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轰隆一声,一黑物翻墙越院而过,向松柏奔来,松柏定睛一看,吓得一身冷汗,将松柏撞了过去,松柏被撞的人仰马翻,俯身倒下,将其众压倒一片。
“这是什么鬼啊?”马二狗双脚哆嗦着,口词不清言道。
原来飞来这一黑物,鬼面獠牙,手持三股叉,只见其手臂平展,念念有词,再一侧身,身后尽然多出十几个鬼面獠牙,三股叉横劈竖砍,众军丁皆无力抗衡,黑怪遂冲杀至山门,“放箭,”戚元敬大声疾呼道。
黑怪几个推开山门半掩,均被箭射杀倒地,门外倭众蜂涌而至,这前门偌大的空地,现成了杀戮的战场也。
为首鬼面獠牙,猛挥三股叉,将弓箭手从院墙上踢飞而倒,“我来会会你,戚元敬来也。”
戚元敬与鬼首在院墙上打斗起来,众弓箭手皆退下院墙,拉弓引箭在墙下张望瞄准,佐虅与慧因率众推开山门,引倭军冲杀了进来,山脚下十几门大炮平排而布,倭人将军正指挥装填,“八嘎,到底怎么回事?这几次都没将炮弹发射出去,你们全都死啦死啦的。”
“山本将军阁下,这火药大半似被水浸,以致火器无法正常发射出去。”
“近卫,火铳装填,前进,”山本抽出指挥战刀,厉声发出冲锋号令。
倭众见火炮进水,以致炮弹无法正常弹射而出,只得扔下火炮,抽出东瀛刀,随火铳队后冲杀进山门而去。
陆桥与祁奎率众道士迎战佐虅慧因师太,蔡敏之月静护哑姑,秦凝云等往前门而退,松柏飞身上得院墙,“这位军爷,你且去指挥军众,这鬼面留与我来处理。”
“那就多谢了,这鬼面似有些能耐,小兄弟,多加注意,小将这就前去指挥军众了。”白袍银盔小将,飞身跳下院墙,指挥军众往山门而去。
这鬼面左手三股叉奔松柏而来,右手拔出身后大刀,刀叉急攻松柏,松柏左闪右避,拔出金剑破天,迎击这鬼面獠牙之首。
两人在山门院墙上你攻我退,厮杀起来,这大刀的力度却是惊人,松柏就算习了内功心法,都还隐约感到虎口被震得有些发麻,知道遇上了劲敌,不容得半点马虎之心。
松柏不由得暗自叫苦,至中毒以来,施功运气,轻则浑身乌紫,重则当场昏死过去,这只以蛮力相抗,无以对抗内力深厚的劲敌也。
山本倭首随后督率长枪火铳队,往山门而来,这来势凶猛,松柏在院墙上看的一清二楚,遂猛挥一剑,弹开鬼面倭首,从院墙飞身而下,奔戚元敬而去。
“这位军爷,后面倭人长枪火铳队来了,恐你这等血肉之躯,难以阻挡之,白白送了性命。”
“撤退,长枪火铳队来了,大家找可以遮挡之处,弓箭手就位,刀盾手前排掩护。”瞬间道士与众军士皆向前门而撤。
这弓箭嗖嗖而去,倭人倒地一片,可这盾牌虽可挡明军的火铳,但遇到这东瀛加强的长枪火铳,有的铁珠穿过盾牌,刀盾手也接连有人倒下,后续的刀盾兵继而上前补上,一时间枪炮齐鸣,弓箭满天飞,一场人肉攻守战出现眼前。
只听见一阵枪击之后,戚元敬挥枪上马,一人杀入倭人火铳队中,左枪又刺,英勇非常,不消一会儿,前排火铳队皆被其杀光殆尽,后排装填火药者皆手持长枪火铳而逃,后面只听到杀声一片,戚元敬手下众兵士气冲天,随主将奔杀入倭人阵营,兵败如山倒,任佐虅慧因怎么喊叫,众倭寇皆往山脚而退。
威元敬率众击杀倭寇,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入倭人阵营,鬼面倭首在戚元敬和松柏合围之下,不消十招,便落荒而逃,佐虅慧因护驾山本,且战且退,见众倭猛溃,恋战之心全无,也护主骑马飞遁而去。
“穷寇莫追,”戚元敬在五里坡喝停众人,“干嘛不追了呢?”马二狗问道。
“此番龙虎山倭寇已退,斩杀过半,这败阵而逃者,两三百之众也,我的急回福建复命,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戚元敬率军众浩浩荡荡,奔福建而去。
“后会有期。”松拍挥手送别戚元敬,陆桥等人此时追来五里坡,“咋回事?军爷怎么就这么走了?”
