯,可是裴糯每次都很安静的在家里,每次懵懂的,根本不是装的。
时间久了,盛承安也有些迷惑了。
就想带着裴糯回来一趟,看看这样奇怪的事情在京市还会不会发生。
林宛音可不信盛承安真的一点不涉黑,她虽然没经历过这个时候的港城,却知道回归前的港城有多张狂。
毕竟白皮猪管的地方,能有什么好。
“所以说,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裴糯的安全多想想,哪里不能挣钱,非要跑那么远?”
她也知道盛承安是因为心里放不下朱珠,真是没想到,这个儿子跑到这个年代,竟然变成了个痴情种。
盛承安只能点着头:“好,我回去考虑。”
又看看时间:“哎呀,都快中午了,我们赶紧去吃饭,吃了饭还要带孩子们去玩呢,今天可是儿童节,我们的小朋友可不能忽略了。”
林宛音知道盛承安这是在敷衍自己,瞪了他一眼:“你等着。”
盛安宁被林宛音喊了一嗓子后,也不好意思再盯着裴糯看,只是心里总是有点儿怀疑,自己刚才好像又没有看错。
林宛音建议去吃烤鸭,这么多人,又带着四个孩子,大热天去吃东来顺太不方便,不如去吃烤鸭,又安全还不热。
盛安宁没意见,问裴糯:“你想不想吃烤鸭?”
裴糯瞪圆眼睛,很是好奇的看着盛安宁,有些不懂什么是烤鸭。
安安在一旁看好着急,很积极地当翻译,伸着小手比划个小鸭子,嘎嘎叫几声,又放在嘴边啊呜啊呜吃起来:“就是能吃的小鸭子,好好吃的,你要不要吃啊。”
裴糯看着安安生动的小表情,觉得有趣,点点头:“吃。”
林宛音笑起来:“没想到她们俩到时能交流到一起了。”
一大家人坐公交车去前门吃烤鸭,安安进门就嚷嚷着:“要吃小鸭酥,要吃山楂糕。”
裴糯就好奇地看着安安,也跟着学:“吃,要吃的。”
吃饭时,四个小家伙加一个裴糯都吃得很认真,盛安宁他们几个大人就忙着给他们卷饼,看着小脸满是甜面酱,就觉得很搞笑。
吃完烤鸭,又忙着吃点心。
盛安宁见他们吃得开心,偷偷拽了拽盛承安的衣服,示意去外面说话,有些话她可忍不住了。
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僻静处,盛安宁很直截了当地问盛承安:“裴糯是不是有时候也会清醒一点?她也不是总这么迷糊吧?”
盛承安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了?裴糯不就是你现在看见的样子?”
盛安宁冷呵:“你可拉倒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也是在怀疑裴糯,所以才带裴糯回来的。是不是在那边发现裴糯不一样的地方?”
盛承安哎呦一声:“我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不过可能是我的错觉,裴糯一直还是很乖的,很多东西都不懂。只是比之前离开时,好了一点点。”
盛安宁白他一眼,把自己刚才的发现说了一下:“我也就觉得裴糯的眼神,不像懵懂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不过能肯定,她跟在你身边,不是为了害你。要不然你十条命都没了。”
盛承安敲了盛安宁脑门一下:“好好说话,你这意思是我不被耍了?被一个小丫头耍了?”
盛安宁摇头:“不是的,你有没有想过,裴糯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双重性格。”
盛承安皱着眉头:“也就是说,现在的裴糯是一个裴糯,偶尔出现不一样的,是她身体里另一个裴糯出来了?”
盛安宁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盛承安沉默了一会儿,摇头:“不应该啊,我之前发现几次,可是我回家后,裴糯都好好的在家呢,菲佣也说她一直在家。”
盛安宁想了想:“那你有没想想过,菲佣是在帮裴糯撒谎?她可能什么都知道。”
盛承安不相信:“怎么可能,是我给她发薪水,她怎么可能帮着裴糯?真要是发现异常,不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吗?还有,我看那个菲佣说话时神态正常,除非她受过心理素质训练,要不怎么能做到那么镇静。”
盛安宁也不觉得奇怪:“说不定让另一个裴糯收买了呢?”
盛承安啧了一声:“你这脑瓜里天天都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心里却有些相信的,只是本能的去抗拒,不想这样想裴糯。
“妈妈,舅舅……”
安安的小嗓门突然响起来,两人转身,就见安安牵着裴糯的手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