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完鸡蛋,改好花刀,林建业便拿着筐子问道:“然后呢?”
许麦穗一边擀饼子,一边道:“扔锅里就行。”
林建业这才伸手去掀旁边的锅盖,就见里面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里面的排骨已经炖得软烂。
“大手笔啊?家里的肉票没剩多少了吧?”
许麦穗头也不抬道:“早花完了。”
林建业:“你上次从老太太那弄的也花了?”
许麦穗:“嗯。”
林建业:“你可真败家,这肉你从哪弄的?”
许麦穗抬头往外看了看,见他们都还没回来,随意地道:“黑市买的。”
林建业差点没被嘴里的排骨烫死,“啥,你什么时候去的黑市?”
许麦穗:“下午去的。”
林建业跟赵保国的性子不一样,赵保国比较保守,林建业则比较大胆。
林建业:“你可真不闲着,也不怕被人抓去。”
许麦穗:“你放心,追你儿子追得早就练出来了,一般人追不上我。”
林建业:“我这是夸你吗?”
许麦穗:“不夸我咋办,去都去了。”
林建业:“你可真厉害。”
许麦穗:“谢谢。”说话间林萧跟林帆也回来了。
“妈,我打听到了。”一进门林萧就扯着嗓子喊道。
许麦穗一听也顾不上翻饼子,把手里的铲子往林建业手里一塞就急慌慌地往外走。
林建业瞧她俩那样,疑惑地问道:“打听到啥了?”
结果娘俩一个搭理她的都没有,没办法只好看向林帆问道:“你大哥打听到谁了?”
林帆:“妈没说让告诉你。”
林建业见对自己一脸防备的儿子,气得双手叉腰道:“嗨,你们这一个个的,你说不说,你要不说你信不信……”说着双手就掐住了林帆胳肢窝,挠了挠。
林帆被林建业挠得直往地上窜,笑着道:“我说我说。”
林建业:“说吧。”
林帆:“我妈让我们去找昨天晚上见过翠翠姐的人。”
林建业:“找这个干什么?”
林帆摇摇头,“妈没说。”
林建业透过厨房的窗户往外看了眼,看着外面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娘家,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爹,饼子好像糊了。”林帆看着锅里的饼子,戳了戳他说道。
林建业这才回过神,赶忙去铲饼子。
院子里,许麦穗低着头冲着林萧道:“你确定你同学看到人了?”
林萧点点头,“我确定,他不能骗我。”
原来林萧同学是慢性子,电影散场人家都走了,他才慢吞吞离开,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刘翠。
那男人当时就跟在刘翠后面,他同学见了害怕就躲了起来,后来麻子媳妇过来,他也全都看了去。
许麦穗:“他认识那个人吗?”
林萧摇摇头:“不认识,不是咱们这边的。”
许麦穗:“这就不好办了?”
林萧:“没事,今天晚上我就带他去找人,他这个人虽说性子慢,胆子小,但他记忆力可好了。”
许麦穗:“行,正好跟麻子媳妇那边对一下。”
跟林萧说完,许麦穗就赶紧回了厨房,就见一锅黑饼子,大摇大摆地躺在筐里。
许麦穗:“这就是你给我看的饼子?”
林建业有些心虚又有点嘴硬地回道:“我这一时不注意,它就这样了。”
许麦穗:“你是一时不注意嘛,你是一直不注意。”
林建业听到这话淡淡的瞥了眼林帆,林帆立马上道的跑了出去,厨房就剩她们俩。
“你刚才跟林萧在说什么?”
许麦穗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打算瞒他,直说道:“刘翠昨天被人欺负了,钱小莲想让建军当冤大头,我没同意。”
“现在正在外面造谣建军跟刘翠的事。”
林建军听完眉头一皱,“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许麦穗:“机缘巧合,你就别管了。”
“我现在就是想找到那个男的,堵住钱小莲的嘴,让她别到处造谣。”
林建军:“有啥是我能干的?”
许麦穗想了想问道:“刘翠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说这事只是钱小莲的主意吗?”
林建军想了想回道:“刘海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但心思没这么坏。”
许麦穗:“看来就钱小莲的主意了。”
林建军沉默好一会问道:“建军跟刘翠真没事?”
许麦穗气鼓鼓地回道:“真没事,他天天在家蹲着刘翠,能有啥事。”
“哎呀,气死我了。”
“这钱小莲是真厉害,你说你是林建军亲哥,你都怀疑他跟刘翠有事,外面的人得咋想,我长十张嘴恐怕都说不清楚。”
这也是为啥钱小莲敢造谣的原因,原本就因为刘翠喜欢林建军的事说不明白,现在她一造谣和你说不明白了,而且大家普遍还觉得女性就是受害者。
林建业看着许麦穗这副抓狂的样子,安抚道:“你也别急,你不是让林萧去找那个男的了吗?”
许麦穗:“除了把那个男的找出来说清楚,不然咱们张多少嘴都没用。”
林建业:“找到那个人他要是不承认,就让我来。”
许麦穗:“嗯。”
林建业:“行了,先吃饭,这么一大锅好吃的可不能扫了兴。”
许麦穗听完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你先把饼子端出去我去盛肉。”
林建业:“好。”
因为她把肉都炖了,第一顿就直接是肉配饼子,放一晚上明天吃肉夹馍。
林建业看着端上来的菜问道:“建军呢?他咋没回来?”
许麦穗:“还在晒场值班,我把他的饭留出来了,一会你去晒场给他送饭。”
下午跟中午不一样,下午人多又有演出,林建军就不敢回来,得一直在那边守着。
林建业:“行。”说完便顾不上别的,低头就开始啃起肉来,一口饼子一口肉吃得别提多香了。
排骨上的汁水都直接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林萧抬起胳膊一抹瞬间干净。
“妈,以后排骨就这样做吧,这样吃得痛快。”
许麦穗没好气地应道:“嗯,是痛快,你那衣服用得也痛快。”
“我给你说,你这衣服晚上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