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刺得周骁下意识闭上眼,下一刻,女人扬在空中的手就被身后男人制止住了,“你闹够了没有!”
“我就是要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干了什么!”
陆停山抓住她的手丝毫没有松懈,反而越抓越疼。
“陆停山!”丁思昀睫毛都哭花了,整个人在发抖,一下子就更委屈了,“你怎么能和她···”
她的手一边颤抖一边指着周骁,意思再明显不过。
年轻清丽的女孩,一身简单的蓝色病号服,脸上没化妆,黑发垂在耳后,在她眼里都是无声的诱惑。
丁思昀想到她的身份,满脸的厌恶。
陆停山明显眉眼中都是疲倦,连语气都显得不耐烦:“还有三个星期结婚,你到底在闹什么?”
“你也知道还有三个星期结婚?陆停山,我跟了你三年!这三个星期你就忍不了我吗?还有,你说我无理取闹,那你为什么电话消息都不回我,抽空看外面养的女人?你良心都去哪儿了?”
“最近真的忙,我也只来过医院一次,其他时间都在和周苑的陈老板喝酒。这几天基本有时间我都在陪你谈婚礼的事,哪有空养女人?”
丁思昀几乎是歇斯底里了,“那你让她住你房子干什么?她是没钱自己租吗?还是她主动勾引你的?”
每一句质问都在敲打周骁紧缩的心脏。
她死死绞住被子,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表现得太慌张。
现在丁思昀的形象已经和富家大小姐完全不沾边,反而显得格外狼狈。
周骁听说过丁思昀脾气不好,之前在车上载过她一程,以为最多性格活泼一些。谁知道扯上男人的问题脾气一点就着。
她不打算否认什么,因为她不能说她从陆停山那儿一分好处都没有拿过,更不能否认她有撬墙角的企图。
巴掌印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很快显现出来,丁思昀见陆停山还在护着她,拼了命挣脱开陆停山死死扣着她的双手,转过身来,红着眼睛骂周骁:“你真有本事啊,爬床爬到家里人床上?你还要不要脸?!你都订婚了还住在别的男人家里,不要脸的骚/狐狸!”
这么一喊,门口全是聚集着的医生和看热闹的护士。
她已经完全没有大小姐的样子了,俨然一个泼妇。
逮着一句骂一句,周骁等她什么话都骂完了,才低声说:“丁小姐,我住在陆先生家,是因为我那天被孙豪带走后从车上摔下来了,昏迷不清,陆先生是受我爸的嘱托出来看我伤势的。现在住在医院,完全是,是三堂哥的缘故,更和陆先生没有关系。”
丁思昀才不信这些表面上的说辞。
在她眼里,这些都只不过是他们鬼混的借口。
要不是昨天晚上有人匿名给她邮箱发了段视频,她根本就不知道,周骁之前摔伤那段时间在陆停山那栋公寓住了将近两个星期!
还有专门的佣人服侍她,甚至连医生都是上门服务的。
视频里有个男人下车跟着她进门,从视频的角度看似乎在笑。
看完后,丁思昀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肉里,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她忍了一个晚上,还和陆停山,和她的爸妈讨论了礼宾名单。
可是第二天早上,又有人发了新的视频,就是在这个医院,陆停山的角度在俯身贴近她。
她再清楚不过,那天晚上陆停山在和自己讨论孩子,他们之间的氛围从来没有那么好过。
从前,丁思昀脾气太差,陆停山不肯包容,总是分分合合很多回。难得临近结婚,他们都能很平和的讨论未来,她很喜欢小孩子,想多生几个,刚准备说出口,陆停山接了个电话,只回过头说了句抱歉就匆匆走了。
原来是赶着去英雄救美,开车把周骁送去医院后,丁思昀等了他一夜,而陆停山也在病房外守了一夜,没回家。
丁思昀彻底爆发了。
医院走廊上已经有不少医生护士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这些闲言碎语似乎集中到了她耳边,丁思昀一瞬间神经紧绷到极点,什么都听不进去,低下身抓住周骁的衣领:“和陆嘉文有关系?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啊?他怎么把你弄到医院了?”
紧接着,丁思昀冷冷地笑,带着点讥讽,“不会他看你可怜,也顺路把你送回了医院吧?你是什么体质啊,男人都要围着你转?”
“我从楼上摔下来不是故意,是有人要强x我。”周骁说的很慢,“丁小姐不信可以去盛世看监控,这件事陆先生不希望闹大,在三少的地盘出事,他也不想闹大,所以才把我送进医院,并且专程过来和我说一声。这都是为了陆家的名声而已,我和陆先生一点都不熟。”
看着丁思昀死死地盯着她不说话,周骁接着说:“您还有三个星期结婚,我还有一年,您现在是想把两桩婚姻都毁了么?”
听见这句话,丁思昀浑身一震,沉默地深呼吸。
两场婚姻,孙氏,陆氏,丁氏,谁都不愿意打破局面。就算今天丁思昀闹到陆尹那儿,陆尹也会叫她忍耐,哪个男人不偷腥,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丁思昀恰好很爱陆停山,两家人愿意成全这桩事。
不然她几个妹妹也可以嫁过来,又何必是她。
看她好像渐渐冷静了,周骁才当着她的面,打开手机拨通陆嘉文的号码,开了免提。
“找我干什么?”他的声音很是冷漠。
周骁语气平和地把事情陈述了一遍,对面的男人当场笑出了声,很短促,可还是微微刺在了她心里。
“在盛世那晚是我的人没注意,确实有人···打算强x她。”他说:“不过,看上她?丁姐,你想象力很丰富,我眼光有这么差么。而且你看看二哥前女友,个高腿长身材好,也不是周小姐能比的。人的审美总不能降级吧。”
丁思昀却指桑骂槐地反驳:“你们是只要有女的愿意送上门都来者不拒吧。”
陆嘉文在另一头听起来镇定自若,“那是低级趣味的男人,我和二哥不一样,早就脱离了这种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