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薇冲上前直接掐住了司思的脖子。
血红的眼眸载满着浓浓的杀意。
“都是你!要不是你!凛逍就会爱我!你为什么不去死?我杀了你……”
年薇话还未说完,沈凛逍迅速上前拽开她,把司思护在身后。
接着,重重地甩了年薇一个耳光:“疯子!”
年薇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逐渐恢复清醒。
沈焰扶肩看了眼年薇红肿的脸,又移目恼怒的沈凛逍,语调有几分哀愁。
“别和薇薇计较,她生病了……”
沈凛逍耐心耗尽:“赶紧带她离开!”
“不用,我自己会离开……”年薇飘飘然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她抬头,深深地注视着沈凛逍,如水般平静的她已没了方才的狂躁。
她忽然变得很安宁,她继续笑着。
“沈凛逍,你和司思是不会幸福的。”
年薇缓缓转身,身体僵硬得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只是走了几步,眼前一黑,便倒下了……
年薇晕倒,沈焰第一个冲上去,他慌张地喊着她:“薇薇!你怎么了?快醒醒!”
“血……地上有血。”司思先看到地板上多了一滩血。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血是从年薇身下流出来的。
沈焰大惊失色,抱起年薇就往医院赶。
屋内只剩下司思和沈凛逍。
司思盯着地板上的血久久没回过神,脑海里全是年薇方才失控、没有自我的模样。
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对年薇她没有同情,只有可惜。
沈凛逍转头看着脸色发白的司思,冷声:“吓到了?”
司思:“没有。”
“疼不疼?”沈凛逍扫了眼司思被掐的脖子。
“还好。”司思问他:“你不去医院?”
沈凛逍把问题抛给她:“你想我去吗?”
“那是你的事,年薇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不是我的。”看刚刚的出血量,年薇的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沈凛逍完全不在意:“没了好,她又不是我夫人。”
司思反呛:“我们离婚了,我也不是你夫人。”
“你是。”沈凛逍闲散地看着她:“因为我们并没有离……”
关键时候,司思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把沈凛逍说了一半的话打断。
司思一看,是温铭打过来的。
她接通电话:“温铭哥,什么事?”
沈凛逍一听是温铭,神经立马紧绷起来。
温铭:“司思,我去医院看你,医生说你已经出院了?”
“是啊。”
“你现在在家吗?我买了些东西给你送过去。”
司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凛逍:“我没在家,我在景园。”
温铭的声音明显有了变化:“司思,你和沈凛逍已经离婚了,怎么又回景园了?是不是沈凛逍逼你回去的?”
“我……”司思不知道从何说起,脑海里不断组织语言。
一旁的沈凛逍按捺不住,直接夺过司思的手机,和温铭对话。
“温先生,请问有何事?”
温铭:“沈总,你就这么害怕我和司思见面?连夜就带她出院。”
沈凛逍噤声。
温铭接着说:“不知沈总现在是否有空,我想见你一面,有话跟你说。”
沈凛逍答应:“可以。”
温铭告诉沈凛逍地址后,挂断了电话。
沈凛逍上楼换了身衣服,便驾车出了门。
来到和温铭约好的餐厅后,才发现温铭还没到,结果,他就足足在餐厅里等了温铭将近半个小时。
半小时后,温铭才慢悠悠地走进了餐厅。
看到绷着脸的沈凛逍,他并没有歉意:“沈总久等了,我这边有点事耽搁了,所以来晚了。”
沈凛逍倚在靠椅上,面上覆着寒霜:“别绕弯子,直接说事。”
温铭不紧不慢地翻看着菜单:“沈总想喝点什么?”
沈凛逍眸色灰暗,已没耐心:“温铭,我再说一遍,有事说事,没时间陪你装模作样。”
温铭点了两杯咖啡,随即看向沈凛逍。
“行,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只有一件事,你大概也猜到了,关于司思。”
沈凛逍平静如奇:“你说。”
温铭双手自然搭在桌子上,身上渐渐透起凉意。
“沈凛逍,从今往后,别再去招惹司思,否则,我随时把一切告诉她。”
“你舍得?”沈凛逍哂笑,点破他:“他可是司幼卿啊!可是你的宝贝妹妹,你舍得把真相告诉她,让她难过?让她痛苦?”
温铭紧握着拳头,声音干涩又嘶哑:“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会不顾一切!”
咖啡上来,沈凛逍抿了一口,故作皱眉:“真苦,和司幼卿的命一样苦。”
温铭气得一拍桌子,桌上的咖啡溢洒出来。
他咬牙瞪目:“沈凛逍,你还有脸说这种话?幼卿的苦不都是你给她带来的?”
沈凛逍眼色划过一分异样,随即展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慵懒姿态。
“温铭,哦不,应该叫你司洵,我好歹救了你妹妹一命,你就这样和你妹妹的救命恩人说话?”
温铭嘴角不自觉抽搐着。
“好一个救命恩人!救了她又拼命折磨她!把她留在你们沈家当免费血奴,把她当狗一样看待!又为了你的私欲将她占有,像玩具似的扔了又捡!沈凛逍,你简直不是人!”
沈凛逍掀了掀眼皮,端起咖啡再往嘴里灌了一口,依旧是冷漠无情的声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温铭额上青筋跳动,如玉无瑕的脸上染满了愤怒。
“是!当年你母亲的死的确是我母亲造成的,我能体会你的心情,完全能理解你的丧母之痛。”
“所以在你当初陷害我吸毒,毁我前程时,我认了!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但是幼卿做错什么了?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才三岁!被你带回沈家也才九岁!懵懂无知本该受尽家人宠爱的年纪,却因为你,过着非人的生活……”
温铭说到这儿,声音已经哑然。
他缓了口气,毫无畏惧地盯着沈凛逍。
“沈凛逍,你有怨,你有恨,你冲我来啊!你为什么要去折磨一个孩子?”
沈凛逍指尖微动,面上偶尔掠过一缕微妙的幽光。
是忧,是喜,是痛,抑或是悲……
不过一闪而逝,令人难以察觉。
他木然扬唇一笑,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
他一向死鸭子嘴硬,心里越难受说话越难听。
“没办法,我就喜欢折磨她。”