“这只是一股流寇,现在被杀得只有两三百之众也,福建才是倭寇的主力,军爷回营复命去了。”松柏上前解释道。
“为何不把这伙倭寇彻底铲出呢?”马二狗在旁问道。
“别忘了你来干什么的?”松柏在马二狗耳边轻语,马二狗摸着后脑勺傻笑道,“对,救人要紧。”
“亏了这军爷带军来此,解我龙虎山之困,家师还没来的急谢这恩公,便急行军离去,真是可惜,可惜,果然英雄出少年啊。”祁奎在旁惋惜道。
“回去吧,众位。”陆桥挥手言于众人,奔龙虎山天师府而回。
玉虚真人听弟子回报,戚元敬大败倭军,甚喜,率众弟子在前门迎接,观望半天,不见军爷行踪。
“这退倭的英雄,怎么未曾见到?”玉虚真人问众人道。
“师父,龙虎山倭寇已退,倭寇死伤过半,往东北而逃,军爷现已率部回援福建,”陆桥弯腰低头抱拳禀到。
“原来这样啊!也罢也罢,山水自有相逢时,况我千年古刹,威名海内,他自闲时必来瞻也,呵呵,回府吧,松柏师侄,此次退倭首当其冲,弟子也然禀报于我,贫道在此多谢你了。”玉虚真人弯腰抱拳给松柏行礼。
松柏遂上得前来,扶起玉虚真人手臂,“师叔,这我可消受不起啊,折煞师侄了。”
“应该的,松柏师侄此番前来,破倭首当其冲,少年英雄也。老朽理当如此,师侄不必自责。”
“言重了,师叔乃道教之尊,我等弟子护教乃是常理之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此时陈月静一阵干呕不停,春兰迅速过来扶住陈月静,玉虚真人言道,“回观吧,此地风寒地冻的,陈姑娘似有不妥,扶进观内安歇去吧。”
“陆桥,你带松柏师弟众人往后院歇息,为师带众弟子安埋战死众弟子,为师要将他们葬于后山,立碑刻譔,以表其护教之心。”
陆桥带着松柏由前门而入,奔正殿入后院,选择一处安静之所,安排妥当之后,掩门而出,“松柏师弟,你等就在此安住,我就此告退,助家师立碑刻譔去了。”
松柏送走了陆桥等人,遂关门而入,“月静姐,好些了吗?”
“最近偶感风寒,似有些想吐而己,不必介怀,躺躺休息便可。”
“那你在此安歇,我去看看其它人,春兰,这陈大小姐就托于你了,好生照顾于她,断不可让她再次着凉。”松柏托付完后,关门而出。
马二狗早已在门口守候,“松柏兄弟,这倭寇也退了,该向他们问要帮主之事了吧。”
“那就前去后山转转吧,”松柏与二狗往后山而去,长臂黑猿尾后而行也,这一路见众道士正抬死去道众,便尾随而行。
后山松林坡,玉虚真人正督促弟子挖坑埋人,坑内弟子皆挥锄汗流而下,“松柏师侄,你怎跑这里来了?”
“心中有心事,难以安寝而卧,故来此请解迷津,请师叔见谅。”松柏抱拳作揖告道。
玉虚真人手捋银须,缓缓而道,“松柏师侄,定是为丐帮帮主钱云之事吧?”
“没错,师侄此次前来龙虎山,确为钱云之事,不知师叔如何处置的呢?”
“钱帮主与贾把总,来我贵山,登山拜观,我以上宾相对,相住几日,无暇听我诵经论道,故遣弟子送其下山,送还于鹰潭城。”
“原来钱帮主早已回帮,呵呵,我们是杞人忧天了啊。”
“为何没有听到帮主回帮的消息呢?也对,就算遣人通知于我,自已也已然不在云松观,怪不得收不到消息。”马二狗自言自语道。
此时大坑基本挖好,玉虚真人老泪纵横,左手臂擦拭泪眼,右手挥道,“送众师弟入土为安吧……”
陆桥率众弟子抬死难者入坑,众人皆眼泪迷离送死去师兄弟,一片悲声融于松林坡。
“哈……哈……臭道士,惺惺做态,看着让人作呕,吃俺一剑。”松林此时风吹急动,一个声音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