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田突然间眼神中闪烁出坚定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的北斗,瞬间照亮了迷茫的局面。
他目光如炬,严肃地直视着赵本松,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如同山岳般压在赵本松心头。
他沉声训斥道:“赵本松,现在是紧要关头,是全力以赴追捕逃犯的非常时期!”
“你居然还在节骨眼上炸刺捣乱,我虽然是代理的队长,那也是组织指定的,同样肩负着重大的责任。”
他的语气越发凌厉,字句如刀,“平日里,你的不服从管理,我尚且可以忍让几分,但如今是什么时候?”
“我们在参加追逃行动,整个追捕逃犯行动正处于千钧一发的关键阶段。”
“你还敢如此放肆,无视纪律,难道不怕我将你的行为反映到管教科施科长那里,让他来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甚至做出相应的处理决定吗?”
“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并非毫无缘由的指手画脚,而是因为我察觉到了一些异常情况,有可能直接影响到我们的追捕行动。”
赵本松听罢,脸色陡然一变,心中泛起波澜,显然被刘雨田的话触动。
他瞪大了眼睛,哑口无言片刻后,才略带惊讶地质问道:“你说发现问题才来到这里的,究竟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难不成是我所不知晓的重要事项?”
这句话里,既有质疑也有对未知状况的紧张与不安。
刘雨田不再理睬赵本松。
他毫不客气地质问周云振道:“周云振,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在刚才那场追逃行动中,为何你没有选择用手枪去打击逃犯车辆的轮胎?”
“那样的话,岂不是能够避免现在所面对的这场危险驾驶追逐?又何至于要采取驾车撞击这样极端且风险极高的方式来逼停对方?”
周云振被刘雨田这一连串质问冲击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面色微微一变,尴尬之余更显无奈,愣在那里短暂的沉默后,他才缓缓答道:“实际情况是,我当时并未携带手枪。”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然而,这个答案背后的实情却是,周云振的手枪早被郑闻悟找借口收缴,这让他在关键时刻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
但这点苦衷,他却难以启齿。与刘雨田也说不清。
刘雨田听罢,嘴角浮现出一抹冷嘲般的轻蔑笑容,他言语间尽是对周云振此番作为的极度不屑:“真是岂有此理!”
“身为执法人员,追捕逃犯之际竟然不携带最基本的执法工具——枪支,那我们这支队伍配备枪械的意义何在?”
“难道是用来装饰警服、增添威严的摆设不成?这是对职责的亵渎。”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字如刀,直戳周云振心头最痛之处。
面对刘雨田那锋芒毕露、咄咄逼人的质询,周云振在压力之下,决定摒弃所有遁词,坦诚相告:“实际情况是,我的配枪被大队长暂时收缴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
“这怎么可能?”刘雨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疑惑与不解,“你身为一名警察,大队长为何会做出收你枪支这样的举动?”
“是不是你在执行任务或者日常工作中触犯了什么警务纪律规定?”
周云振听罢,面容坦然地摇了摇头,眉宇间流露出的是坚定而非逃避,“不,并没有。我并没有违反任何警务纪律规定。”
他的回答试图澄清误会。
然而,对于周云田的解释,刘雨田显然并不买账,他眉头紧皱,语气坚决地反驳:“这怎么可能呢?没有任何原因,大队长是不会随便收走一个警察的佩枪的。”
面对刘雨田那满腹狐疑的目光,周云振再次解释道:“这是真的。确实如此,大队长之所以收走我的枪,是因为他调整了我的岗位,目前我不再负责一线的管教工作,而是转到了相对二线的职务上。”
“他认为在此岗位上,佩带枪支并非必需,所以才做出了这一决定,才将我的配枪收了起来。”
看着周云振那略显苦涩的表情,以及言语间流露出的无可辩驳的真实性,刘雨田尽管心中仍存疑惑,也不得不暂时接受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他微微一愣,瞪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似乎是在努力消化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刘雨田沉吟片刻后,再次抛出了一个直击要害的问题,这问题犹如一把锐利的匕首,瞬间刺中了周云振内心的矛盾与纠结.
令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一时之间竟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辞来应对。
“我选择相信你的话,暂时将这个问题搁置一旁。”
刘雨田的目光犀利而深邃,“但是,我想请教一下,你们单位的教导员究竟是出于何种考虑,会派你这样一个赤手空拳、单枪匹马的警察去追捕那穷凶极恶、极度危险的逃犯?”
“而且还不是在管教线上的警察去追捕逃犯?”
他紧锁眉头,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忧虑,“这样的决策在我看来无疑是极其冒险且不合理的。”
“面对亡命天涯、无所不用其极的犯罪分子,让你一人独自去面对,这可能吗?”
“这样的行动预案,又有谁能真正相信它的合理性呢?”
“万一逃犯步豹纹背后有着同伙接应,甚至是装备有致命武器的非法法子,这不是等同于让你孤身涉险,甚至可以说是将你置于生死未卜的境地吗?”
周云振听闻此言,面色凝重,心中五味杂陈。
周云振一时间被这个问题噎住了,瞠目结舌间,仿佛有千言万语梗在喉头,难以启齿。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尴尬与无奈,毕竟这问题戳中了他行动中的一个敏感的环节。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急切等待答案的人,半晌无言,思绪犹如湍急河流般翻腾。
他知道,实话实说——自己为了追踪逃犯,情急之下打昏了副教导员并夺车前行——这样的行为虽然出于正义的目的,但在程序和道义上无疑是复杂的,无疑会引来诸多非议。
然而,又不能对此避而不答,那不仅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猜疑,更是对自身职业操守的一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