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义流落到妖山,是因为祸不单行。他让夏小二去押运十辆马车的私盐运往辽北贩卖。结果途中遇到三日的暴雨,山路泥泞崎岖,倾倒了马车,损失大半。他藏在北冥殿里的财宝被马匪抢劫一空。因为卖假货,他的商铺也被义愤填膺的民众砸毁了。
走投无路、无处可去的他想到了自己的结拜兄弟袁大哥。于是他带了一百两银子拜会了袁大哥,谋求在妖山混口饭吃。
收了钱就要办事,袁朗就将它安顿在了距离妖山最近的一个村子里,他清楚妖山扩建需要人手,恰好做个顺水人情。
袁朗有八条长短不一的胳膊,更新奇的是八只手掌,每只掌心中还有一枚卵形的硬茧,睁开如硬茧的眼皮,漏出一颗珠子。他的长臂手掌灵活的抓住每一棵树枝。荡漾着秋千架,很快就来到了贾仁义的面前。
贾仁义的住处有一棵大树。袁朗脚不沾地,就一个飞跃,挂在了树上大喊:“贾老弟,快出来!”
贾仁义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袁朗高高在上,心里已经猜到应该是自己所求之事办妥了。掩盖不住喜悦,大喊:“亲爱的大哥,你可算来了,兄弟对你可是朝思暮想。”
袁朗说:“肉麻的话少说,教主让我带你们去山上的客栈做事,你做掌柜的,夏小二,你做厨子行不行?”
夏小二在院子里忙活,听到问他话,就回答说:“这些年在北冥殿都是我做饭。”
“客栈里来了客人了,你们俩快随我来吧。” 袁朗又一个飞跃,出了院落,陷进了山上的树林子。
夏小二进了屋子,慌忙拿了包袱追,贾仁义小跑起来,追逐着草地上的飞影,刚入了林子,就被一阵箭雨阻挡。
袁朗的手掌虽多却灵活,所以敏捷地躲到了一棵树后,让树做了盾牌。贾仁义面对危险,衣服从内到外膨胀出一个圆壳,他脑袋手脚一缩,隐蔽到了自己的龟甲里。夏小二又惊又怕,趴在了地上匍匐到草丛里。
使用箭弩的人都黑衣蒙面,一共有五个。他们伏击的方法就是不停地射箭。他们发明的弩可以一次射出十箭。
袁朗拔下一支箭,发现箭头上刻有铭文张字,便知晓了对方来历:“几位可是旁门张家五兄弟?”
旁门张家五兄弟,老大叫做张冀,老二叫做张鲁,老三叫做张晋,老四叫做张豫,老五叫做张辽。为首的张冀说:“我们正是张家五兄弟。”
袁朗问:“不知道我们妖山怎么得罪了旁门?”
张冀说:“我们是来找贾仁义的,贾仁义卖假胭脂,毁了我老婆的容貌,我们要杀了他。”
袁朗说:“多年前张家兄弟投靠了亡忧阁,现在你们应该是为亡忧阁做事吧?”
张冀答非所问,说:“袁朗,你不要怪我。我老婆说了,不杀了贾仁义,就不让我上床睡觉。兄弟们用秘密武器,射死他们!”
新武器是改良的铜钹。像一顶帽子,戴在四个兄弟的头上,他们只需拍一下脑门,就能触动机关,四顶铜帽子像飞盘一样飞出去,用锋利的钹刃攻击,盘旋着落向袁朗。
“你们到底是想杀了贾仁义?还是想杀了我?”袁朗手疾眼快灵活躲闪,可那四个飞钹像是长了眼睛就是追着他,他干脆跑向张冀,并且送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张冀面对突然起来的拥抱,心里很害怕,毕竟命只有一条,袁朗这是要与他同归于尽。他想躲,但袁朗动作更灵活,翻越至人家身后,勒住了人家脖子就是不松手。
哥哥陷入困境,三个弟弟不能袖手旁观,为了哥哥能上床睡觉,他们来到妖山杀贾仁义,为了哥哥能平安回家上床睡觉,必须保护哥哥。自己的武器自然知晓破解的方法,兄弟三人追至飞钹上方,手上都戴了铁环手套,直接抓了旋转的飞钹,发出摩擦的火花后,铜钹停止旋转,终止了攻击。
剩余一个未能制止的飞钹被袁朗侧身躲开了。五弟张辽没有出手相救,看见自己的飞钹偏离镶嵌在了树干上,心里骂,哥哥没有死,我与嫂子的奸情迟早是要暴露的。
袁朗对张家四兄弟说:“我与你们本无恩怨,我不杀你们哥哥,等贾仁义,夏小二走远了,我就放了他。”
如果妥协,生死较量的氛围将被缓和,张辽不想如此,他要独宠大嫂,就说:“今日我一定要杀了贾仁义。替嫂子报仇!”
袁朗的话先让贾仁义的心情舒缓,张辽的话又让贾仁义紧张,贾仁义还算仁义,拉起夏小二就跑。
张辽飞上树,捡了飞钹又丢出去,避开了贾仁义的龟壳,目标切割贾仁义的小腿,夏小二发现了危机,为了护主,他牺牲了自己的腿,保全了贾仁义。
夏小二断了腿血流如注,倒在地上说:“贾老板,你快跑!不要管我!”
飞钹回到张辽手上,张辽还要出手,被张晋拦住:“五弟,让他们走!”
恐再生变,贾仁义不再迟疑,将夏小二背负,向林子深处跑去。
夏小二害怕说:“贾老板,我是不是要死了!”
奔跑中,贾仁义说:“不要胡说,妖山上的花岚医术高明,你一定会没事的。”
夏小二说:“贾老板,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是我对不起你!”
贾仁义喘着粗气说:“方才你为了救我,断了一条腿,是我欠你的!”
夏小二心怀愧疚说:“贾老板,是我看到卖酒的商贩将好酒兑水卖,我就想盐粒加点水也能增加分量。所以下雨的时候,我干脆将苫布去了,谁知道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盐浇没了。”
贾仁义得知了真相,当时心情就压抑了,骂道:“你傻不傻?你是鱼妖,不知道盐是从水里晒出来的?”
夏小二说:“我是淡水鱼,老板你不知道吗?”
贾仁义说:“那些雇佣的车夫呢?怎么不知道阻拦你?”
夏小二认定是自己错了,说:“那些车夫都很支持我的工作。是我错了!”
贾仁义越说越生气,加速了步伐:“你没错!错都在我,非让你这个傻子去贩盐。这些车夫没有一个好东西!盐少了,他们的马就不用吃力了。若日后再碰到他们,我一定让他们赔我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