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办?
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反复思量,所收集的财物已经不少,足够他一生无忧,可是人哪有知足的时候,更何况一道倩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让他分不清放不下的究竟是钱还是人?
但是,岳临风和林雨箫这两个人的大名他早已如雷贯耳,干他们这行的哪有不知他们两人的?据说就没有他们破不了的案子,他会败在他们手中吗?
见好就收、急流勇退的道理他懂,这两天他就借口出门查案连面也没和他们见,就怕露出破绽,可又不能总这么躲着,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该怎么办呢?实在不愿意就这么离开,他一咬牙,还是赌上一赌吧!
……
殓尸房
夜深人静,这儿比白日更显得阴气沉沉,很少有人会在这时出现在这儿,不过现在就有一道白衣人影在尸体旁巡视检查着……
奇案发生以后,所有横死富户的尸体都存放在这里,其中有几具时间太久已经下葬,不过万幸现在是寒冬,还有几具能留到京城的钦差到来亲自检查。
林雨箫一直相信,世上没有破不了的案,任何案件都会有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只看你怎样发现了,他更相信,一个人不会莫名其妙的突然死去,死亡,也是有原因的,有时尸体也会为自身喊冤,单看你能否听到。
他已经仔细的检查了好几遍,尸体上没有外伤的痕迹,也没有内伤的可能,唯一的原因只能是中毒了,虽然忤作没有验出任何毒物,但并非不代表这些受害者不是中毒而亡的,因为有些毒并非一般人可以验出来的。
林雨箫从随身所带的锦囊中取出了一根银针,小心的扎进一具尸体的心脏所在处,心,乃全身之主,血液无论流向何处总会回归心脏,心脏停止跳动人便死亡,而所有毒药的目的都不外乎是让心脏停止跳动。
所以,林雨箫在验尸时习惯用银针取巧的先验心脏,而且凭他的本事是不需要像一般人那样解剖尸体检查内脏的,因为他所用的银针上面涂了他特制的药水,任何毒药一旦沾上便无处匿形。
果然当他再小心的拔出银针时,针头是黑色的。这是什么毒呢?为什么尸身上一点也看不出异常,仵作也验不出来?
林雨箫把取出的银针小心的放入一张涂了一层白色药粉的白纸上,原本白色的药粉突然变成了七彩色,十分的好看。
林雨箫嘴角微微勾起,这世上居然还真有这种神奇的毒药,而且还被人给用来害人了。
不过今晚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他出屋就从石板上抓了一把雪撮撮当作洗手,然后用手帕擦干净手,把挂在树枝上的披风取下来,披上正准备走,前面几百米外却有光亮冲这边过来了。
来人是提着灯笼的,表示了一种光明正大的意思,林雨箫也就没躲,坦荡荡在这儿等着他过来。
“你?”倒是过来的人看到雪夜殓尸房前还有一个人就这么站着,一身白醒目得让人发毛,难免吃了一惊。
“我是京城来的林雨箫,你是梦州城的陆庭齐陆捕头吧?”林雨箫先开口,笑容如平时一样温文尔雅。
“原来是林大人,卑职正是陆庭齐,”陆庭齐忙行礼,同时心里也有疑问,“大人是如何认出陆某的?”之前他带人去了邻县办案,还没和京城来的钦差照过面。
“我们来梦州之后,衙门的捕头只有五人去外面办案没见到,其中就包括陆捕头你,再说江南名捕陆庭齐的名号我们也是如雷贯耳,从五个捕快中对应一下年龄、长相、气质,应该不难猜,何况还有陆捕头这身官服为证。”林雨箫笑微微看向陆庭齐捕快帽子上镶的一圈金边,捕头和捕快,当官的总有点区别。
“说什么江南名捕,梦州城这一件案子卑职就该请罪辞去捕头一职,之所以还恬颜待在这个位置上,是因为不甘心……”陆庭齐望望殓尸房,“这世上,需要一个公道。”
这点林雨箫赞同他说的:“陆捕头有这个心,就无愧名捕这称呼了,你来这里是想看看这些尸体?”
“是打算再查一查,大人来这里也是?”这时间来这里的还能干什么,陆庭齐觉得自己明知故问了,不过官场上的人,谁说话会直截了当的。
“办案的人,当然得来看看受害者,不过现在已经看完了,陆捕头知不知道梦州城现在这时辰哪儿有开着的饭馆?我饿了。”林雨箫很诚恳的询问,身为梦州有名的捕头,陆庭齐应该熟识城内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