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骁想过自己一向倒霉,但没想到过居然还有这么倒霉的时候,居然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第二次被别人挟持住了。
那个人貌似并不想伤害她,但她很快就听见林雁南冷漠的声音:“我已经照他说的做了,他接下来给我的奖励什么时候兑现?”
黑暗中,她隐约听见了脚步声,还有一个男性嗓音,“急什么,林小姐现在也是受制于人,等我们把这件事处理完再说。”
林雁南说:“这可说不准,她和陆嘉文走得这么近,现在又在给秦慕白工作,万一手里还有不少你们把柄,我看你们也很危险。”
男人哼了一声,“这个贱货。”
周骁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年轻又阴森,而且很陌生,她立马挣扎起来,但是双手被绑着,整个人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体。
周骁感觉到了异样,她刚准备喊救命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刀抵在了她的脖颈处。
“闭嘴,别动,否则你现在就会死。”
林雁南立刻僵硬住,她知道对方并不仅仅只是吓唬她,如果她不乖乖听话的话,那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割断她的喉咙。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尽量保持自己的镇定,“既然敢来抓我,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惹祸上身我倒是不怕,你要是老实一点或许还能好好活命。”男人阴狠的说。
林雁南冷冷地看着他,并不吭声。
男人眯起眼睛,“我不跟女人废话,之前已经和你把条件谈好了,不可能再改变,你最好也给我安分点。”
林雁南肯定是不会管她死活的,所以周骁根本没有要和她求救的心思,她被按着头装进了车里,又是好一阵颠簸,但是诡异的是,这辆车似乎就是在往城里开。
周围充斥着热闹的声音,周骁踹了踹车门,男人的手直接加重了力道,周骁终于感觉到呼吸不畅。她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呼吸,慢悠悠地说:“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陆家吗?”
她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男人松懈了力道,“你怎么知道?”
这条路她走过无数回,没有别她更清楚的了。
但是周骁知道了对方是谁,也就不会像上次那样慌张。
终于,在她已经头晕目眩的时候,车停了下来。
几个人粗暴地将自己扯到了一个小房间里,然后才掀开了眼睛上的黑布。
当她看见高座上的人是陆尹时,她居然笑出了声。
她说:“爸,好久不见。”
“我不是你爸,叫我可没用。”陆尹见她好像并不意外,这时才慢吞吞地开口,“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么。”
“因为陆嘉文。”
“对,是有他的因素,他最近和陆停山两个人都不太听话。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你却没有提到。”
周骁抬起头,“是什么?”
“我爸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周骁咬紧牙关,“不是心脏病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和你有关,正是因为你在陆家乱勾搭人,不久前陆嘉文还取消了乔安的婚事,我们家因为一个你闹得鸡犬不宁,怎么和你没有关系?”
周骁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要把他的死嫁祸给我?”
“怎么能说是嫁祸,本来就和你有关。因为你在陆老爷子死前特意去医院和他示威,告诉他,他的孙子是怎么因为你众叛亲离的,你还要曝光他的儿子是如何骚扰你的,结果老爷子身体和精神受到了双重打击,这才没有撑住。我们现在还怀疑你当时给陆老爷子拔了输液管,不然他也不会去世得这么突然。”
“那都是你做的!你有什么证据?”
周骁拼命地反抗,却根本挣不脱身后人的钳制。
“你如果不承认,今晚你也别想从这个房间再走出去。”陆尹背过身,“打。”
他下令之后,身后的人直接照着周骁肚子踹。
“啊……唔……”周骁痛苦地闷哼了一声,疼得浑身冒汗。
“我警告你,如果你想着陆嘉文会来救你,不如现在快点承认,我们好安排。”陆尹拿枪指着她的胸膛。
周骁深呼吸几口气,“我没有。我再恨你们陆家,还没有蠢到自掘坟墓的境地。”
“真的吗?”
身后的男人又踹了几脚,皮鞋尖几乎要刺穿她的腹部,周骁痛苦极了,疼得全身颤抖。
她的胸口被顶着,感觉到了窒息般的压迫感,她艰难地喘息,嘴角微翘,“你杀了我吧,反正这么多年你要挟我还少吗?无非就是叫我背黑锅,替你们做事,只有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我。”
周骁猛烈咳嗽,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丝,显得狼狈极了。
陆尹站起身,走到周骁的旁边,蹲下身盯着她问道:“不想逃跑了?”
周骁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变成你的傀儡。”
“继续。”
陆尹下令以后,几个彪形大汉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她的声音尖利刺耳,但是没有半点威慑性,可是众人突然停了下来。
“等等,陆总,她下面流血了!”
他们打得这么厉害,怎么也不该这个地方出血。
陆尹皱着眉转头,见周骁浑身发抖,血淌了一大滩,这时才察觉到不对。
其中一个男人慌张地拨了拨周骁的脸,“陆总,她好像晕过去了。要不要现在送医院?”
陆尹本来以为周骁会很快同意,谁知道她居然这么能忍,到现在都不松口。
他也不是真想闹出人命来,所以伸手挥了挥,叫他们先把人送去医院。
周骁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了过去,外伤虽然先止住了,但下身的血医生还不能完全确定,要做妇科检查。
几个大汉守在病房门口,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医生检查完后过来送报告,但是看着门口这几个人,总觉得这姑娘怕是遇上了什么事,所以也没贸然通知,只是先说她受了外伤,要等烧彻底褪完才能走。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突然出现了,他看了眼医生,然后找了一个没人的病房,问:“怎么回事?”
“她可能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